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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伸手指了指天，问道：“你是在说这片穹顶之下的世界？”
见陈凡点头，尼采笑道：“哈哈，我们自身便是这个权力意志，此外一切皆无。”
陈凡起了兴趣，唯物主义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不定能从唯心主义身上下手。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思想创造了万物吗？”
“是，也不是。”尼采把弄了下胡须，赐教道：“世界是丑陋的，我们要用科学之眼来客观看待它，当然，最关键的是拯救世界。”
陈凡：“…”
尼采接着说：“拯救，靠的就是美化与爱。”
“靠美化与爱就能打败梦魇？原谅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陈凡腹诽完，一脸平静的问：“所有事物都存在弱点吗？比方说圣经里无所不能的造物主，他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吗？”
“可以这么说。”尼采总算说了句宽慰的话，“有人在很久以前做过这么一个假设——万能的主，能不能造出一块他无法举起的石头。”
陈凡听完，会心一笑道：“不管可不可以，上帝也不再是万能的了。”
“没错，正如白昼和黑夜之间互为正反面，再强大的物体也存在弱点。”
“那怎么寻找弱点。”陈凡总觉得没问到点子上，问来问去都是些浅显易懂的道理。
尼采伸出一个手指，一本正经道：“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绝境中寻找希望。”
陈凡仔细揣摩着话里的深意，嘴角微微上扬。
他找到了击败梦魇的方法。
………………………………
第186章 梦魇的弱点
陈凡并不心急，反手把自己关进了禁闭室。
梦魇的能力很强大，陈凡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也仅限于梦境世界。
换句话说，梦魇可能只是精神力强大的意念体，但在实物形态下脆弱不堪，就跟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
有了前几次欺骗梦魇的经验，陈凡觉得梦魇不过是低等的智慧体，并不具备甄别内心真实意图的能力，只能被动应变。
“尼采就是尼采，虽然话听不太懂，但胜在启迪。”陈凡微微抿唇，静坐着闭目养神。
在梦里睡觉，陈凡以前也试过，只不过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为了准备最后的大决战，陈凡必须养精蓄锐，好让自己的意志力能够高度集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陈凡也在心里默默的进行着倒计时。
“梦魇的真实面目，还真让人感到好奇。”
陈凡的双眸凝视着前方，整副躯体纹丝不动，他在用心灵跟梦魇交流。
“我害怕梦魇出现。”
这是陈凡传递给梦魇的信号，按照之前的设想，如果梦魇不具备高等智慧生物的思维，那他就会落入圈套，如约出现在陈凡面前。
梦境里的世界在顷刻间化为虚无，周围的一切被黑暗所吞噬，眼前除了黑，再无他物。
“这就是梦魇的真实面目？”
陈凡转了个身，什么也看不见，像是双目失明了一般，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纵使是吞噬光的黑洞，其行踪也能被人们所察觉，可如今陈凡所面临的，是死一般的黑寂。
比起无尽的黑，彷徨的无助感更加值得警惕，眼下任何不起眼的心理波动都有可能将陈凡湮没在梦境中，他不敢分心，要想击败梦魇，就必须直视他的恐惧。
“切换卡牌，潜行者。”
要说到绝对强大的力量，陈凡手上能用的牌也就只有潜行者和白狼王，可白狼王的触发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了，凭自己现有的精神力支撑不到顶配状态，陈凡唯有退而求其次，选了个单挑无敌的潜行者。
“我害怕梦魇嘲笑我，鄙视我。”
陈凡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计划，向梦魇传递出了第二个信息，同时他也颇感好奇，这梦魇的形态，是不是一成不变的。
环顾四周，依旧是没起任何变化，但很快，陈凡的面前便闪起了一簇白耀，悬浮着的光斑没有棱角，但边缘处能很明显的与黑寂区别开来。
光斑宛如游弋的鬼火，在不规律的跳动中表达着自己的嘲讽。
“目标锁定成功。”
陈凡听到了卡牌的提示，心里松了口气，计划又顺利朝前推进了一步。
“我害怕黑夜，尤其是漫漫长夜。”
