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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我媳妇生病了,我带她来瞧病的。”沈不缺猜到围观人群的意图,如此解释道。
掌柜的记着这个客人昨天确实出去抓药了,还借了厨房熬药,再看身后睡熟的人一俩疲惫,瞧着是病的不轻。再看沈不缺,腰板挺直,看是个身体强壮之人,却早早的头发花白,十有八九是为这个小媳妇的病操心来着。
“西城安和堂的坐堂大夫挺好的,很有赞誉,你带着去瞧瞧。”
掌柜的结完费用,又出于好心给他推荐了一位大夫。
沈不缺没有戳穿,点头致谢离开。要说医术,整个元珙县的大夫医术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人的。
☆、第75章 带路
元珙县,在周志成的权利和丁金川的财力双重制约之下,几乎没有他们掌控不到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藏身的客栈,很快就被查出来。
只不过等抓人的捕快赶到客栈的时候,沈不缺已经带着栗子离开,询问过客栈掌柜,也说他们已经结账离开,问起他们去了哪里,掌柜也说不好,倒是把自己建议沈不缺去安和堂的事情告诉捕快大人们,认为他们极有可能去安和堂找大夫治病。
随后捕快们集体想安和堂进发,准备将栗子抓捕归案。
谁知,沈不缺背着昏睡的栗子并没有去安和堂,而是走在大街上随意穿行,拐进各种小巷,绕的躺在悲伤准备安睡的战栗头都晕了。
她叫住沈不缺,“老沈,你这么绕来绕去的,是要去哪?”
战栗对元珙县不熟,沈不缺绕道可能是为了躲避捕快们的追捕,但是最终的目的地在哪,倒是让人看不出来。
“去找于西岩。”
沈不缺说着,同时往上托了托战栗,结果没拖住,战栗直接挣脱沈不缺,从他背上跳了下来,拍着沈不缺的肩膀,“老沈,这个主意我喜欢。”
“什么主意啊,你就瞎喜欢。”沈不缺不满,他去找于西岩是有正经事的。
周志成除了下令抓捕栗子,于西岩也在被抓捕之列,想要他承担邀月楼的损失。
说白了,就是要他承认,邀月楼的那把大火是他雇人放的,栗子打砸邀月楼也是他指使的。
现在,沈不缺就怕这个软骨头到了官府,扛不住威逼利诱,承认雇凶烧楼。
他软弱无能,自己承担损失就算了,别把栗子也折腾进去。
战栗还不知道周志成下令抓捕于西岩的事情,她只知道于西岩是个软蛋,是个跪在权利面前的怂货,面对砸了玲珑阁的周无双,不敢找她赔偿损失,居然还将问题推到她身上,还想卖了她填补损失。
要没有玲珑阁的事情,她也不至于被绑到邀月楼,那后面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
这个于西岩也是帮凶之一,怎么能轻易放过。
“走,去找于西岩。”战栗大跨几步迈出去,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认识路,就连忙折返回来,“老沈,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啊。”
沈不缺低头扫了一眼栗子,“你的腿不疼了?还能走?”
