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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的佛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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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武则天已经20岁了。太子李治刚满16岁。历史的发展已经给武则天将来的命运安排了客观前提。

    太宗皇帝防范佛道二教的方针和策略收到了较好的效果。他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要彻底解决佛教与传统儒家伦常之间的冲突和矛盾。早在东晋成帝时(公元326年至342年在位),儒家和佛教就出家僧尼要不要礼敬皇帝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后来又发生了出家僧尼要不要礼敬父母的争论。长期以来,这些问题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太宗皇帝即位后,曾经对大臣们说:“佛祖释迦牟尼设立佛教,根本上说是为了行善事。怎么能使出家僧尼妄自尊崇而坐受父母之拜呢?所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要使出家僧尼礼敬父母,礼敬帝王!”不久,太宗皇帝便特地下诏,要求出家僧尼遵守儒家的伦常,必须礼敬帝王和父母。按照佛教仪规,凡出家为僧尼后,即与家庭、父母及亲人断绝了一切关系,连本人的姓名也抛弃了;一旦出家,即成了佛教所谓佛、法、僧三宝之人,是信众崇拜的对象。这与中国传统伦理纲常相悖,引起了中土士人的极力反对。因此,历史上曾有人指出:“父子之敬,君臣之序,百代不废。佛教矫形骸(指僧尼出家毁发剃头等),违常务,易礼典,弃名教(指纲常名教),这些正是人们的忧患之处。无论是佛教僧尼,还是一般民众,都是华夏诸朝的臣民,哪里有臣民不礼拜帝王和父母的呢?”这说明,佛教僧尼不礼敬帝王和父母的行为,是历朝统治者所关注和要解决的问题。太宗皇帝以帝王的身份,要求佛教僧尼孝敬父母礼敬皇帝,要求僧尼们在这一点上遵守正统的儒家名教纲常。诏令下后,佛教中的一些僧尼不服,但慑于王权威力,只好按诏令行事,不敢有所触犯。

    在太宗皇帝的观念中,朝廷制定的法律,对任何人都适应,即使是佛教僧尼犯法,他也下令要一样依照世俗法律处罚。在这件事情上,太宗皇帝的态度相当坚决。贞观十年(公元636年),高僧玄琬病逝,他在临死前给太宗皇帝留下遗表一份,表中要求太宗皇帝不要使僧尼犯法与老百姓一样对待,请依佛教的僧律处罚。这个玄琬与太宗皇帝的关系非同一般,曾多次被召入宫中为长孙皇后等六宫妃嫔写经祈福,而他死后的惟一愿望就是请太宗皇帝高抬贵手,恩准僧尼犯罪依僧律处罚,不要再用朝廷颁布的世俗法律制裁。

    武则天在宫中了解了太宗皇帝对佛教的心态和采取的一系列手段,经过思考,她好象突然领悟了一样,她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太宗皇帝的根本用意和目的。

    她觉得,太宗皇帝所谓道先佛后的政策,实际上是兼容并包。太宗皇帝是想通过帝王的权力来平衡三教,无论是提倡道教儒教,还是防范道教佛教,目的都是为了使儒释道三教形成合力,为自己的统治服务。

    武则天从其中深刻地领悟到了帝王的伟大和帝王的威严,她也微妙地发现佛教被驯服之后,会变成帝王的一张牌,一张可以随时听用的牌。

    武则天在宫中生活了几年之后,她成熟了许多。她不再在意能否得到太宗皇帝的恩幸,不再为自己年轻的生命逐渐耗过而寂寞苦闷。她觉得自己每日诵经拜佛是一种非常可悲的行为,是逃避现实的愚蠢之举,因为自己想从佛教中得到些安慰,来抚愈自己寂寞的心灵。但是拜佛也罢,写经也罢,是无法脱离这个现实生活的。自己的生命之路才刚刚开始,必须正视现实,勇敢面对现实,要有作为,要为自己寻找生命之道新的起点。她还觉得,自己这些新的想法,与信不信佛并没有直接关系,佛法也不是讲要正精进即不断地努力进取吗?

