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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
“太好了!”丹灵欢喜大叫,抛下离君冲进结界,“灵脉,我回来了!吟丘山,我回来了!逐园,我回来了!心哥哥,我回来了……”她跑到逸心坟前,将路上采来的花儿插到坟前,亲昵地摸着坟二人……
日月恒移,他们共住逐园,大数时间里都聚于药房配药研方,得闲时丹灵就撒土培土重修园子,离君则在逆鳞养神,日子过得平静自然。
说起配药却是有喜有忧,离君配了些药供丹灵内服外敷,丹灵满身疤痕终得全消;可忧者,两人耗费了五株绿萼雨滴和数千年积攒的许多药材,还是没有制出他们急需的几种解药,比如宝宝的解药。
丹灵失望之余,便动起了藏药室的心思。原来她接任密藏史后没多久就离了药山,密室里丰富的药学典藏还没机会研读。她总相信那些典藏里找到需要的药方,只是千年里她都不敢涉足该地。前番重回灵隐仙山意外发现密藏室里还有一个出口在人迹罕至的白蕊山上,如果再前去应该可以悄无声息地出入,安全性极高。心思即动,她便试图说服离君,怎奈无论她怎么游说,离君只有“不行”两字。
丹灵满心郁闷,哪里知道离君自回吟丘山后日夜都在提防月华来袭。他左等一日不来,右等一日还不来,心中是一日比一日紧张,他深信月华越是忍得久越是憋着坏呢,哪里能同意她出去乱跑。
丹灵所想是,只要离大哥在这儿月华又哪是他的对手。她再到灵隐仙山去,所过处皆偏僻异常,自己还有隐身结界,只要碰不上旻书便是件相当安全的事,为早得解药她只好想法偷走了。
过了几日,恰逢十五,风吹尘散,月如银盘。丹灵弄了几盘小菜拿出几壶美酒拖着离君到后园赏月。
这乱秃秃的园子。。。。。。哪会有往日的趣味!离君心中不喜,口里倒是没说,只好勉强陪她凑趣。
丹灵只当看不见他的懒散,不时夹菜添酒,打趣说笑,一时弹琴,一时起舞,整夜兴致高涨。到后来,离君也乐起来,喝了不少她新配的药酒。两人玩笑间,直闹到月亮西坠方散。
丹灵回房没多久,又探头探脑地挪到逆鳞,边敲门边轻声唤他。她在门口一连喊了十数声,里面也没有半分动静,丹灵暗喜,小心地推开房门,见离君睡得正香,走到近处,做法变出一条白光一般的长绳系在他的手腕上,握着绳子的另一端飞离逐园。她一路高飞,直到隐身结界的边缘,回身造了一道坚固的防守结界罩在吟丘山上,再拉着那条绳子出了隐身结界,复又作法将绳子的尾端系于隐身结界上。
“嗯,好了!”丹灵得意地拍拍手。她在酒中下了药,打算让他睡上俩月,为防他大睡时有外敌闯来,便将他与结界相连。现在不管是谁进入结界,那绳子会自动收紧叫醒他。以他的法力只要醒来必然安全无忧了。
丹灵放了心,立足云头躲在隐身结界里出发了。一路上想到自己成功放倒离大哥,暗暗得意,又想到回来时他正恼怒自己时自己拿出了解药方子……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这般自想自乐地行了一日,也不觉累,一时又想起前番回药山时的无助凄凉,与今日是大不相同,心中更觉欢喜。
这日直到后半夜她才乏了,找到一处僻静仙山落足,睡了小半夜,天刚微微亮又窜上云头。
“啊!谁?”丹灵惊呼叫问。哪里想到呢?丹灵欢欢喜喜冲向高空,一只手斜刺刺地划破隐身结界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来人,更不用说反抗自救了,接着人已被拖回地面,一道白光闪过,转眼连她的隐身结界也给消了。
丹灵吓了个魂飞魄散,待看清,虽回了几个魂还是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原来来人是旻书,丹灵也不知他怎会在这儿?待要问,忽然发现他另一只手伸来搭到自己脉上,这一惊比先前更甚!丹灵急躁地抓住他的手拖扯,一边挣扎抽手一边大叫道:“不要,不要……”只是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挣脱不了。
旻书因她晃动剧烈,一时探不清脉息,问道:“究竟在隐瞒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也没隐瞒,真的,真的,我发……”啊,誓不可轻发!丹灵咽了“誓”字一边摇头一边挣扎,“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嗯……伤害过你……得罪过你……可是求求你行行好,行行好,放过我!求求你了……”丹灵早已急得满脸是泪,两手勉强捏在一处不停地拱手作揖。
“哼!”旻书嫌她絮叨啰嗦,也不给她抗拒的机会,直接施了个定身咒将她定住,而后细致切脉。
丹灵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却是悲苦无度,头脑昏蒙,气塞胸中,心中唯一还有一丝清醒的念想便是指望他看它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每天一更,应该不会少于3千字。(?? 。 ??)
