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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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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悠悠然退了下去,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他不是要想让我做什么,而是在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尧光即是尧光,就算隔了三千年,我依然能一眼便从他的眼神里攫取到他的想法,这让我颇感自豪。

    ☆、第43章 第十二枝 行刺(二) 

      三日以后,他在一片梅花林里找到了我。彼时我正沉静在终于在延禧宫里看到梅花的喜悦之中。他冒着鹅毛大雪走到我身旁,对我说:“我相信你。”
  我慌忙为他撑伞,心里很是惶恐。他却拿过我的伞,收了起来,温柔道:“赏梅就要有赏梅的样子。若是撑了伞,又怎能体会这逆雪的白梅在风雪中的傲骨呢?”
  我心里一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连连点头。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曾经的踏雪,只差一只黄皮小虎,夕儿。
  “一个月后,太子临云寿辰,皇上皇后还有一众皇子嫔妃都将赴会,我要你在宴会之上刺杀槐妃,做得到么?”他看着洁白如雪的梅,却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我怔怔地点点头,但是疑惑总是不断,“您为何想杀槐妃?”
  他低下头来将伞重新撑开,为我遮住漫天的大雪,“如果有足够的条件能够隔岸观火,又有谁会愿意同梅一同受尽这寒冷的折磨呢?”言罢,将伞递到我的手中,转身而去。
  记忆里,尧光是能够在踏雪终年严寒的温度里,唯一温暖我的男子。而现在,我却感受到比雪更寒冷的寒意。我没有太懂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我却明白他要让我去杀槐江,不管理由。
  如果我心存杀槐江的念头,早在千百年前我就动了手,只是我一直喜爱着她的美貌,怎么忍心下手杀她。于此我陷入了巨大的窘境,我曾经想过尧光让我替他杀人,我定会毫无犹豫,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却莫名地开始心软。难道仅仅是因为槐江曾是我洪涯里认识的人?
  我拿不定主意,于是将此消息告诉了蒲公英花精,让它为我带给三个人:无涯,棠梨还有清商。
  前两人的态度都十分极端,无涯认为槐江乃是与我数千年前便认识了的人,推算起来已是老友,一个人不能因为个人私欲而杀死自己的老友。况且皇宫大院,槐江又是皇妃,杀起来难免困难重重,竭力劝我不要做此等傻事,报恩的机会还有很多。
  棠梨并不十分清楚我与尧光之间的事情,她只当是我报了此恩便从此自由,能够一心一意地做好渡化洪涯遗众的事业。所以她认为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把槐江杀掉,然后溜出宫去与她汇合。并且她还有提到近些时日便会与柳年碰面,一呼百应的局面即将会到来。
  只有清商的态度特别正常,他说:“槐江谁啊?不认识,爱杀杀去。”
  如此一来,我还是拿不定主意:一人支持,一人反对,还有一人弃权。于此我陷入了更深的纠结,直到浓冬终于过去,大雪终于停止,天气终于变得清明。
  一月的光阴转眼即过,这一个月里,我没有听到任何苏风华的消息。就算他到延禧宫来拜见怀霜,我也不得靠近。我不曾想过,我会与他断了一月的联系,即便我们本不应该有任何关系。
  太子的生辰庆在皇帝专门为他修建的武英殿内,那一日百官都来朝贺,本来就不大的武英殿一时人满为患。我站在殿外,同普通的宫中侍女一样帮忙收着贺礼,登记礼数和官员名字。
  “王朝王大人,白璧一双。李协李大人,玉斗一双。苏风华苏大人……”我抬起眼来,过冬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还是如曾经那样,面容英俊明朗,眼神深邃,面无表情犹如面瘫。他身后跟着沈霁云与妾侍,苏夕鸾做了男装打扮,看上去英气逼人。她冲我笑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喂,愣住干嘛。”
  我这才回过了神,继续念道:“苏风华苏大人,玉镯一对,白玉香灰炉一只。”念完,目送他一家人走进内堂。
  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刺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被皇帝走到哪揽到哪的美女,我如何能够得手。但是经过我一个月的思考,想出了一个既可偷偷摸摸又能顺利得手的万全之策。并且在我与棠梨商量之后,她也认为此法可以一试。
  若不是怀霜要求一定要在宴会之上杀死她,我大可以在任何时候趁她不备出手。
  只是在大殿之上,那么多降魔者就保护在皇帝身边,若是运用术法,还没施展开来恐怕就被抓住了。
  于是在我的计划里,首先需要一阵狂风,而且要在歌舞正酣畅的时候。至于风怎么来,我将此交给了棠梨,我相信她应该有本事帮我借到那一小阵适时的风。当狂风吹进大堂的时候,势必会将蜡烛悉数熄灭。众人都看不见的黑夜,却是我猫类一族最横行无阻的时候——那时,便是下手的最佳时机。至于怎么杀,我想用最原始的办法。
  那就是,捅她一刀。