    大约在她20岁左右,她开始为自己设计新的生命之道。她抓住每一次接近太宗皇帝的机会,但又不在太宗皇帝眼前特意地表现自己,她想更多地了解太宗皇帝的心思,特别是想知道太宗皇帝为什么多年来一直对自己很冷漠,也就是想知道自己一直遭受冷漠的真正原因。

    她发现太宗皇帝是一个非常看重门第的人。这是自己未能得宠的直接原因。大约从东汉开始,大官僚依靠政治经济特权,逐渐形成了大姓豪族;魏晋时期实行九品中正制,选用官员首先看是否出身这些大姓豪族,非大姓豪族不选;到了唐代,虽然开始实行科举考试这种取才制度,但大姓豪族参与社会政治生活的局面并未得到彻底改变,以此为中心的门第观念依然在一些人头脑中占据重要地位。主宰唐王朝的李姓皇帝,虽然不是高门大族出身,但他们声称与老子是同一祖先,足以说明他们在门第上的看法。他们不是反对门第,而是想法来补救自己门第不高的先天缺陷。到了太宗皇帝当朝之后,曾下令编一新的门第谱序之书《氏族志》,太宗皇帝明确要求,必须以目前官爵高下为标准来编。这样,李姓当然是第一位,另外收录了三品以上官吏的姓氏和渊源。《氏族志》完成后,共收录293姓,1651家。然而在这如此多被收录的门第中,却没有武士彟的家族。这就是说,在太宗皇帝和编修者的眼中,武士彟不过是一个商人出身的新贵族,不仅和世代为高官的门阀大族相去甚远,而且与当朝当大官的寒门出身者也不能相提并论。武则天觉得这还不是问题的所在。因为她发现,太宗皇帝的门第观念不只局限于政治格局,而且特别看重与皇家联姻及皇家子孙的血统问题。他在给太子选妃嫔时,特别要有关人员务必选高门大族,并明确讲:“我不想使我的子孙出生于微贱的女人之身。”武则天从此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未得恩幸和宠爱,不是自己的容貌不行,而是太宗皇帝担心一旦自己身怀皇子,就违背了太宗皇帝关于皇子皇孙血统的立场。

    这是太宗皇帝对她出身寒微的某种程度的轻视。武则天也曾想过,自己父亲家族的社会地位太低,母亲杨氏应该说是出身高门大族,怎么这就没有被太宗皇帝注意到呢?武则天很快就发现,这又牵扯到太宗皇帝心中的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母亲杨氏是亡隋的宗室,杨氏家族很久以来也是名门望族,有很深的社会根基,应该说这个家族符合太宗皇帝关于门第的观念。可是,这个家族是前一王朝的皇族,对此,尽管太宗皇帝对隋室的杨氏子孙未有明显的排斥,杨氏子孙中有的人还被任命为高官,但其中有个度,即杨氏族人不得拜相;同时,太宗皇帝对杨氏子孙们都特意作了安排,以防不测。武则天感到,自己身上那点隋室血统的存在,肯定会受到太宗皇帝的特别警惕,这种警惕的程度可能不强,但在防微杜渐的意识支配下,必然会对自己产生不利的影响。

    在审视了各种客观原因之后,武则天便开始从自身寻找不得宠的原因。武则天发现,自己自幼形成的强悍刚烈的性格,并不受太宗皇帝的欣赏。太宗皇帝有一匹名叫狮子骢的马,无人能够制服。一次她在宫中侍奉时,就向太宗皇帝建议说:“卑妾能够制服这匹马,但需要三样东西,一是铁鞭,二是铁锤,三是匕首。马不听话,先用铁鞭抽;再不听话,就用铁锤砸;还不听话,就用匕首刺。这样,它还能不驯服吗?”太宗皇帝听了武则天上述一番话后,只是褒奖了她几句,并未使人按她的建议去做。武则天觉得,这件事充分展现了自己的性格,只引起太宗皇帝暂时的兴趣,反而使他对自己强悍刚烈的性格产生了另一种想法。她逐渐才发现,太宗皇帝需要的是能与他本人产生性格互补的阴柔女子,并不喜欢像自己这种性格强悍刚烈独断专行的女人,自己在太宗皇帝面前张扬这种性格,换来了太宗皇帝的几句称赞,但在根本上犯了太宗皇帝的大忌。

    从14岁到20多岁,看来武则天的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将要在寂寞和无聊中消失,这是她多么不甘心的啊!她继续在为自己奋斗,太宗皇帝的媚娘只要有机会,就会牢牢地抓住不放。她知道,自己为太宗皇帝驯服狮子骢的建议太残忍了,又充满了杀机。这种残忍和杀机,绝不该用女人的头脑去想,也绝不该在女人的手中发生。但自己却想了,也说了,结果还没有最终到来,这一点她非常清楚,她等待着最终结果的到来,并做好了抗争和挣扎的准备。

