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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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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她很熟悉,虽然因为惊讶和愤怒而变了调,她还是能立刻识别出来。

    真是倒霉,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个阎二小姐。

    想到上回的事情,她强忍住心底蔓延而出的冰冷厌恶,打算站起身来。

    可身体刚一动,就见一道寒光,伴随着慑人的猎猎劲风,擦着脸颊滑过。

    “欺辱我妹妹的登徒子,”有凛冽沉肃的声音响起,“就是你?”

    一把长戟横刀而立,锋利的刀尖悬停于头顶,随时都有可能刺下。

    目光顺着刀尖往上,握戟之人,目若朗星,神姿凛然,一头红发如怒燃的火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嚣狂之气,明烈胜似骄阳。

    那人眸带血气,煞意凛凛,正一瞬不瞬盯着她,恍然看去,犹如战神临世。

    她相信,只要自己有半点不合时宜的举动,那人,必定会杀了她。

    性命,危在旦夕。

    而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就是忍不住。

    那副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落在阎婉清的眼中,简直刺眼极了。

    笑了许久,直到笑得肚子疼,她才抬起手,以两指隔开悬在自己头顶的刀刃,然后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边爬,还一边哎呦哎呦喊疼。

    环顾一圈,发现刚才那群激动亢奋的人群,不知怎么的,竟然全部安静下来,大张着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很好,她虽然不喜欢凑热闹,但喜欢给别人制造热闹。

    抬头,直视对面那张威风凛然,狂霸骁悍的脸孔,“这件事,原本我不耐解释,但既然太子殿下也在场,不如我一次说个明白吧。”身上的官袍沾了尘土,袍角的部分还擦破了一块,她惋惜地瞅了一眼,想着不知朝廷会不会再给她补发一套:“我呢,什么坏事都干过,也的确调/戏过不少良家妇女,但我绝对不会去调戏阎二小姐。为什么呢?原因有二……”抖了抖脚,又将袍子上的灰尘弹掉,这才抬起头来,伸出两根雪白手指,“第一,身为一名纨绔子弟,我这一生,见识过不少漂亮姑娘,什么类型的都有,清纯的,可爱的,妩媚的,娇俏的,说实话,就阎二小姐那长相,我真没看上眼,醉芳楼的莺莺姑娘,都比她漂亮百倍。”

    拿阎婉清跟青/楼女子比,如此明显的侮辱,她还真敢说。

    “第二。”她拿眼瞟了眼一旁的容蓟,眼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讽刺,“当时就我和阎二小姐两人在场,都说捉贼捉赃,捉奸见双,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我压在她身上,至于我为什么会压在她身上,怕是除了我和阎二小姐本人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许有人知道,但却装作不知道,总之,如果我真要对她做点什么,绝不会选在东宫,选在她未来夫君的地盘上,我又不是傻子。”

    “哥,你别听他乱说,他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明明就是他放肆在先,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能以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就算我自己不在乎,也要替殿下着想啊!”阎婉清见势不妙,连忙替自己辩解一番。

    不管苏墨钰说得再有道理,阎烈洲的心,始终都是偏向自家妹子的,“苏墨钰,你辱我亲妹,坏她名声,这笔账本将必要找你讨要清楚!”说着,猛地提起长戟,重逾百斤的长戟,在他手中就跟玩具似的,挥舞之下,虎虎生风。

    这是玩真的啊!

    苏墨钰唬了一跳,她万万没料到,这阎烈洲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说下杀手就下杀手,丝毫也不顾及一旁的容蓟。

    长戟携着嚣狂的劲风,径直朝她刺来,还好她反应快,身体向后一弯,堪堪躲过了这必杀一击。

    要是慢上一点,她这张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就得整张削下来。

    可阎烈洲却不罢休,反手握住长戟,横扫而来,这一招力若千钧,气势如虹,青石板的路面都被强大的劲气给掀了起来,露出褐色的泥土。

    苏墨钰连连后退,可那长戟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不管她怎么闪避,都摆脱不了。

    眼看那如猛虎出笼般的长戟,就要迎头斩来,突然空气中爆发出“叮”的一声,兵戈相交,炸裂苍穹一般的刺耳。

    定睛看去,原本看上去势不可挡的长戟,竟被一柄细长的薄剑挡住,竟是连分毫都前进不了。

    握剑之人,面目沉润,眸色淡漠,虽看似悠闲,但握剑的手,却青筋迸绽。

    “阎烈洲,够了。”容蓟淡淡出声,同时手下用力,企图压下长戟上的那股狂躁之力。

    但阎烈洲却听不进去,胆敢冒犯他妹妹,只有死!

