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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奋斗在八零年代 作者:水晶翡翠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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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就这样!”汤权当场拍板。
    朱师傅、叶师傅跟着点头。
    闻青则说:“朱师傅,叶师傅,这个水红色的半截袖,可以配一件米白色的裤子,布料用涤伦,样式和长裤一样。有人要买的话,保守一点选黑色裤子,时髦一点的,就选白色裤子,都不错。”
    “好好好。”朱师傅迭声就着,对女工又穿在身上的两件衣裳更加满意了。
    接着,闻青就着画稿做了修改,以便接下来汤权制衣厂更好的制作。
    汤权暗暗觉得,一百块钱请闻青当顾问,简直不能更值了。
    “你们先忙,我去饭店,点两样菜,你们快点来啊。”汤权见事情差不多了,转身拍了下纪彦均的肩膀,纪彦均起身跟着汤权先去了饭店。
    二人去了利民饭店,坐在包厢里,汤权点了菜之后,把菜单给纪彦均,纪彦均点了几样自己不喜欢吃,但某人喜欢吃的,而后坐在桌前等。
    不一会儿,朱师傅、叶师傅来了。
    汤权连忙让上菜。
    纪彦均越过二人向后看,没看到闻青:“闻顾问呢?”
    “闻青不愿意来。”朱师傅说:“她妈妈给她带饭了,她说天热怕饭坏了,她就在厂里吃了。”
    “哪能这样?她可是大功臣。”汤权话未落音,纪彦均已经站起来:“我去喊她。”
    闻青此刻已在汤权制衣厂的小食堂,吃完了白面馒头蘸豆酱,正在墙边水龙头前洗白瓷缸,一转头看见纪彦均走过来。
    她关上水龙头就要走。
    纪彦均一个箭步,有高大的身躯堵住她,低头笑着问:“还在生气?”
    闻青想了想,她是重生的,纪彦均是现世的,她的记忆是两辈子,他的记忆是她跟他好过,不是“好过”,而是现在仍然好着,处着的状态,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亲昵,这是上辈子他和她的常态。
    闻青默了默。
    纪彦均又问:“因为宁芝的事儿?”
    闻青依旧不作声。
    “你教育她一下,我没意见,别太过就行。走,吃饭去。”纪彦均伸手抓闻青的手,闻青立刻向后退。
    纪彦均一愣,随即笑起来:“这才多久,就和我生分了?”
    闻青:“我吃过了。”
    “再吃一遍。”纪彦均再次要拉闻青的手,闻青受惊一般向后退了一大步,直到后背抵到水池,用排斥的目光盯着纪彦均。
    纪彦均这下算是呆住,疑惑地看着闻青。
    
    第23章
    
    “你……”纪彦均不相信闻青会疏远自己,以前她虽然脾气不好,爱生气,但是头顺毛驴,而且心很柔软。只要他顺着她哄着她就行了,今天是怎么了?
    闻青抬眸,望着纪彦均:“纪宁芝和你说了吧?”
    “什么?”纪彦均问。
    闻青望着纪彦均:“我们的婚事作废。”
    “我不同意!”纪彦均立刻表态。
    闻青看着纪彦均,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想问一问他,明明上辈子都是她在迎合他,明明他是受二叔所托,明明他并不喜欢她,为什么此时不愿意好聚好散。
    她默了一会儿:“二叔那边,等我下次给他上坟时,我会向他说明,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和二叔无关。”
    闻青再次望向纪彦均。
    纪彦均也看着她。
    闻青到底开口说了:“纪彦均,处对象是两个人的事儿,分手是一个人就能办到,其实也不需要你同意。今天我话已说到,就这样吧。”说完,闻青转身,向另一边走。
    纪彦均伸手拉住她的手:“青青。”
    闻青条件反射地甩胳膊,只是怎么也甩不开。
    正在这时,朱师傅、叶师傅从厂外来到,二人吃惊地望着纪彦均和闻青。
    闻青、纪彦均一愣。
    “你们……”朱师傅刚一开口。
    纪彦均立刻松手,闻青连连后退,接着快步往制衣厂走,从纪彦均身边擦过时,说一句:“我说到做到。”
    纪彦均愣住,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滞闷的疼。
    朱师傅、叶师傅一脸茫然,叶师傅结结巴巴解释:“我、我们、是来找闻顾问去、吃、吃饭……”
    叶师傅话音未落。
    纪彦均突然一脚将身边的木桶踹撞到水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脸色随即阴沉。
    朱师傅、叶师傅吓得一个激灵。
    二人早就认识纪彦均,只觉得纪彦均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脾气应该不坏吧,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过,闻顾问对他做了什么?
