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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儿看了一眼齐宝儿,心想那也比你这样胡吃海塞的好看呀!
苏睿见齐敏儿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笑嘻嘻的,只当她听不懂,便挟菜给齐敏儿吃。
齐敏儿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对外人吃过的筷子再挟给自己的菜,还是很有抵触情绪的。但是人家很热情,而且肚子也确实饿了,齐敏儿就看着碗里的菜发愣。
齐宝儿一筷子过来:“你不爱吃?我来!”
齐敏儿白了他一眼——你真行,中午吃了年糕,下午嘴就几乎没停,吃那么多零嘴,现在还能吃这么多菜。想了一想,觉得还是说一声的好,于是便道:“你肚子行不行啊,别吃撑了。“
齐宝儿道:“你下午睡觉的时候,我出过一次恭,没事。”
齐敏儿皱起了眉头:“你真讨厌,吃饭时说这个作什么!”
齐宝儿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凑到齐敏儿耳边道:“你不习惯吃外人手里的东西吧,我也是!”
齐敏儿被他说话所吐出的气喷在耳后,觉得很痒——前世可是没有这样的体质的,这一世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怕起痒来了——于是侧过身子,对他看了看,只见齐宝儿满眼的笑意,却没有取笑讥诮的意思,便道:“你还是少吃些吧,家里也不是没吃的,何必在这里这样吃法。”
齐宝儿道:“不要紧,谁会在意我一个孩子,自古幼时顽劣长大后却有出息的人不知有多少,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一番话说得齐敏儿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齐宝儿用肘部顶了她一下,问她怎么了,她才低声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齐宝儿耸了耸肩:“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到的。”
说了这话以后,看看齐敏儿,见齐敏儿一脸的不信,便道:“爹爹曾说过,张良也曾受过胯下之辱,我一个孩子,以后谁还会在意我现在的事。说出来,也不过徒增一笑罢了。”
齐敏儿实在想不到,齐宝儿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齐宝儿说得很对,只是这话越听越觉得像是齐宝儿学别人的,怎么也难以相信这是齐宝儿自己想到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齐敏儿囧了。
齐敏儿另一侧的苏睿没有听到齐宝儿说的话,只隐约听到齐敏儿叫齐宝儿注意吃相,不要吃太多,于是便自己警示自己,不要丢了脸,又去学那赵家姐弟,也细嚼慢咽起来。
齐敏儿初时还不发觉,过了片刻,见苏睿怎么不挟菜了(其实是怎么不向她碗里挟菜了),便看了一下他,却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苏睿道:“饱了,夜里不必吃这么多。”
齐敏儿道:“夜里还要守岁的,还是多吃一点吧。”
苏睿奇道:“你对你哥哥怎么不这么说?”
齐敏儿心想你怎么偷听人家的谈话,但是又想到对方不过是个孩子,可能也不会想到这么多,也就没放在心上,于是道:“他白天吃得多些,我怕他吃坏了肚子。”
苏睿嘟起了嘴:“你好像从来不关心我。”
齐敏儿心里感到奇怪——我要关心你作什么?你又不是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便道:“你自有你家的人关照你,何必我来多事。”
苏睿听了,半晌无语,旁边的一个仆妇见他许久不伸筷子,便上前替他挟菜,反而被苏睿说了一句:“我不用你服侍我,我自己会吃菜!”
那仆妇被他说得一愣,仍笑道:“小少爷想是吃不到那一边的吧,我来替你挟些来。”
苏睿皱眉道:“跟你说了不用了,快闪开!”
说着推开了那仆妇伸出去的手,那仆妇被他弄得有点下不来台,这时齐宝儿道:“大婶替我挟些酱肉吧,我够不着。”
那仆妇这才有了台阶下,便伸出手去挟了一筷子菜给齐宝儿,这才又退到后面去。
齐敏儿心想齐宝儿却好像挺懂事的一样,难道是巧合?这时齐宝儿偏过头对苏睿道:“官哥儿今日怎么了,火气真大,往日里却不见如此。”
苏睿被他说得脸上讪讪的,便道:“那边的几个菜我原不爱吃它,又怕实说了我爹责怪我挑食,所以有点失态。”
齐宝儿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如何还挑!”
说着把小碗里的东西都吃进嘴里,叹道:“已经吃了两碗饭了,实在是吃不下了呀!”
