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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见时机成熟，赶紧问道：“可那小贩是老人家耶，你这样不是违背了怜悯精神吗？”
“什么？我违背了怜悯？”王游炯炯有神的眼眸突然涣散了，手上的圣光也随之消失不见，他垂下手，宛如一个沉思者，思考起刚刚陈凡问的那个问题。
“不可能，那个老人家是坏人，怎么可以纵容呢？”王游像是想明白了，颤抖着用举起了铁拳，之前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可陈凡发现，这次的速度好像放缓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那老人家是坏人？城管都说了只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啊？难道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非好即坏的？”
王游又被问住了，举起的手再一次的放下了，他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除了好人和坏人，难道还有第三类人不成？”
“有啊，那些不好不坏的人。”陈凡咧嘴一笑。
“不好不坏的人？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王游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陈凡打了个比方说：“就像你早上所说的，那些正处在悬崖边上的人，客观是守序的，但主观上截然相反，他们又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哦不对，坏人，也不对，不能这样分，如果拉回来了，就是好人，坠下去了，就是坏人，没错，就是这样。”王游努力分清楚两者的区别，额头上的冷汗在不断地飙。
“那在你说教的时候呢？那时你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悬崖勒马，你又是怎么判断的，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你会站在那一边呢？是用你的正义去粉碎你的怜悯，还是为了捍卫你的怜悯，不惜破坏脆弱的正义。”
“为什么两者不可兼得呢？正义和怜悯一定是对立关系吗？”王游不解道。
陈凡渐渐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适机抛了一连串的哲学难题，“那你试试二者兼得啊，你准备出手打小贩吗？又或者，你还想打城管？”
“按照你所说的正义，小贩就必须得到铁拳审判，可对方可是老者耶，你这么做就会违背怜悯精神；反之，如果听之仍之，你的不作为，会埋汰你所说的正义，骑士精神也将因此蒙羞。”
陈凡最后补上了个杀手锏般的总结，就像一道选择题，选项都丢给你了，但全是错的，实打实的一道送命题。
“那就照城管的意思…。。”
“哎哟，这样就更糟糕了，你放弃了你所说的正义，去迎合别人的标准，这是什么？这是信仰的崩塌啊，你今天会怀疑你所谓的正义，明天就会怀疑你所谓的怜悯，后天？大后天呢？你的骑士精神还会是原本的模样吗？精神内核都变了，你这副肉身之躯还能维持现在这样吗？所以你今天必须坚持要自己的底线呀。”
陈凡料到王游可能会有开窍的一天，这回把对方最后的退路都堵上了。
“等着受精神折磨吧，少年。”陈凡给这个死板的古典骑士来上了一记道德审判。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王游摁着脑袋，问题想得头疼，可怎么想都没个解决办法，毕竟是无解的死题。
“我咋知道，我又不是骑士。”陈凡摊手吐舌道。
王游看着陈凡，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希望之火，“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请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陈凡微微一笑，前面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走到最关键的那一步了，“其实，就是因为正义的标准不同，你才会像如今这样百感煎熬，你愿意把你的能力赋予我吗？这样我就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了。”
“就这么简单？”王游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我再问一遍，你愿意把你的能力赋予我吗？”陈凡肯定道，感觉身体内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摁住自己的小心脏。
“我愿意，恳请你为一个忍受道义折磨的骑士施以援手。”
“当然，乐意至极。”陈凡松了松手腕，长舒了口气。
………………………………
第118章 诡辩的哲学家
骑士牌成功回收，现场的闹剧也拉下了帷幕。
“这样就让你把骑士牌骗到手了？”长老有些恍惚，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一大段绕口令里面缓过劲来。
陈凡纠正道：“什么叫骗，这叫光明正大的拿，人家自愿的事，能用骗吗？”
长老细想了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刚才忽悠人的那套逻辑，好像有一点纰漏吧。”
“漏洞当然是有的，亘古宇宙间就没有普遍存在的真理，万物的道理就如同硬币的两面，而我只是把我想要呈现出来的那面给王游看而已。”
听了陈凡说完这一席话，长老已经知道这家伙又进入到哲学家状态。
长老赞许道：“不过能蒙骗过去还真是不容易，我以为你的回收工作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才会有进展呢，没想到才三天不到的功夫就完成了首杀。”
“大概是因为有白痴光环庇佑着我吧，你别说，一副能抗能打的躯体，都比不过气运啊，哈哈哈哈。”陈凡咧嘴一笑，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话说新月事件的效果，对其他宿主也是生效的对吧。”
“没错，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长老对此有些愕然，但很快便释怀了。
