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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是在猜我和雷狮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唯独……”我微顿,皱着眉思考该怎么称呼他。
安先生?太生疏了;安骑士先生?太长了;骑士先生?好像太奇怪;安迷修?好像不太好——算了,礼尚往来,我叫他名字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唯独你的想法不一样,一眼就看出不同了。”最后还是没喊名字。
我学他之前的动作,也卷了卷衬衫袖子,然后看见胳膊上一排可怕的针孔,停住,又默默将袖子捋下来。
“当然了。”安迷修抚了抚头顶的呆毛,“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主观,但是,我并不认为恶党那样的人,在这场凹凸大赛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对美丽的女性产生那种异样的感情。”
我有些诧异。
原来骑士先生对于男女之情这方面的事竟然有所了解?
倒挺出人意料。
然后我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好吧,这不是小看,本来就是事实。相比起他的主观,我的主观可能更为严重——我并不认为雷狮那样的男人会对女性产生难以言喻的古怪感情。
雷狮的眼里和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有宇宙,有自由,有不羁,有追求刺激的疯狂,还有睥睨宇宙的高傲。
唯独没有那种可能会成为他弱点的男女之情。
他不需要,所以选择弃如敝履。
因此,不管是不是在这场大赛里,也不管他与谁相处多久,即使是刚一睁眼就互相将对方稚嫩面容映入眼底的人,他也不见得就会对那女人产生男女之情。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雷狮真的在未来某天喜欢上某个女人……他八成也察觉不到那就是传说中的“喜欢”。
我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最后悲哀地发现,有九成九的几率,他只可能想也不想就将那种感情当成是海盗的占有欲作祟之类。
烧杀抢掠的坏事干多了,海盗头子脑子里装的尽是些搞破坏的事,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空间去放置那些个只能算作累赘的异样感情呢?
想至此,不由唉声叹气,虽然我的主观想法相当消极,但这无法抹消我在潜意识中竟给“雷狮未来可能会喜欢某个女人”这个天方夜谭留下了百分之一的空间。
所以说,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脑仁疼。
“排行榜发生变化了。”安迷修忽然开口。
“什么?”
我愣了一下,低头,终端显示出排行榜排名。
“第一第二没有变,第三名……是雷狮?”
“原来的第三名,消失了?”
我和安迷修对视一眼,都有些讶异。虽然我从没正面碰上过银爵,但他的实力我从来没有小看过,尤其他还是个偏爱单独行动的家伙,实力不容小觑,除了排行榜上的前五位棘手人物,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等等!
“是它?!”
我和安迷修望着对方的眼睛,异口同声。
“诅咒高地现在很危险,我们得尽快离开才行。”安迷修皱眉看了眼远处,他是在看我们之前遭到袭击的地方。
“嗯。”我严肃地点头,刚才为了换衣服,我们特地走远了点,但通过银爵这件事——距离似乎对那个怪物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最好现在就彻底离开诅咒高地。
我干脆地告诉他我接下来的行动:“接下来我要去找鬼狐天冲。”
“鬼狐天冲?”他诧异了一瞬,“鬼天盟的鬼狐天冲?”
我点头:“是的,你知道鬼天盟在哪里?”
他老实地摇摇头:“鬼狐天冲手里的情报比我们都要多,所以你去找他是想打听什么事吧?可惜我最近没怎么看见关于鬼狐天冲的消息,无法给你提供帮助,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我没搞懂为什么他要对我说不好意思,毕竟这是我的事,本来就应该和他无关的。
但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安迷修的为人了,正因为他是安迷修,所以他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正因为是他说出来的,所以比谁都更有可信度。
在我愣神期间,他忽然又兴致高昂起来,被阳光笼罩的身体仿佛在发着光:“不过,虽然现在无法给你提供帮助,但是,我接下来也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为你打听鬼狐天冲的消息!”
他的瞳孔闪着微光,唇角挂着足以融化寒冰湖的笑容,如果忽略他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我想,我一定会被他散发出的温暖光芒暖得立刻流下眼泪。
但他说了,甚至向我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礼:“所以,请让我成为您忠诚的守护骑士吧!美丽的弗娅小姐!”
骑士?守护骑士?谁的守护骑士?