这是陈凡传递给梦魇的第三个信息，虽说周围都是一片漆黑，怎么看都像是晚上，但陈凡还是稳了一手，毕竟潜行者的能力只能在晚上起作用，不要等到了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闪烁的光斑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了起初死寂般的消沉。
“暗夜武者，出击！”陈凡大喝一声，提拳朝着正前方一路冲刺。
没有尽头的黑，无法触及到的边界，让陈凡拳拳落空，纵使速度再快，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是方向错了吗？”
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陈凡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意识到，不论从哪个方位进攻，梦魇都不会被击垮。
“精神上的无限死循环？就跟圆周率一样…。”
陈凡节省体力，尝试着最后再努力一把，再过不久，精神力殆尽的自己就不得不返回现实世界了。
“看来得把精神和物质相结合，这样说不定有效。”
“我害怕新月事件让我的魔力高涨。”
陈凡先是让梦魇把自己的能力提到了最高阶，然后提了提嗓子，深吸一口气道：“我害怕梦魇被我击败。”
陈凡嘴上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心里也朝着这方面在靠拢，可这实在是太难了，自己能保持意志坚定不败在梦魇手下就不错了，幻想自己打败梦魇？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没什么是不可战胜的…。”陈凡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很是没底。
“不成功，便成仁！”三秒钟的喘息过后，陈凡狂吼一声，猛地一挥手，竟然在这片无尽的黑寂之中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混沌的缝隙中渗出一丝光亮，至于这黑寂外是什么，陈凡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他抓住了梦魇的弱点。
陈凡闭上眼，用意念破局，像是从来不转身看爆炸的主角，右手轻轻一扬，在另一边戳出了一个大洞。
紧接着，在精神力的指引下，陈凡上下起手，一番拳脚功夫，黑寂中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洞小孔。
“看来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是程度不够？”
陈凡有些疲惫，这么多通拳打下去，没听见一声叫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依旧闭着眼，面前却已经能感受到光的存在，像是从地平线下冉冉升起的初日逸射而出。
“我害怕梦魇被我杀死。”
这是陈凡最后下达的死刑宣判，他的内心也想当然的传递出了这个观点，俯下身，使上一记扫堂腿，混沌的黑寂被一分为二，跟上古世纪的传说一样，陈凡在梦境世界里当了一回盘古。
那一刻，陈凡是最终的胜利者。
…
“你醒啦。”
陈凡隐约觉得有人在叫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床帘，他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成功了吗？”陈凡扭过头，问起了长老。
“差一点就失败了。”长老玩起了绕口令。
梦境里消耗的脑细胞有点多，陈凡转了几个弯才理清逻辑，兴奋地一下子坐起了身，“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搞不定那家伙。”
长老学着三胖的姿势鼓掌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的进步很大啊，我还以为最后你还要哭哭啼啼的求我施以援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解决了。”
陈凡白了一眼说：“跟你哭丧有用吗？一个大白板，什么用处都派不上，只会在那里泡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陈凡现在人很精神，他伸开腿，准备下床四处走走。
“对了，回收了梦魇牌，我第二天是不是得用上他的能力啊。”陈凡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长老笑了笑说：“对呀，现在你就是梦魇牌的状态了。”