齐敏儿看了也觉好笑,便道:“要不要再吃碗汤?”
齐宝儿小声对她道:“真的吃不下啦,要不我替你挟菜吧?不用你动手。”
齐敏儿在家里时,也经常吃齐宝儿或齐长春夫妇给自己挟的菜,对这三个“自己人”,齐敏儿心理上是没有任何一点排斥感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苏睿见齐敏儿吃着齐宝儿所挟的菜,心里好像有点不是滋味儿,这时又听到身后的两个仆妇隐约飘来的谈话中,提到“年纪小小”、“疼爱妹妹”之类的话语,心中更是不忿,便也挟菜给坐在自己另一侧的陆佳星吃。
齐敏儿这才发现,原来苏睿一直在跟齐宝儿较劲,心里真是哭笑不得,心想——你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会跟宝儿较劲的,你处处都胜过他,真是小孩子气啊!
于是一时间齐敏儿便觉得自己看破了一切,有些超然物外的感觉,便一边吃一边看着两个人的神态,越瞧越觉得有趣。
不知不觉,从申酉之交,也就是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到戌时过了,这顿饭才算是吃完了。
不过这是因为孩子们吃得快,饭量又小,即便是菜多,后面的几道菜也都吃不下了。齐敏儿倒是一直在吃——她不像别的孩子,她是很有经验的,每道菜上来,最是再觉得好吃,也只是吃个三四口就罢了,一般也就吃个一两口。
而坐在她对面的赵氏姐弟居然也是如此——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因为要风度,所以歪打正着了,还是与齐敏儿一样,早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齐敏儿心中感到颇有点意思,便向着那边问道:“这位姐姐和这位弟弟好面生,不知可否将名姓相告?”
那边的赵氏姐弟见齐敏儿长得可爱,如今又都到了饭席的尾声,便都低声将名姓相告,并与齐敏互相攀谈了几句。
原来姐姐名叫赵如凤,弟弟叫赵成功。
苏睿见齐敏儿连这两个陌生人都说得亲密,只是不理自己,心中更是失落,索性财气也不来理齐敏儿,只是逗着陆佳星玩儿。
齐敏儿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她根本就没注意苏睿的反应,更谈不上去揣摩他的心思了,反而觉得苏睿不来烦自己,那真是太好了。因为这一天来,苏睿一直缠着她说东说西的,有些东西齐敏儿根本就不想听,但是为了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只得装作都不明白,听得很起劲的样子,真是累啊!
当最后的甜羹上来时,齐宝儿如同打了兴奋剂,又再度活跃起来,待吃了小半碗,这才复又躺入椅中不动。
第卅三章 收取红包
齐敏儿拿他没办法,只得用小手去在他腹上轻轻地由上而下的抚着,帮他顺顺气,口中道:“你这样吃法,明日也不用吃饭了。”
齐宝儿道:“那正好,也为家里省一口粮!”
齐敏儿又好笑又好气,但也没法说他什么——自己还是个孩子啊,什么话都不能乱说!要是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只怕反而要笑掉人的大牙,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边甜羹上来,那边文氏等几个做母亲的都过来了。
这事是张老人的婆娘宋氏挑的头,她担心自己的孙子没吃饱,先离了席,于是大伙儿也就都跟了过来。
原来主人席上也吃得差不多了,男人们都酒过三巡,吃都脸红脖子粗的,女人们有样学样,都担心自己的孩子,生怕没有吃饱什么的,便都赶了过来。
文氏早就担心两个孩子——这次来的几个孩子,便数齐敏儿最小,齐宝儿又是个不让她省心的,在家眷席上总是心神不宁。如今见宋氏离席过来,便也紧跟着过来。
其实在座的母亲或祖母,都担心着自家的孩子,只是没人领头罢了。宋氏的丈夫张老人,是本村中资格最老的老人,她在村里也是颇有体面,故此也不多忌讳,才率先过来看看自家孙儿。
张刘两家,是带着已经成年的儿子和小孙子一起来的,齐敏儿听苏睿说,苏家和张刘孙三家,往年里是时常走动的,若是逢年过节,更是几家你来我往,要吃上好几天。
齐敏儿也问,怎么这你们家和这三家人都不用跑亲戚的么?
