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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蕊双手拿着手机，躺在被窝里点点头。
“还有，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我争取圣诞节之前把公司的事情忙完，忙完了就去见你。”
小蕊愉快地翘起了嘴角，“圣诞节快乐。”
“好了，早点睡吧，绿灯了。晚安。”
“晚安。”
张叔一早来接小姐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小姐跟平时稍稍有些不同，好像在思考？上车之前张妈便叮嘱他，开车要稳一些，今天小姐好像有心事。
果真，车开了一半，便听到后座传来自家小姐好听地声音，“什么是圣诞节？”
难道自家小姐一直在想这个？张叔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粗汉子，对这些洋文化确实没有研究，这些年洋流入侵的厉害，连一些洋人的节日都附带着活跃起来。
“那个，好像是国外那些国家某个伟人诞生的日子，为了纪念他，每年的12月25日都定为‘圣诞节’，就像中国人过春节一样，很热闹。”
小蕊点点头，若有所思。12月25日，还有一个星期。
学校里确实比以往要热闹一些，最起码偶尔能看见有些女生手里抱着鲜花或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小蕊下课后便被陆曼拉着去上厕所，陆曼不停地说东说西，小蕊都是愣愣地点点头。
“王心蕊同学，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陆曼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撅着嘴看着她。
“什么？”小蕊一脸茫然。
“哎呀我就说，”陆曼嗔怨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上的水珠在衣服上抹了抹，扯了扯小蕊的胳膊，接着朝教学楼走去，“我说，再过两个星期不就是元旦了嘛，学校打算把元旦晚会和圣诞晚会一起过，就在这周的周六举行联欢晚会，你要不要参加节目？今天是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了。”
小蕊跟在她的旁边，虽然不明白她说什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陆曼忍不住笑道，“算了，要是让你表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你有节目吗？”小蕊抬头看着她，“你唱歌很好听。”
“我就知道我们家心蕊是最了解我的，”陆曼扯着她的衣角，小蕊不喜欢别人与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她知道的，“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唱给你听听，你要是觉得好听呢我就去参加。”
小蕊微笑着点点头。
现在是中午第二节课下课时间，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们所在的6号教学楼前是一个小花园，外面建了一圈长长的走廊，说是走廊是其实只是一根根水泥柱架起的框架，两边有石板可以坐。框架两边种着紫藤花，一道夏季满树的紫藤花开放，把整个长长的水泥架子缠绕了起来，下面一片绿荫，密不透光，站在走廊里面外面都看不到。看起来像个走廊，也被二中的学生戏称为“爱情长廊”。
此时是冬季，没有满树的紫藤花，只要一根根水泥架子还有光秃秃的紫藤枝干，阳光倒是很充足。
“嗯哼，”陆曼清了清嗓子，看着周围稀稀拉拉地坐着的几个人，小声地说道，“我唱了哈。”
小蕊点点头。
“谁能告诉我
有没有这样的笔
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
留得住世上一纵即逝的光阴
能让所有美丽从此也不再凋零
如果是这样
我可以安慰自己
在没有你的夜里
能划出一线光明
留得住快乐
全部都送去给你
苦涩的味道变得甜蜜
从此也不用分开相爱的天和地
还能在冬雨天空月亮太阳再想你
生命中只要有你
什么都变得可以
让所有流星随时都相遇
从此在人世上也没有无奈的分离
我不用睁着眼睛看你远走的背影
没有变幻的清纯
没有失落的爱情
所有承诺永恒得像星星
……”
这首歌对小蕊的触动很大，她愣愣地回味着歌词，直到陆曼紧张地问她“怎么样？”才反应过来。
“很好听。”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点头道。
这首歌她听过，好像是某个电视剧的结尾曲，只是从来没有注意过歌词。学校里的广播也最近经常播放，旋律优美动听，带着淡淡的缠绵悱恻与伤感。陆曼声音清亮，又带有一点独特的中性声线，唱起这首歌来味道独特，听起来十分不错。
“太好了！那我就报这个节目了，”陆曼高兴地说道，“据说这次校联欢晚会还有奖品呢，除了前三名外，每个班都有一个名次哦。据说奖品很丰厚啊，我要是能得奖就更好了！”
“会的。”
“哈哈，承您吉言勒喂！”陆曼一脸的憧憬，“对了，到时候你可要一定要来参加啊，给我加油打气。”
“星期六是多少号？”
“24号，怎么了？”
小蕊想了一下，点头道，“好。”
陆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蕊竟然答应了！王心蕊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有时候连班主任都由着她，没想到这次自己随口一说，她竟然答应了！陆曼很激动，她的话比班主任的话还管用有没有！
陆曼忍住抱着她亲一口的冲动，改为捏了捏她的脸，“冷美人要参加周六的联欢晚会了，哈哈，这个消息一放出去，不知道咱们学校大礼堂的门会不会被挤破？”
小蕊笑了一下，明媚的笑容让陆曼眼前一亮，“哎呦，一个星期都没见你笑过，现在终于肯赏脸笑一个了。”说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九章
由于高三年级的学生忙着备考，联欢晚会什么的年年都是高一高二的最积极。
小蕊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以前没关注，现在关注起来才发现，原来班级里早就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联欢晚会的准备了。
赵慧本来也不打算参加的，被陆曼缠的没办法，终于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堂课前，跟她一起报名合唱了那首《只要有你》。
两人有了节目，就经常下课后一起出去排练，小蕊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话比以前更少了。