陈凡木愣了一下，掏出手机，惊讶地差点没摔下床。
自己睡了整整一天，七分钟前刚过了12点…。
………………………………
第187章 我们玩的是同一个游戏么
陈凡看了看电脑屏幕的时间，眨眼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可自己依旧是睡意全无，生猛的发慌，精力无处发泄。
“打破最晚熬夜记录了，话说今晚该不会通宵吧…。”
陈凡低声呢喃了句，昏睡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干，科目一考试将近，如今只有靠豁命刷题才能抢救了，他还担心屏幕的光亮影响到舍友休息，便把电脑搬上了床铺。
用清水洗干净略微油腻的脸，陈凡觉得自己的男神之路又近了一步，毕竟自己以前是很少洗脸的，有时候早起都会忘记，难得有一次记得，还会滑稽的自夸一番。
“学霸模式，开启。”陈凡把刘海竖了起来，以示自己坚定的态度。
“确定不累吗？要不要歇歇。”长老在一旁乐哉道。
“歇息啥啊，我都喘了一天了，我是猪吗？”陈凡眼神仇杀了一波，随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了屏幕上，“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现在不刷题就没机会了。”
“高考都挺过来了，没理由栽在这种小坑里啊。”陈凡觉得上了大学之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年少时的雄心壮志都在一次次的懒惰中消磨殆尽了。
起初陈凡还抱着保研拿奖学金的心态读书，混到如今竟然还担心起挂科的问题来了。
“嗨呀，妈耶，累死我了，休息会儿。”陈凡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长老瞥了瞥，笑道：“这才过了十五分钟啊，你是不是不行啊。”
陈凡一听，来气了，“谁说我不行的，你看好了，掐好时间，一小时之内绝对连哈欠也不打一个。”
长老“哦”了一声，乖乖闭上嘴，潜伏了起来。
一小时过去了…。
“haaaa~，进度条终于到80％了，看来天亮前就能刷完题库。”陈凡看了看复习进度，很是欣慰。
“再过37秒才到一小时咧，还有啊，算上刚才那个，在这之前你一共打了17个哈欠。”长老很不识趣地打搅道。
陈凡略显窘态，急忙辩解说：“这能怪我么，还不是舍友睡觉打呼噜，传染到我了，也不知道是谁磨牙，我还以为是宿舍里进老鼠了…。”
“习惯就好，你现在感觉怎样。”长老突然问道。
陈凡有些疑惑，“什么感觉？精神吗？我还是不想睡觉。”
“你今天是梦魇啊，舍友如今都在睡梦中，你就没点想法吗？”长老暗示了一下。
“这…。这样不太好吧，别人做着美梦呢，突然跑出来破坏人家…。”陈凡听懂了长老的话，但是不为所动，“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好怕舍友白天起得比我早，然后往我水杯里下毒。”
“再说了，梦魇的杀伤性也太强了点，我跟他们又没仇没怨，万一不小心扭曲了舍友的心灵小宇宙，我良心上过意不去啊。”
长老无语了几秒钟，吞吐道：“你手上的梦魇还没那么强的能力…。。”
“啥？不能制造梦境编织恐惧吗？”
“那是完全体状态，现在你手上的梦魇，还是新手村级别，完全达不到你说所的那种程度。”长老冷不防的浇了盆冷水。
陈凡一愣，自己费了老大劲才回收到手的卡牌，居然跟体验过的不一样？这比看了封面就匆忙的下了种子更悲催。
货不对板导致含恨而撸的事情陈凡遇见过几次，只是这次的性质更加恶劣，陈凡面露不悦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升级？充钱吗？”
“怎么可能，要是充钱就能升级的话，我就不用费尽心机叫你和卡牌融合啦，直接喊你套丝袜去打劫金库更好。”
长老又说道：“慢慢跟梦魇融为一体，多运用卡牌的能力，这样你的能力自然而然就会提升了。”
“哦，那我现在的能力可以达到什么水平？”
“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世界。”
“然后呢？”陈凡又问。
“没啦，你还想要什么。”长老很欠打的补上了句。
“孙子级梦魇的能力这么渣？跟我之前遇到的爸爸级也差太远了吧。”陈凡差点情绪失控。
长老安慰道：“对啊，你就当是养成游戏吧，慢慢养，养大了就生猛了。”
陈凡一时语噻，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问道：“那具体要怎么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世界。”
“闭上眼睛，想那个人的名字就好了。”长老还像模像样的演示了一遍，“不过范围有限，大概不会超过十米吧。”
“十米？”陈凡惊讶道。
