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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蕊点点头，把喝完的牛奶杯递给张妈。
“你们好好补习，我先到楼下收拾东西，小宸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张妈端起牛奶杯，走的时候还悄悄朝顾宸竖起了大拇指。果真顾先生有办法，几句话就解决了小姐上课不听讲的毛病。
顾宸喝了口咖啡，把小蕊的英语书拿了出来。小蕊虽然上课不听，但是成绩顾宸却不担心，只要小蕊肯学，一定能上去。关键是英语，英语需要大量的读背以及词汇量，小蕊记忆力不错，可惜读背么……真真是个难题。
“我们先把单词读一遍。来，跟着我读construction，”顾宸指着高一上学期书本的课后单词表，“英标我以前教过你的，边看英标边读。”
“construction。”小蕊跟着读。
“下面一个，abandon……”
还好，小蕊虽然不爱说话，但基本上顾宸教什么她都会跟着读，再加上本身记忆力又很好，一上午的时间，一单元的单词也都学完了。
下午进行的是理综，明天学习语文和文综。
“你们下学期是不是要文理分科了？”顾宸想起来还有两个月就要寒假了，按照往年二中的情况，下学期就该文理分科了。
小蕊点点头。
“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
小蕊看着他。
顾宸无奈地笑下，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好？这样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你上课时都好好听课，看看自己对哪几科比较感兴趣，到时候我们再决定学文还是学理，好不好？”
小蕊微笑着点了点头。
星期六的晚上照例是住在小蕊家，这样晚上既可以抓紧时间补课，星期天也不用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但由于这周蓝菲菲刚回来，再加上张妈也回来了，所以顾宸还是赶了回去。
走的时候小蕊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低着头，不说话。
顾宸摸摸她的头，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小蕊咬咬唇，道：“蓝姐姐刚回来。”
所以你要先陪她。
顾宸在心里把小蕊没有说出的话补上，越发觉得这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善解人意了，“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出去逛逛。”
小蕊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第二天和顾宸一起来接小蕊的，还有蓝菲菲。
蓝菲菲穿着呢子短裙，配着马丁靴，上身穿着驼色的皮草外套，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又性感，看着一身休闲装扮的小蕊，转过脸对正在开车的顾宸说道，“要不今天我们去逛商场吧？给小蕊买几套衣服。”
顾宸本打算拒绝，小蕊怕生，商场人太多，她肯定不习惯，但转念一想，小蕊除了校服外，就只有张妈帮她买的超市促销品，点了点头，还是同意了。
小蕊一下车就紧紧地跟在顾宸的身后，今天星期天，商场的人很多。
蓝菲菲揽着顾宸的胳膊，愉快地看看这，看看那。商场一楼都是卖一些奢侈品的，护肤品彩妆香水啥的，二楼及以上才是卖衣服的。
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这么多品牌及产品，蓝菲菲忍不住拉着顾宸东走西逛。
小蕊对于这么多陌生人感到恐惧，心理上的排斥让她本能地死死抓住顾宸的衣角。
顾宸马上发现了小蕊的不对劲，看了眼在旁边听导购小姐介绍某奢侈品牌香水蓝菲菲，然后回过身来，朝小蕊轻声道：“怎么了？人太多了？”
小蕊脸色微白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顾宸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拉起小蕊的手，“没关系，我们慢慢适应，如果不喜欢我们一会儿就去买衣服，好不好？”
小蕊紧紧地拉着顾宸的手，然后点了点头。
顾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蓝菲菲拿起香水瓶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喜欢吗？喜欢的话就买。”顾宸看着蓝菲菲道。
蓝菲菲看了眼顾宸和小蕊牵着的手，摇摇头道，“不喜欢，我们去买衣服吧。”然后看了眼小蕊，笑着道，“小蕊是不是怕生？我忘记了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怪姐姐不好。”说着，去挽小蕊的胳膊。
小蕊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但立马又强迫自己镇定，安静地让蓝菲菲挽起自己的胳膊。