周四的两节体育课，陆曼照例要拉着赵慧，找个没人的角落忘我的练歌。陆曼本来要拉着小蕊一起的，但她俩找到地方实在是太奇葩了，要翻过操场的铁栏杆，躲到旁边的艺术楼里去，那里面有电源，她们需要播放随身听。小蕊为难的看了看到脖子上的铁栏杆，最终选择放弃。陆曼和赵慧的身高都有一米七以上，再加上性格活泼，翻过去是简而一举，但对于正常个头的小蕊来说，就有些困难了。
“你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有事情就跑到这个地方喊我们，我们一准能听到。”陆曼站在围栏的外面，怀里抱着随身听说道。
这个时候的校园，手机并不是十分普及，陆曼和赵慧家境平平，自然不能像小蕊那样拥有一部自己的手机。
小蕊点点头。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吧，周六就要表演了，我们要多练练，争取拿第一名！”赵慧刚开始也不愿意，但听到丰厚的奖品后，也不由得心生憧憬。
“加油。”小蕊小声说。
“哈哈，加油加油！对了，帮我们看着点老师哦。”陆曼笑着冲她摆摆手，被赵慧拉着悄悄地走进了艺术楼里。
冬日的空气比较冷，人也变懒了，篮球场上除了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剩下的要么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天，要么捧着一本书看，还有一些男生在踢着足球。这次的体育老师是个比较年轻的胖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平时那个瘦高的中年人临时有事情，就让他来顶替一下。此时，这个略微年轻一点的体育老师正被一群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女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小蕊绕过篮球场，往看台上走了几阶台阶坐下。她背着阳光，阳光照在她的背上，暖暖的，很舒适。
看台下响起了几声口哨声，还有男生们的笑声以及女生说话声，小蕊闭上眼睛抱着膝，把脸枕在手腕上。下面男生的口哨声更响了，偶尔还传来几个女声，带着一些不屑与愤恨，“哼，装什么装，假清高！”
小蕊睁开眼，低头，依旧抱着自己的膝盖，隔绝掉一切不屑的眼神及声音。
“有的人哪，眼睛长在天上，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很了不起，整天一副被别人欺负了的大小姐样，装给谁看啊！”旁边石阶上坐着两个女生，声音不大不小的聊着天。
“可不是么，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给她打招呼还装作没看见，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至于么。”一个黑黑的短发女生说道。
“就是啊，不就考好了一次么，谁还没走个狗屎运啥的，自以为是！”另外一个女生戴着一副眼镜，用余光瞥了小蕊一眼，“成绩又不算多好，问个题目还不理人，真没见过这样的！”
小蕊把头低的更低了。听声音小蕊知道这两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就坐在自己的后面。小蕊走路时都是低着头，从来不看人，所以在路上从没有主动跟别人打个招呼，对于外在的声音也是主动选择忽略。至于别人问自己问题，小蕊也没什么印象，她表达能力不好，有些题目自己会做，但是要说出来却很难，所以当别人问自己题目时，她下意识地会摇头。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女生，坐到那俩女生的旁边，是小蕊的同桌李萍，“人家家里有钱，说不定请了多少个家庭教师在教呢。”
“切，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学校有钱人多得是。”黑瘦的女生说道。
“就是，家庭教师算什么，谁请不来啊，有的人成绩说不定是造假呢。”
“就是就是……”
小蕊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们，一双美丽水灵的大眼睛明亮深邃，看不清含着什么情绪，精致白皙的小脸略微有些发红，她平时不爱说话，人又瘦弱，她们就是吃定她不会反抗又比较好欺负，才敢在她面前肆意妄为。如今被这样的眼光看着，本就是一些爱闲言碎语的女生，不由地闭上了嘴。
“我没有。”小蕊看着她们。
黑瘦女生率先反应过来，“我们又没说你，干嘛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就是，瞧那张小脸，搞得好像我们欺负她似的，演给谁看啊。”眼镜女白了她一眼。
小蕊垂下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裤脚。
李萍终于意识到小蕊是自己的同桌，即使再不喜欢还是要相处大半个月，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也不好。
“好了好了，咱们坐别的地方，待下去也没意思。”李萍拉着那两个女生，往台阶下走去，“走吧。”
两个女生不屑地白了王心蕊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
好想……顾大哥。
小蕊抱着自己的膝，无助，孤独，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她和世界隔绝开来。
冷寒松踢完足球，便看到看台上一个孤寂娇弱的身影，抱着膝孤零零地坐着。
“一个人？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冷寒松走到她旁边坐下，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小蕊抬起头，俊朗阳光的面容映到眼里，那人正冲自己温和的笑。
“你好。”小蕊记得，他叫冷寒松，前两天还在校门口的停车场见过。
冷寒松被她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逗乐了，“体育课就是要运动的，你一个人坐着在这不无聊吗？”
小蕊摇摇头。
冷寒松吃了一瘪，继续找话题，“周六就是校联欢晚会了，你们班有没有人参加？你参加了吗？”
小蕊点点头，又摇摇头。
神奇的是，冷寒松他懂了。点点头，冷寒松接着道：“你肯定是不会参加的。我报了一个节目，街舞，和几个同学一起，到时候你来看吗？”
小蕊看着他，没有动作。
冷寒松颇有些落败的抓了把头发，“跟你聊天确实挺困难的，你怎么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见过小蕊总共不超过五次，每次不超过三句话，又怎么会知道她以前怎样的？当然，冷寒松不会说出，自己以前曾看到过她很多次，都在跟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来着。