    常年的军营生活,让他见识到了太多人性中的卑劣,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猥琐淫邪的男人,在他的治军之下,但凡有人欺辱女性,无论轻重,皆处以死刑。

    像苏墨钰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在他手底下,恐怕死一百次都不够。

    将全部内力灌注于长戟上,他竟硬生生将容蓟手里的长剑弹开,再一次朝着苏墨钰而来。

    容蓟见状不妙,紧跟而上,长剑脱手而出,强制拦住了阎烈洲疯狂的攻势。

    被逼的身形后撤,阎烈洲不得不收回攻势,容蓟则趁机迎了上去,企图将他制服。

    围观的群众傻眼了,苏墨钰也傻眼了。

    今天也太热闹了吧,太子殿下跟赤狼军少将当街斗殴,这个时代若是有网络,绝对能上头版头条。

 第57章 为她受伤

    苏墨钰揣着两手,开始饶有兴致地观起战来。

    要是再有个小板凳,放一杯茶水,一碟瓜子就更好了。

    男人打架其实没什么看头,你一拳我一脚的,但像眼前这种高级性质的打架,却是难得一见。

    更何况,两人都是俊美不凡的大帅哥,一个冰川型,一个烈火型,就是做做样子,也十分养眼。

    阎婉清就不像她这么悠闲了,见两人打起来,急得团团转。

    苏墨钰瞅她一眼,一个是未婚夫,一个是亲哥哥,也难怪她会急。

    “阎小姐,反正闲来无事,咱们来聊聊天?”

    正焦灼不已的阎婉清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对苏墨钰道:“殿下和哥哥若有一个受伤,你就等死吧。”

    她假装委屈,“啊呀,他们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说伤了,就是死了,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阎小姐,欲加之罪,可不好啊。”

    她说话太难听,阎婉清的怒火顿时被激了起来:“苏墨钰,你少装傻,要不是因为你,殿下能和我哥哥动手吗?”

    苏墨钰忽而换了个严肃表情:“阎小姐,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对了,殿下是天之骄子,是一国储君,阎烈洲只不过是个臣子而已,他胆大包天,竟然敢跟太子殿下动手,这般以下犯上,你认为该判个什么罪比较合适?”

    她故意放大音量,让所有人都听到,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深意。

    区区赤狼军少将,连太子也不放在眼中,可见阎家已经嚣张到了什么程度。

    阎婉清处于气头上,没听出她的画外弦音,只阴毒地瞪着她:“我哥哥要对付的人是你,并非殿下,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哥哥抓到,否则……”

    “否则怎么样?”她满不在乎:“本官乃是皇上亲命的中书舍人,官拜五品,与阎烈洲一样,都是朝廷命官,就算要治我的罪,也轮不到阎烈洲,他难道是想越俎代庖,替太子殿下和皇上来行使权力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阎婉清才意识到自己被苏墨钰给带到沟里去了。

    此言诛心,字字句句,皆将矛头指向了阎家。

    在京城,天子脚下,无论大事小事,都会有专人纪录并上奏朝廷,今日之事也不例外,苏墨钰的话一旦传到皇帝耳中,对阎家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她已经能够预见。

    好个苏墨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阴险,从一开始,他就打着这样的算盘!

