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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史-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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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土地神或城隍的有组织的祭拜。不仅因为这些仪式被官方禁止,
而且还需要支出一笔公共基金。而公共基金自土改以来就没有了。
但是现代公众仪式——庆贺毛主席,庆贺国家或人民解放军——明
显地唤不起人们的激情,而且除了获得几小时不工作的机会外没有
什么意义。尽管(或许是由于)中国共产党20年的宣传,农民仍生
活在以家庭为中心、基本上是在有道德观念的世界里,不适应社会
主义要求的集体纪律。①
 
受围攻的农村
 
  除了对农村进行大肆宣传,以图加强农村与国家政体的道德和
社会联系外,毛主义者的政府还从城市派来了数百万年轻人。正如
前面已经提到的,政府实际上禁止农民移入城市。事实上,跳出农
村的唯一机会是参加人民解放军。然后,这个人便能周游全国,可
能有机会学会像开卡车这样的一门技术,它能使这个人在县城、甚
至是城市找到职业。然而,人民解放军只挑选一些最强壮的、政治
上最积极的农村青年。
  在城市和农村之间设立障碍的最终结果是两个独立的、但无疑
是不平等的社会的形成。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工作、社交和文化生活
方式有着极大的差异。城里人倾向于把农村看成野蛮的、奇怪的和
危险的地方,乡下人绝对低城里人一等。农民倾向于承认其生活低
城里人一等。
  为了弥合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差距,为了缓和城市过分拥挤引起
的人口问题,60年代初期,政府开始派少男少女“上山下乡”。首
先,这个活动是自愿的。政府鼓励满怀理想的中学生献身于建设农
村这一光荣的工作中去。然而,甚至在用这些理想化的术语表述时,
到农村去的基本思想也承认:这是一种献身行为,言下之意是农村
生活水平比城市低。在这个运动期间,从1962至1968年,约有120
万城市青年“下到”农村。1968年后,这一活动大大增加了。1968
年到1978年间,1200万左右的城市青年被下放,这个数字约占城市
总人口的11%。不过,此时这个运动看不到一点自愿的样子了。①
  甚至当数量较小、动机很好的年轻人到农村后,他们的表现经
常是破坏性的。他们对农村生活中的肮脏和不讲究卫生感到吃惊,
不能胜任农业劳动,却坚信自己文化上高人一等。许多城市青年很
快就丧失了理想主义并企盼回家,正如一位前上山下乡的青年在与
B。迈克尔弗罗利克谈话时指出的,想回到“文明世界”。②对村民
来说,城市青年农活做得不够多,养活不了自己,他们是“饭桶”,
是本地经济的一个负担。甚至当他们想为贫下中农服务时,这些城
市青年也因为以恩人自居的态度而招致农民的反感。有时,农民把
城市青年当成是有利可图的人。前上山下乡青年回忆起许多轶事时
说,农民侵吞国家为照顾城市青年提供的款项,挪作本村使用,而
且还有相当多的农民对城市女青年进行性虐待的例子,这刺激了农
民伤风败俗的丑恶陋习。③
  在知识青年下乡活动的最初几年,有时在发展城里人与农民的
相互尊重和理解方面取得了真正的进步;而且城市青年帮助农村提