  应该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会术法的妖精会采用捅人的办法,于是我将自己的嫌疑度降到了最低。思及此,我觉得自己真是聪慧无比无人能及。满心满意地站在殿中等待着宴会的开始,只是当我回眸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苏风华正看着我。
  恰是我极怕的眼神,就像能洞穿一切事情。我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强装镇定。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特意装着没看见他,大摇大摆地经过。几口气勉强提起来,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不少。
  不多时,宴会开始。我作为守护的巫女之一,站在怀霜所坐不远之处,暗暗观望着这一切——那个肥头大耳的丑皇帝坐在正中,皇后坐在次位,再次便是槐江和几名受宠的妃子,而带刀的侍卫皆在比较远的地方,降魔者应该潜伏在大殿的周围我看不见的地方。想来便是皇家办个生日宴会,刺客从外面肯定是进不来的,里面又有哪个那么大胆敢去行刺这些皇亲国戚呢。
  逡巡了一圈,大致总结了一下:护卫松散,毫无秩序。对我这种一下便能瞬移到槐江身边的人来说,他们可以说是毫无防备。于是我心里暗自得意,今晚志在必得。
  歌舞开始的时候,我心里开始一阵莫名地紧张,主要是五千年的生涯里别说杀人,猪都没有杀过一只,多少有些胆怯。我将短小的匕首藏在袖口里面,右手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那一股狂风到来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眼看歌舞都要结束了,狂风仍然没有来,我不禁开始怀疑棠梨的能力。然而正当我放松戒备的时候,一阵没来由的风“唰”地便吹了进来,这风来得毫无征兆,俨然就是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的模样,刹那间便吹灭了大殿之上所有的烛光。
  “啊——”众人都是纷纷叫出声来,我来不及暗自窃喜,径直便冲着槐江的方向而去。手里的匕首已经抽了出来,眼里只有槐江现在惊慌失措的神情。就在我已经用左手扯住他的衣襟,右手借力就要捅她一刀的时候,我没有预料到的情况突然出现了。
  别人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晰——苏风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下便把槐江拉进了他的怀中。我站在原地错愕不已,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只片刻的功夫,宫人们已经重新点好了烛台。
  皇帝和我一样错愕的神情,因为此时他的爱妃正被他信任的臣子搂在怀里,还是个暧昧至极的姿势。槐江一脸受宠若惊,半侧着脸半依偎在苏风华的怀中,神情里淡淡有些惊喜。
  苏风华掩不住尴尬,急中生智,说了一句:“娘娘小心脚下。”言毕便赶紧放开。
  我有些怔忡,讷讷地挪回了我本来应该站的地方,经过他的身侧,只听得他好似极为疲倦而烦躁的声音:“不想死就别乱动。”
  我无力至极,千算万算,护卫会救她,降魔者会救她,皇帝会因为我杀了他的爱妃而将我碎尸万段,却没料到救她之人,却是那个一开始站在最远处,一脸事不关己的苏风华。他知不知道,他毁了我精心部署了一个月的大事,毁了尧光对我的信任,毁了我这一世可以自由的途径。
  待我已经满脸泪水之时,我早已忘记,是因为杀不了槐江而心痛,还是因为他救了槐江而心痛。
  怀霜却坐得稳如泰山,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只在我失手站回来之后,冲着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心里痛恨交织,看见他笑,便哭得更是伤心了。

    ☆、第44章 第十二枝 行刺(三) 

      我不明白苏风华为什么会救槐江,那夜在湖边大火的时候,他不是还和槐江对掐过两句话么。难道不过短短一月多的时光,两人就互相看对了眼?不知哪里冒出的无名火,狠狠咬了下牙,没注意到身旁来唤我的婢女。
  “姑娘,殿下让你去书房。”
  我想,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一次没有成功,怀霜肯定会让我再杀槐江。
  我带着惆怅又好奇的心情来到书房外,却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殿下与战将在房内议事,他人不得入内。”
  我懵了,明明是怀霜让他贴身的婢女过来传唤我,现今我来了,倒又不让我进去了。
  “……等等,你说谁在里面?战将?苏……苏风华?”我抽搐了两下僵硬的面容,问得小心翼翼。那侍卫点点头,奇异地让了让身子,我才看见这房门并没有真正关得严密。
  “殿下大可不必试探我的忠诚,就算要试,也请不要再牵扯到他人。”房内隐隐约约传来了苏风华内敛而低沉的声音。
  怀霜却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谁说我是在试你,我恰好就是在试她。”
  一时无语,我站在门外咽了咽口水,那侍卫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没有丝毫要赶我走的意思。我这才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故意要说给我听的吧?