“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谁耐烦到处跑,纵是有些亲戚,也是上门来的。”苏睿对齐敏儿的问话感到有些幼稚,不过一想对方只是孩子,也就罢了。
齐敏儿听他那意思,似是当了里长老人,便有了身份体面,轻易不再去别人家拜年之类的了,只有人家来给他们进贺。
于是齐敏儿便心道——果然现官不如现管么,里长老人这样的小职务,便能体面起来了!
转念一想,苏家其实也挺不容易,虽然挺有钱,但是据说当年趁着齐连春的事买了齐家很多地,大概也趁机压低了不少价钱,甚至后来可能也因此与齐永春有着什么瓜葛,以至于在分家时偏帮着他。
看看文氏在家里发发对里长牢骚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依这村子里那蜚短流长的,多半都会在背地里数落他的吧。
于是想找个机会,与齐永春齐长春兄弟彻底修好,说不定是里长一直想做的事。
齐敏儿暗叹了一口气,对于这齐苏两家,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睿,心想也许到了一下代,两家人才会真正地融洽起来吧——至少就目前来看,苏睿与齐福和自己的关系,还算是不错,齐宝儿跟他也谈不上什么恶感。
文氏赶到这边,第一眼就看到齐宝儿瘫在椅子里,口中直嚷“撑死了”,知道儿子至少没挨饿,心中倒是略松了口气。上前摸摸肚皮——隔着衣服却也摸不出什么来。
齐宝儿见到母亲,便搂着文氏的胳膊,轻声道:“娘,我们几时回去?”
文氏看了一眼四周,见大家都在与自己的孩子说话,便也低声道:“今儿爹爹便在这里暂宿了,明早再回去;娘待会儿再带你们回去。”
齐宝儿点了点头,齐敏儿这时也凑过来:“为什么爹爹要住在里长家里?”
文氏道:“说是今年人多,热闹,便索性一起守岁了。”
齐敏儿心想,往年都是在家里,自己年纪又小,根本没有看到放焰火之类的。古代的焰火技巧,按理说没有现代的高明,但是偏偏就有那么多的技巧失传了,搞得很多典籍中的华丽焰火,只有在传说中才能看见。
虽然也不指望这样的小村庄里有什么奇异的手法,但是对于焰火的向往,本来就是很多女生的天性,而齐敏儿也对于焰火,特别是古代的焰火,很有兴趣。
这次到了里长家里,总算是可以开开眼界了。既然要守岁,自然鞭炮和焰火是少不了的——其实从年三十的一早开始,各处就时断时续地传来鞭炮的声音,如今天已经大黑,又不算太晚,自然是放焰火的时节了。
于是齐敏儿便对文氏低声道:“娘,我想看焰火。”
文氏道:“焰火也不知何时才放呢,若是晚了,便去睡吧,莫吵闹。待回家去,让爹给你们再买些来。”
一旁的苏睿听到了,便凑过来道:“敏儿你要看焰火么?我早备下了,待会儿一起来放吧。”
齐敏儿点了点头,对他笑道:“让我放几个好么?”
齐敏儿难得对苏睿露出这样明媚的笑容,这双带有笑意的眼睛,好像让苏睿又回到了初见她时,看到她同样含笑的眼睛的时候一般。
因为是穿越重生的,所以齐敏儿在看待很多事的时候,都是带着一份比较超脱的心态去看的,便是面上没有,眼中也时常含着一份笑意——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份体味别样人生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齐宝儿这时也听到了,也凑了过来:“我也要放几个。”
苏睿终于有一样东西能够胜过齐宝儿的了(其实他样样都胜过齐宝儿,只是他自己不在乎或不在意那些罢了),心中也感到高兴和得意,便道:“行,你们就跟我来吧。”
说着就跳下凳子来,一旁的仆妇忙道:“少爷,要先去老爷那边呢。”
苏睿嘟起了嘴,似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对齐敏儿道:“你且等我一下。”
文氏在一旁笑道:“等甚么,我们都在一起的,她们兄妹两个,自然也是要跟着我去前院的。”
苏睿的眼睛这才亮了起来,笑道:“那便一起去吧。”
说着牵了齐敏儿的手就走。
齐宝儿见齐敏儿被苏睿的大步子拉扯得有些踉跄,忙跟上去说:“你慢点儿,敏儿跟不上的。”
苏睿听了,便慢下脚步,齐宝儿跟上来,牵起齐敏儿的另一只手,然后对苏睿道:“就这样去了?不等别人么?”