☆、死难
“怎么……是中毒?怎么回事?什么毒?为何看不得?”旻书一气数问,见她不理,怒火更甚,可她又是一副濒死的模样,生生忍了恶语。又等了片刻才想起她中了定身咒,赶紧撤了,追问道:“怎么……”
“啊……啊……”丹灵一得自由便双手抱头疯魔般狂叫不止。她胸中痛楚要如何说?忍冤尝悲,含苦隐泪熬了千年,结果老天只给了这样一个结局!怎能这样啊……
“你这个疯女人!丹灵……灵儿……灵……”
骤然间,狂风四起,金云突显。旻书终知大事不妙了,扣住了丹灵的手要制住她的狂躁,心却也开始颤抖起来。
怎会跟金雷刑有关?怎会跟金雷刑有关?
旻书扶正她的脸:“几重刑?”
丹灵此时体内雷鸣鼓噪,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抬头看着金云心也凉了、人也静了,只是胸中堵闷还在,内有万语千言一时也吐不出一字,有多少事要交待却也说不出一句来,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化作了灰飞,什么怨苦悲仇都也成灰了!
“此时还要瞒我!啊!还要瞒我?!”旻书咬牙责问,抓着她的肩膀一顿狠摇。
丹灵看看他又看看云,猜那雷瞬间就要劈下,真正个已是万念俱灰,望着旻书惨淡一笑,只想:我终是逃不过这金雷刑罚了……
金光如巨剑当空刺来。好凌厉好刺眼啊!……可是怎么不痛呢?不!怎会这般痛呢?!
“啊……”丹灵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啸。她张眼看着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立刻死了。原来就在金光要落在她头顶的那一刻,他伸出手迎上了那道残酷的霹雳,然后黄灿灿的金光流遍了他的全身。只见他的脸色晦暗不明,他的眼神诡异难辨……
他可知这是十重金雷?
“十重金雷难觅魂,十重金雷难觅魂……”丹灵口里喃喃念着,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刚才他伸手接下金雷的那一刻。长长的手臂仿佛连接了天地,高高在上犹如幻景里能拯救一切的真神,可是她又那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真神伸来拯救一切的手,那是要拖他进入地狱的魔爪,任他法力再高再强,终也逃脱不了了……
轰隆隆的雷声再也没有在她的耳里响起。她知道,他既替了,金雷神便不会再多罚一人。
空中又闪过一道金光,丹灵心里明白第二道已经罚下,只是她的眼前还是他伸手接下金雷的画面,忽地又好似穿越千年回到心哥哥替自己受雷刑的时候,虽然当时不曾亲眼看见,现下也成了如旻书接下雷电的样子……
她的心真的碎了,碾成了末,化成了沙。
她摸索着捉住了他,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无力地摇,“不要,我不要这样……”灼眼的金光又一次闪过,丹灵绝望地哭着摇头,只觉两边肩头痛得厉害,原来是他的手指扎破了自己的皮肉。丹灵经这一痛双眼反而清明了,眼前旻书头发四散,满脸满颈都是带着金光的伤口,他咬着牙,发红的双眼上罩着一层金色,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没话……对我说?还是没话……啊……”第四道劈来了,他的十指又往她的肉里扎进几分,丹灵已全无知觉,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吼道:“谁要你替?谁要你替!我不要……”
旻书虽痛到了极致,心思还半分未乱,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却于无声处读懂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只当她恼恨自己惹这灾祸,而且宁死也懒领自己这份心思,不由放声狂笑,即使被第五道雷劈中也没有缓上一分,“不稀罕吗!哈哈哈哈……十重金雷难觅魂,十重金雷难觅魂,十重金雷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旻书抽出十指,一掌将丹灵击飞出去,双掌向天击出一道光波,迎上了第六道金雷。
