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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君微微一笑,闪身遁到数十丈外,原来那里还有五六只螣蛇并未跟随大部队,缠上了三大将军等人。
丹灵看去,螣蛇已大落下风,收回目光,见刚刚还有的白色护体光墙已然消失,边伸手探摸边轻呼“大哥哥”,可是触手空空,哪里还有他的存在,不由得沮丧地长声叹息,而后只得飞向离君。其实旻书一直就在她的身侧阴冷着脸瞪着她,他躲开了她的手,待她飞离后,右手抚过左臂上的伤口,修复了破损的外衣,闪身遁去。既已显露行迹,这个地方可不是他该久留之地。
离君率众酣战,花了小半个时辰又杀四兽,眼见另两只伤上加伤就要不支,离君突地退出战团,飞到丹灵身旁,握住她的手飞向城内。
丹灵心有忧虑,搭手就要替他把脉,离君手一晃,避开,却不言语。丹灵一时不知所措,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无奈他满脸焦黑,迟疑一阵,下决心拖紧他的手,搭脉查看。这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更是痛惜不已,原来他整个人已被掏空,实是已到了凶险万分之境。丹灵抖着手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喂入他的口中,眼泪也忍不住滚落下来。离君冲着她微微一笑,接着又沉了脸色,似对她极度不满。丹灵知道他不喜示弱于人,也厌烦自己落泪,伸手抹掉眼泪,不再看他,不过还是坚持接替了他的力量御风前行。
两人凌空飞了小半日,眼看就要到了宫城所在,身后传来异响,丹灵回头见两大将军领着一队人远远跟来。她暗思,离大哥定不愿部属看见他此时的模样,再则他做神皇只短短千年,根基未实,若有人趁机生事倒是大险,立时造了个隐身结界将自己与离君遮蔽起来。
又飞了一阵,到了皇城,城中禁制极多,守卫森严。离君不能显身,丹灵更无力硬闯,立足宫门前,咬牙想办法。离君轻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腰间。丹灵探手在他腰间一摸,摸出一块腰牌,心中欢喜,也不显身,作法让腰牌飞出隐身结界,在前开路。各处守卫见了腰牌,均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让道。
☆、养伤
丹灵是第一次来这儿,也不识路,离君便用眼色指引方向。两人兜兜转转,进了一座银色宫瓦,黑色宫墙的恢宏大殿。丹灵一路扶他步入内室,后又穿墙而过,接着穿过好几重她也未曾见过的古老结界,到了一处绿莹莹的虚空之景。丹灵扶他坐到一处看不出虚实的平台之上。
“不要走开!”离君吐出四字,深望她一眼,随即盘腿坐好。丹灵连连点头。离君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方闭目疗伤。丹灵担忧地坐在一旁看他,一时担心他的伤势,一时想起宝宝,一时又悬心灵脉安全,真真是如坐针毡。她本也是大伤初愈,不久就支撑不住,无法,只好强按性子打坐恢复元气。
虚空之内不知时日,丹灵几次醒转见离君都是“老僧入定”,好在他的气色一次比一次转好,她也可以少些担心。只不过,时间过得越久她也越发焦虑,数度想悄悄离开先回吟丘山去看护灵脉,又不能违了“不要走开”的承诺,于是只能数度说服自己,等等,再等等。又不知过了多久,离君的焦黑之色已去,恢复了往日淡然俊气的模样,接着他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丹灵大喜,急急地问道:“离大哥,怎么样了?全好了?”说着,要替他把脉。离君轻轻避开,反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了握,算是安慰。丹灵心知他若痊愈,定不会阻止自己把脉,不过见他状态不错,心里也放下大半担忧。离君从怀里取出一团小小光球,光团缓缓变大,内里躺着的正是宝宝。丹灵欣喜不已,接过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宝宝,想娘亲了吗?……离大哥,我就知道是你带走她了。”
离君叹道:“还好没事!”他这些日子一直不得机会好好安置她,反不得已带在身边屡受危险,实在又是愧责又是痛惜。
丹灵道:“让你悬心了!”
