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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忍不住转身,声泪俱下的替秋鸿擦了眼泪:“傻丫头,怎么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就算我有什么闪失,你也不能不见余杭。你俩以后要成亲的。答应我。”
炼影哭着喊道:“姑娘,奴婢会一直在这里等您回来。您一定要回来。”
我不忍心看她们,只能狠心回头,话也不说,经过任沁的时候也不去看她,她这般看轻我,我也看不起她。可她竟然下毒要害死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我头未动身微偏,对着她伸手比了个中指,然后三两步跨出了院子。秋鸿炼影在身后哭得声嘶力竭。
余杭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带我同乘一匹马奔出王府。一路上他不停的叮嘱我叫我小心。我心里还记挂着赫北堂,问他道:“赫大哥究竟因何事被关进大牢?”
余杭道:“五日前城内做绸缎生意的许有财的大儿子许盛娶小妾,赫公子被请去喝喜酒,谁料小妾那晚竟然暴毙死在洞房内。他们从赫公子身上搜到了下毒的毒。药。许有财是右相那边的手下,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赫公子。”
“即使有物证也可能是别人栽赃嫁祸,怎能如此断言。”
“有人证。”
“谁啊?”
“许府的一个丫鬟,还有……柳家三小姐,柳卿。”
“你说什么?”我大惊失色,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你说柳卿??”
余杭一脸沉重:“最毒妇人心。”
柳卿竟然出卖赫北堂?我恻然。可怜赫大哥对她一片痴情。
“那现在怎么办?赫大哥那边可有救啊?”
余杭无可奈何道:“苏姑娘,你可知你现在身中剧毒,一个时辰内不解毒就要毒发的,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可还知,现在城外等着我们的都是高手!饶是我也要忌惮三分。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吗?”
我这才有些慌张,但是嘴上依旧吐槽抱怨道:“你也不多带些人手出来。”
他解释道:“有暗卫紧随其后,但是依旧大意不得。”
余杭带着我才奔出城门没多久,果然四周就有人骑着马追了上来。余杭手下猛抽马鞭,□□的马儿的速度一阵快过一阵,很快便把那些人甩了半程。我正感叹这马的速度之快,只听余杭骄傲道:“哼,爷的傲雪,岂是一般的马能追得上的。”听到是慕容暮的马,我一怔,心里纠结,嘴上已经开了口:“余杭,王爷他真的……”
余杭身子一僵,仿佛没听到我说话,手下的鞭子又向傲雪抽去。
身后的人追不上,便拿了弓。弩朝我们放箭。我在余杭身后简直成了移动的活靶子。余杭边回头看边掌握着方向,我真恨不得给马耳朵上装俩反光镜。只听余杭大声对我喊道:“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他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带羽的箭从我耳边掠过,我心中一惊,紧接着就感觉右腿小腿上“噔”的一下,我中箭了。
余杭未察觉我中箭,我也不想他分心,只觉小腿肚子越来越疼,越来越重,稍低头看了一眼,那支箭插的不浅,血已经透了裤角。我挣扎着又紧了紧抱着余杭腰身的手,颠簸的感觉让我想吐,努力忍了下去,我问道:“还要多久?” 因为颠簸我的声音带着颤抖。余杭以为我是怕了,焦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就快到了,姑娘,坚持。”
我没有着披风,快马的寒风中我冻得鼻涕都下来了。不知道我们又跑了多久,只听后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余杭笑道:“暗卫到了。”
有了暗卫的牵制,追我们的人少了一些,箭也少了。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又嘈杂了起来,我回头,见追我们的人并不见少并且呈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趋势,我大惊:“怎么人反而多了?”余杭不说话,只是面色凝重的又紧了紧缰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想到许是暗卫被杀的差不多了,对方又增加的人手。
“任沁每隔一段路程就加些人手埋伏在旁,她真是‘煞费苦心’。”
“任沁不是宫廷女官吗?她哪来的这些手下?”
“任沁的叔叔是当朝南司的统领。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爷也不会……”余杭话没说下去。
慕容暮是因为这个才娶任沁的?可为何一向中立的他要在朝堂上选立场了?任沁的叔叔又是站在哪一边的?或者是自成一派?