    片刻后,纪彦均像是才意识到朱师傅和叶师傅似的,恢复过来,将刚才踢倒的木桶扶正,转过身来:“朱师傅,叶师傅,不好意思。麻烦你和汤叔说一声,我有急事,先走了,改天我请他吃饭,当面赔礼道歉。”说完,沉着脸从一间厂房里叫出同伴,二话不说上了货车,发动车子,轰隆隆地开出汤权制衣厂。
    朱师傅、叶师傅二人一脸懵然。
    “彦均和闻青认识?”叶师傅问。
    朱师傅:“不知道。”
    “刚才彦均拉了闻青的手腕。”
    “这话不能乱说,闻青还小,又是姑娘家,以后还得说婆家呢。名声要紧。”
    叶师傅立刻噤声,当作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却暗暗想,难道是处对象?闻青能把纪彦均气成这样,也是本事了。
    这时,朱师傅抬步向厂里走,去找闻青。
    相对于纪彦均的怒气冲冲,闻青面色淡然地站在制衣台前,对着一块布安然认真地量尺寸,画点线。
    “闻青。”朱师傅喊一声。
    闻青抬眸笑着:“朱师傅,你们吃过了?”
    “没有。”朱师傅笑着:“汤总,让我喊你去利民饭店吃饭。”
    “不了,我都吃过了。”闻青指着桌上的白瓷缸说:“看,我瓷缸都刷干净了。你们吃吧。趁着这会儿,我把做衣裳的流程给分一下,可以快速出衣裳。”
    朱师傅连声说好,暗暗观察闻青,发现闻青一点异色都没有,仍旧是平静温和的样子,真是不一般的姑娘。不过因为刚才纪彦均拉闻青这事儿的冲击力,让他在闻青面前待不久,于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和叶师傅匆匆去了利民饭店。
    不一会儿,汤权又来请闻青。
    逼得闻青说,自己真的吃饱了,再吃下去就吐了。
    汤权这才做罢。
    一顿精心的请客,最终就是汤权、朱师傅、叶师傅三人在吃。
    闻青一直忙着,当天下午一开工,便开始与朱师傅、叶师傅讨论流水线上的任务分工,以便衣裳的质量和效率。
    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所有事情基本敲定,剩下的事情交给朱师傅和叶师傅就可以,也就是说闻青等于用两天的时间完成了三天的任务。
    闻青找到汤权说:“汤叔叔,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可以正式出衣裳,我现在就回家了,明天工人们出成品,可以吧?”她还想去肖姨裁缝店看看,顺便回家再赶双鞋出来,卖个几块钱,再过一个多月,闻亮、闻朋和她的学费、学杂费、学习用具费也不少,另外她自己还要交宿舍费、餐费,她还想花三十块钱,给闻亮、闻朋一人买一套校服,所以她能挣点就挣点。
    “可以。”汤权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钞票递给闻青。
    闻青接过一百。
    “这张也拿着吧。”汤权
    闻青笑:“说了一张就一张,无功不受禄。”闻青将一张钞票折叠了一下,塞到裤兜里,笑着:“汤叔叔,谢谢,那我先走了。”
    汤权一向欣赏闻青,此刻她的这种丁是丁卯是卯,不贪不傲的样子又让他增添了几分怜惜,怜惜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闻青。”汤权喊住她。
    闻青回头:“汤叔叔,怎么了?”
    “有没有兴趣一直当顾问?待遇丰厚。”汤权看着闻青。
    闻青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谢谢汤叔叔好意,不过,我确实没有兴趣当顾问。”
    “那你有兴趣当什么?”