离君自顾自地俯身安置一并带来的半张石床,半晌说道:“这里很安全,宝宝以后必须留下。”
“嗯……知道了。宝宝在这儿我放心。”丹灵也清楚吟丘山已不在安全,现在只能同意。亲了亲宝宝,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看向离君,道:“离大哥,若是他日我有……”
“有我在,她能奈你何!”离君说完,又生出愧意,“这次……”
“离大哥……”丹灵拉住他的衣袖,满眼感激之情。离君收了愧疚之色。丹灵又道:“天意难测,以后谁也预料不到的!你身兼神魔阁与魔界重任,万一有顾及不上的时候呢?只要你还活着,我倒不怕自己死了。其实若是没了我,你要做任何事不都容易了?心哥哥的仇也可以报了……”
“好了!”离君低声喝止。
“离大哥,我也只是说说。我怎甘心轻易就死……”
离君沉脸质问道:“那,金雷刑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去求他。”
“脸皮倒是够厚!”离君气恼之下出言挖苦她。丹灵苦笑,没半分受辱之意。离君又道:“他便要你受金雷刑才肯出手?”丹灵摇头,将经过大略讲了一下。
“他怎就不看遍迷藏!哼,哼,那几条灵脉真就胜过了你的性命?”离君反反复复转了好几次身子,才继续说道:“是,我不巧去了幽宁山,更不巧所有传音符都叫恶兽给打掉了,一时回不了你消息。可是你的法力不行,你便真的不知道?逸心……逸心是怎么死的?你当你强过他了?你等不了我,大不了以后再另寻灵脉,只有一直活着才能亲眼看到报仇的那一天,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就算你舍弃不下,你就不能想个好点的方法?”
丹灵见他也有声色俱厉的时候,瞪眼看他良久才低声道:“他不易骗的……我脑子不够用,当时心里又着急,更加想不出好点的能让他相信的法子。”
离君也发现自己火太大,微微一愣,背过身去,“你居然能扛过两重金雷倒是奇怪得紧?!”他摇摇头,从怀里拿出十来株仙草,将它们一字排开悬停空中。
丹灵见仙草花叶皆脆绿娇嫩,仙草顶部的花儿神似幽兰,花心中有三只念珠似的花蕊长垂而下,一颗颗珠子晶莹剔透,就像飘落的雨滴,正是不久前在古籍里见过的“绿萼雨滴”,又喜又惊,道:“原来,你去了幽宁山!那些螣蛇……”
离君一摇手打断了她的话。丹灵住了口,默默地收起仙草。千年来,为了替宝宝配出解药,他搜寻古方,采摘灵药,所经历的凶险只怕也不止这一次,他的恩情厚重,自己就算穷尽一生也是报答不了的!
离君微微皱起眉头,试着说道:“他对你还……”丹灵轻轻的摇了摇头,离君虽是背对她,却也没有继续说出“余情未了”几个字。丹灵道:“我要先回吟丘山。”
“明日我们同去。”离君边说边携了她的手,走出虚空。
丹灵道:“此次神都遭劫,你定然有许多事要处理……”
“我几时理会过这些?”离君见她还要计较,直接命令道:“不必再说。没我同意你也走不出去。”
“她毁了灵脉怎么办?我得先回去。”
“去与灵脉生死与共?”离君问。丹灵面上一红,结巴道:“……可是我……我……”
“那天她专注于你二人并不曾发现灵脉,也就不会急迫妄动。她多半以为旻书还在吟丘山,一时起不了乱子。”
“离大哥……”
离君忽停住脚步,脸色莫名变化,对着她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我去吟丘山,就算负上个傻子,也就一两天。你呢?你的脑子真的就这般不好用!”
“……”丹灵暗自惭愧,吐了吐小舌。“做事看左不看右”,“想事顾前不顾后”,“可惜一个灵字”……他对自己评价不少,哎,其实也很中肯。丹灵不由得常常自嘲:“我是聪明人眼中的傻子,可我也定是傻子眼中的聪明人啊!”