顾宸忽然觉得有点心疼，小丫头明明很害怕，却强迫自己去接受。
蓝菲菲眼神晦暗不明，笑了一下，还是挽起了小蕊的胳膊，“走，我们去二楼，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衣服，姐姐给你挑一件最漂亮的！”
小蕊慢慢松开顾宸的手。顾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忽然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现在强迫着小蕊去改变，只会适得其反，让她更加惧怕与人接触。不如顺其自然，让小蕊慢慢地去适应，她还小，还有时间。想明白的顾宸，瞬时间轻松很多，小蕊既然害怕，那自己保护她便好。
蓝菲菲挽着小蕊，乘坐扶梯来到二楼。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家店门口，“这家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小蕊抬头看了一眼，一连串自己不认识的英文，回头看到顾宸也上来了，这才点了点头。
蓝菲菲挑了好几件让小蕊拿进去试，两个导购员训练有素地帮忙递衣服。
小蕊身高一米六，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身材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却也玲珑有致，饶是蓝菲菲也不得不感叹，这小妮子彻底长大后，绝对会是个倾国祸水。
两个导购员不停地赞叹着，顾宸侧头看着站着试衣镜前略显局促的小蕊，米黄色的针织毛衣，陪着同色系的冬款长裙，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暖暖的朦胧的美。而这散发着美丽光环的主人正通过试衣镜求助似的看着自己。
N偏南方，冬季虽不是天寒地冻，但也会偶尔飘个小雪花，不是很暖和。现在刚入冬季，天已经转凉了。顾宸想了想，道：“再挑几件冬装吧，天马上就要冷了。”
蓝菲菲看了眼顾宸，笑道，“她是你学生，当然可以。”
导购员愉快而快速地挑选衣服。
最终经过蓝菲菲和顾宸的讨论，冬装和秋装各买了三套回去。钱当然是顾宸出的，小蕊没概念，也就一直没有说话。
上车之前，蓝菲菲搂着顾宸在车外亲了一下，还想继续地时候被顾宸推开了，小蕊还在车里，被她看到影响不好，“她还是个学生。”顾宸摸了摸女友的腰，笑道。
蓝菲菲松开手不置可否，“这些东西不便宜，顾大哥可真够大方的呀。”
顾宸摊摊手，“相比较他爸给我开的工资，这些真不算什么。”
蓝菲菲抿抿嘴，“他们家确实很有钱。”
“好了亲爱的，”顾宸再次摸了摸蓝菲菲的腰，笑道，“我心里有数，存的钱绝对养得起你。”
蓝菲菲笑，剐了剐顾宸的鼻子，“这还差不多。”
顾宸进去的时候，小蕊已经睡着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半掩在头发里，似乎真的是累到了。
顾宸下车，到后面给她盖了件外套，又重新进来。
蓝菲菲看着那张小脸，眼神微微闪了闪，啧了声道：“长这么漂亮，连我都忍不住要嫉妒。”
顾宸笑着发动了汽车。
回去之后，王振国还没有回来，张妈坚决要求顾先生和他的女友进来坐坐。
顾宸笑着拉着蓝菲菲走了进去。
“看不出来，他们家里面装修的倒是挺好。”蓝菲菲大致看了一眼，说道。
张嫂端了两杯茶过来，小蕊抱着抱枕，坐在他们对面。
张妈看着放在沙发上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自是可了劲地赞美顾宸与蓝菲菲。
蓝菲菲被张妈热情地拉着，不停地聊着天。
小蕊低头抱着抱枕，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宸与蓝菲菲走的时候，张妈又从厨房里拿出一罐酱菜来，塞到蓝菲菲手里，“这是老家自己弄得，外面还买不到呢，你们拿回去尝尝鲜。”
蓝菲菲拒之不下，只好收下。
小蕊看着顾宸。
顾宸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蕊乖，上课要好好听讲，如果期末考试成绩上升，顾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蕊趁机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蓝菲菲轻轻地蹙了下眉头又很快舒展开。
☆、第八章
陆曼最近发现王心蕊同学跟以前不一样了，上课注意听讲，下课也不再摆弄笔头，而是认真地看书。两周后的单元测试，王心蕊同学竟然进步了二十名！由以前的倒数后二十几名，步入了前十名，不得了啊，不是因为进步名次大，而是由于时间短，在陆曼的认知里，安静地王心蕊同学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课的呀。
所以，陆曼同学有些郁闷地朝后趴到小蕊的桌子上，嘟嘴瞅着她，颇有一种“说好一起练成狗，你却悄悄熬出头”的感觉，“小蕊，不带你这样的啊，怎么能进步这么快？”