高识字率以及在医疗保健和新型工具的使用方面发展本地的技术专
长。但自从1968年后大批青年被派往农村,这些有益的事情就很少
能实现了。第一批到农村的许多人是以前那些无法无天的红卫兵,
他们把自己被派往农村看成是对他们在1966年和1967年敢于造反
的惩罚。由于没有任何动机使自己融入农民的生活,他们耗费了农
村的资源,抱怨自己命运不佳,挑起事端,有时还从他们寄宿的村
主人那里偷粮食和蔬菜,而且冥想苦思能离开他们所在的农村。①到
70年代初,政府颁布政策,每个家庭只有一个孩子中学毕业后可以
留在城市;这就是说其他所有孩子都必须去农村。受教育差的城市
人口大量流入农村,经常超过了农村所能承受的数量。
  因此,青年下乡活动不仅没有缩小城乡之间的差别,总的说来,
反而使城乡差别进一步扩大。村民们可能把自己的村社看成是城市
过剩人口的倾销地,城市青年可能自认为被抛弃了,“被扔进了历
史的垃圾堆”,正如一个这样的青年所指出的。②城乡之间的敌对增
加了。对许多村民来说,外部世界——城市和政府的世界——似乎
必定是弊多利少的根源。
  这种感受由于70年代前半期制定的许多不切实际的农业政策而
更强烈。例如,中央政府中的激进派开始发布一刀切的命令,要求
各地应种植某种作物,这完全脱离了经济现实。例如,命令华南的
农民种棉花和小麦(基本的理由是,在苏联进攻时,中国北方种植
的这些作物可能会受到危害),即使这些作物在亚热带气候的华南
不能很好地生长。③在6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不管存在其他什么
问题,政府对农业的做法通常至少是有助于增加生产的。现在,许
多农民又必须适当对待政府日益僵化的命令,这些命令不符合农民
们最熟悉的现实——成功地经营农业的条件。
  他们也必须对付日益增加的强征粮食。政府以各种借口,要求
农民把较大数额的粮食以国家规定的人为低价出售,留给农民自己
消费的数量极少。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下降,在整个70年代,农业生
产率逐渐下降。
  这些惊人的趋势由于村一级小规模工业化的成功而得到部分缓
解。到70年代初期,农民应该“以粮为纲”的口号被修改为“以粮
为纲,全面发展”。在农村组织的公社一级和生产队一级,在政府
鼓励下,当地干部建立了许多小工厂,用于制造和修理农具、制造
化肥、加工粮食等。这些工业为本地提供了受欢迎的新式服务,使
公社更加自给自足。工业上的利润也增加了经济的影响力,公社,
尤其是生产队因此而能对自主的生产小组施加影响。新式企业为农
民提供了一种新的、“现代”型的工作经历,农民用机械工具进行
稳定的户内劳动,而不是靠自己的双手随季节变化在户外劳动。新
工业中的职业是吸引人的,而且把农民的胃口刺激得更大。①
  不过,这些不可否认的积极发展有时会产生农民与国家日益疏
远的效果。当地人在很大程度上凭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现在他们
比以往任何时候在经济上都更为自给自足。就改善生活质量而言,
他们似乎对政府没有太多的需要,实际上,政府索取的比给与的更
多。
  较年轻一代农民似乎尤受这种疏远感的影响。适中的新的经济
发展景象,由大众传播媒介传送的大量信息,至少是小学教育提供
的知识以及下乡的城市青年讲述的关于城市生活享乐的故事——所
有这些都助长了无法满足的奢望。一个广东农民说:“我父母仅想
能填饱我们全家的肚皮,我们年轻人想要从生活中得到比这更多的
东西。”②但在70年代中期农村经济停滞的时候,更多的只能是想
一想而已。