☆、高垚送药
魔宫广阔,离君在前行走,丹灵藏在隐身结界里紧随在后,他们一路向东,穿过几重殿宇,复又进入一座气象巍峨的大殿。离君径直走向居中雕琢精致的龙椅坐下,龙椅之下已有各色臣子分作四列站立,见他坐定便山呼叩拜。离君斜靠着一侧高高垒起的扶枕,半眯着眼扫过跪拜众臣,目光最后落在龙椅旁站立的丹灵身上,便用眼神示意她落坐龙椅。
丹灵哑然失笑,想来这些个魔界臣子没几个有他这眼力,也就安然落坐。
离君示意众臣起身。之后,不断有人站出朝列,禀报请示。丹灵第一次经历这些,狠觉有趣,逐一打量他们各异的形容,只是听他们所诉事事大都半懂不懂,不过倒不难发现他们处理各事的原则依据与仙界行事大不相同,直听得她不时摇头。而所有需审视处置的事情皆是左右二丞相在应答处理,离君则一直懒懒地坐着,双眼似睁似闭,也不知他是在听还是要睡?
丹灵少有听他谈起自己,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大都是以前从逸心口中听来的。“叔叔历来只有两个喜好,耍懒与深研术法。若不是力夏作乱杀我父母,叔叔绝不会任神魔阁阁主。”“他若是在某处入定练功,便是三五千年不会动弹,我总以为倒有大半时间他是睡去的,可他法力又是奇高!哎……不知要到那一天才能勉强与叔叔比肩?”
丹灵噘嘴向上吹气,想要吹走眼底的湿润。身边离君稍稍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丹灵不觉又笑了,原来底下众臣子见他一动便不自觉地略停了停,全部看向他,有不少长像奇特的人那无辜愕然的表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殿中声音又起,除了两位务实的丞相,那一群啰里啰嗦的臣子大都只算是在卖力地表演,看来他们是打算将自上次朝见离君以来的大小事物都念上一遍。丹灵也看得乏了,变了个靠枕放在背后,将脚抬到椅上,也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窝一窝。
这时,殿外传来喝报声,接着一侍从举了个传音符跑入殿中,右丞相接过,展开来看,神色渐渐凝重:“启禀神皇,那些螣蛇突地自燃起来……”
离君瞬息坐起,右手一扬传音符已到他的手中,细看一遍后便消了传音符,同时左手挥出,殿中凭空出现了城外禁锢螣蛇的场景。那些螣蛇发出惊恐的吼叫,或这只或那只,不定是哪只突然身体上便生出了无名火来,那着火的吼叫自是凄惨,它旁边的也都边退边叫,不过几个呼吸间,着火者便化作灰飞……
“你这结界还有这样的功效?”
离君突地问出,众臣子皆不解,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丹灵则摇头否认。离君疑惑,对二丞相道:“你们继续议事,朕去看看。”说着,伸手拉起丹灵眨眼间已出了大殿飞向高空。没过多久功夫,离君已带着丹灵立足在外城墙上。
丹灵看着那些螣蛇深陷绝望,一只又一只地自燃,心中难受,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心里疑惑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这就是那些神兽千万年来不离开幽宁山的原因。”
“也是神的诅咒?!就像金雷一样……”
离君无声地点了点头,“你这结界力量强大,为何不用它保护吟丘山?”
“这千年来,她必定会穷尽功夫研究结界的,想来与我相差已不多了。这个结界本也算不上过于深奥,我幼时还曾向她请教过,她那时虽未全通,现在肯定拦不住她了。”丹灵思及她也曾温柔相待,过去诸般爱惜情景涌上心际,再想今日之景唯余心酸感叹了。
“离大哥,还会有其它神兽杀来吗?”
“看今日情景,倒能全然放心了!”
丹灵回头见他隐露喜色,又是一阵感动。他之前必定是担心神兽再度来袭的,可是在自己面前半分不露,还打算尽快陪自己回吟丘山,他待自己……哎……
“离大哥,我可以在神都提前布这结界,若遇危急立时启动即可。”
离君点头同意,复又牵手带她飞离城墙,返回皇城。
再回皇城,殿中一片安静,左右二丞相之间多出一儒雅的中年男子来。丹灵疑惑地看向离君,离君密语传音道:“神魔阁执事高垚。”
丹灵对他耳闻已久,知他是神魔阁平日里真正管事操劳的那一个,一如魔界里的左右二丞相,都是离君的得力助手,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他来。只见他穿灰白儒衫,头戴方巾,脸形微方,眉眼柔和,唇上略蓄胡须,嘴带微笑,全然是凡间儒雅的儒生模样。
神魔阁与魔界不同,并不用行跪拜大礼,就算现在立足魔界也是如此,是以高垚只躬身作礼道:“参见阁主!数日前,药阁掌门忽送来许多药材,其中颇多珍稀之类,属下不敢善作处置,所以特来请阁主示下。”
离君将手伸出,高垚将手中礼帖隔空送入他手中。离君知道丹灵必定好奇,向她的方向侧拿礼单来看。入眼,第一味药便是一株三千年的丹草,丹灵气得哼了一声,她活到今日也差不多是三千岁,那月华安的什么心自不言而喻。想来她在旻书面前放下了送药的话,自然是要把样儿做完,不过心中难受,必也恶心上自己一把。离君细看之下,不由笑道:“月掌门的礼物倒是实在!”原来,这批礼单里倒有数十位神魔阁紧缺的珍稀药材。抬眼问高垚道:“他们可有列什么药单?”