“嘭!”两股力量猛地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巨响。
丹灵还没落地又因后一波力量冲来被震得弹出更远,眼前只有白黄两色光亮,耳听周围是飞沙走石之音,她忙乱中出掌推开了两三块飞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噗、噗”猛吐出几口血来。
丹灵也不觉痛,挣扎着爬起来,见旻书依然立着,不由生出了一分希望,连连向上苍求告:“求求您,饶了他……”
金云狂卷,第七道金雷又来了!旻书双掌再度推出,那股力量排山倒海而去撞上了金色闪电后又在半空炸开来。待到光线变暗,旻书已是人黑衣烂,他单手扶着山石,浑身裹着厚厚的金光,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大哥哥!”丹灵疯了般的向他冲去。
天空中又闪起了金色霹雳。旻书仰头,单手拍出,两股力在他头顶撞在了一起,天地间只有光亮,叫人难以睁眼。丹灵在力量冲撞过来时俯贴在地,运起小小气罩冲着旻书的方向翻滚而去,待到光芒消去,她也滚到了他的身边,而他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不……不……不……”丹灵伸手把他拉进怀里,抱着他又叫又哭,滴在他脸上的竟然是血泪。
丹灵不停摇他,旻书动也不动近乎死人,这时金雷又劈来,丹灵伸出手直叫:“劈我,罚我,劈我啊……”你可知我就是为你能活我才忍这千年孤苦!
可是那闪电透过她的手还是击中旻书。
“大哥哥……呜……”丹灵哭喊着低头看他,却看见了诡异地一幕,他脸上沾染了自己血泪的地方在闪电击来时也泛起了一层金光,像是要阻隔金雷?
“你居然能扛过两重金雷倒是奇怪得紧?”离君的话在丹灵耳里响起。“难道是我的血?”丹灵一任血泪滴在他的脸上身上,双手在自己肩头挤出血来,不停地在他身上涂抹,颤声念叨,“还有最后一道了,还有最后一道了……”
旻书的身体已变得有些透明,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他伸手去摸丹灵的脸,“为什么负我?难道……要一直娶到十六才能娶回……小十七……”
“不……啊呜呜……”
第十重金光闪起,几乎将丹灵惊得晕去。光还未散,她已觉怀里轻飘飘地没了重量,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人已叫不出哭不了了。待到风停光消,旻书的身体正在虚化消散……
“大哥哥,大……”手指轻易穿透他的虚影,他真的要消失了!”丹灵绝望至及,放声狂笑,“哈哈哈哈……”低头亲亲他还勉强可见的额头,闭上双眼散功自毁……
“丹灵!”远处传来离君的爆喝。
丹灵哪里还听得见!
她还残存的意识里还有些什么呢?
***
丹灵本是灵隐仙山孤望峰顶的一株丹草,也是药山十大稀有药材中的一种。千来岁这年让药阁掌门锦竺的四第子白梅采了去,送给掌门炼制丹药。
那时她还没有开蒙,并无灵魂,若是入药倒也不会痛苦,不过毕竟是亡命之事,眼见性命不保,谁料好运突至。刚到药阁不久的逸心第一次见这丹草,竟是喜欢得不行,于是求阁主将丹草赐与,说是要好好载种。
那时逸心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父母因神魔阁内祸被力夏所杀,而他则在几位仁义师兄的拼死护送下躲入了药阁。锦竺想他刚逢大劫反犯难了,原来丹草移土难活,他若拿去,也不过是看这丹草枯死,便不愿他再体生死之事。哪想平日温柔安静的逸心竟然倔强起来,竟然为这一株丹草要长跪不起。
锦竺方体味到他那救命之心不全在此物,也是在恼恨未救父母未能救众师兄,倒更叫他为难了。不过,锦终是修为极深看穿生死一事之人,又想或许这丹草可让他释然了悟,也就不再抝,任他拿了去。只是,锦竺若知多年后诸事皆由此始,不知还会不会给了他?
