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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场“双六游戏”开始后已经不知道翻开过多少次的那一页内容,正缓缓地呈现在眼前。
其中的内容,比如说——
【初濑伊野】兽人种·;男性·;一般情况下可以鄙视·;恶心。
【布拉姆·;斯托卡】吸血种·;对性别没有兴趣·;当成蚊子就OK。
——既有类似这样笼统的概括性说明。
【史蒂芬妮·;多拉】人类种·;红发女性·;以多拉酱来称呼。是空和白的仆人。虽然迷恋着空,但她本人却坚决否认。
——另外还有包括身高、三围甚至是相关事件的详细情报。
大致上记载的是吉普莉尔所认识的各个人物的特征以及其他方面的情报。
但是,其中还有一个以特别大的字体书写的项目。
以气泡圆圈包围起来,还加上了双下线的强调标记——并注明最重要情报的部分。
【空】黑发的人类种【白】白发的人类种
同为异世界出身,比翼连理的兄妹——我的新主人。
是自己有生以来一直探寻至今的“答案”…
吉普莉尔用手指抚摸着那以颤抖的笔迹写下的一行字,合上了眼睛。
她回想起写出这句话时的自己。回忆着自己在那时候所怀抱的心境——
那是在游戏刚刚开始——也就是三十八天前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第一步棋”。
第一次掷出骰子的那个时候的情景——
————————————————————————————————————————
————?
“……。嗯嗯?这里究竟是哪里呢?”
感受到忽然略过脸颊的凉风,吉普莉尔莫名其妙地歪着脑袋嘀咕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一个人站在凉风吹拂下不断泛起波浪的草原上。
胸前漂浮着九个白色的立方体,呈现在自己周围的是构成螺旋状漩涡的陌生大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吉普莉尔站了起来。
在琥珀色的眼瞳中亮起十字纹样,她环视了一下四周。
于是,她那超越空间的视觉所捕捉到的,是沿着螺旋的大地前进着的人们的身影。
“碍眼的蚊子一只。嚣张地以双足步行的兽人种两只…”
然后——她皱起眉头沉吟道:
“…比那更低等的人类种三只…吗…。嗯嗯?”
对于自己跟这些下等生物在一起的事实,吉普莉尔感到相当的不解。
——果然还是搞不清状况。
“算了,虽然是有点莫名其妙,只要找人问问就没问题了吧!”
没错,只要采取这个极其符合常识的行动就好了。
不过要向野兽和臭虫说“我迷路了,请告诉我应该怎么走”之类的话——
做出这种近似于天方夜谭的行动,实在是令人极不愉快和极不情愿的事情…
“稳妥地把让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干掉吧,毕竟看样子也不像是我自己造成的。”
反正只要把令自己蒙羞的家伙杀掉就完事解决了。
想到这里,吉普莉尔就展开双翼,同时逐渐提升光轮的圈数。
——空间转移。
通过扭曲空间连接坐标——相当于以无穷大的速度移动的这项能力。
然而,说到底也仅仅是一种移动方式——
“——————呜咕?”
只要中间存在着障碍物…就会变成这样。
这是跟愚蠢的声音不成比例的重大冲突事故——以相当于无穷大的速度撞上了虚空中的“什么东西”的吉普莉尔,伴随着强烈的爆炸音,就像一只青蛙似
的紧贴在了上面。
然后,就这样子…嘶嘶嘶的往下滑落…
她就像剥落的墙灰似的往下掉,最后深深地插进了地面里。
“…呵、呵呵…竟然以断绝空间包围着我吗…。呵、呵呵呵——”
捂着额头上装出的巨大包子站起身来的吉普莉尔…笑着这么说道。
连天翼种也无法认知、无法察觉到的强大力量。
原来如此,无论是这螺旋状的大地,还是连空间转移也能阻碍的强力断绝。
假如是能做到这种事的存在——神灵种的所为,那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了——但是。
“——还真是胆子不小——呢!!”
那个就先不说——总之,你就先给我死一趟吧。
在随便使出数发“天击”、又把空间破坏魔法之类的东西都试过一遍之后——
………。
“…呼…呼…现在、就姑且是这种程度…稍微放你一马好了…”
终于——吉普莉尔意识到了“看来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的事实。
总而言之,就算是要杀掉对方,现在也只能先忍一下…吉普莉尔一脸不愉快的向前走去。
状况依然不明,但是从时间上说只是短短几分钟。
在走过四十二个以莫名其妙的黑暗所分隔的断绝空间之后——
——【在被岩浆吞噬之前制作装有四升水的容器。】
在一个听起来很傲慢的声音响起的同时。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喷水池和分别写着五升和三升的两个容器。
然后——如同海啸般从正面逼近而来的岩浆,也极其突兀地出现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那个声音所表达的意思,她当然是能够理解的。
使用不同的两个容器准确地量出四升水——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是,她的心情本来就已经糟糕透顶,而现在却被提出这样一个幼稚的问题。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要是能在岩浆到来之前解开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吧”似的。
“…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嘛?”
