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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氏是逆来顺受,有时候累的喘过来气,也要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对于她来说,只要大儿媳妇没打她,没饿着她,没冷着她,让她有吃有喝,她就心满意足。
反正她干点活,累不死就行。
而王氏一家人每日是早出晚归,对于老刘氏在老大家的生活,也照顾不到。
而陈天生见他老娘被张氏指使,丝毫没有一点儿怨言,他也就从一开始的不忍心,到最后的理所当然。
几天后,老刘氏在后院打水,准备洗碗刷锅做午饭,一个不小心滑倒了,把腿摔断了,脑袋磕破了,血水不要钱似得哗哗流。
陈天生心里那一点点的良心,这才跑了出来,看到她老娘倒在血泊中,这才担心焦急起来。
他赶忙让陈雪莲去喊安宁来,可安宁正好在连城,还没回来。
而此时的安宁刚从客香来出来,正要去仁善堂的时候,竟然无意间见到了陈天福。
“停车,长根哥,你看,那不是陈天福吗?”
前面,陈天福跟一群人有说有笑,正朝这边走来。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陈天福抬起头,见到是安宁和长根时,他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等安宁开口,一个穿着蓝色长衫,脸上露出恶心猥锁的笑,吊儿郎当道,“哟,这小纽是谁啊,天福,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安宁身着一件淡绿色衣裙,上面绣着粉荷绿叶,把她越发白净丰盈的脸蛋,衬托的白玉如雪,出水芙蓉,加上她此刻气质清冷傲然,冷若冰霜,就连许多天没见到她的陈天福都在霎那间看呆了。
直到安宁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陈天福才骤然回神,然后得意的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表妹,表妹,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陆府的五少爷,这位是钱家的三少爷,这位是……”
“长根哥,我们走。”
不等陈天福介绍完,安宁就对长根道。
然后在陈天福又气又怒的眼神下,安宁和长根跳上马车,朝仁善堂飞奔。
从头到尾,安宁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正眼看陈天福一眼。
陆五少讥讽道,“天福,看来你和你表妹感情不好啊,人家都不搭理你呢。”
陈天福在一群兄弟面前丢了面子,气的脸红一阵黑一阵,咬牙切齿的朝安宁吐了一口,“呸……下贱的东西,吃我陈家的,喝我陈家的,住我陈家的,长大了却是一个白眼狼,见了面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马车并无走多远,陈天福的话全都落在了安宁的耳里,她眼中冷意一闪而逝,正好看到小喜子在前面走来。
安宁想了想,让长根停车。
“小喜子。”她跳下马车,朝小喜子招手。
“穆姑娘,你叫小的。”小喜子屁颠屁颠的跑到跟前来,弯腰施礼,“穆姑娘有何吩咐。”
安宁回头扫了一眼陈天福一群人,正好见到他们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然后她对小喜子道,“小喜子,你帮我一个忙,去……”
她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手指还指了一下小巷子的方向。
片刻后,小喜子点头,“好嘞,穆姑娘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小喜子就朝小巷子飞奔去了。
长根没说什么,只瞄了一眼小喜子的背影,然后马车继续就朝仁善堂飞去。
这辆马车是安宁前两天买来运货用的,因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车夫,所以就让长根暂时代替。
到了仁善堂,和小乞清理完药材后,小喜子就来了。
他道,“穆姑娘,我跟踪他们到了一家赌坊,见他们进去,我就在外面等,可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他们出来,我就回来了。”
其实,他是想进去的,但守门的人见他一身小二的打扮,瞧不起他,就拦着不让进。
而他身上又没带银子开路,只好在外面等。
眼看要到中午了,客香来那边就要迎接客人了,他不能在赌坊外多等,只好先来给穆姑娘回信。
安宁一听赌坊二字,眉头就紧蹙。
刚才,她一眼就看出和陈天福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身上虽穿着不错,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让人恶心,很像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
呵呵,她万万没想到,一直在连城念书的陈天福,竟然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还敢进赌坊去玩。
赌坊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个能让万贯家财的土豪,在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的地方。
陈天福进去了,还能全身而退?