逸心得了丹草,便用从神魔阁带出的一件异宝载种,又熬了许多药水浇灌,竟然让她复活生根,成了灵隐仙山唯一一株长在“花器”里的丹草。又过了一二百年,她有了灵根,逸心便助她修行,再过三百年竟离土成人,修得了仙身,逸心又求着锦笑收她为徒。二人便长居一处,朝夕为伴,笑笑闹闹转眼又过了好几百年。
一日,丹灵调皮,毁了一炉炼制了三千年的丹药,被罚入灵隐仙山某个偏僻处隐身三年。
丹灵自到此地,便结了隐身结界罩住了一条山脊两处山凹。整日里无事可做,就在山凹与山脊间游荡,醒时摘花扯草,追狼逗兔,乏时眠树睡石,浮水卧地,过得看似悠闲实也孤独乏味。
这日午间,她午睡毕,刚一睁眼便见一只白兔眼露恼恨,一只前爪停举在右眼之上,看那势头,是正准备给自己一下。丹灵不动,笑问道:“你要做什么?”白兔爪子伸缩了几下,看来是犹豫难决。丹灵越发好笑,“你打是不打?”
白兔将心一横,一爪子突地拍下直接打在她右眼上。
丹灵哪想到会有这样横蛮无礼的兔子,而且出爪又快,毫无防备下直给拍中了眼珠子。眼珠顿时又酸又痛,丹灵哇哇乱叫一气,一把揪住兔耳朵,正要发作,闻得有轻笑之声,丹灵伸手捉住它的一双前足,狠狠将它荡了几下,“哼,你还笑,很好玩吗?”
“谁笑?谁玩?你讨厌得紧,哪里好玩了?”那兔子居然口吐人言。
“哎呦呦,已经会讲话了。坏兔子,我是吃了你父母还是占了你的窝了?居然无缘无故地打我!”说着又将它甩动起来。
“呀,呀,坏丹草,死丹草,你把你娘晃得好晕。快停下!”
兔子不都是温柔可爱的?!“你怎么会这样?又恶又狠!你是我娘!好,好,倒是种几株丹草来我瞧瞧。”说着,将它往地下一扔,蹲在一旁,一副“看你弄出个什么东西来”的挑衅模样。
白兔子无话,别扭地走来走去,也不知是该留还是该逃?
丹灵也知它生不出丹草,往草地上一座,扯了一把草递到它嘴边。白兔不吃,眼含不满地仰头看着她。丹灵不解:“我哪儿惹着你了?”
白兔一双红眼珠往四周一望,竟然流出泪来。丹灵心头一软,柔声问:“怎么了?”谁想,白兔一听,哭得越发厉害,眼泪居然流成了线。
☆、若只如初见
丹灵急了,可是兔子已哭得呜呜咽咽吐不出一个字来。丹灵左思右想,忽然开窍,“你是恨我造了结界,不得出去?”白兔直点头,丹灵道:“好了,别哭了!我放你出去。”
白兔顿时止了哭泣,欢喜地跳起来,在她前面领跑。
丹灵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怎么不好了,又不缺少什么?怎么就要出去了?”白兔这会儿也不恼她了,边跳边说:“缺了兔子。”
丹灵奇道:“这里还有很多兔子。”白兔停步,扭捏起来。丹灵极是不解,问道:“这里的都不是你的朋友亲人?他们都在外面?”
白兔勉强嗯了声,又喜滋滋地跳远了。丹灵随后跟去,心里总觉得兔子这声嗯似答非答,眼色更是奇异,不过又想不通那儿不对。
到了结界边缘,丹灵打开了一个口子,白兔一溜烟窜了出去,口里喊着“哥哥”。不一会儿,一只瘦瘦的白兔沿着结界从山坡上奔来,两只兔子随即挤在一处,挨挨擦擦,交头流泪。
丹灵觉得说它们是欢喜吧,又像是有无数的伤心,说伤心吧,又像是有无尽的甜蜜,那亲密之态,着实费解,不由得“咦”了一声。两只兔子像是受惊吓般同时跳开了,一起回头看了看她,转身钻入草丛不知跑哪儿去了。
“那么凶的兔子居然怕羞!有什么好羞的,不就是见着哥哥哭鼻子了!”丹灵摸摸腰间的逐园,鼻子也酸起来,自语道:“不知这里面还有多少分开的哥哥妹妹,都叫他们出去好了。”于是运气推出一声啸声,高叫道:“有谁要出去,都过这来!”
清亮的声音在结界里回荡。不一会儿能走的会飞的来了好大一串,都疯也似的冲了出去。结界外也跑来许多动物,转眼或成对或成群散聚各处,放眼去,小小一方草坪竟然成了欢天喜地的重逢之地。
丹灵闭了结界,将逐园捧在手心,凑近往里瞧了好一阵儿,反复默念着“心哥哥”。
一想到还要独个过两年时间心里好不委屈,丹灵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