好在小蕊对他说的话不是很上心，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冷寒松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寒松。”
冷寒松抬起头，靳秋灵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本是一件普通的校服在她身上也穿出了高挑丰满的感觉。五官漂亮精致，恰到好处，双眼微微上挑，嘴唇圆润丰满，整个人看起来不仅年轻漂亮，还带着一种青春期独有的性感，像一颗正在慢慢绽放的花蕾，又像一个没有完全成熟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跟小蕊比起来，靳秋灵就像是人间的皇后，另一个则是九天之外的仙女。对于男人来讲，皇后让人充满着挑战与征服的欲望，而仙女只能远远地观赏。
冷寒松心情愉悦地看着眼前的大美人，美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高挑的男生，正嘴角含笑痞痞地看着自己，“你怎么来了？”靳秋灵是11班的，现在应该在上课，不过她是校团委的，平时出入比较自由，现在看情况，应该是社团里有什么事情要办。
靳秋灵随意地把头发挽在耳后，笑着说道：“周六就是校联欢晚会了，我出来买点需要的东西，刚刚看到齐辉，就跟他一起进来看一下。”
齐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安静地小蕊，“远远地就看到你们在聊天，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呢？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也不介绍介绍？”
冷寒松从看台上跳了下来，对着靳秋灵指了指小蕊，“王心蕊，隔壁班的，也没聊什么。你买东西多吗？要不我送送你？”
靳秋灵笑了一下，“怎么？不把我介绍给她吗？”
冷寒松有些为难的摸摸鼻子，此时的小蕊正低着头，对他们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冷寒松知道她只是不太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
靳秋灵不以为意，往看台上走了几台阶，朝小蕊伸出手，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靳秋灵。”
小蕊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些，没有抬头，只是小声地说道：“你好。”
齐辉眼神微寒。
冷寒松咳嗽了一下，连忙接过靳秋灵手里的东西，打圆场道：“那什么，反正现在也是体育课，我和齐辉一起帮你去买东西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齐辉？”
齐辉收回眼里不太友好的视线，转眼温柔地看着靳秋灵道：“寒松说的对，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让我跟你一起吧？”
靳秋灵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道：“好吧，那就劳烦两位大驾咯。”
齐辉连忙扯过冷寒松手里的袋子，一脸谄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能为靳美人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靳秋灵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冷寒松看了一眼安静地小蕊，没有说话。
小蕊等他们的身影都走远了，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它拿出来。
下午张叔来接自家小姐的时候，就发现小姐比以前更加沉默了，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又回到小的时候，那个沉默的孤独的不爱笑的女孩，让人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张叔把这情况跟张妈说了，两人讨论的结果是可能学习压力太大，再加上顾宸将近两个星期没来，小姐肯定压力更大了。
最近王振国也很少在家，一个星期回个两三次就不错了，而且每次都是很晚才回来很早就走，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张妈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为了照顾小姐的心情和身体，张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小蕊平时爱吃的菜，又不停地跟她说自己儿子小时候的糗事，说着说着倒把自己逗乐了不少。小蕊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张妈又趁机让她多吃了一碗米饭。
顾宸很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今天也不例外，等想起来给小蕊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揉了揉长时间对着电脑的眼睛，点了根烟，顾宸没有烟瘾，只有在特别累的时候才点上一根。现在蓝菲菲也在加班，有时比他还要晚，两人不住在一起，见面的次数更加寥寥可数。顾宸决定，今年过年就带蓝菲菲回家看看。
拿出手机看了看，这么晚小蕊肯定已经睡了，顾宸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听键。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小蕊清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顾大哥。”隐隐地带着丝喜悦和期待。
顾宸打算手机响两声没人接就挂掉的，没想到小蕊这么快就接了起来，吸了口烟，笑着道：“小蕊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不让你等我电话，要好好休息的吗？”
小蕊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传过来，“晚上吃的有点多，睡不着。”
顾宸笑了，疲惫地身体舒缓不少，“是不是张妈让你吃的？吃完晚饭要运动一下，不能直接躺床上，会积食的，或者用手揉揉肚子，会舒服一些。”
“嗯。”
顾宸想象到她点头时乖巧的模样，把嘴里的烟吐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