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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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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
    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因为李鱼在场,吉祥登时打起了精神。她原本就气质颜色殊丽于群美,这时打起了精神,就似微蔫的花朵逢到了一场透雨,水灵灵的透着精神。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见李鱼在场,吉祥只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最美的舞蹈奉献给他。
    任怨望向吉祥的目光愈加地炽烈起来,庞妈妈偎依在武士彟身边,笑眯眯地似乎也在看着场上群美舞蹈,可旁坐四位贵宾的神情变化,却没有一丝能漏过她的眼睛。
    任怨和李鱼望向吉祥姑娘的目光,她都看在眼中。其实之前在李家,李鱼对吉祥的袒护,已经让她对这少年的心思有所了解了。心中略一权衡,她就知道,两者既然心有所属者为同一女子,那么该取悦的就是任怨。
    任怨是利州太守,“张飞居”是要仰其鼻息生存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张飞居”奉迎巴结的正是任怨,是“张飞居”的靠山。若是得罪了这位爷,只要他小小示意下去,官府有的是名堂寻他“张飞居”的麻烦。
    于是,庞妈妈仿佛瞬移一般,武士彟低头挟一口菜,抬头添至嘴中时,就发现那座肉山已经飞到了任太守旁边,手里拈着的小手帕搭在任怨的耳朵上,笑容满面,悄声低语些什么。
    柳下挥与李鱼对面坐着,正看到二人这番举动,他举杯在手,眼珠子溜溜儿地一转,便垂下眼皮,唇角漾起一抹会意的微笑。
    任怨微微侧耳,听庞妈妈唧唧咕咕一番,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一拍庞妈妈的白胖小手,点了点头。
    庞妈妈笑嘻嘻地起身,既然到太守身边坐过了,总不好冷落了柳下司马,于是又扭着肥。臀向柳下挥那边走去。
    任怨自与庞妈妈耳语已毕,便神色如常,转而与武士彟谈笑起来,再不看吉祥一眼。反正有机会于灯下榻上,玉体横陈,任他慢慢鉴赏把玩,继而恣意享用,又何必急在一时。
    这任老魔倒也洒脱,美人儿既然已是囊中物,此时便再不留连多看一眼,只管与武士彟说笑,从容自然,仿佛从不曾似方才一般失态忘形。
    酒过三巡,任怨捧杯,笑吟吟地到了武士彟身旁,仿佛酒醉不支似的,倚着他坐了下去。
    武士彟心道:“正戏终于来了!”
    武士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哈哈一笑,揽住任怨肩膀,仿佛也醉了似的,醺醺然道:“老任呐,你我公务繁忙,虽同地为官,平素却少有来往啊。今日饮宴,武某甚是开心呐,哈哈哈,来来来,你我满饮此杯。”
    任怨满面笑容,与武士彟碰了一杯,二人一饮而尽。任怨便放下杯子,就势说道:“是啊!说起来,武都督已任职利州六年了,你我二人饮宴的机会,算起来一共也不到六次吧。”
    任怨唏嘘叹息了一番,眉梢儿一扬,忽然换了个问题,唤着武士彟的表字道:“啊!信明兄,我听说荆王殿下已经入川了?”
    武士彟若说这件事他一无所知,他就未免太过装腔作势,何况荆王不日就到利州,便颔首道:“不错!荆王殿下不日就到利州,你我二人,介时还该前往接迎才是。”
    任怨忙道:“那是自然。嗯……,下官听说,荆王此番入川,是奉圣谕,准备就藩于巴蜀。却不知大都督以为,若是我等邀请荆王殿下驻藩于利州,如何?”
    武士彟睨了任怨一眼,失笑道:“邀请?荆王殿下驻藩于何处,这是皇帝才能决定的事,你我如何邀请?”
    任怨摆手笑道:“自然该由皇帝下旨。只是,皇帝既然让荆王游幸巴蜀,显然有让荆王自择藩地的想法。你我若能说服荆王,还怕皇帝不肯下旨么?”