“没有。”
“嗯,那就不必回礼了。”他又问道:“药材在哪儿?”
“属下都带来了。”
离君把自己的安排作法录入礼单,隔空交给高垚道:“把这十味药给我,其它都按里所示配成药丸。你小心督办就是。”
“是。”高垚展开礼单,一看便明白,拿出离君需要的药材隔空送上,又收好礼单。
离君道:“近日魔界遭神兽入侵,不少兵将伤势严重,你去查看一下,将那些过重者带回神魔阁医治,特别是南将军,一定要替他重生断臂。”高垚恭敬称是。接着,侍者便带他察看伤员去了。这边厅中左右二丞相率众跪倒在地,替伤者唱和感恩,他们对于这位体恤的神皇真个是由衷敬服的。
丹灵看完了魔界的朝会,又随离君去布设结界,后又借魔君之口教授五名魔界小将启动结界的方法,待到他们学会,已是三更时分。丹灵熬了这许久,疲惫不堪,回到那片虚空便瘫坐在宝宝旁边。离君见她满面憔悴之色,撤了之前中在她脉上的禁制,搭腕把脉,见她只是元气不足,心放下大半,喂她服了一颗丸药,又握住她的手度了些真气过去。丹灵想他伤还未愈又为自己损耗真力,本应拒绝,可心知他历来爱惜自己又极固执,暗叹着心怀感激地接受了。
“好了。你再陪陪宝宝吧。”
“好。”
☆、私遁
离君起身出了虚空,自回寝室休息。丹灵摸着宝宝的手,想到分离在即哪儿还有睡意!她不舍地看着她,直到天将明才迷糊入睡。
没一会儿离君进来带她离开神都。他没有带她直接回吟丘山,而是绕道幽宁山察看。
“咦?”
“咦什么?”丹灵紧张起来,顺着离君的目光看去都看不出异常。
离君迈前一步将她藏在身后,将云彩纵得更快,过了几个呼唤的时间,他道:“是高垚。你先藏起来。”
“哦。”丹灵依言结隐身结界藏身,而后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头看。
“参见阁主!”高垚发现离君后便恭恭敬敬站定行礼。
“你在这儿做什么?”离君问。
“禀阁主,属下是为南将军而来。他的断臂处生机已失,就算回阁后有再生池水相助,要重新长出手臂也需经年累月之功,所的属下想到幽宁山来,看能不能寻上几颗绿萼雨滴……”
“不必去了,山中的绿萼雨滴已被我采尽,数千年也难再寻一株。”离君说话间,将手向一侧摊开,丹灵领会,取出三棵绿萼雨滴交到他手中。
离君递给高垚,高垚接过告退离开了。
丹灵待他去远,问道:“真的采尽了?”
“连你都生疑,看来也骗他不过。”
“啊?啊……我便是最笨的那个!”
“还算明白!”
“……”
丹灵随离君到了幽宁山近处,只见青山连绵,幽远神秘,心中暗生畏惧,“离大哥,山中有多大?又有多少神兽?”
“应该比你们灵隐仙山大,神兽还不及你们仙山药才多。”
“啊!居然与药材相比较……”丹灵后怕起来,“若是没了禁锢,若是你杀的不只是螣蛇……”
“你想得太多了!看来还好,如往日一般平静。走吧,回吟丘山。”
不到两日,两人四到吟丘山。离君立足结界外,运目探查结界内的情况。丹灵立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待他收回目光便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正常。”
“太好了!”丹灵欢喜大叫,抛下离君冲进结界,“灵脉,我回来了!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