    闻青笑着:“当老板。”
    汤权哈哈笑起来。
    闻青也笑,然后说:“汤叔叔,你忙,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明天我也自己坐公交车过来。”
    汤权看着闻青的背影,小丫头的马尾晃晃悠悠,十分朝气,想当老板?若是没了解她,他会觉得她在痴人说梦,如今他却觉得,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闻青拎着布袋,低着头,站在马路口等公交车,脑中不由得想起纪彦均。
    上辈子纪宁芝、章方方常惹毛她,她脾气火爆,不但与纪宁芝、章方方交锋,还会把战火引到纪彦均身上,时常跟纪彦均闹起来,闹过之后,她又会第一时间道歉,因为她怕她不主动,她不道歉,她不找他,她和他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这辈子……闻青想想刚才自己同纪彦均说的那些话,这次真的没有以后了。
    闻青抬起头,头顶上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蔚蓝的,纯白的,让人心情愉悦。
    这次,她真的跟纪彦均划清界限了。
    “嘟,嘟……”公交汽车的喇叭声,刺耳的冲入耳中。
    闻青回神。
    “小姑娘,你上不上车啊,快点,五分钱一个人,上车就走!”售票员站在车上,手扶着车门,冲闻青喊着。
    “上,上上。”闻青应着,就跨上了公交车。
    售票员手动将门拉上,车子晃悠悠开向县城。
    半个多小时后,闻青到达县城,她先去肖姨裁缝店,和肖姨打声招呼。
    肖姨说,店里可忙了,生意特别好,都是因为闻青名声好,并且不少人预订了白皮底凉鞋,纳鞋底布鞋,连预付款交的都是全款,肖姨乐呵地把钱交给闻青,闻青按照规矩,只收了鞋钱,并且每双鞋照旧给肖姨提三毛钱。
    肖姨见状,既觉得闻青较真、实在,又是十分感动,暗暗发誓,一定帮闻青把裁缝店看好。
    闻青看着肖姨裁缝店里的老式时钟,时针已经过了数字四,她不敢再停留,于是同肖姨匆匆告别。
    肖姨拉着她说:“闻青,要不卖辆洋车子吧?县城离水湾村也不近。”洋车子指的是自行车,那时候许多东西都带“洋”字,比如年纪稍大一点的叫火柴为洋火,铁钉叫洋钉。
    闻青笑着说:“肖姨,现在自行车可都是咱们国家自己人生产,不能叫洋车了,我妈都不喊‘煤油’为‘洋油’的。”
    肖姨笑:“别岔开话题,买辆二手的自行车,我记得之前刘妈媳妇买的凤凰牌18型二手自行车,才七十块钱。你这样天天步行,怪辛苦的。”
    “我知道了,我回去跟我妈说说。”闻青说。
    “好,你路上慢点。”
    “嗯。”
    闻青说着就往县城大土路走,心里盘算着,买辆自行车其实挺不错,以后自己上高中了,妈妈会常到县城来,走路半个小时,骑自行车估计十分钟就到,多方便啊,以后亮亮、朋朋也能骑。不过,妈妈、亮亮、朋朋应该还不会骑自行车。
    这么想着,闻青就下决定准备买辆自行车,不过不买二手的,要买就买新的,买永久牌的。闻青边想边走,边走边琢磨着,如何多赚点钱,她想买的东西太多了,手上虽然有两三百块钱,但是完全不够。
    闻青走着琢磨着便快到水湾村,她正准备绕路,从村东头进村时,抬眼看到水湾村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村子里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闻青一愣。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立刻将视线锁定在自家门口,自家门口更是浓烟弥漫。
    她心头一骇,不由得小声呢喃一句:“妈。”抬脚就往村子里跑。
    村子传来哭喊声,叫骂声越来越清晰。
    闻青奋力跑着,是不是她家,是不是她家出什么事儿了?她越想越害怕,手不由得抖起来,刚一进村头,就大喊起来:“妈,亮亮,朋朋!”
    
    第24章
    
    “妈!亮亮!”闻青大喊:“朋朋!”
    完全没有人理她,村头村里的人一个个要么拎着木桶,要么端着塑料盆,从井里从沟里拎出端出水来,神色匆匆地往她家所在的一排房子跑,并且伴随着呐喊声。
    “拿瓷盆端水!”
    “用叉子把麦秸调开!”
    “快点快点,把没烧着东西移开!”
    “小孩子别乱跑!别碍事!”
    “赶紧把茅屋里的粮食搬走啊!不然全部都烤毁了!”
    “啊,我的天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有人哭起来。
    “……”
    整个存在如沸腾的八宝粥,乱成一锅。完全没有人理有时间闻青,闻青抬头看着浓烟中细微的火星子。
    失火了?她家失火了?
    闻青念头一闪,急忙奔到自家门口。
    “妈!妈!”闻青未跑进院子就开始喊:“妈!妈!”