任沁,为了取我的性命如此大费周章,我该感到荣幸吗?
脑中胡乱想着,一支箭擦着我的腰身射过,腰部又是一阵疼。这一箭被余杭看到,他不敢怠慢,对我急道:“你拉着缰绳,保持这个方向不要变,马上就要到了。前面有个驿站,在那等我。”说着就要起身,我连忙按住他大喊道:“我不会骑马!”他瞥了我一眼,道:“你只要拉紧缰绳,身体尽量放松,记得保持方向就好了。傲雪很通人性,不需要多高的驭马技巧。”说完也不再管我,拔了挂在马鞍上的剑就飞身超后面飞了过去。
我吓得一把抓住缰绳,嘴里不住安抚道:“傲雪!你帮帮我,我不会驾马,不要把我颠下马背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傲雪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轻轻嘶吼一声,马蹄达达速度更快,却也更稳了。我不敢回头,只感觉射来的箭变少了,身后追赶的声音也小了。
又跑了一会儿,只觉自己腿上的血都要凝固了,身上也不冷了,反而有些发热。终于瞅见前面似乎有个小茅草屋一样房子,也不管是不是驿站,只知再这样跑下去我的五脏六腑全身的血液都要颠出来了。学着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我连忙勒了缰绳,大喊道:“吁!!傲雪,停下!”
傲雪带着我在茅草屋前停下,我挣扎的下马,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凉亭似的歇脚处。依旧不敢回头看,我一瘸一拐抱着我的小金库往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发现亭内地上躺着一个人,我拖着受伤的脚快步过去,才看清躺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血都快干了。这人不会就是那个解毒人吧?
任沁真是奸诈,她说解毒人在十里外,却没有说解毒人是活人还是死人。不过想想也是,她本来也没打算让我活着。
我蹲下身去在那个老人家身上摸着,希望能摸出个解药什么的,一摸不要紧,果然摸出一个白瓷瓶,拿在手里看看上面什么也没写,打开一看,里面是三颗小药丸。这是解药么?我不敢贸然行事,可眼下他身上只有这瓶药,再也翻不出来其他,不如姑且赌一把试试吧。
“既然他带着这瓶药,就说明是想拿来给我吃的。”自言自语着我一仰头,三颗吃了两颗,还剩一颗,正在纠结还要不要吃,只听身后一阵脚步声,边把药瓶往腰里揣边回头,身后站了两个身着黑衣手拿砍刀凶神恶煞的男人,看装扮也知是来取我小命的。
我呆呆的举起双手,认怂道:“两位英雄好汉,大哥大爷,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求你们别杀我啊。我这还有银子有首饰……”边说边把小金库的盒子打开,捡了个当初赫北堂送我的镯子,弯着身子手着地轻轻推了过去。“只要你们不杀我,这些都给你们。”
那俩人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一脚将镯子踢走,我心里心疼,他却粗声道:“你拿我们当什么人了?强盗?土匪?我们是奉命来取你狗命的,银子首饰?你留着带到阎王殿贿赂小鬼去吧。”
说着那俩人挥着刀就向我砍来,我捂脸嗷嗷大叫。余光中见余杭已经赶来,他伸手一挥刀就砍中了一个黑衣人。我趁机翻开手里的盒子,下意识的寻着慕容暮给我的那支簪子就往怀里揣,仔细揣到了最里面,又站起来动了动感觉挺结实的不会掉出来才放心。
余杭一脸的血,身上还带着刀伤,他手中的剑却丝毫不慢,来回几招便干掉了两个黑衣人,收了剑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我瘸着腿到他身边问道:“你认识这人吗?他可是解毒人?”
余杭点头:“从前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已经很多年不给人诊病了。”他低头看了我的腿,连忙蹲下身子,“姑娘……你的腿伤的不轻啊。”说着伸手就拔了我腿上的箭,疼的我“嗷呜”一嗓子。我看着他撕了衣服给我裹腿,才呲牙咧嘴道:“余杭,下次你处理伤口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余杭不抬头继续给我裹腿:“有了心理准备会更疼。”似乎有点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把第一卷最后几章发完,下周开始发第二卷啦
☆、26。瀑布
我问余杭:“身后那些人都甩掉了?”