  “殿下,她心思纯粹,这次想必是对槐江动了杀心的,明明知道她与槐江曾是故人,又何苦……”我没听错吧,苏风华这是在为我考虑么?
  “她是你府上送来的人,你又岂会任由她在宫里如此胡作非为,到时吃亏的不还是你么?”
  怀霜真是一语惊醒了我,我暗暗拍了拍脑门,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我稍有差池,牵连到的必然是镇国公府。难怪苏风华会救槐江,原来如此。没来由的心情暗爽,“嘿嘿”笑了一声,侍卫兄弟看着我很是不解,但是我越看越觉得这侍卫真的好生面熟。
  “如果殿下是怀疑我与她的关系,那着实是您多虑了。”苏风华沉寂了许久,声音比方才更加低沉。
  “是你多虑了。”怀霜笑着,颇有些无奈,“这些年里,我能相信的就你一人。不过是时间长了,总会产生一些自相矛盾的想法,乱作猜忌,风华切勿放在心上。”
  我越听越混乱,不知道怀霜到底是在试探谁,他究竟又在怀疑什么。除此之外,倒是对这门口的侍卫有了印象,这不就是几月以前怀霜去会见灌湘的时候,那个戴着斗笠的神秘男子么!虽然我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但这身高,这气场,这感觉,都是能回忆起来的。
  我不由便望着他傻傻笑了起来,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竭力伪装着不苟言笑。
  苏风华从书房退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望着其他男人傻笑,他左右看了我和那侍卫一眼,有着稍纵即逝的诧异,回头望了一下怀霜,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苏风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我,对着那侍卫道:“殿下今日没有吃东西,让厨房弄点开胃的吧。”说完便扬长而去,视我如浮云。我盯着那走远的背影咬牙切齿,却突然听得那位侍卫兄弟说:“没听见么,殿下饿了,让你煮东西去。”
  我瞪了他一眼,道:“我只会烤鱼,不会煮东西。”
  我端着一大碗阳春面找到怀霜的时候,他正坐在延禧宫外一处寂静的湖边饮酒。我想起了之前在湖中与他相遇的情景,他也这般自顾自地饮酒,心里仿若有太多不能与他人言说的伤。
  月色如水,寒意渐来,这冷寂的湖面波光粼粼,除了我踏着月光走去脚步声,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殿下,”我在他身旁轻轻唤了唤,“您今日一点东西未沾。”我缓缓蹲了下去,将那一大碗阳春面递到他的面前。他有了些许淡淡的醉意,看了我良久,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是谁,随后才看见那一碗面,不由有些惊异,“呀,是碗面……”
  我笑了笑,轻声道:“今天除了是太子的生辰以外,不也是殿下的么?我听人讲,凡人们在寿辰的时候要吃面,来岁才能像面一样长长久久。”
  他先是愣了一愣,继而才小心翼翼接过我手中的面,神色悲戚:“这叫长寿面。”
  我点点头,示意他快些吃。他却只傻傻地望着我,半响才道:“我从没有庆祝过生日,因为和太子同一日出生,若是为自己庆祝,那是大不敬。”
  我知是勾起了他伤心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人间帝王之家的种种规矩与纠缠,我只在一些话本子里瞅见过,光是看别人的故事,就觉得心里纠结得紧,更别说这眼前人,还是我一心一意牵挂了三千年的人。
  “咱偷着过不就成了,您别伤心了,快些吃吧,面要凉了。”我又将那碗面向他的嘴边推了推,他吸了口气,道:“你亲自做的?”