别开玩笑了,赌场的人没把他剥一层皮,啃下几根骨头,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突然间,安宁又想到什么,随即心中一片了然。
呵呵,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陈天福时,就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书生相差甚远,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哪怕是书生味,她也没闻到一点儿。
现在她才明白,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也是一股地痞味,和那群人一样。
看来,他们混在一起的日子不短啊。
思及此,安宁乐了。
啧啧啧,不知道一直把陈天福当成未来大官的张氏,见到儿子和一群不成材的风琉公子哥儿地痞神马的混在一起,会有什么表情?
她好想看看呢。
见安宁幸灾乐祸,心情似乎很好,长根问道,“你不准备告诉你大舅?”
“养不教,父之过,今日我会当作没见过他。”安宁淡淡道。
陈天福会被养成这样一个性子,可以说跟陈天生的纵容和溺爱有很大的关系。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连自己的婆娘和儿女都管不住,只会在背后阴暗的纵容自己的婆娘胡搅蛮缠,这算什么男人?
见时候不早了,她对小喜子道,“小喜子,今日谢谢你了!”
她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两块碎银子递给小喜子,“拿去买茶喝。”
“这……”小喜子跟自己的理智作斗争,心里万分纠结,最后硬逼着自己将目光从银子上挪开,真心诚意道,“不用,小的自愿为穆姑娘办事,这个我不能要。”
安宁见他在天人交战一样不舍,抿唇笑了笑,把银子塞给他,“让你拿着就拿着,或者说你嫌少?”
“不……小的不敢。”
小喜子把银子塞进了荷包,然后躬身告退。
第110章 练胆
听到了马嘶声,李二娘就从后院冲出来,急急拽着刚跳下车的安宁,焦急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二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宁看了一眼李二娘身后,并没看到陈氏,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李二娘就快言快语道,“中午前,你外祖母去后院打水,地面滑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脑袋还磕出一个洞来,出了不少的血,你大舅急了,去张家村请张大夫,可人家大夫说惹不起你大舅妈,不愿意来,你快去看看吧。”
安宁大惊,再也顾不得多问什么,她连忙跑进她的药房,拎了一个大药箱,就急急忙忙冲出了屋门。
她赶到老陈家时,老刘氏躺在床上,已昏迷不醒,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但看包扎的丑陋,歪歪扭扭,就知道是生手给处理的。
陈氏和陈天生守在床边,两人也没说话,但看陈氏脸色冷蹦着,好似在生气,陈天生眼神时不时的扫她一两眼,脸色讪然。
安宁走进去,轻声喊了声,“娘。”至于另一个人,则被她自动忽略。
“安宁,你回来了,你快看看你外祖母,她……”话没说完,眼泪就吧啦吧啦往下掉,跟不要钱似得。
安宁放下药箱,忙安抚她,“娘,你别担心,我先看看外祖母再说。”
她坐到床边,拿起老刘氏的手腕把脉。
陈氏擦了擦眼泪,忍着哭声。
片刻后,安宁放下老刘氏的手,道,“脑袋里面有些淤血,但问题不大,服用三天药汤就能化去,但是外祖母年纪大了,又失血过多,身体大不如前,得好好修养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还有外祖母的腿已经摔断,日后走路恐怕会有一些跛,以后也不能干活了。”
“得养那么久?”还不能干活,那家里活儿谁来做?
陈天生声音像女人一样有些尖锐,还一脸愁眉苦脸,显然不乐意。
安宁心一沉,看向他,正好看到了陈天生脸上一划而过的阴霾之色。
她冷笑,脸色不悦,“大舅,外祖母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脏器的功能已经在渐渐往下降,大不如前,今日还失了那么多的血,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休养的回来的?”