苏睿道:“谁耐烦等她们。”
齐宝儿道:“你表妹呢?”
苏睿回头看去,见陆佳星在一个仆妇的怀里,挣扎着要过来,那仆妇却在给她擦脸上的油渍。
苏睿便道:“且等一下她吧。”
后面文氏缓步过来,见几个孩子友爱,心中也是开心——虽然对里长有些陈年旧怨,但一来人家毕竟是里长,还得在人家的管理下生活,而且苏睿也挺天真可爱的,故此对几个孩子要好,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齐宝儿向着陆佳星招手,陆佳星擦完了嘴,奔了过来,那仆妇还跟在身后,唯恐她摔倒。陆佳星奔到三人身前,便来牵苏睿的另一只手,结果这一下四个人手牵手,虽然都是孩子,但是这条小径还是太小,四个人毕竟拥挤。
齐敏儿便松开了苏睿的手,对他道:“你是主人,走在前面吧。”
苏睿略一沉吟,觉得让陆佳星去牵齐宝儿的手是不可能的,但让齐宝儿跟在自己身后,然后自己牵着两个小姑娘,也好像说不出口,便只得点点头,牵着陆佳星向前走了。
走了不多几步路,来到前院,只见前院里也搭了一个大棚子,掀开布进去,只见里面摆了三桌,只是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每人一杯茶,正在谈笑着什么。
另一边最远端的一桌,还坐着几个妇人,想来是来客中的女眷。虽说有男女不同席不同屋的规矩,但乡下其实遵守得不多,便是城里的上等人,逢年过节时也未必都守了这规矩。
文氏一直跟在几个孩子后面,到了这边,就带着齐氏兄妹去到丈夫的身边,附在他耳旁告诉他一双儿女都很好。
齐长春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顶心,便让两个孩子给在座的人拜年。
齐宝儿倒是无所谓,麻利地跪下磕了一个头,嘴里还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宝儿年纪小,你们就只当是可怜我了,让我这一头全有了吧,不然我非把头磕破了不成。”
众人看着都笑,齐敏儿心想我要是学你,我就成白痴了啊!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齐敏儿也着实无奈,心里发着狠,下定决心再不来参加什么与拜年有关的事,然后咬着牙跪下去,也不说话,只是磕头。
众人看了都道“好了好了”,然后便都拿出红包来,递给齐长春。齐长春也不客气,便都收下。
古人在这一方面好像没什么多想的,不像现代,还要你客气来我客气去的,然后你给我一个红包,我给你一叠钞票的。
齐长春顺手接过了那些红包,然后分别放在齐宝儿和齐敏儿的怀里,让她们两个先自己收着。
这些红包里,也都是大明宝钞,倒没有人直接给一串铜钱的,这让齐敏儿有点失望。如果给铜钱,也许父母会给自己几文,放在身边玩玩,但是给钞票的话,自己又不能拿出去换,还是要如数上缴的吧。
虽然不能自己去花钱,但是在心态上,拿到手的钱,还是不想再送出去啊!
几个孩子都转了一圈拜年,然后都去了苏家的大门口,看几个下人放焰火炮仗,苏睿也让丫环把自己屋里早准备下的焰火拿了出来,等仆人的放完了,再来放自己的。
第卅四章 齐看焰火
之前齐敏儿见仆人们放的焰火已经大失所望,原来也不过是些放在地上向上喷火的东西,也不甚高,也只喷出一米多罢了,若论明亮,还不如后世的火树银花之类的。
接下来苏睿放的就更没什么意思了,就是一些在地上乱窜的火老鼠,再加上拿在手上喷着小火的东西。
看来那些传说中的焰火,在这乡下是无福得见了,得有机会去城里才行。
白河村里还有十来个孩子,自家的焰火早放完了,大概也都知道里长家每年要放,早就围聚了过来,远远地站着,看着这边在放焰火。齐敏儿很少出门,也不认识那些人,倒是齐宝儿,还跑过去跟他们说话,并且从苏睿那里拿了几个焰火,去跟这些孩子燃放。
文氏和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