   

 
 
①  见鲍姆:《革命的序幕》,第11—59页;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67—101
页;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37—73页。  
②  关于“积极分子”和党的领导的关系的简明分析,见理查德H。所罗门:“关于积极性
和积极分子:把国家和社会联系起来的动机与政治作用的毛主义者的思想,”《中国季刊》
第39期(1969年7—9月),第76—114页。  
③  到1960年农村地区党员的统计数字,见沃格尔的《共产主义统治下的广州》第371—
372页。我还没能找到此后农村地区党员的精确数字。1982年中共十二大报告指出,在中
国10亿多 人口中,党员总数3900万。  
① 舒:《过渡中的农民的中国》,第95—96页。  
②  对这些运动的生动描述,见欣顿:《翻身》,第319—400页。50年代广东省影响到农村
干部的各种运动的编年史,见沃格尔的《共产主义统治下的广州》,尤其是第109、133和
153页。  
① 欣顿:《身翻》,第157页。  
② 引自鲍姆的《革命的序幕》,第24页,译文和有关社教运动的其他文献,见理查德鲍
姆和弗雷德里克C。泰维斯:《四清:1962—1966年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关于这一时期
当地领导理解学习的特征,见米歇尔奥克森伯格:“中国农村的本地领导人(1962—1965):
人品、官职和政治补充”,载鲍大可编:《中国共产党的现行政治》,第155—215页。  
①  参见鲍姆:《革命的序幕》,第11—41页;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37—40
页;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68—72页。  
②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41—64页。  
① 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72—80页。也见舒的分析:《过渡中的农民的中
国》, 第339—341页。  
①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52—53页。  
①  见理查德柯特克劳斯:《中国社会主义中的阶级斗争》,尤其是第39—114页;马德
森: 《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75—80页。  
②  马德森,同上,第130—150页;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74—102页。  
①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103—140页,欣顿:《身翻》,第451—553页;梁和
夏皮罗:《文革之子》,第161—188页;理查德鲍姆:“农村的文化大革命:剖析一种有
限的造反”,载托马斯 W。鲁宾逊编:《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第347—476页。  
① 对中国大众宗教的规模大小的最系统分析是以台湾的人类学实地调查为根据的,见阿
瑟P。沃尔夫:“神、鬼和祖先”,载阿瑟P。沃尔夫编:《中国社会的宗教和仪式》。也见杨
庆堃:《中国社会的宗教》。  
①  关于变化中的宗教政策的材料见唐纳德E。麦克因尼斯编:《共产党中国的宗教政策及
其实 践》。  
①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118页。  
② 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130—150页;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
第169—174页;帕里什和怀特:《当代中国的农村和家庭生活》,第287—297页。  
① 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195—198页。  
① 帕里什和怀特:《当代中国的农村和家庭生活》,第266—272、287—297页。  
① 有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最详细的研究是:托马斯P。伯恩斯坦:《上山下乡:中国
青年从城市走向农村》;也见彼得J。西博尔特编:《中国城市青年的农村生活:一段社会经
历》;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8—11、103—111、231—235页;马德森:《中国
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105—129页。  
②  B。迈克尔弗罗利克:《毛的人民:革命中国的十六个生活肖像》,第48页。  
③ 《陈村》,第51—53页。  
① 许多来自中国官方出版物的文章之译文见西博尔特:《中国城市青年的农村生活》,它们
反映了部分官员对城市青年较低的思想水平的看法,反映这种基本思想水平丧失的生动例
子,见梁和夏皮罗:《文革之子》,第189—192页;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226
—235页; 弗罗利克:《毛的人民》,第42—57页。  
② 马德森:《中国农村的伦理和权力》,第129页。  
③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236—243页。有关类似大错的消息定期出现在1978
年的 中国刊物上。  
①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213—223页;德怀特珀金斯编:《中华人民共和国
农村的小型工业》;玛丽安巴斯蒂:“经济决策的级别”,载S。施拉姆编:《中国的权力、
参与和文化变化》,第159—197页。  
② 詹、马德森和昂格尔:《陈村》,第25页。 
 
     
     
 

复旧(1977年以后)
 