陈凡琢磨了一下，说：“那现在应该是强化BUFF效果，我看那骑士牌的死板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啊，一根傻愣筋似的。”
“哈哈哈哈，那可就不好玩了，你也有机会体验一下的。”长老突然笑了起来。
陈凡顿了下，摆手道：“什么啊，我又不傻，回收工作当然是挂着白痴光环好用啊，再说了，骑士的能力实用性很差，对拼还不如狼人和潜行者，除了对于正义的追求有着一股近乎狂热的偏执外，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优点的。”
“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长老欲言又止，故意吊着陈凡的胃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陈凡想了想，脱口道：“我去，该不会是要重复之前的步骤，把每一张回收起来的卡牌融合一天吧。”
长老和蔼地笑道：“宾狗，答对了，而且时间没得选，默认是回收成功的次日，也就是说，陈凡同志，祝贺你，今晚十二点一过，你将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虽然只有一天，但还是希望你能体验愉快，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
“呵呵，组织对我哪里有期望了，三天两头挖坑，我想爆粗。”陈凡吹了下刘海，步子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欸，对了，话说你是怎么知道问题的解决办法的。”
陈凡放缓了脚步，四下张望了下，还特意绕了条远道：“哪个问题？城管小贩那个？”
“对啊，就是这个，平时也没见你表现出有从政方面的天赋，没想到竟然是个老油条啊。”
听长老这夸张的语气，陈凡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耸肩道：“城管执法一般都是集体行动，我就没见过一个人执法的，而且看他这年纪，工龄一般不长，不是不懂事的临时工就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又不懂规矩，最喜欢来事了。”
见长老好像有兴趣听，陈凡接着说道：“从简单点方面来看，两者可能是对立关系，也就俗称的猫鼠游戏，可有些地区，两者实则已经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按对方的规矩办事，对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也不会闹得像今天这样。”
“总的来说，规矩还是不会坏的，毕竟制定规矩的人还在，欸……我跟你将这些好像有没什么用啊，你人窝在卡牌里，孤家寡人的，又没有其他伴，刚才那些你就当是饭后闲谈吧，不要放在心上了。”
长老不服道：“啥叫孤家寡人啊，你看好咯。”
陈凡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家伙要干嘛，果不其然，几个响指的功夫，长老身旁又簇拥起了一大堆的香艳美女。
陈凡抢话道：“不用问，我看见了，我只能说：‘老人家，保重身体要紧。’”
长老皮得像个傲娇的顽童，那和蔼的长者气息也不见了，“别担心，我身体硬朗的很呢，我目前保持的最高纪录是一晚十七连斩，怎么样，厉害吧，不过你小子进步神速啊，竟然能猜到我下一句话想问什么，看来我的秘密迟早也难保了。”
“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猜测人心也变得容易了。”陈凡抬头望天，意味深长地说道：“尤其是当我发现在你身上有我的影子的时候，只要想想我自己会怎么说，怎么做，猜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长老辩驳道：“啧啧啧，肯定是因为跟着你这个斗笔宿主跟久了的缘故，把我身上的高冷气质都弄没了，我要消失几天回炉重造一下。”
陈凡举着电筒，绕行在外侧的校道小径上，“好呀，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记得跟整形师说说，换副年轻点的模样，就现在这臃肿样，怎么看都不养眼。”
“没门，想得美。”长老扯开了嗓子，那震感，像是往裤兜里塞了个不可描述的棍棒物。
陈凡继续调侃道：“长得嫩一点，兴许说话的时候可以面对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把你揣在兜里，话多了我自己都以为我在自言自语。”
“话这么多，你没发现这都不是回宿舍的路吗？你是不是走错了。”
陈凡远眺了下，宿舍的位置里自己越来越远了，小径上的光线也不好，路灯的瓦数还没自家台灯亮，路上甚至连一个夜跑都看不见，晚风一吹，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气氛怪是阴冷。
“谁说我要回宿舍了，我这是出来散散步，缓解一下我的紧张惆怅心情。”陈凡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有幢熟悉的建筑，那是社团的活动室。
“明天就要当骑士了，今晚累趴点，这样脑子里就不会老是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正义道德了。”陈凡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朝着社团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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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武侠世界里的骑士
“网管，收钱，开机。”
陈凡迈进自动门，嘴型都已经对上了，就差嗓子眼的那口气了，还是给硬生生的卡了回去。
“咳咳咳~差点忘了。”陈凡收拾好窘态，倚在柜台前说：“请问，今天人不多吧，有位置吗？”
“只要不是周末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不过里面在测试新版本，听说是为了狼王争霸赛在做准备，如果你要用我们的局域网连接游戏的话，可能就只能玩指定的板子了。”
接待的同学又是一副生面孔，从脸到脚都是大众款，陈凡也没过多的留意，转而问：“狼王争霸赛？往年不都是在俱乐部举办的吗？社团这里需要做什么？”