陈氏见老刘氏可怜,她身为女儿,十分心疼,哀求道,“大哥,让娘好好休息一些日子吧,你要是没时间照顾娘,就把娘送到我那里去,我来照顾。”
见到老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一刻,陈氏也顾不得害怕会泄露安宁的秘密,她想把老刘氏接到她那里去住,由她亲手照顾。
再说她家现在伙食很好,顿顿有肉吃,还有各种补身子的药材,她娘住在她那里,身体也能好的快一些。
在这里,谁能好好侍候她娘?
是懒惰的张氏能,还是愈来愈寡情的大哥能?
陈氏决定,还是她自己来照顾老刘氏,可就在陈天生要答应时,张氏突然冲了进来,“你要把娘接去也行,不过她的口粮你可别想找我要,我可没有。”
老刘氏搬到老大的东屋住后,第二天她的口粮就被陈地生称给了张氏,一斤都没少。
现在老刘氏摔了,成了个废人,还要人照顾,张氏自是不乐意养个废人在家,陈氏要接去,她乐不得。
但老刘氏的口粮到了她手里,就别想要出去。
陈氏满口答应好,可等老刘氏醒了后,陈氏和陈家兄弟一起,想要接她去安宁家,可老刘氏说什么也不愿意。
她是帮大儿子干活摔伤了身体,没道理要搬去女儿家休养,她就在大儿子家这里不走,她就不信,大儿子会饿死她。
老刘氏不想给女儿找麻烦,说什么也不去陈氏家住,没办法,陈氏也不能硬逼她,只好她和安宁每天来回的跑,帮老刘氏扎针熬药擦洗等等。
安宁哪儿照顾过人啊,以前都是一堆丫鬟婆子照顾她,现在轮到她照顾人,笨手笨脚的,就连陈氏和王氏都看不下去了。
陈氏道,“还是娘来吧,你去帮娘倒杯水来。”
陈氏接过安宁手中的布巾,利落的帮老刘氏擦身子,剪指甲等等,照顾的细心周到,认真照料。
因为陈氏母女和王氏照顾的好,这几日老刘氏的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已经恢复到她住陈天生东屋之前的样子。
不过因她腿断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能下地走路,所以这段时间她的一切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老刘氏本以为她住在大儿子家,至少大儿子会照顾她,可这几日,她连大儿子的面都没见着,都是王氏和香芹安宁来照顾她。
而她最疼爱,最护着的大儿子,除了第一天在她身边外,后来就一直没进过她的房间门,更没有问候和关心。
而张氏每日除了在她房门口指桑骂魁外,连房门都没踏进过一次。
陈天福和陈雪莲兄妹二人就更加不要说,他们甚至都没从她房门路过一次,哪怕是问候一句也没有。
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对大儿子一家人寒心了。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她尽心尽力照顾了十几年的孙子孙女,她全心全意对待的大儿媳,在她躺在床上不能自理时,他们竟然对她漠视的彻底,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他们的寡情,太让她寒心。
她可是他们嫡嫡亲的血亲啊。
哎……
人,只有跌落在谷底最深处,才会知道谁才是那个真心关心她,真心对她好的人。
这一次,她算是看清楚了,谁是真善,谁的伪善。
……
陈氏帮老刘氏擦洗完后,安宁递过水,老刘氏接过喝下,仰头漱口,王氏就忙从床底下拿过痰盂,接住她吐出的水。
老刘氏感激的看她一眼。
哎,其实以前她是偏心的,张氏好逸恶劳了十几年,说实话,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就在于她。
是她这个做婆婆的没立起来,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软弱无能,才会让她敢骑在她这个做婆婆的头上,作威作福十几年。
而任劳任怨,做牛做马了十几年小儿媳,她却认为那是她应该做的。
是她偏心了呀。
而现在,在她不能动需要人照顾时,大儿媳却离的远远的,小儿媳却在身边,任劳任怨,一句不是都从没说过她。
老刘氏后悔了,悔不当初。
她躺下后,微微侧身,面朝里面,无声流下几滴懊悔和感激的泪水。
……
“安宁,今晚上我看你外祖母脸色不对劲,好似有什么心事,我看今晚我就留下来陪你外祖母,你小舅妈也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我今日看到你小舅妈眼眶都黑了,肯定是这几晚上照顾你外祖母,没睡好觉。”
这些日子,王氏照样去橘子山挖药材,但她一回来,就会来照顾老刘氏。
特别是晚上,她主动要求自己照顾老刘氏,已经有四个晚上没睡好觉。
“嗯,那我先回去。”安宁说道。
她刚才也看到王氏的脸色不挤,眉目间疲乏,兴许是这些日子又要挖药材又要照顾老刘氏,又忙又累,她身体吃不消了。
安宁出来后,正碰上过来探望老刘氏的陈地生。
他见安宁背个药箱出来,却没见到陈氏跟着,就问,“安宁,你要回去了?你一个人,你娘呢?”