    武士彟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任怨一定是听到了他要调离利州的消息,否则没有找利州坐第一把金交椅的人,与他商量请来一尊“太上皇”抢他的老大位置的道理。
    武士彟假意沉吟任怨所言,心中急急思索:“继任利州都督是吴醉。吴醉与任怨素来有些嫌隙,任怨没有办法左右皇帝对吴醉的任命,就想请来一位王爷驻藩。有藩王在,利州第一人就轮不到都督了,他的日子也就好过些。”
    “我反正是要走了,与他联手,说服荆王驻藩,与我自然没有损失。不过,我若答应了他,可就是得罪了吴都督,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武士彟飞快地瞟了一眼柳下挥,暗道:“柳下司马这是同谋了?他何苦趟这混水,利州由谁主掌,也轮不到他呀,半点好处也无,何必参与两虎之争,久闻这厮愚钝,在任怨麾下从无所作为,果然不假。”
    柳下挥笑眯眯地看着众舞娘翩跹起舞,只用眼角余光瞟着耳语交谈的武士彟和任怨,心中暗暗冷笑:“这个蠢货,我只使人向他透露了吴醉将入主利州的消息,他果然就沉不住气了。嘿!不管他是与武士彟翻脸,亦或是招惹了新任都督的忌恨,我柳下挥的日子,都能好过些了,哈哈!当浮一大白!”

第067章 酒色财气四堵墙
    武士彟暗自思量着其中厉害,莞尔一笑,唤着任怨的表字,语气亲和地道:“元龙你思虑周详,武某佩服的很。然而,王爷是否就藩于利州,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等官吏,为君牧民,当谨守本份,此等大事,是皇帝与宰相们该当决定的事,我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任怨急道:“都督此言差矣!你我牧守利州多年,于此地、于此民,除了责任,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情么?素闻那荆王好兴土木,如果他就藩于利州,王爷府邸得盖吧?官道得修吧?再造上几座园子……,你想想,得有多少人为此而务工,得以有工作。而王爷就藩于此,朝廷上也有税负徭役的诸般优惠,造福百姓的事,我等为官者,难道不该勇于担当吗?”
    武士彟哈哈一笑,道:“元龙不愧是利州的父母官呐!武某主掌军事,至于民政么,只是兼领,实则一向由元龙你来负责的。元龙身为本州太守,若是想为荆王事上奏于朝廷,呈上奏折就是了。”
    武士彟一托胡须,向前一抛:“至于武某么,一介武夫,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两个人各怀机心,却满口的仁义道德,打的全是官腔官调,柳下挥竖着耳朵听得清楚,眼见二人急扯白脸的要闹翻了,一颗心快要乐开花了,面皮实在有点绷不住,于是趁着那开心一笑将绽未绽的刹那,攸然转向李鱼。
    柳下挥笑了,却是冲着李鱼在笑,完美地将其本心掩饰了过去:“呵呵呵,小神仙,有日子没见了,最近也不大见你出门,在忙什么呢?”
    李鱼的目光正随着吉祥姑娘曼妙的身段、优美的舞姿而移动,听见“小神仙”三字,急忙扭过头来,恬淡一笑,悠悠然道:“小可近来正在闭门著书,所以出来少了。”
    柳下挥大为动容,叹道:“小神仙如此年轻,居然就已有如此作为了?柳下自愧不如也!”
    诸君或以为写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柳下挥好歹是一州司马,那么大的官儿,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却不知在当时那个年代,刻书发行的条件十分困难,著书立说那绝对是文坛一桩盛事,留名后世的壮举啊。
    柳下挥登时满怀敬意,耸然道:“却不知小神仙打算写一部什么书呢?”
    李鱼淡然道:“有关形势理气,龙沙丹穴,堪舆风水,阴阳五行的书!”
    柳下挥急忙问道:“可已取了名字?”
    李鱼一愣,信口胡说的事,他怎么还当真了,只好胡诌个名字,点头道:“小可已经取好了,书名曰……《鬼吹箫w!”
    柳下挥大失所望,如果这书名还未取好,他可以帮忙取啊,如此一来,岂不沾了小神仙的光儿,也能名垂千古了。既然名字已经取好……
    柳下挥端起杯来,浅酌一口,从容笑道:“好!一听就是能风靡当代、传颂千古的奇书啊。小神仙书成之日,可否让本司马先睹为快?本司马愿为小神仙这部《鬼吹箫w作个序,并助小神仙将其刊行于世,一应费用,柳下愿意负责。”
    李鱼暗暗叫苦,老子吹个牛b而已,你用不用这么认真啊。忙也满脸堆笑,拱起手来,一派惊喜模样道:“此言当真?哎呀呀,小可真是受宠若惊,那就先谢谢司马了。”
    二人这厢讨论着出书事宜,忽然觉得耳畔一清,只听见任怨含怒沉声道:“都督虽是武将,可这趋吉避凶、明哲保身的本事,任某可远远不如啊!”