“疼,但是不影响我去找于西岩。”
腿上被烧伤,疼是肯定疼的,只不过这些小伤小痛对战栗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战栗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怂货敢阴我,我得阴回去。”
沈不缺一边带路,一边和栗子闲聊,“你自己闲着没事跑到玲珑阁,结果撞上周无双,把人踹在地上猛打。你自己的问题,这关于西岩什么事。”
沈不缺说着,说完就后悔了,这些事情他本不该知道。
说多错多,容易出纰漏。
果然,刚一张口,战栗就十分警觉的察觉到了,“哟呵,老沈,你知道的挺多啊。”
“那么大的事情,岂止我知道,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沈不缺随意编了个借口,“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沈不缺真怕她去找人打听,那可就露馅了。
周无双在玲珑阁被暴打,事关颜面的大事,周无双自己不会往外传,于西岩也不敢外传,事情只在玲珑阁那个小范围里传播,真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然,他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足为奇。
“不去。”
沈不缺的担心完全多余,战栗才不想去跟人打听。
她不过在大街上跟人打听一下道,结果被人迷晕送进邀月楼,谁知道大街上藏了多少官府豢养的忠狗,没准一不小心就被逮着狠咬一口。
尤其这个时候,在周志成下令抓捕她的时候,一定要格外的主意。
“到了,就这里。”
沈不缺在拐了几个巷道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一条六尺宽的巷道,左右两边皆是民房。
于西岩就住在这附近,他想要出门,这是必经之地。
战栗和沈不缺并排站着,各站一边的位置。
战栗左右看了看,两边是民房,肯定是有人居住,万一动起手来,肯定是惊动左邻右舍,再去报官引来衙役、捕快,那可就得不偿失。
战栗摇头,道,“这个地方不好,不太方便动手。”
“为什么要动手,讲道理不行吗?”沈不缺斜瞥了一眼,明明是个姑娘,长的也算清秀佳人,怎么那么暴力,动不动就喜欢打人。
以前,在村里跟村民们打,来县里,跟邀月楼的打手们打。
在她眼里,好像除了打人,就没有别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讲道理?”战栗哈哈大笑起来,回敬一个白眼,“不行,没有比打架更能让我热血沸腾的事情了。”
沈不缺侧目注视,这爱打人的习性随谁?
战元铁?那个瘸腿的兵丁?
大概是吧,战元铁早年当兵,听说也是立过功的人,可惜后来因伤退伍,又被好兄弟拐走媳妇,估计是不甘心,才会对小女儿拳打脚踢,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教会她这一身武功。
哒哒哒,清晰的马蹄声,通过青石板路面传来。
战栗开始认真对待,看看四周,空旷的巷道,连找个顺手的兵器都找不到,不知不觉视线又转回到沈不缺身上,只见他双手一摆,将手里楠木箱子扔给栗子,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抽了把匕首出来。
战栗接住抛来的箱子,这里面可都是金银财宝,“你把箱子给我干嘛,我要的是兵器。你把兵器给我,于西岩我来解决。”
沈不缺并没有理会栗子,在马车缓缓驶进视线之内,手一扬,手里的匕首就飞了出去,随后人也跟着冲出去,匕首穿过车夫的耳边,直插车厢,刚好落在于西岩的身侧。
沈不缺紧随其后,冲上马车,随后一掀,将车夫扔了下去,同时留下一句,“这个交给你了。”
这话自然是对栗子说的,战栗也不马虎,立刻揪起车夫,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给我老实点,再动我扭断你的脖子。”
于西岩被突如其来的匕首,吓的去了半条命,还没缓和过来,一个人影冲到眼前,还未等有反应,人就被揪着扔下马车。
“于老板,这是准备去官府喝茶?”
☆、第76章 指使
邀月楼是丁金川的聚宝盆,被一把大火烧光,缺了挣钱的营生,虽不至于动摇丁金川在元珙县的根基,但也是损失一大笔钱,连带着损害了县令周志成的利益。
这笔确实的钱财需要有人承担,丁金川和周志成一合计,将目标放在于西岩身上,命人将他带到县衙问话。
捕快出行前,丁金川交代,对于西岩不必尽说实话,只说是周小姐在玲珑阁买了东西,未付钱款,让他亲自来县府一趟,他必然乖乖的前来。
果然,听到传话的捕快如此说,于西岩欣喜,这大小姐总算是良心发现,居然要主动付钱,这可是潜千载难逢的好事,千万不能错过。
于西岩整理衣装,这就要随捕快们前去。谁知捕快们并不回县衙,有要务在身,要去抓捕一个纵火的凶犯。
于西岩也不敢怠慢,给传信的捕快们塞了辛苦费,将捕快们送走,在屋子里好一阵兴奋,高兴的手舞足蹈。
就在昨天,他还在为玲珑阁的损失而感到郁闷,气的胸闷气短,浑身不舒服,还特意请了大夫,开了驱疾的良药,结果就在同一天,丁金川的邀月楼突遭大火,被烧了个精光。
玲珑阁里那些被摔坏的金银首饰,在工艺师傅的巧手之下,重新打磨、拼接、装饰,完全可以制成另外一个首饰,也是一种减少损失的办法,如此算起来,玲珑阁的损失也不算什么。
尤其是在有了邀月楼的对比之后,于西岩突然觉得,玲珑阁的那些损失算得了什么啊,他丁金川连生钱的金~鸡都给烧了,我还不能豪气的对那些损失付之一笑,舒坦啊。
从得到消息开始,于西岩就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做梦都是笑着醒的。
这还不算最好的结果,今天县令周家千金居然要付步摇首饰的钱。
果然,丁金川一倒霉,他的好运就来了。
于西岩如此想着,命人准备马车去官府领钱。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意,以及表达对周小姐的新婚贺喜,于西岩还特意备了一些礼物,准备赠给周小姐。
刚出门口没走多远,就有一把匕首横空飞来,惊魂未定之时,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发苍白的老头子,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扔下一句,“这是准备去官府喝茶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官府喝茶?