于是,吉普莉尔——就故意以嘲笑的方式按字面的意思做了出来。
也就是说——
包括喷水池的水在内,把大气和大地中的所有水分浓缩起来,狠狠地使其撞向岩浆。
于是——在仿佛发生了蒸汽爆炸般的暴雨中。
吉普莉尔只是默默地看着雨水慢慢填满自己擅自制造的“四升容器”的情景。
对于自己这个无比完美的回答,吉普莉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以此视为课题达成。】
伴随着再度响起的傲慢声音,胸前的立方体增加了一个。
她讶异地看向胸前——就在那一瞬间。
“————!?”
吉普莉尔就像双膝脱力似的抱着身子瘫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颤抖着身子,好不容易才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再明白不过了。
刚才所怀抱的疑问——这是哪儿、为什么会在这儿——都马上迎刃而解了。
这里是神灵种的双六棋盘,而自己是玩家。
这部分的记忆…自己暂时性地丧失了。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种简直难以形容的。令人不由自主地变得血色全无的寒气。
牙齿在咯咯的颤抖着,想要逃离眼前这所有一切的冲动。
——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吧…”
吉普莉尔勉强压制住那毫无头绪地几乎陷入错乱的思考——
开始针对规则进行细致的分析,同时慎重而冷静地考察了起来。
首先是关于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换句话说…
——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记忆”消失了呢。
01。七名参加者首先取得对各自的“质量存在时间”按比例分割制成的“骰子”。
质量存在时间——没错,是质量存在过的时间。
不拥有质量的“灵魂”并不包含在内。
根据空在游戏开始时的开场白,吉普莉尔也意识到了这点。
这是主人们为了让大家即使从游戏中脱落也能继续行动而刻意安排的机关。
也就是说,把“容器”和“灵魂”分开——然后只把容器的部分放上赌桌——然而。
有一个假说,正伴随着浓厚的可能性浮现在脑海中。
这时,吉普莉尔——又再次以超越空间的视觉环视了一下周围。
沿着游戏棋盘前进的人——
布拉姆、伊野、伊纲、多拉酱,还有——空和白…自己的主人们。
看到他们在骰子数减少之后也依然毫不在乎的样子——假说就变成了确信。
——只有自己。
只有并非生物、而是纯粹的生命的天翼种——
——在灵魂和容器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界限…
“——啊啊…这就是——”
这么嘀咕着,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也终于理解过来的吉普莉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随时远去的意识。
牙齿在不断打颤,她以颤抖的手——取出了日记,猛然在上面狂写了起来。
关于在游戏盘上前进的、刚才还将其认识为下等动物的主人们的记忆。
——那应该是比一切都更重要的记忆。
然而,这些记忆却仅仅由于烧了一个骰子而丧失了。
而自己——甚至完全没能察觉这一点…
生存了6407年的吉普莉尔终于认识到这样的事实。
“原来如此…这——就是‘恐惧’…。吗…!”
仿佛对这种到现在才体验和理解的感情感到畏怯而要拼命将其摆脱似的。
她尽量把自己的所见所谓毫无遗漏地全部记载在日记里。
——就算丧失了记忆。
只要读过日记就应该能回想起来——
——————————————————————————————
于是——在虚构的阿邦特·;赫伊姆执务室里。
在依然不变的静寂中,只能隐约听到吉普莉尔那平淡地翻着书页的声响。
——原来如此,自己会因为骰子的减少而丧失记忆。
那是因为自己是不具备明确的“容器”和“灵魂”界限的魔法生命的缘故。
这恐怕是主人们在制定规则的时候没有顾及到的漏洞吧——不。
本来比起其他任何人,最应该察觉到这个规则所存在的问题的应该是吉普莉尔自己才对。
比起这个——吉普莉尔继续翻过书页。
既然如此——要是自己丧失了所有骰子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其他参加者应该会变成“灵魂”——也就是灵体状态吧。
那么吉普莉尔呢?