“哎哟，年轻人就是浮躁，开局一把屠龙刀，一刀秒全图怪有意思吗？人生还是要有点挑战性才好。”
长老还说起了教来，弄得陈凡人很烦躁。
“别说了，等我成神了，看我不编织恐惧弄死你丫的。”陈凡撂下了句狠话。
长老云淡风轻地回击道：“没用的，我是附身在你身上的意念体，你要弄死我就得先弄死你自己，你下得去手么。”
“行，是在下输了，以后有机会见了你老板，我要向他好好投诉你这个智能系统，一点也不人性化。”陈凡仍在嘴贫，做着最后的挣扎。
“要不给你换上那个冷冰冰的机械语音吧，正好我再去休几天假，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跟你闲扯了，每次都说不过你…。”陈凡嘴上认了输，可心里还是不服气，“那个鬼系统查个卡牌功能都要老半天，搜索一点都不智能。”
“毕竟是淘汰的落后产能，适应了就好。”长老忙不迭地补上一刀，“你还是快点干活吧，把耍嘴快的精力用在干活上早飞升了。”
“哦。”陈凡干笑着应了句，把身子转向许昌徽，“就从你开始吧，看看你小子脑袋里装的啥。”
许昌徽的床铺三天两头折腾得就跟闹鬼似的，陈凡平时也没多问，只是心中一直藏着好奇，他掐指一算，如果周期没变的话，今晚也是该折腾的日子。
“提醒你一下，梦魇的技能叫盗梦空间。”
陈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他不满道：“你这时候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就跟影视剧里的那样？放大招前吼个名字？图响亮么…。”
“对啊，你没觉得放技能前喊出来很酷吗？”长老不以为然道。
陈凡：“。…”
………………………………
第188章 看看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梦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光景。
陈凡转了个身，找了几处醒目的地标，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渊鱼市繁华的商业区，枫叶集团的总部就在附近。
“许昌徽这家伙做的梦还挺真实的啊，我还以为我会跑到什么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去。”陈凡暗自感慨道。
不远处，一撮抱团涌动的人群吸引了陈凡的注意。
“爱豆，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狂热的女粉丝扬起写真海报，热情的挥舞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马克笔。
“当然可以，荣幸至极。”许昌徽回以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接过马克笔，唰唰地在角落头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能合你拍张照吗？”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粉丝恳求道。
“没问题，不过最好快点，我还得赶着去下一场通告呢。”许昌徽偏过头，伸出了一对老套落俗的剪刀手。
美女粉丝倒显得很主动，主动凑近身，整个人依偎在了许昌徽怀中，她一手举起自拍杆，笑甜甜的按下了快门键。
“你真好，mua~。”
拍完照的女粉丝冷不防地往许昌徽的脖子上种下了草莓印，然后羞羞地躲到了一侧，其他女粉丝见状新生醋意，也嚷嚷着要往爱豆身上种草莓。
“请大家冷静一下，你们在这样亲下去，等下妆都不好上了。”许昌徽虽是不情愿，带脸上还是乐呵呵的，看起来似乎是很享受这一切。
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陈凡也是乐不可支，看来这家伙平时没少YY，在梦里也这么放肆。
许昌徽身上被亲满了各种程度不同的红色唇印，斩获颇丰的女粉丝们才在经纪人的安抚下目送爱豆上车。
“哎哟，我去，那我应该干什么好呢…。那些许大明星的女粉丝应该也不会亲我吧。”
陈凡望着逐渐远去的奔驰车，心里犯起了嘀咕，想了想，决定拦下一部的士跟上去瞧瞧。
奔驰车上，许昌徽的经纪人取下墨镜，松了松领带说：“许哥，你还是要注意下公众形象，不然老是被狗仔拍到你跟那个女粉丝亲亲搂搂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许昌徽把裤子稍微松了下，说：“这有什么，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啊，好久没开荤了，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