我去官府喝茶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于西岩又怒又怕,面对犹如强盗般的沈不缺还不敢表现出任何的猥琐,强行撑着气势,“你知道就好,我劝你识相点,最好把我给放了,不然等我去了县衙,见了周大人,定要好好告你一状。”
沈不缺摇摇头,这个于西岩简直难成气候,面对着对自己有性命威胁的人,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蠢话。
有时候,震慑的尺度掌握不好就成了威胁,一定威胁过度,就很有可能成为催命的毒药。
如果,于西岩此刻面对的真是想要杀他的暴徒,他说出这句话,绝对会激怒对方,然后杀人灭口。
好在,沈不缺并不是想杀他的暴徒,他的这句话并不是威胁,也成不了警告,成了彻头彻尾的一句废话,暴露智商的闲言碎语。
“呵呵,周志成请你去喝茶,大概是坐在老虎凳上喝茶。”
战栗毫不留情的打击。
这货不但怂,还蠢,简直没得救了。
“能以老虎凳招待,非是贵宾不能享受的待遇。”于西岩不知道老虎凳是什么东西,猜想大概是垫着虎皮的凳子,那肯定是贵客才有的待遇。
“你对老虎凳的理解有问题吧。”战栗嫌弃,“老虎凳是刑具,你以为是什么?虎皮凳还是老虎坐过的凳子,你怎么那么天真呢。”
听说是刑具,于西岩也吓了一跳,这意思周小姐请他去,不是为了支付手势的钱款,而是为了抓他?
那抓他的理由是什么?用意又何在?
于西岩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凭什么听信一个威胁自己性命之人的胡言乱语,不相信官府。
那些捕快来传信,可是亲口说的提到了周小姐买东西尚未付款,那让他去肯定是为了领银子。
况且,如果官府真要抓他,那些捕快们大可以直接将他逮捕回去,岂不是更安全,何必这么多此一举。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于西岩大声斥责道,“我为什么要听信你狂妄之言。你倒是说说,他们有什么理由抓捕我,我又没做作奸犯科的事情,凭什么抓我。出来骗人连个理由也不编好。”
“因为邀月楼被人放一把大火烧了,因为栗子曾在邀月楼出现,而她出现在邀月楼之前去的地方是玲珑阁,所以周志成和丁金川怀疑,是你指使栗子放火烧楼,让你去,是想让你为邀月楼的失火负责。说的再直白一点,让你去官府喝茶就别想了,直接掏钱而已。”
沈不缺一语说中要害,听的于西岩目瞪口呆,他可从来没想到这层关系。
邀月楼被烧,他是高兴地,甚至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可他从来没觉得这事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主要是那栗子压根就不是自己指使的,甚至一点都不熟悉,这怎么能赖到自己身上?
怎么能赖到自己身上,这还不简单。整个元珙县都是周志成说了算,他说是就是,哪还需要什么证据。
想到这里,于西岩突然不淡定了。
他想起自己被逼卖良田的事情了,周志成擅自增调赋税,弄的他苦不堪言,咬着牙交足那些赋税,周志成却大笔一挥,将他所有的收成增加一倍,这意味着赋税也增加一倍。
“这……这事不是我指使的?”于西岩有点害怕,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我知道不是你指使的……”
沈不缺说道,话还没说完,话头就被被战栗抢了过去,“我当然不是你指使的,你算老几啊,还想指使我。要不是你跟周无双狼狈为奸,合计陷害我,我能被绑架到邀月楼去。我不被绑到邀月楼,那邀月楼遭了大火能跟我扯上关系?跟我无关的事情,那些捕快能满大街抓捕我?”