在翻过去的书页上,恐怕应该写着那个假说。
——“只剩下‘基干术式’,然后重新启动”。
没错,仅此而已。
跟其他参加者一样——并不会死。
因为最后应该会只剩下构成魔法生命的最小单位——不具备质量的“术式”。
只不过在那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被初始化罢了。
假如只是这样的话,只要在日记里将所有的一切见闻都记录下来,就没有问题。
即使在术式发生重启——“重获新生”之后…
那说到底也依然是自己。
不,这反而是更接近于“丧失记忆的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吗?”的话题。
只要把自己所有的思绪和记忆都记录下来、留存下来的话——
就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骰子也没有问题,也依然会对主人们怀着倾慕自信吧。
本来她是如此深信不疑的——
然而…
“嗯,直到在那个浴室里被主人不经意地转交了骰子为止…”
第二次的行动——再次掷出骰子,在数量减少一个的同时——
写在日记上的所有含义和想法,甚至是其中的价值…都变得无法理解了。
——自己竟然把下等的人类种尊称为住人什么的,绝对是弄错了什么。
肯定是那个人在游戏中用圈套算计自己,然后灌输了某些对他自己有利的记忆吧。
就让我去看看那自以为是的猴子吧,有机会就把他们杀掉。
就是怀着这样的“确信”——
自己才会想到去跟他们…跟主人见面。
于是——那一天。
在浴室里被扔出骰子——所有的记忆都得到回复之后。
自己就向主人们提出了问题——问他们对“转生”有什么看法。
拥有完全相同灵魂的自己、基干术式和构成要素都全部相同,就可以算是自己了呢?
到了这个时候,吉普莉尔才终于理解了主人们所给出的答案。
——那时候的感情。
过去的自己也写进了日记。吉普莉尔翻开那一页,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
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插画2
只是单纯地罗列着同样字眼的、各处都被水滴渗透的页面已经说明了问题。
失去记忆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不管再怎么折腾灵魂之类的理论,记载着自己所有记忆的那本日记。
假如失去记忆的自己在读完之后——也只认为是别人的日记的话。
那么说到底——也还是另外的某个人吧。
读了别人的日记,自己就能变成那个人了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正如就算读再多的书也好,都不可能获得超出“知识”范畴的东西一样。
自己当时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样的文字什么的——是绝对无法传达的。
因此,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吉普莉尔,才不想把空交给自己的骰子还回去。
与其再次忘掉一切,她甚至想要拒绝继续掷出骰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几乎想当场死在这里。
但是,那就意味着在持有是个骰子的状态下从游戏中脱落——而且。
搞不好会因此而断送掉主人们的胜利——甚至包括命脉。
hqq2mY2所以,吉普莉尔又再次向主人们问道。
让自己获胜也没问题吗——然后。
“…虽然是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够差劲的呢…”
在翻过去的那一页上,看到自己带着骰子溜走之后写下的那些内容——
吉普莉尔不由得在自我厌恶中皱起了眉头。
那里非常具体而详细地——写着发动这场“大战”游戏的步骤。
——对神灵种的双六,假如不管是谁获胜也没问题的话——那就由吉普莉尔来获胜。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一定会缺少“某些东西”。吉普莉尔对此也是非常清除的。
并非别人,正式自己的主人——空和白二人。
他们绝对不可能把只要某个人获胜就是大家的胜利这种“败北”设定为前提。
因此,她就让两人把“战胜神灵种的真正方法”也赌上。
在此前提下——构筑起这样一个几乎只能选择“弃权”的游戏。
为了能在没有记忆的状态下也能执行这一切,那一页上把所有细节要点都写得非常的明确——
“但是——求求你了,主人…”
低着脸的吉普莉尔这么嘀咕道。
自己一定会被他们鄙视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自己都甘愿承受。
就算他们以一句话命令自己去死——不。
——如果他们允许自己去死的话,自己其实是很想马上那样做的…但是!
“…求求你,就仅仅是一次那么多…拜托了,主人…能不能让我取胜呢…只有这一次…求求你——!”
我承认——自己正怀抱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不是我的某个人,却以我的容貌、我的声音——”
记载在日记中的一切——自己在6407年里的所见所闻、学到和感受到的东西。
像现在这样以卑劣的手段来实施威胁、力求夺取胜利的行动。
明明没有那样的资格——却不像样地在这里流着眼泪苦苦哀求。
所有的一切,连其中的意义也将完全忘记——
“那‘并不是我的某人’…被主人们称呼为‘吉普莉尔’——”
在最重要的记忆、最重要的人们身边被这样称呼——
“却以很没趣的眼神回望他们…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想象着那样的存在——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更甚于此的恐怖…
————……
——也不知道这样子持续了多长时间。
看到开始频繁活动起来的地图上的标示。
吉普莉尔抬起布满泪水的脸轻轻苦笑这。
“…。的确、是…这样呢…主人们(空白)…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败北…。的呢。”
——他们恐怕就没有半点弃权的想法吧。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显示着他们“接受挑战”的意思。
与其同时,也意味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