    武士彟哈哈一笑,道:“太守过奖,武某只是为官一向本份罢了。”
    李鱼和柳下挥这才发现,歌舞已经停了,众舞女香汗津津,罗袜点尘,翩然退至两旁,所以武士彟和任怨说话的声音才骤然听得清楚。
    李鱼和柳下挥抬起头,柳下挥看向任怨和武士彟,一脸讶异不解的模样,心中却是欢喜不禁:“终于闹翻了么?妙极,等吴醉上任,老子再给你配一副眼药,有得你快活。”
    李鱼却看向吉祥,吉祥站在舞娘队列中,酥胸起伏,鼻息咻咻,一双妙目却正瞟着他,见他望来,向他调皮地一笑,嘴巴以唇形做出:“我跳的好看吗?”的动作,李鱼微微一笑,悄悄挑起大指。
    任怨端起杯,阴沉着脸色回到自己座位旁坐下,恚怒之色溢于言表。庞妈妈眼观六路,情知两位大老爷必是因为什么利害关系闹出了冲突,忙打个哈哈,缓和气氛。
    庞妈妈站到两列舞娘旁边,把白胖胖一对手掌轻轻一拍,道:“好啦,姑娘们且到诸位贵人身边坐坐,侍奉几杯水酒。”
    众舞娘身形一动,吉祥肩头一转,就要走向李鱼,庞妈妈已经唤道:“吉祥,太守很赞赏你的舞蹈呢,快敬太守一杯!”
    吉祥止步,幽怨地瞟了李鱼一眼,只好转向任怨,跪坐于案前,为任怨斟满了空杯,又取一空杯自行斟满,捧在手中,垂目敛眉,婉然柔声道:“婢子吉祥,敬太守老爷!”
    吉祥举杯欲饮,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攥住手腕,害得杯中酒洒了多半。吉祥吃惊地住手,扬眸一看,却见任怨脸色阴郁,沉声道:“坐到老夫身边来。”
    吉祥剪水双眸微微上扬,瞟向一旁的庞妈妈,庞妈妈急忙递眼色示意,吉祥无奈,只得起身,穿着布袜儿的一双可爱小脚丫轻盈点地,绕过酒案,在任怨身边坐下,重新斟满酒。
    任怨被武士彟皮里阳秋一番搪塞,心中甚是恚怒,瞧她坐着离自己足有一尺距离,柳腰轻折、酥胸如贲,跪坐下来时舞裙绷紧,两只足尖之上托着盈盈圆圆一个美。臀,蜜。桃儿似的,一腔怒火顿时化欲。火,当即伸手一揽,将她拉向自己怀里,恣情狂笑道:“小娘子怎如此忸怩,来,陪老夫饮个‘皮杯儿’。”
    任怨说着,一张足以包得下人家吉祥小姑娘整个巴掌脸的大嘴巴就嘟成了河马状,向吉祥亲了过来。
    所谓“皮杯儿”,就是姑娘将酒含在自己口中,再与男人亲吻,将酒液度入他的口中,一边舌吻,一边亲饮酒,旖旎浪漫,风月无边。是青楼勾栏中的姐儿们哄客人开心的常用手段。
    但吉祥可是舞娘,卖艺不卖身的,一向洁身自爱,从不曾用这样手段侍候过男人。就算她那些舞娘同行,有些为金钱所惑,与客人暗通款曲,枕畔侍应的,也很注意在人前的形象,不曾做过这种事,吉祥岂肯把初吻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给了他。
    吉祥急忙把蛮腰一扭,挣出了任怨的魔掌,娇躯向后一仰,避开了他的大嘴,又羞又气地道:“太守请自重,奴家只是一介舞娘,以歌舞娱人而已,并不出卖皮相。”
    任怨凶睛中光芒一闪,怒气值顿时飙升至爆表:“武士彟老匹夫给老子吃瘪也就算了,你一个小舞娘,下贱人,也敢拒绝老子?今儿晚上不整得你死去活来,老夫就不姓任!”
    任怨心中发狠,面上却故作大方,哈哈一笑,大度地道:“老夫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小娘子忒也天真,有趣的很呐!”
    任怨假模假样地笑着,坐正了身子,但瞧吉祥惊羞后仰,双手撑地,双腿半屈,素白袜儿从那艳红的鱼尾裙中露出来,小小一双天足异常的娇小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去,猥亵地捏了一把。
    却不想吉祥姑娘一双足儿却是她身上最为敏感的所在,被他一摸,犹如遭了电击,“啊”地一声尖叫,双腿下意识地一扬,足尖便踢在了任老魔的下巴上。吉祥姑娘这双腿还真是结实有力,任老魔满脸的肥肉都被踢得荡漾起来。

第068章 摔杯为号
    吉祥瞧见自己踢中太守的下巴,顿时唬得一惊,慌忙爬起,跪地请罪:“太守老爷恕罪,婢子……婢子绝非有意冒犯。”
    任怨听到柳下挥“嗤”地一声笑,脸颊上登时火辣辣的,恼羞成怒道:“贱婢,不知死活!”