☆、第77章 证明
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的战栗,此时面对于西岩侃侃而谈,将自己塑造成遭受逼迫的受害者。
沈不缺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理直气壮指责于西岩的战栗,感觉这丫头还是没变啊。
以前那个蛮不讲理、胡说八道的栗子又回来了。
“我知道不是你指使的,只不过入了县衙,是不是你指使的,已经由不得你决定。”
沈不缺接过栗子的话头,“如果你想将你辛苦攒下的家业,再赠送一半给丁金川,我也不拦你。也许用不上一半家业,只要一个泰兴楼足够。”
于西岩除了那些并不高产的土地,唯二两个挣钱的产业就是玲珑阁和泰兴楼。而泰兴楼和邀月楼对门而立,是邀月楼被烧之后的最大得利者。
于西岩正高兴,可以趁着邀月楼待建之期,猛赚一笔大钱,最重要的是能好好压一压丁金川的气势。
做生意,比的就是财力,争的就是心气。
于西岩低声下气了许多年,终于也能扬眉吐气一次。哪怕只是短短数月,那也足以。
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将手伸到了泰兴楼,想要将它据为己有。
“那我该怎么办?”于西岩茫然,和丁金川相斗,他是占不到上风。
两家斗争许多年,原本不相上下的局面,每每斗到两败俱伤的局面,都要闹到官府面前,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
谁知道,某一天,丁金川抓住了县令的喜好,一掷千金,让出一部分利益,将县令周志成拉到自己的阵营,从此入了官府,如剐一声皮肉。
煎熬。
于西岩还觉得丁金川倒霉了,他的好运就来了。
果然是太天真。
“很简单啊,证明我们不是一伙的,就好了嘛。”战栗似笑非笑的说着。
“那怎么证明?”
于西岩觉得栗子这话说的一点都不严肃,有种要搞事的感觉。
战栗看着于西岩,说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同意什么啊?”于西岩听的一头雾水,果然话里透着股危险的味道。
“做些必要的澄清,证明我们不是一伙的?”
“怎么证明?”
说了一圈,话题又绕了回来。
“别废话了,赶紧上吧,抓紧时间。”沈不缺看不下去,再绕下去,那群满城追捕的捕快们就该找到这里来了。
“上什么?”于西岩后退几步,他感觉自己很危险。
“要不你来?”战栗对沈不缺说道,毕竟自己腿伤着呢,动起手来不太方便。
“咳咳。”沈不缺咳嗽几声,“我一个老人家就不来了,还是你来吧,女侠。”
“行吧,你过来,交换站位。”
战栗将手里的楠木箱子向空中一甩,箱子落位的地方,沈不缺刚好经过,双手张开,将箱子抱进怀里,走到战栗刚才站的地方,严防死守,那个被贴在墙边的车夫。
至于战栗,则向于西岩站的地方走过去。
“上什么?”
于西岩又问了一遍。
“你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战栗说着,开始奔跑冲向于西岩。腿伤到底还是有点影响,不然刚才一个起跳,凌空跳跃,半空横扫一脚,就能直接将于西岩踹翻在地。
可惜,现在不行。
于西岩见栗子来势汹汹,起初只是后退几步,如今更是转身,直接跑起来,从小跑,到疯狂的跑,想要拉开与栗子之间的距离。
一个健全的人和一个有腿伤的人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辆马车。
战栗充分利用这个有利的工具,踏上马车,助力翻越,腾空,跳过,直接落到于西岩的面前。
于西岩止步不及,眼看着就要撞上去,谁知战栗身形一转,向身侧一闪,直接挥出一掌,带着风的疾劲,于西岩不知避让,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顿时人就懵了。
已过不惑之年的于西岩,虽然与丁金川的斗争,显得落魄可怜。但论财力,是除了丁金川之外的第二财主,是个真真的乡绅土豪。平日里,其他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