我看着他的脑袋,沉默片刻后,说:“不好意思,请叫我弗娅,骑士先生。”
“……”
然后我露出一个笑容,趁他没注意用手指揉了揉有些酸的左眼角。
“虽然很遗憾我不能成为您应该守护的那个人,但是,终有一天,您会遇见那个最应该由您亲自去守护的公主……只有您一个人才能守护的公主。”
骑士配公主,这才是正确的守护方式。
我不是公主,所以无法被他守护。
我不知道安迷修是不是真的想做一名真正的骑士,也不知道传说中他所贯彻的骑士道究竟是不是真实可信的,但那些重要吗?我今天认识了他,并且欠下了他一条命。
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实。
所有未发生的事情,都是将来,所有发生过的事,都是过去,我能掌握并且改变的,只有已经发生却还没来得及继续发展下去的现在而已。
我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今日既然欠了安迷修,日后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还了他,这期间,我选择无条件信任他。
他的脑袋依旧半垂着,面上的神情隐藏在阴影里,在我说完那番话后,他才抬起了头,短发服帖地落下。
他面露愕然。
“能与你相识,特别好,真的。”我垂下眼,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安迷修。”
谢谢你愿意出手相救,谢谢你愿意对我做出承诺,谢谢你让我体验了一回被人捧在手里举高高的美妙感觉。
尽管我知道,今日代替我出现在这里的不管是哪一个女孩子,你都会做出相同的举动。
但我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你。
☆、解因第一
得,我又出名了。
这次是和安迷修一起出的名。
依旧是终端上的八卦频道散布的不实消息,附加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安迷修上次在诅咒高地换好衣服时,偶然的相视一笑。
其实如果这事儿搁在平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能和安迷修传绯闻的女性实在是少之又少,大多女性都不太关注他的消息,个中原因不好明说,意会便可。
但我是个例外,主要是因为——那天我和安迷修穿了同款的白衬衫并且相视了那么一笑,再加上不久前我才和雷狮那样的人传过绯闻,而雷狮和安迷修之间的关系想必稍微了解过这俩人的都知道——总之不可能是融洽的。
于是,我和雷狮以及安迷修,我们三人之间的各种恩怨情仇,顿时就不言而喻了……
呸你大爷的恩怨情仇!去你丫丫的不言而喻!这都谁写的东西?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参加凹凸大赛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去找丹尼尔申请建立凹凸法院!我绝对第一个就告那些人诽谤污蔑损害我名誉!
我愤恨地关了终端,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撇开那些兴致昂热地讨论所谓虐恋情深三角恋的谣言不说,单就评论区好大一片说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是怎么回事?
嗯???有没有搞错?我一个不主动挑事不主动杀人的三好姑娘,被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硬是套上一次和雷狮的不良绯闻不说,现在居然还把安迷修和我扯在一起?
所以说,到底是谁那么看我不顺眼?有种出来单挑啊!躲着藏着算什么好汉?你妈妈没教过你做人要有自信么?打一架而已,不会碎尸万段的!
顶多就是五马分尸而已!
我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转而看向刚来没多久的091号小裁判球,注视了它半晌,欲言又止。
终于,最后是它受不了先蹦到我头上挠我头发,把我刚过肩的头发生生挠到了胸口。
我:“……???”不用这么狠吧?当我是贞X么?
091号恶作剧之后,浮上半空:“弗娅,你有话就说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眼神非常非常吓人!”
我拨开前面乱糟糟的头发:“有我现在这副样子吓人?”
它顿了顿,理直气壮:“比现在还吓人!”
于是我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那和现在比呢?哪个更吓人?”
它浑身一抖,眨眼便飞到了数米远的地方。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果然还是继续继续保持我的面无表情比较好吧?
“所以说,弗娅你究竟有什么事想问我?就算不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也会全部告诉你的!”
“你最爱的裁判长大人的身高三围爱好什么的也可以?”
“弗娅,你这是打算发展四角恋吗?”
“不好意思,一个角都没有的事。”我面无表情拽了拽衬衫领子。
几个小时前我和安迷修交换了联系方式,离开前他郑重地保证说会注意鬼狐的消息,如果有好消息,第一时间便通知我。
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和他说如果有任何我能帮到忙的地方,千万不用客气。
之后我便四处走了走,人一闲下来总是容易多想,像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档子破事之类的……
我联系了091号,想让它来帮个忙,但考虑到丹尼尔可能会在它旁边,便没有直接告诉它,只让它有空就来找我。它刚到没多久,但我却在它来的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原本信誓旦旦想去做事的心情,莫名其妙就随着时间而渐渐平息。
我来凹凸星球并不是为了男女之间的事,也不应该让这种事干扰我。但,我无法控制,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想到原本应该留在脖子和肩膀上的伤口一夜之间就愈合了这件事,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药的味道?
雷狮,或者卡米尔?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的我是不是做梦?我是不是真的了解雷狮?
我应不应该去找海盗团的人问清楚这件事?
换个角度来说,为什么我如此执着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搁在从前,我大概只会让这个可笑的想法在脑子里过滤一遍便随意放置在角落,但现在,内心深处,突然就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它似乎在缓慢地燃烧,逐渐升起的温度灼得我心脏生疼,始终都无法平息下来。
我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再次睁眼,保持着平静的心情,望向091号。
“小裁判球,能告诉我雷狮现在在哪里吗?”
****
我看了眼小裁判球给我留下的最后一个地址,又看了眼面前巨大辉煌的建筑,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这是在做什么?