    任怨恼将起来,纵身便扑向吉祥,吉祥一惊,忙不迭撑着席子倒退,眼见任老魔偌大一个身子扑来,急急一蜷双腿,便来了玉兔搏鹰势,用双足抵住了任怨的胸口。
    奈何任怨身躯肥大,吉祥娇小玲珑,吉祥又不敢使力踹开他,双手手腕被他抓着,二人便僵持挣扎起来。庞妈妈急得团团乱转,有心上前,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武士彟沉下脸来,把酒杯重重一顿,道:“任太守,威仪自重啊!”
    任怨被吉祥以双脚抵着胸口,双手抓着吉祥手腕,恶狠狠地转向武士彟,喘着粗气道:“都督欲为此贱人,与任某翻脸吗?”
    武士彟怔了怔,万万没想到这任怨一方太守,恼将起来竟如此没有风度,街头地痞也不过如此。武士彟还很少遇到这样豁得出去的人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柳下挥忙打圆场道:“都督莫怪,任太守性情刚烈,真真一火爆天王,怒目金刚啊,哈哈……”
    任怨对武士彟说完一句话,便将喷火的眼睛转向吉祥,狞笑道:“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儿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奸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矜持!”
    任怨说罢,瞪向庞妈妈和被唬得战战兢兢花容失色的一众舞娘:“谁也不许走!都给我看着!”
    任怨说罢,仗着身大力沉,奋力下压,要令吉祥屈服。
    吉祥心中一阵绝望,眼角淌下两行清泪,双手双腿不再使力挣扎,只把俏靥扭开,眼儿就要闭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如果一方太守有意为难,她又如何与之抗争?
    但吉祥脸儿一扭,突然看到了李鱼。李鱼坐在案后,用异常古怪的眼神儿看着她。吉祥的目光与李鱼的眼神儿一碰,突然激灵一下,仿佛一股电流突然涌过全身,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与力气,本已无力地摊开的双腿突然又用力地蜷了起来。
    任怨察觉吉祥已经认命地松软了身子,正大喜扑下,冷不防吉祥双腿一蜷,一双膝盖用力地撞在了他的小腹上,任怨闷哼一声,痛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喘上气儿来,一个身子登时栽到席上,佝偻如虾地呼哧起来。
    孤苦无依,连至亲的人都抛弃了她,被人当成一件物件儿买卖,弄得吉祥都快把自己当成一件可以任人取用的物品了。但她突然看到了李鱼的眼神,忽然省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没有不把她当人。
    他敬她重她,尊她怜她,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的。世间还有一个人,如此看重于她,那她就得维护自己的尊严与清白,哪怕豁出这条性命。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人的尊严,更重于生命,只要有人还在乎她!
    吉祥爆发了,双膝一蜷,狠狠地撞开了任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庞妈妈一看吉祥把任太守踢成了佝偻的虾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撞中下体,弄成太监的话可就麻烦了,这一惊可是真吓坏了,她急急扑上来唤道:“太守?太守?”
    任怨痛得喘不上气儿来,哪里还能回答,庞妈妈勃然大怒,转首指向吉祥,尖声叫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谁敢过来!”
    吉祥姑娘豁出去了,就为李鱼那一眼的痛惜、那一眼的愤怒,她宁愿死,也要死得有个人样儿。吉祥抓住一只长颈的酒瓶儿,在几沿上用力一磕,摔碎了一半,磕出一道锋利的豁口,攥在手中,指向庞妈妈,骇得庞妈妈急忙一退。
    吉祥的眸中闪烁着一抹血色的怒火,缓缓转动着身子,用锋利的瓶沿儿,逼退了试图靠近的几个人,突地凄然一笑,猛然倒转瓶口,将那刀般锋利的碴口儿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她仰着头,雪白的瓶碴儿紧抵着雪白的颈项,因为激动,用力过度,瓶碴儿把娇嫩的肌肤划破,殷红的血已经沁了出来。
    “吉祥出身卑贱,性命卑贱,但吉祥与诸位贵人一样,都是人!吉祥得罪了贵人,死便是了,只求各位贵人,能留吉祥一份清白,让吉祥清清白白而来,清清白白而去……”
    两行清泪滑下她的脸颊,吉祥眼儿一闭,就要用锋利的瓶碴儿割开自己的咽喉。
    “住手!”
    李鱼和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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