    院后冒着滚滚浓烟,几乎将堂屋淹没,院内也是薄烟弥漫,味道呛人。闻青刚要进堂屋,一扫眼看到篱笆墙被烧倒了两人宽的距离。
    闻青心里一惊:“妈!亮亮!朋……”
    闻青话音未落,闻朋突然从倒掉的篱笆墙外蹿出来,灰头土脸的端着一个掉了瓷的瓷盆,神色慌张的往院里冲。
    “朋朋!”闻青喊一声。
    闻朋眼神一定,吃惊地看着闻青,毫不废话,直接说:“大姐,失火了,从村头王婶家一直烧到咱们家,咱家的麦秸垛和篱笆墙都烧着了!”
    闻青心惊:“妈和亮亮呢?你们受伤没?”
    “没有。我们都在救火!队长和村长都来了!都在后院!”
    听说人没事儿,闻青心上悬着的一颗大石头落地,只要没事儿就行,人没事儿就行了。
    “大姐,快点,不然咱家麦秸垛全烧没了。”闻朋说着,步子迈的飞快,去井边打水,打了一盆水,水面晃荡着洒出盆外,闻朋却不管不顾,一溜烟穿过跨过倒地的篱笆墙,往后院跑去。
    闻青连忙进了厨房,找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盛水工具,最终拿了两个相对较大的葫芦瓢,盛了两葫芦瓢的水,跟着跨过倒地的篱笆墙,跑向后院。
    后院一排的麦秸垛被烧的七七八八,黑乎乎一片,仍旧冒着浓浓黑烟和灰白不分的烟,非但如此麦秸垛受灾,与闻青家排成排的一排房子,泥土墙面也都被烧的黑乎乎的,最严重的是王婶家,一间茅屋被烧掉一半了,茅屋里的床和柜子都见了天,这会儿还有人往上泼水。
    王婶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我的老天啊,这可怎么办啊?要死了要死了,没有活门儿了,没有活门儿了呀!”
    其他邻居手中拎着各种盛水用具,站在各自麦秸垛前心有余悸地看着。
    水湾村的村长也来了,指挥着十几个大汉用木叉子,把湿淋淋的麦秸麦草调开,免得里面藏火星子,又着起火来了。
    闻青一眼看到了姚世玲和闻亮,她转身走向姚世玲。
    “妈。”闻青喊。
    姚世玲转过头来,看了眼她手上的葫芦瓢,问:“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才才回来,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姚世玲一脸愁容,人没事儿,但是一年的麦秸和玉米杆子都烧没了,姚世玲说:“你那房子漏雨的地方还没修,篱笆院墙也没修。”
    闻青并不在意那些:“妈,人没事儿,人没事儿就好了。”
    姚世玲勉强点头。
    闻青话音一落,突然听到王婶哭喊着:“就是那个几个作死的小崽子点的火,把我家麦秸,麦子全烧了,我们家往后吃啥啊!”
    “哪几个崽子?”王婶老公王大大声问,势要抓出凶手来。
    “强强,大刀,伟伟,还有朋朋!”王婶哭着说。
    姚世玲一惊。
    闻青、闻亮齐齐看向闻朋。
    闻朋脸色都白,连忙说:“没有,我没有,我一直没在村里,我、我和大刀去荆条丛里捉蚱蜢,然后我们去树林子捉知了,捡知了壳,我们才回来就看到着火了,不信你问大刀!”
    姚世玲冷下脸来:“闻朋!说实话!”
    “我说就是实话!”闻朋坚持说,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我没有放火,我为啥要放火?”
    闻青摸着闻朋的脑袋:“妈,我相信朋朋。”
    闻朋刚才要涌出的眼泪,又转了回去。
    “你相信有什么用?”姚世玲小声说:“咱家没有男劳力,你看王婶会不会说强强,大刀,伟伟,他们肯定说是朋朋放的火。”
    “我没有!”闻朋又说。
    姚世玲着急。
    闻亮双手紧握。
    闻青转过头去,果然见王婶死盯着闻朋,眼神恶毒极了。
    强强、大刀、伟伟的父母赶紧说自己家孩子中午在干什么干什么,总之是没放火。
    姚世玲没作声。
    闻青接话说:“朋朋一直没有在村里,火也不是朋朋放的。”
    “不是他是谁?人吃过中午饭,都睡了。就你们家一个个钱心重,尤其闻亮闻朋,天天中午都不睡觉,就知道满道地跑着捡知了壳、砍柴禾卖钱,除了他还有谁?!”王婶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闻朋俨然成了杀她全家的凶手。
    “你胡说什么?”闻亮冲上前。
    闻青一把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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