他摇头:“暗卫帮我拖着呢,但我估计拖不了太久。苏姑娘,现在怎么办你可有打算?你身上的毒还未解,那些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我没有注意余杭的担忧,突然灵机一动:“余杭,这附近可有悬崖?”
余杭皱眉:“好像是有。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穿越女跳崖一般都死不了啊。这个时候没有退路也只能迷信一回了。我赶忙推着他道;“快,上马去找悬崖。”
余杭跟着我上马,却还是不解的追问我:“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道:“跳崖啊。悬崖下面肯定有深潭,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余杭大概觉得我神志已经不清醒了,他无奈的摇头道:“苏姑娘,就算下面有深潭,你从悬崖跳下去岂有完好的道理?那么高即使掉进水里也要拍死你的。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下面有深潭?万一是碎石堆呢?”
想了想,确实有点不保险,而且……我好像不会游泳。
正在头疼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噌噌”从前面窜出来一伙人,同样是黑衣的打扮,同样是手拿砍刀,但是这群人只站着观察我们两个不作声。余杭正要发问,就听那群人中一人举刀出口道:“就是他们,那是慕容暮的马!”说着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朝我们砍过来。
这年头有靠声辨人,靠脸辨人,还有靠马辨人的?
余杭提了剑就上去跟他们对砍。我坐在马上不敢动。看情形这伙人和任沁派来的不是同一伙?我每天在暮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有这么多仇人?
正想着要不要下马跟着余杭,就听身后又是一阵嘶吼声,任沁的人马也追了上来。我吓得从马背上滚下来,直奔余杭。可此刻余杭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眼见也要保不住我了。他一把拉过我,傲雪被那群人隔在后面,余杭只能带着我连滚带打的向一处山坡后面躲去。
所以说我刚才为什么要下马呢?我就应该拉着余杭上马一起策马快跑。正愧疚的咒骂自己是猪脑子,余杭却边打边道:“苏姑娘幸亏下了马,方才他们在你头顶上准备了渔网。”额,我这算是歪打正着吗?突然想起好像忘了什么,糟糕,小金库忘在马背上了。
此时情形紧急,也来不及想小金库的事了。
任沁派来的人马有一部分还在和暗卫纠缠,气势汹汹,那些暗卫看到余杭,边打边往我们这个方向掩护我们逃走。寒风阵阵,郊外的荒山坡格外苍凉,余杭护着瘸腿的我不知又跑了多久,他拿着剑的手开始颤抖,我这才发现他持剑的右手手臂上被砍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渗血。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才包扎好的小腿又开始往外冒血,一片血糊糊染红了裤子……
不远处的暗卫也是筋疲力尽,仅剩下的几个人身上都有很重的伤。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我徒然感到悲凉,慕容暮,你就真的这样狠心扔下我不管了吗?就算我没那么重要,可你连余杭的生死也不顾了吗??还有赫大哥,你会想办法救他吗?
我曾经挣扎过,矛盾过,是你坚持执拗的不放弃,说答应我的要求,说不让我离开。可当我卸下一切防备准备接纳你相信你用心爱你的时候,你却亲手把我推进了深渊,甚至眼看着我送命。慕容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如今我竟对眼前近在咫尺的死亡毫无畏惧之意,因为我的心口已经被狠狠剜了一刀,这刀是慕容暮给我的。
余杭的肩膀再吃一刀,血沿着他玄色的外衣殷殷而下,他的脸越发狰狞,动作也越发凌乱。他挥舞着剑,护着我,大声对我道:“苏姑娘,你跑吧。我挡在这儿。”
我摇头,眼泪如绝提的洪水,嘶吼道:“我不能走!”
余杭眼眶暴起,眼中布满血丝:“你若是不走就辜负了爷的一片苦心了。快走!”