    苏家没有女儿可以嫁给太子,他们这才竭尽所能的抹黑阎府,败坏自己的名声,只要阎家失势,他们苏家就能一手遮天了。

    就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竟然苏墨钰钻了空气,害了阎家,害了哥哥,她又悔又怒,对苏墨钰的恨意越发深了。

    见她不说话,只以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苏墨钰笑了笑,这位阎二小姐脑袋里的那根筋看来是转过来了,也不再提刚才的话,只将目光投射在打斗正酣的两人身上:“阎小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殿下和阎烈洲,你认为谁会赢?”

    介于刚才的事,阎婉清不敢随意搭话了,只冷冰冰丢了句:“苏墨钰,你不要太过分!”

    假装没听见,继续好整以暇地观摩:“唔……我觉得太子会略胜一筹,不过嘛,阎烈洲力大无穷,气势上更加威猛……哇,这招潜龙入渊不错,诶诶诶?竟然躲开了……嗬,这招秋风扫落叶更厉害,就是有些用力过猛……”

    见她不但不急,反而还饶有兴致地观赏起两人之间的争斗,阎婉清气得脸色发青,单薄的娇躯频频颤抖:“苏墨钰,你——”

    你字刚落,便见一道刺目流光,如****而出的箭矢,笔直的朝着苏墨钰所在的方向射来。

    某种锋锐的绝杀之气,瞬间将她笼罩。

    后背窜上一股凉意,连心窝,都寒成了冰冻三尺的森然。

    杀意欺身,死亡逼近。

    苏墨钰明知该立刻躲开,但脚下却如同灌了铅一般,一步都迈不动。

    这一招既快且狠,丝毫不留余地,一出手,势必见血。

    苏墨钰知道,自己这回是躲不过了。

    下意识闭上眼,却没等来意料中的疼痛。

    睁开眼,却被眼前一幕惊呆。

    锋锐的刀刃,离自己的脖颈,只有半寸不到。

    阎烈洲单手握戟,面若杀神。

    容蓟侧身立于一旁,同样单手握戟。

    修长的手指,牢牢握在锋锐的刀刃处,阻止了利刃进一步的攻势。

    鲜血顺着利刃,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殷红的鲜血,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汇聚成小小一滩,片刻就染红了石板下的土地。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咕噜。

    这时苏墨钰吞咽口水的声音。

    阎婉清第一个叫出声来:“殿下,您的手!”

    容蓟目若寒星,身形坚毅如山,并未因这一声惊呼,而有任何动容。

    倒是阎烈洲,丢了手上战戟,单膝跪下,慌乱道:“末将该死。”

    见他放开长戟,容蓟这才缓缓放开手:“起来吧,时辰不早了,父皇与百官还在行宫等着我们。”

    阎烈洲却不肯起身:“末将行事鲁莽,冒犯殿下,还望殿下严惩,”

    阎婉清想为兄长说情,可一看到容蓟满是鲜血的右手,又急又痛:“殿下,您的手要紧,还是先传御医给您治伤吧。”

    似乎并未听到阎婉清关心之语,容蓟转过身,翻身上马,自顾自策马前行,阎烈洲见状,这才站起身,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直到两人两骑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苏墨钰和围观群众这才清醒过来。

    摸摸自己的脖子,似乎之前残留的萧煞寒意还未消失,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转身,对上一双美丽却阴毒的眸子:“苏墨钰,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今日有殿下帮你,下回可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苏墨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隔着日光,细细欣赏起来:“阎小姐,你觉得我这手打起人来有多疼?”

    阎婉清一怔,这人在说什么胡话。

    正疑惑时,只见苏墨钰将手心放置在唇角,轻轻呵了口气,接着——

    “啪!”“啪!”