安宁向他打招呼,告诉他,“我娘她今晚上留下陪外祖母,正好让小舅妈能好好歇息一晚。”
陈地生止了步,转身道,“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不,还是你小舅妈去跟你做伴吧,你一个人……”
陈地生话没说完,安宁就打断了,“小舅还是快去看望外祖母吧,我胆子大,一个人住没问题的。”
陈地生想到安宁力气大,打架又厉害,确实不用担心什么,再说这村里很安全,从没出现过什么坏人。
“那你小心点。”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安宁不在意的挥挥手,背着药箱,脚步飞快。
出了陈家大院没走两步,就有一条白线飞向她,缠住了她脖子。
脖子上一凉,安宁的心就突突跳了两下,脚步顿了顿,她没好气道,“白夜哥哥,你能不能改改一出场就缠人脖子的这个习惯,我很胆小的好不。”
“小宁宁不乖,我这正是在帮你练胆。”白夜伸出信子,舔了舔她脸颊,语气中却充满了宠爱。
安宁泪了,“呜呜,你确定不是要我破胆?”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白夜时不时的突袭,不然,别说破胆,恐怕连她这颗小心脏都要吓破不可。
白夜收回信子,突然露出一脸嫌弃,“小宁宁,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安宁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也皱起了鼻子,“是刚才给外祖母换药时,染上的味道。”
老刘氏的腿断了,虽然骨头接上了,但还要每日换药,用棍子固定,才能慢慢痊愈。
那药里面有一种药材有淡淡的臭味,十分难闻,怪不得有洁癖的白夜要嫌弃了。
第111章 猪圈
“白夜哥哥别闹。!”安宁低喝,抓下想要爬进她衣服里面,躲避这股味道的白夜,让它乖乖缠在她手臂上,又问道,“哦,对了,你怎么来了?”
“来告诉你今晚上有好戏看。”白夜莫测高深道。
“什么好戏?”安宁茫然不解。
这不年不节的,陈家村也没有戏班子进来,而且这大晚上的,哪里有戏看?
白夜邪魅笑了,坦然道,“前几日你告诉我你表哥染上了赌博,我就让小风去监视他,没想到却发现他这两日不老实,怂恿张氏挖坑,要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安宁愕然,第一个念头就是陈天福要抢她的银子。
随即她不屑的冷哼一声,“真不是个好东西,看来他上次抢我的卤肉,还没受到教训呀,这次又想要抢我的银子。”
白夜摆了摆尾巴,“不是,这次他不抢你银子,而是强你的人。”
“什么意思?”安宁脑袋懵了一下,半响反应不过来。
“呵呵……真是笨丫头。”白夜闷笑,邪魅的小眼睛晶亮的盯着她的俏脸。
然后,安宁终于反应过来白夜话里的意思,再然后,她就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青,头顶上蹭蹭冒火花,眼中怒火滔天。
安宁带着一身的怒火,回家后,还故意没锁紧院门,只是随手关上。
哼,她倒要看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