慕容暮的苦心?我突然仰头大笑,笑得悲凉笑得苦楚:“倘若他真有什么苦心,也不会让你这般涉险!他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感情?我的命不重要,你的命也不重要吗?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余杭忍不住为自己的主子辩解,却毫无说服力:“不,爷他不是那样的人……苏姑娘,这里面许是有误会。”
身侧一阵阴风划过,有个黑衣人一刀砍在我的后背上。余杭大喊一声:“苏姑娘!”快剑一挥帮我挡下那人的攻击。奇怪的是我竟感觉不到后背的疼,只觉得心口阵阵的绞痛,低下头,迎面一刀正插在我的胸口……
对面那人拔了刀,我胸口的血喷涌而出。
余杭疯了般的嘶吼,他举着剑帮我挡着。
我在余杭身后轻声对他说:“余杭,你要活着回去,秋鸿还在等你……你们俩,是要成亲的……”余杭一震,他眼眶顿时湿润了。
我一手捂着胸口,感觉到心口有个东西硌的生疼,我知道,那是慕容暮送我的发簪。
眼前竟然有些模糊,我依稀记起那晚,他送我披风送我发簪送我茶叶,他拉我进他的怀里,
他求我不要离开他,永远不要离开他,他吻我。
他对我的柔情与怜爱都随着这刀一起被吞没埋葬了……
慕容暮,你可以放我走,你可以不爱我,甚至你可以杀我,可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请求,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要承诺?
你给了我承诺,我便当真了。可你为什么又要随意反悔?难道我的真心就不是真心了吗?
我瘸着腿,捂着胸,踉跄的朝前走着,走着。身后赶过来两名暗卫,他们随余杭一起护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今天杀我的另一伙人又是谁。原来这么多人要我死。
我脚下一抖,直接滑倒,顺势随着陡坡滚了下去。恍惚间,我听到河流的声音。都说人在死前可以看到这一生的缩影如电影剪辑般闪过,是不是我就要看到前生的车祸的那条河了?
我真的看到了河,陡坡之下,有一条极其湍急的河流,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闪烁的光芒……
捂着胸口,我感受到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疼,浑身都疼,疼的我五脏六腑仿佛被扯碎碾压,同时我还觉得冷,四面八方的冷风向我袭来,阵阵寒意从身体里散发开来,喉咙一甜,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那血,竟然是黑紫色的。
看来我方才吃的药并不是解药。看来我体内的毒要发作了。
是要流血流死,还是毒发而死?
我都不想。我看着面前的河水,突然明白了,我要去何方。
假若要死,我也只能这样死去。十一年前,我就是这样死去的。
我调度着全身上下的最后一丝力气,扎进了前面的河流里。河流中有只漂浮的原木,大概是出于潜意识的求生心理,我还是抓住了它。
我听到余杭的声音在后面焦急的传来,他不停的喊我:“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
随着湍急的河流,我挣扎着,我看到血染红了河水。我看到前面是瀑布。
我隐约想起,十一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也是料峭三月,也是艳阳的冬末,也是河边,那日阳光正好,折射在河边波光粼粼,仿若扯碎的闪闪星光。
星光下,是慕容暮绝世俊俏的容颜,他的眼睛清澈见底。永远不要离开我,他说。
不,那明明是个青天白日。我坐在车里,卡车撞来,我就滚进了河流中……我又想起了那场未赴的电影……
随着湍急的河水流淌,被冲下瀑布的那一刻我突然恍惚,也许,早在十一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赫北堂的视角(上)
从小我就知道,我娘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她在我四岁那年红杏出墙,爱上了别的男人,并且企图和那个男人私奔,私奔未果,那个男人自己丢下我娘走了,我娘在外面为那个男人生了个孩子。
我娘生的极美,这点不可否认。娘也极温柔,她对喜欢她的男人无怨无悔,以前爹是这样,后来那个男人也是如此。她为那个男人生了孩子就大出血死了。我央求爹把娘的灵牌接回家来,起初爹是不同意的,可我连着哭闹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他这才为着我接回了娘的灵牌。我对娘亲的感情没有因为她红杏出墙而改变,在我的心里她依旧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不贞洁的女人是不能进祖先灵堂的。爹为此特意在宅子里最偏僻的角落建了个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