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能说服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只好在心里遗憾让小裁判球搜索的很不是时机。
我关了终端,抬头瞅了眼对面的建筑,上面明晃晃的“凹凸温泉”四个字不出意料再次晃花了我的眼。
如果小裁判球搜索到的信息没错,那么也就说明,雷狮他现在就在那里面了。
我踌躇了。
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适合谈话吧?所以我要不要进去去找他?还是在外面等他出来?
但是再想想,找到他之后要说些什么?直接问他我身上的伤口是不是他在我失去意识时替我上的药?
如果真的是他,他可能会对我表示鄙夷但不会否认,到时我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如果不是他,应该就是卡米尔了,那我这么一问,岂不就相当于直接告诉雷狮“嘿,雷狮,你弟弟不顾你的心情替我这样的人亲自上了药”……
这么一想,似乎后者的情况更严重。不对,好像两者的情况都不能算得上好。
“啊……”我揉了把脑袋上的毛,终于决定放弃思考,“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就当是,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吧。
这地方这么大,遇见或遇不见,就交给天意吧。
我抿了抿嘴唇,握紧风刃,迟疑地走进了“凹凸温泉”的大门。
其实隐隐的,心里还是希望能被上天眷顾那么一次的。
****
我选择了单人温泉间,虽然兑换的积分比较多,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被别人看见我腰上的伤疤,倒不是在意它太丑,只是有些回忆,终归是不希望再被拎出来鞭挞一番的。
泡温泉的时候差点睡着了,因为太舒服了,那种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被温暖紧紧包裹的触感,我这十八年来,着实没享受过几次。
这是一次非常值得回忆的经历。
我愉快地系好腰上的带子,整了整浴袍松垮的领子,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脚走出了单人温泉门。
然后在走廊里走了一段路程,迎面撞上一个刚从单人间里走出来的人。
一个将我从正常意义上的“人”,生生塑造成“奴隶”的男人。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啊。
我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果然上天偶尔也会眷顾我一次的。
☆、解因第二
八岁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所有不好的回忆都被一股脑糅杂在了一起,巨大的痛苦之下,大脑自动选择隐藏某些记忆,从而为我减轻不少痛楚。
但是,记得不太清楚不代表一点也不记得,比如说我是怎样从正常人类变成毫无尊严可言的奴隶,这一经历,我是至死也不会忘记的。
毕竟,被人夺走尊严与一半的生命,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选择轻易忘记。
“好久不见啊,耶铒大人。”
我将半湿的毛巾搭在脖子里,微笑着。
我自认为我的微笑不带分毫的威胁与血腥,但对面那个似乎也是刚从单人温泉间走出来的男人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他眯眼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我:“……”
有点小尴尬,原来他只是因为刚从温泉出来有点冷,所以才打哆嗦的么?
他揉了揉鼻子,没什么兴趣地看着我:“你是谁?”
他没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他,大概是自以为很出名,所以大家都认识他很正常——毕竟是本次比赛的特邀裁判之一,虽然作用不大,但参赛者基本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我摸着下巴回忆了片刻。
这个人,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一如既往地自负,也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但可惜的是,在凹凸星球这样的地方,倘若没有与自负对等的实力撑着,下场一般都是不怎么样的,即使是特邀裁判,若是没有做好随时可能丧命在参赛怪物手中的觉悟,想来也撑不住多长时间。
这么一想,心情反倒愉悦不少,于是我异常诚实地报上了姓名:“我是弗娅。”
他皱了皱眉,没有太大的反应。
也对,他那样业务繁忙的人,每天接见的女孩子不知道得有多少个,我与他多年未见,对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没有印象实属正常。
但不巧的是,我对他却很印象深刻,相当的深刻。
耶铒齐什,圣空星的贵族后裔之一,年龄38,本届大赛特邀裁判之一,体术不错,头脑一般,性格自负——这是大多数贵族的通病。虽然我不知道主办方为什么要特地设置一个特邀裁判的头衔,但总觉得这是主办方的不怀好意,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自负地认为自己能毫发无损地从我们这群参赛怪物的手中活下来。
不过这不排除主办方可能暗中为提防我们伤害特邀裁判而做出某些不为人知的计划,否则,耶铒齐什也不会安稳地活到现在。
题外话想多了,再想一想耶铒齐什这个人,还有一点挺值得一说。
他有一个宇宙皆知的小爱好。
幼女。
他爱好幼女。
越小的幼女,他越喜欢。
虽然他无法对小女孩做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但除了最后那一步,其他能做的,他几乎全做了,不仅做了,还用尽了手段去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这是一个属于人渣级别的贵族。
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听见我的名字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皱了皱眉便古怪地笑了起来,带着轻蔑与不屑。
“原来你就是那个长的不怎么样却偏偏勾搭到了第四……哦不,现在应该是第三和第四的——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和胸口停留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实在没看出来到底哪里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我反思了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毫无吸引力,然后觉得这可能是事实,因此我丝毫没有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