    贞观末年一件大事的发生,使她预感到最终结果将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她几乎陷入了灭顶之灾。

    当时不止一天在大白天里看见太白星,这是凶兆,朝廷掌管星宿占卜的太史对这一凶兆作了具体解释,指出这是“女主昌”的征兆。“女主昌”就是说一个女性将要为天下之主,而且正在逐渐昌盛。当时,在民间还流传着一本叫作《秘记》的书,专门编收了一些预示吉凶的预言,其中有一句说:“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这和大白天里见到太白星的征兆预示一样。晚年的太宗皇帝变得特别迷信,对这些星象的征兆和预言十分重视,开始按照这些征兆和预言的暗示,来寻找符合的人和事,进行对号入座式的搜寻。

    武则天就要大祸临头了。

    因为她知道,太宗皇帝在这一点上和历朝历代的帝王一样,他们不愿意自己一姓的社稷江山被人夺走,他们希望自己一姓的社稷江山永世长存。在这个过程中,哪怕是稍有一点点威胁他们一姓统治的事和人,都要大开杀戒。况且这次既有星象的征兆,又有预言的流传,肯定会有威胁自己政权的人存在。

    但是,武则天很幸运,李唐王朝的名将李君羡替自己当了牺牲品。这李君羡早年追随太宗皇帝左右,破王世充、刘武周之时,每战必单骑冲锋陷阵,战功卓著,后被封为左武卫将军、武连县公,负责掌管玄武门的警卫。可以说李君羡是将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了李唐王朝的忠臣。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成了星象征兆和流传预言的牺牲品,而且还使武则天躲过了一劫。一天,太宗皇帝龙颜大悦,在宫中设宴款待有功的名将,酒席正酣,有人建议行酒令,并要求把自己的小名嵌入酒令之中。轮到李君羡行令,他自报小名叫五娘,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名字,太宗皇帝听后大吃一惊,但当时他只是笑了笑说:“什么样的女子能有你这样英勇刚健呢!”宴会之后,太宗皇帝便寻思开了:李君羡小名五娘,应了女性这一征兆,他的官称为左武卫将军,封邑又是武连县公,其中又有两个“武”字,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的预言不都相应验了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全都应验在他的身上!太宗皇帝下决心要整治他了。不久,这李君羡被罢免了左武卫将军及掌管禁军的军职,被贬出京师长安,改任华州(今陕西华县)刺史。被贬出京城之后,太宗皇帝仍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后来听说他与一个自称通晓佛法能不食而生的骗子员道信往来密切,太宗皇帝便指使御史劾奏他与妖人交往,企图图谋不轨。太宗皇帝以此为借口,终于下诏将他处死。

    这是一起“冤假错案”。武则天侥幸的躲过了这一劫,她首先应该感谢的是李君羡,该李一死,暂时平息了太宗皇帝对星象征兆和流传预言的追查和对号入座,使武则天能够有机会继续在宫中生活,继续能侍奉在太宗皇帝左右。

    武则天打心眼里感谢李君羡。40多年后,武则天终于当上了女皇,李君羡的家人感到当初该李是为女皇而死的,上表称冤,此时的武则天,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下诏,批准了李氏家人的申冤,她自己也正想要报恩慰灵,同意追复李君羡的官职,以礼制重新改葬了他。此为后话。

    杀了李君羡之后不久,太宗皇帝对星象的征兆和流传的预言仍不放心,便请来当时著名术士任官为太史的李淳风,向他请教如何祈禳星象之兆和流行的预言,当然这是在十分机密的情况下,相互间的一次交谈。

    太宗皇帝问李淳风道:“民间流传的《秘记》中所说的那句预言,能够相信它的确存在吗?”李淳风回答说:“为臣我仰观天象,俯察历数,天象的征兆和占卜的结论是一致的。所谓武姓女子已在陛下您的皇宫中了,而且为您的亲属,到今年不超过30岁。这个女人将来定会称王天下,要把李唐的子孙全部都杀尽。这事的征兆已完全形成显示出来了。”太宗皇帝听后,浑身嗖地一下凉了半截,马上问道:“我们把怀疑的人和那些与此有相似之处的人全都杀掉,这样行吗?”李淳风回答说:“这是天命所定,人力是无法改变的。若采取陛下您的手段,结果是那个将要称王的武氏女子不死,被杀的可能都是无辜的人。现在这个人已年届30岁,人也将要老了,或许她还能有慈悲之心,将来为祸时可能还不至于太过分。陛下如果现在就要借机杀戮一批无辜,也可能把这个女人也杀死了,但上天还会再安排一个更年轻的女子,这个更年轻的一定会大肆施行毒害,到那时恐怕陛下的子孙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的了。”听完李淳风的这段话,太宗皇帝全身都凉了。