  我赧颜一笑,“我是只猫,不会做面,只会做鱼。我叫厨房的人做的。”
  他倒也不在乎,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赏说味道好。我瞧那模样,难不成那做面的师傅在面里放了什么摄人魂魄的东西,有这么好吃么?下次一定要好好请教请教。
  怀霜将面碗刮了个干净,我正准备接过碗退去,不想打扰他饮酒赏月,却不料他倏地躺在了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对着我道:“你也来躺下。”
  我心里一愣,还是乖乖地走过去躺在他身边。尧光便是尧光,就算我对他些许有些敬畏,但永远不会像对着苏风华那样产生恐惧。
  冬日刚过,兴许再过不多久,春天就要来了。此处晚风吹拂,天上一盏峨眉月高挂,又有美酒为伴,真是一个闲情惬意的好地方。
  躺了半响,我听见身旁之人未出声,以为他是睡着了,要是着凉了可不行。正打算唤一句,却听得他悠悠然道来:“我的母妃虽然家族地位不高,但是曾经也深受皇宠。当时并未立后,谁先生得太子便立谁为后。结果是我不争气,比太子不过晚了三个时辰。就因这三个时辰,害得母妃从此沦为次人,在皇后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心下一惊,这大虞立太子的办法还真是特别。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后宫争斗更为严重,而在一人荣宠后宫的时候,曾经与之斗争的人将会陷入万劫不复。难怪怀霜的眼里总是悲戚,我知道他要承受的肯定远不止我所听到的那些。
  “你想要太子之位么?”神思不知道飘忽去了哪里,我没头没脑地便问了出口。但是我并未后悔,因为他也不打算瞒我,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便脱口而出,“想。”
  “我会帮你。”我严肃地看着他,“只是,请你不要再让我伤害槐江了。”
  他一听,哈哈笑出了声,继而安静了下来,温柔道:“帮我的人很多,一堆死士效忠于我,还有风华,还有你以为我要伤害的槐江……所以,你无需帮我,你只要维持现状就行。”
  “槐江?”我被震惊了,“槐江是你的人?”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揉揉我的碎发,像极了三千年前的尧光,“怎么那么笨,当初你带风华去见的那个人,我不是也去了么。槐江不是我的人,但是这是协议之一。”
  我反应半响,才怯生生地问:“你是说,槐江是灌湘安插在皇帝身边来帮你的人?”
  他没有否认,只对着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所以,我怎么会要她的命呢。”
  “你们,你们有什么协议?”我只想知道协议的内容,因为那时灌湘带来的口信里并未告诉过我确切的东西。
  怀霜也不对我避忌,而在我知道了他们所谓的协议之后,只想给自己一嘴巴子。灌湘与怀霜结成了同盟,条件是帮助怀霜登上皇位,而报酬便是够洪涯六十三支遗众安居乐业的土地,并且还他们自由。
  我纠结了半天,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有谁能比得上我这般悲催?我此番下凡来的两个任务,其一是要报尧光的恩,如此看来没有比登极更让他开心的事情,然而他一旦登极,就要给予灌湘当初的承诺。其二,便是渡化洪涯遗众,让他们安安心心回洪涯。如此一来,我是该放弃报恩呢,还是该放弃渡化呢?
  沉默少许,我只能问:“不能放弃与灌湘的合作吗?”
  他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不行,这是我最重要的一步棋。”
  我看着他笃定的神情,便知道这其中的不可变更,只能叹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最能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破坏灌湘与他的协定,但是这样的话,他又会不会恨我呢?
  “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待我登极,许给你们一大片土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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