小蕊有些愣神，她并没有特意地去学习，只是顾大哥说了让她好好听课，她便好好听课。以前是回去之后，顾宸给她讲课，现在是课堂上听了而已，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区别是，以前她只是喜欢安静地考场氛围，而现在，她在安静地考场里会用心做一会儿试卷罢了。
这时，平时都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书的小蕊的同桌李萍，忽然开口道：“后几十名进步的空间大，名次竞争不激烈，也更容易进步，这有什么。越往前进步越不容易。”
陆曼立马坐直身子，“那也是要看人的，有的人聪明又肯努力，自然要比别人进步快些。而有的人哪，啧啧，死读书是没用的，对吧小蕊？”
小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李萍斜了小蕊一眼，有些恨恨地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陆曼双手扯扯小蕊的脸蛋，边扯边笑，“哎呦~我们家的小蕊就是这么可爱，爱死你啦。”
小蕊看着陆曼笑，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虽然只是小小的单元测试，顾宸还是很高兴地带着小蕊出去吃了一顿好的，蓝菲菲刚好那天也休息，自然是同去的。
王振国看到自己的女儿成绩进步了，饶是平时一脸严肃的他，也忍不住整日脸上带着笑，抱着自己的女儿在怀里亲了又亲，让利国企业的员工和张妈李嫂一道感受到了犹如春天般的温暖。
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顾宸督促小蕊好好听课的同时，又担心她会学的太晚，累到自己，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忍不住说道：“小蕊，学习是循序渐进的，不要累到自己知道吗？”
小蕊在后面点点头。
蓝菲菲笑道：“才高一，慢慢来，不要着急，小蕊这么聪明，进步肯定很快的。”
顾宸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蕊，“我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经常来看你，自己在家乖乖听话，上课好好听课，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记得吧？”
临近年关，各个公司都会很忙，顾宸的公司也不例外。顾宸最近已经在加班了，但是还是有各种案例总结，年终会议，报表审查等问题，所以不到事情忙完肯定是没有时间去给小蕊补习了。
小蕊乖乖的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蓝菲菲看了眼顾宸，把手随意地放到他的大腿上，道：“小蕊这么大了，你不要像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的，小孩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思想，你呀就是爱操心。何况，她家里还有张妈看着呢，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宸点点头，笑了一下，确实小蕊现在都上高一了，自己总会不自觉地还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最近几个星期我都要加班，双休日的时间可能赶不过来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认真听课，不要因为我不帮你补习，你就不学习了知道吗？我可是会随时抽查的。”
小蕊低下头，有些委屈地喊了声：“顾大哥……”
顾宸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小蕊这才点点头。
蓝菲菲看到两人之间不需要言语的互动，颇不自然地笑了笑。
由于这次小蕊忽然的进步，引起了班里小小的哗动。这时，班里那些前排的同学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同学中还有一个叫王心蕊的这么个人，可惜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班了，有些心思活跃的男生，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这几天，小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眼光，明显要比以前多了很多。这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和不安，她习惯于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这样的注目，只会让她更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陆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下课后总是不经意地围在她的旁边，把那些充满探究地眼光挡在身外。