集体化
 
  70年代即将结束时,农民的情况发生了突然而富有戏剧性的变
化。一旦邓小平巩固了他对政治联盟的控制(这个政治联盟是继毛
泽东和他的被免职的拥护者之后出现的),他的政权就开始发布农
业非集体化的命令。
  新的农业体制在1979年12月后的两年间生效了,但各地执行
情况又有相当大的差异。这个新体制还不是正式的非集体化。农民
不能正式拥有土地,只在某种意义上可以买卖和租让土地。但在这
个国家的大部分地区,生产责任“被分散到农户家里”。至少在一
些地方,土地根据1949年前农民的地契来划分,不过,这一做法受
到了官方的批评。①在这种受欢迎的“责任制”下,每一家农户以自
己认为合适的任何方式获得耕种一份土地的责任,这份土地以前是
由集体耕种的。在卖给国家一定数量的粮食和其他产品后(国家通
常详细规定地里必须种植什么作物),农户可随意处理其产品。这
是一种事实上的租佃,国家现在充当了地主。
  新体制也允许农民多留自留地。现在,将近25%的可耕地可以
留作自留地,在这块土地上,农民可以种想在自由市场上出售的任
何东西。随之而来的是,副业生产的范围大大扩展了。在十年文化
大革命期间大量被取缔的农村市场,带着自50年代初期以来从未有
过的生机,现在也获准重新开张了。城市近郊农民也获准在城里设
立“农副产品市场”,这种事情自1958年以来一直是被禁止的。生
产队仍是拥有牲口和大型农具的单位,生产大队是拥有大型机械如
拖拉机、小型工厂、车间和卫生所的单位。但在一些地方,甚至连
这些公有财产都出租给个人以赚取利润。①个人追逐利润被当作社会
主义的对立面批判了20多年,现在则成了被赞誉的事情。一个流行
的口号是“致富光荣”。这是一个绝大多数农民欣然接受的政府口
号。农村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承包运动,个人首创精神带来了农业生
产的大幅度增长。现在比以前能买到的消费品更多了,新富裕起来
的农民用新式家具、自行车、收音机甚至电视机装饰自己的家。尽
管他们生活在名义上还是社会主义的体制之下,但农民也许感到现
在经济上比从政府开创社会主义道路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自由。
  然而,随这种经济自由而来的是,社会主义已部分缓和了的许
多问题又重新出现了。贫富差距扩大了。到80年代初出现了“新富
农”的说法,其中一些人成了万元户,与解放前旧社会的富裕地主
的收入一样多。不过,与旧的地主统治阶级不同,这些新富农主要
不是从地租而是从商业活动中赚的钱。或许,致富的最快途径是垄
断一项重要的行业(如运输)在当地供应。在公共设施如卡车运输
方面的实际垄断权有时可通过与干部们的特殊关系而获得,这些干
部负责给他们发放许可证。与当地干部确立“好感”关系经常是通
过行贿来实现的。有时,本地干部亲自开办有利可图的新企业。所
以,随着经济的发展,使本地干部腐败的诱惑也增多了。②
  此外,经济自由的好处为老、弱、穷和不走运的人带来日益增
多的不安全感。伴随着致富的新机会而来的是变穷的新的可能性。
如果农户因生病、计划失当、自然灾害或只是运气不好,他们就无
法从承包的土地上打出足够多的粮食,无法在完成国家定额后还能
获得足够的收入,帮助他们摆脱困难的途径更少了。新体制下悬而
未决的问题是:在一个各自独立的小的承包人世界里,诸如灌溉系
统的维持和发展这样的公共工程将如何管理。①
  在旧社会,如果真有对穷人、弱者和老人的帮助是来自构成中
国人生活特征的家庭关系网的话,②那么对村社范围的公共工程的经
济支持也是按扩大了的血缘关系界限来组织的。在新的自由企业体
制下,传统的血缘关系、朋友关系和良好的人际感情有可能替代公
社体制下提供的社会福利安排。然而,正当家庭关系对农民的长远
福利比对这一代人的安逸变得更为重要的时候,政府强制推行了会
从根本上削弱农民家庭能力的政策,使他们无力提供那种福利。
 
婚姻和家庭
 
  为了理解这些新政策的重要性,我们应该回顾一下人民共和国
成立以来政府的政策对家庭生活的影响。新政府的首批法令之一是
1950年颁布的一个全新的婚姻法,它废除了“建立在男尊女卑基础
上,且无视儿童权益的专制的封建婚姻制度”③。但由于这个法律在
农村并没有得到大力推行,所以,它对农村家庭生活的基本结构没
有产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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