    两声脆响。

    阎婉清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震愕地看着苏墨钰。

    揉了揉手腕,苏墨钰冷然道:“还有八下,先欠着,下回一并还清!”说完,也不顾阎婉清什么表情,背着手扬长而去。

    街角边,某顶不起眼的青色小轿中,探出一只苍白的手来,半幅衣袖艳紫流光:“这场热闹,甚是精彩。”

 第58章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自打穿越以来,这是苏墨钰第一次出远门。

    东郡到底有多远,她对此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知道不停赶路的话,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距离海难已有段时日了,快马加鞭将消息从东郡传到京城,至少七八天,筹集银两又花了几日,将赈灾银两送去东郡,又要半个月。

    东郡现在的情形有多糟糕,不用猜也知道。

    走到以精钢修造的马车前,苏墨钰抚着冰冷的车厢壁,心头总有种说不上的忧虑。

    运送灾银不是件小事,这里面可装着八百万两的巨额银钱,装着整个东郡百姓的希望与命运。

    为此,皇帝还从禁军中挑选了二十名精锐卫兵,负责此次的押运任务。

    一切都看似完备,但苏墨钰却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苏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负责押运银两的军官上前禀报道。

    苏墨钰点点头:“知道了,你再去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需要准备的。对了,太子殿下来了吗?”

    对方回道:“殿下遣人来传口信,说有要事缠身,请大人稍待片刻。”

    要事?什么要事?

    照理说,容蓟的私事,与她压根没有半点关系,可一牵连上太师府,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此次离京,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容蓟人不在京城,很多事情就不能亲力亲为,若有突发事件,更是无法第一时间知晓,以他的心性,绝不会任由自己做个被蒙蔽双眼的瞎子,离开之前,他必定会在朝廷各个环节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啊,朝中那几个王爷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突然重返朝堂的贤王,容蓟想不小心都不行。

    看看时辰,天已经快要亮了,想起昨天街市上的轰动,苏墨钰可不想再来一次。

    爬上马车,一阵烦躁不堪。

    再不来,她可就走了,太子怎么了?太子就能迟到,就能任性,就能为所欲为?

    正腹诽着,车帘突然被撩开,一个玄色人影,携着晨间的寒意,登上了马车。

    苏墨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修长人影在自己身边坐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禁出口抱怨:“您自己的马车不去坐,干嘛非要跟微臣挤在一起。”

    容蓟坐下后,好笑着反问:“自己的马车?这就是孤的马车,是苏舍人你坐错了车。”

    什么?她坐错车了?

    东张西望一番,发现这辆马车中的摆设以及规制,的确不像是自己这个品轶该有的。

    尴尬死了,她连忙起身:“啊……那个……眼花了,对不住。”哪里是什么眼花,分明是这辆马车看起来更高级。

    越过容蓟,正要下车,却被一股力道给扯了回来:“就坐这吧,孤有些话要跟你说。”

    跌坐回原来的位置,苏墨钰越发窘迫:“还是不了,微臣身份卑微,不敢冒犯殿下。”说着,又要起身。

    可肩膀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牢牢将她按在座位上,“不敢冒犯?前天夜里你冒犯的还少吗?”

    妈呀,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最怕容蓟提及前天晚上的事,红着脸,苏墨钰一个劲地挣扎:“那……那是个误会,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微臣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怎么?你还想有第二次?”

    苏墨钰哭笑不得,“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微臣……”不对,怎么感觉被容蓟给带沟里去了,趁他不注意,苏墨钰猛地站起身,便往马车外冲:“微臣还是去坐自己的马车吧。”

    “苏墨钰,你给孤回来!”容蓟伸手去扯她。

    她故意跟她较劲,两手扒在车厢的门框上,眼看就要冲出去,身后蓦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连忙松了手,回身查看:“殿下没事吧?”

    容蓟摊开自己的右手,白色的绷带上有明显的血迹渗了出来,刺目惊心:“你说呢?”

    她愧疚道:“对不起,微臣不是故意的。”

    “孤看你就是故意的。”

    “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能明说。

    容蓟淡淡收回手,好似那鲜血淋漓的手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以目光示意:“坐下。”

    苏墨钰不动。

    “坐下,不要让孤说第三遍。”

    看来怎么都逃不过了,苏墨钰只能硬着头皮坐回去。

    容蓟挑开车帘,对外吩咐一声:“出发吧。”接着转过头来,将目光定格在苏墨钰脸上。

    马车再豪华,车厢内的空间也有限,这么对面对坐着,连空气中都满是对方的气息。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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