“果真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看看你的同桌，”陆曼向后围在桌前，一手托着腮，侧过身面朝小蕊悄悄说道，“好像她的名次被你抢了似的，有本事自己也考好一些啊。”
陆曼的成绩以前要比小蕊好一些，这次自然也是落后小蕊几名，但她浑然不在意，只为这个平时一言不发的女生感到高兴。
小蕊看着她，有些不是很明白。
“算啦，不说这个。”陆曼又露出一张笑脸，“你下学期是学文还是学理？确定了吗？”
这时，赵慧也转过身来，往小蕊的方向凑了凑，“是的呐，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学文科，记忆力好，脑袋又聪明。”
小蕊摇摇头，“没想好。”
“这事不着急，慢慢来。”陆曼有些纠结的说道，“不过我应该要选文科的，哎呀，没办法，我就是跟化学不对付，什么元素周期表化学方程式，想起来就头疼。”
小蕊点点头，学文也挺好。
赵慧也深有同感，“嗯，干脆我们三个都学文，做文科班的三姐妹，哈哈。”
“是三剑客。”陆曼道。
“三人帮。”赵慧也笑了起来。
“哈哈……嘿嘿……”
小蕊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这一个星期司机来的都很早，小蕊只要一出校门，就能看到一个微胖的中年大叔，神情肃穆地站在大门口 ，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外套。天气转冷了，小蕊的校服里已经加了厚厚的保暖内衣和针织衫，但有时还是感觉冷的。
“小姐，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学校有什么活动吗？”自从当了小蕊的司机后，接触一段时间后，张叔已经可以主动跟自己小姐说几句话了，虽然对方不一定回答，但最起码有在听不是吗？能对外界有反应总归是好的。张叔自动把自己带入的了慈父的行列。
小蕊果然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从不关心集体活动，班级里的事情也几乎从没有参与过，除非是完全不能漏席的集体活动，否则她都不会参与。很多事情都是通过陆曼和赵慧的聊天中才得知的，陆曼若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问。前两天确实听陆曼说过要搞什么联欢晚会之类的事情，不过她只是跟赵慧聊天时随口这么一说，小蕊也没有在意。
“没有更好，到时候可以让老爷带着你出去逛一逛。”张叔已经接过小蕊手中的书本，把羽绒服递到小蕊手里，“赶紧穿上吧，外面太冷。”小蕊所在的二中虽然不是市重点学校，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其中也不乏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在里面，所以更像个贵族学校。学校师资力量雄厚设施齐全，整体上来讲也确实不错。但惟独一点，让张叔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每个学生都要穿校服？而且必须只能穿校服？看把他家小姐冻的，一张小脸微微发红，哎呦，张叔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教室也不给按个空调暖气啥的，学生可真是受苦了。”张叔拉开车门，车里的暖气开的足足的，“小姐外套先披上，等暖和一下再换下来。”
小蕊点点头，坐进了车里。
张叔快速地把车门关上，然后走到驾驶座门口，快速地开门进去。一辆黑色的大饼牌小轿车就跑了出去。
晚上小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这几天顾宸加班的时间比较晚，基本上都是九点多了才会下班。
小蕊的生物钟比较固定，10点准时睡觉，7点起床，所以9点多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9点45分，电话响了起来。
“顾大哥。”
“还没睡？这几天认真听课了吗？”顾宸略带疲倦和沙哑的嗓子从电话那边传来。
“嗯。”
“是不是很乖？”
“嗯。”
顾宸笑了一下，“以后不要等我电话了，我这几天加班都比较晚，明天可能还要更晚一些。我要是没有打电话，你就早点睡吧。”
“嗯，顾大哥也要好好休息。”小蕊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地笑声，“小蕊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想顾大哥。”
“傻丫头，”顾宸弯弯嘴角，“等顾大哥忙完了就去看你。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小蕊双手拿着手机，躺在被窝里点点头。
“还有，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我争取圣诞节之前把公司的事情忙完，忙完了就去见你。”
小蕊愉快地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