    他处在极度地犹豫之中。他看着李淳风,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想,若将此人杀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祸害却越大了,李唐的子孙会一个不留地被上天另外安排的人杀光;若留下此人,却要祸害大唐的江山。但愿她能大发慈悲,有节制地作乱吧。李淳风像看透了太宗皇帝的心思一样,又向太宗皇帝说道:“我还预感到,陛下若将此人留下,可能会使李唐的统治中断几年或十几年,但李唐的社稷江山在她之后还会继续延长。陛下若将她杀了,她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男子,到时候就会损灭李唐的皇族子孙,使一个也留不下来。”李淳风的这一席话,使太宗皇帝作出了不滥杀任何人的决定。

    星象的征兆也罢,流传的预言也罢,从此再没有被人提起过。倒是在武则天即将当女皇和刚当上女皇的一段时间里,当初星象的征兆和流传的预言又兴起了一阵子,这时的情况,可以说是别有用心的炒作。

    太宗皇帝立李治为太子后,心力已大不如从前了。他命宫中妃嫔轮流在自己的寝宫当值,武则天接近太宗皇帝的机会更多了。

    现在,她不像原来那样急于接近太宗皇帝。每当轮到自己当值侍奉太宗皇帝时,她虽然不卑不亢,但从心眼里开始恨这个人了。每当她在太宗皇帝的温存中想起自己如花似玉的年龄,就是被这个男人所消磨时,憎恨的心情就更甚了。

    她不反抗,也不过于主动,只是在消极地承受。这既不是当年企盼的那种恩幸,也从中无法感觉到作为一个女人的欢愉,其中也没有痛苦,一切好象是一种自然的过程,没有感情的萌动,没有情欲的兴奋,也没有当初“阿弥陀佛”的低吟,一切都很自然。

    这大概是一位20多岁的女性,不得不屈从一个50多岁老头子的共同感受。

    武则天依然想从晚年的太宗皇帝身上学到更多的为政手段,她仍然在领悟太宗皇帝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

    她发现,晚年的太宗皇帝对佛教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基本不信变成了崇信,从防范变成了推崇以至于笃佛。史籍称太宗皇帝晚年气力不如从前,就颇留意佛法。除主观原因之外,武则天发现佛教教义及当时的一些高僧大德,尤其是玄奘对太宗皇帝的影响,是他对佛教态度产生变化的重要原因。

    玄奘俗姓陈,河南洛州陈留(今河南偃师)人,隋大业末年出家,曾遍访名刹,博览经论,他认为以前翻译的佛经多有讹谬,因此想去西域广求真本,来参验佛经的讹谬。贞观初年,唐王朝批准了玄奘的请求,使他西行求法。玄奘西行求法共17年,于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春返回长安。玄奘在返回途中,就给太宗皇帝上表报告自己将要返回的消息,太宗皇帝得知后,马上诏复玄奘说:“听说法师您到西域和天竺(古印度)求法今已回归,朕欢喜无量,可即速回来和我相见。”太宗皇帝要求朝廷给玄奘返回沿途各地方官吏发布命令,使给玄奘提供方便。当时,太宗皇帝为东征辽东而移驾到了东都洛阳,他命京师留守房玄龄等人厚礼相迎玄奘,并将玄奘急速送来东都洛阳。玄奘被送到洛阳后,太宗皇帝立即召见玄奘于洛阳深宫之内殿。当时正值武则天在内殿侍奉,她看到玄奘“面奉天颜,谈叙真俗”,与太宗皇帝叙事谈了整整一天。史书载此次会见“从卯至酉,不觉时延,迄于闭鼓”。即相当于从早上六时一直到下午七时。在这次谈话中,太宗皇帝建议玄奘还俗为官,玄奘没有从命。太宗皇帝又要求玄奘尽快将西域见闻写出来,玄奘立即答应了。玄奘由洛阳返回长安后,便开始了他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撰述和译经活动。

    这次会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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