对方摇了摇头，显然对此并不知情，“负责人没跟我说这么多，只说了这几天会更新数据库，叫我们值班的跟每一个咨询的玩家提前沟通好，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负责人现在人在里面测试对吧。”陈凡指了指紧闭着的双开门，见对方点头，陈凡道了声谢之后推门而入。
活动室的人全挤在了一处偏隅的角落，连桌上的VR眼镜也被收拢在了一起，还被不规则的堆成了两摞。
“额…请问，现在这场子还能开吧。”陈凡不敢大声喧哗，只好轻声地低语道。
主事的负责人转过身，是先前打过照面的韩游艺，她神情严肃，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只能玩指定的模式和剧情，快到国庆了，我们正在挨个检测剧情BUG。”
“难不成？狼王争霸赛在这里也有设专场？”陈凡大胆猜测道。
韩游艺肯定了陈凡的猜想说：“随着狼人杀的普及，尤其是科技的进步，让VR和狼人杀有机的结合了起来，使得狼人杀的游戏群体也愈发的壮大了起来，这都是我们共同努力下的成果。”
“而且根据俱乐部今年统计的参赛人数来看，人数相比去年增长了三倍有多，如果赛程时间不变的前提下，单凭俱乐部本身很难满足比赛的需求，所以俱乐部在各大高校的社团也设置了比赛专场，方便广大高校学生，我们就是其中之一。”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今年的狼王争霸赛全程都是VR对战模式？”陈凡又有了新的疑惑。
“俱乐部有这方面的考量，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渊鱼大学的专场，对战是全程VR模式的，看到桌面上那堆VR眼镜没，其中一摞是已经调试完成了的，另一摞是还没来得及调试的。”
韩游艺介绍了一通，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测试工作中，“有影响游戏进程的BUG吗？发现的话尽快报告，我会负责去通知俱乐部方面的工程师。”
有人举手道：“报告，那个。。。。。动物城剧本，我搭城轨列车进城的时候跟一堆树懒挤在一个车厢了，下车的时候没挤下去，坐过站了……”
“怎么又是树懒啊，官方的工程师还真是执着，我们这里都反馈了数十起关于树懒的BUG了，他们竟然还不删除这个动物设定，真是病态的执着。”韩游艺摇了摇头，默默的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个BUG。
“民国巡捕房副本，我作死被督察给打死了…。。”
“战国百家争鸣副本，城门口的士兵不放我进城，硬说我是细作，把我押到大牢里了，怎么办，紧，在线等…。”
“广寒宫副本，有个玩家不在游戏领域了，看地图，好像是去追玉兔了……”
“报告……”
韩游艺手忙脚乱的，一开始还能把问题记全，到后面也就只能记个关键字了，“剧情有些不可抗因素，碰到了也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了，就当是给生活加点料吧，我先去喝口水，你们有什么问题等下在汇报。”
“是。”众人齐声道。
陈凡指了指自己说：“那我呢？我如果要玩游戏的话，需要测试什么副本？”
韩游艺捧着水杯，鼓下一大口水说：“之前有个武侠副本，测试那会儿没什么问题，你等下就选那个，玩游戏的过程中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BUG，只要会影响游戏平衡的，立马向我汇报。”
“好的，板子呢？”陈凡拿起一副VR眼镜，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
“预女骑守，普通警长屠边，也是为了迎合狼王争霸赛的需要，剧情里增加了许多不同的花板子，还有…。。”韩游艺指着另一堆VR眼镜说道：“你拿的是没调试完成的，那边的才是能用的。”
“骑士是什么鬼东西，以前只听别人讲过，这回是第一次玩这种板子。”
陈凡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是陌生的板子，更何况自己这次还不是单纯的玩游戏，身上还肩负着寻找BUG的重任。
好在进入副本前有一段详细的技能介绍，陈凡留心了下骑士的技能，并不算复杂，还没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
身为一张猎人的替换牌，骑士在技能上跟猎人也是大同小异，不同的是，猎人的作用更倾向于威慑，那致命的一枪也只有在死后才能触发，屠神局的猎人基本上都会被留到最后才刀，实际效果并不理想。
相反，骑士相当于一张能主动进攻的猎人牌，他能在白天投票前亮出自己的底牌，指定一名玩家为狼人，若对方真的为狼人，则该狼人立即死亡进入天黑，虽然一局只能用一次，但用得好的话也是追轮次的大杀器了。
如果搞错了目标玩家的身份嘛…。自然是要以死谢罪的，所以，骑士也是一张可操作性极强的功能强神牌。
俗称，背锅牌。
“明天就是骑士了，今天是不是也该给我选个骑士练练手，让我来当一把腹黑骑士，挫一挫身上的浩然正气。”这头系统还在匹配玩家中，陈凡就已经开始憧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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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名称：狼人杀
玩家配置：12人场，预女骑守，普通警长屠边局
剧情副本：武侠世界——华山论剑
玩家身份：骑士
“啧啧啧，想什么来什么，等着我用骑士剑术称霸武林吧，哈哈哈哈。”陈凡在心里放声大笑了起来。
视线里是一片青葱的竹叶林，静谧的氛围里嗅不出一丝杀机，只有无尽的安静与祥和，但陈凡知道，这都是血雨腥风前的宁静，影视剧里也是这么拍的。
“来者何人。”
陈凡闻听身后响起了一声粗犷的“问候”，笑了笑，转过身去。
“我是……”
………………………………
第120章 请叫我东方不凡
“我是…我是…”
陈凡念叨了两声，下半句就没了影，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穿越成了哪方大侠，只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奇怪，骨子里的那股阳刚之气，好像一直被压抑着，释放不出来。
“你又是哪路大侠。”陈凡索性反问道。
“小儿，认得你探花爷爷不？”李沛军一撩刘海，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想不到打路人局也能遇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