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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咬着呀一声不吭。两个人都红眼相对,不在乎衣着体面,全身沾满地面灰尘。不过令木诗涵始料未及的是,他打不过他哥。
木师翰坐在弟弟的身上,适度地击打他的肋部,打得他蒙了无还手之力。木师翰挥舞的拳头悬在空中。透过月光,他看到弟弟侧脸伤痕,心疼地问:“疼吗。”
他的手还未碰到弟弟脸,就被突然的一脚踹开。木诗涵扑向哥哥,被哥哥蜷缩的双腿抵住,蹬开。木诗涵翻滚着,一下子翻过边缘,掉了下去。
木诗涵吓得一身冷汗,不敢睁眼,几秒之后才发觉正悬在空中,胳膊被他哥死死地抱住。
木师翰的脖子青筋暴露,没有可抓力的东西,身体正被木诗涵一点点拖下去。
“危险,快松手。”木诗涵朝哥哥喊:“你会死的,松手呀。”他一遍遍喊。
这里人烟罕至,喊救命没人理。
“你他妈地再给我废话,还不赶快爬上来。”木师翰狂吼着:“我他妈手都快抓不住了,日你大爷的,快点抓住我的胳膊。”
木诗涵抓牢有力的胳膊。木师翰嘶吼着提起载着弟弟全部重量的胳膊,整条手臂要被撕裂,直到弟弟摸到边缘。兄弟二人劫后重生,并排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大喘气。
“你他妈的太重了。”
“我他妈比你高,难道还不能有你重。”
兄弟二人骂来骂去,骂消气了,就一同哈哈大笑。木师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见弟弟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弟弟要说什么:“如果不好意思道歉,我先原谅你。”
“谁、谁要道歉了。”木诗涵有些害羞否认。
木师翰叹口气,手使劲揉弟弟头发:“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太冲动以后肯定要吃亏。”
木诗涵跟着走下楼梯,像犯错的孩子在低头,闷闷不乐。
他们去了轻吧,在吧台喝酒。
木诗涵敲着头顶一排倒挂的高脚杯,无聊地四处张望。没人演奏钢琴,只有Akiko演唱的《I miss you》做背景氤氲着微醺的空气。
兄弟俩互不相看,都很尴尬。
“有烟吗?”木师翰打破沉默。
“你抽烟?要世界末日了。”木师涵调侃道。
“少废话,拿出来。”
木师翰抢过烟,叼在嘴上。木诗涵护着火苗点烟。木师翰仰头朝空中吐雾,每一声呼吸都在叹息。
“先生,您的酒。另外,先生,我们酒吧禁烟,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酒保把一杯“杀手”推到木师翰面前。
木诗涵见哥哥点了杯烈酒,觉得荒唐笑着:“你又喝酒又抽烟,心里苦成吧。你总算知道喝酒的乐趣了吧。”
木师翰不说话,一口闷整杯,脸唰得变红,晕在吧台。
“哎呦喂,一杯倒的酒量还逞能。”木诗涵嘲笑着,也要了杯“杀手”,陪哥一起苦。
木师翰用胳膊肘撑起身体,一连喝了多杯。其实他只是找虐,痛要用痛来麻醉。苦酒每一口都像是烈性□□,能把喉咙撕开地痛。再痛也要喝,男人流不出眼泪,酒就是眼泪,都得往胃里咽,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忍忍醉了都忘了。心口的太多话憋得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堵得心绞痛。酒可以冲淡真心话,用痛苦和晕眩转移注意力,通过麻痹自己治愈伤口。副作用只是愁更愁,痛更痛。不过也无妨,醒来了,再多喝酒,全当是药了。
木师翰不停地喝闷酒,用酒发泄,忘却几秒痛苦。他头晕得不行了,醉呼呼倒下去。
木诗涵倒没喝多少,抽着烟赏趣地观察他哥因喝酒狰狞的表情。因不理会酒保的话,被以不守店规请了出去。
木师翰晃悠悠前面走,摔倒在地,爬到阴暗小巷里,在角落狂吐。木诗涵拍他的背帮催吐。
木师翰吐得辛苦,情绪没绷住,哭起来。他还辩解:“这不是眼泪,这不是眼泪。”
木诗涵觉得好笑,靠着墙抽烟:“死要面子活受罪。”
木师翰扶墙站起,夺烟吸几口,呛得喘不过气。木诗涵咯咯地笑他。木师翰踉踉跄跄地走,没几步就瘫软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腿却不争气,捂着心口捂着脸哭出声。
木诗涵看着他哥不灵便的腿,心里不是滋味,也不多说讥讽的话。他没见过哥哥哭过,,扶起他。
小巷逼仄黑暗,木师翰起身后,一把推开弟弟,腿不灵便地独自走。
木诗涵也不生气,跟上半残的哥哥:“还生气啊,你还是不是我哥。”他抽口烟,往木师翰的后脑勺吐一口烟,黑暗中有猩红的火星。
木师翰呛得浑身颤抖,不得不停下来。
木诗涵趁机上前,抽过他一只胳膊搭肩上,扶他同走。
两个人沉默着,木诗涵不自在找话说:“我个子什么时候超过你的。”
木师翰半梦半醒回应:“她是好姑娘,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做错件小事。她其实也是受害者。”
木诗涵不理他,他居然醉酒成了话唠,不停地说:“我爱她,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木诗涵快被烦炸了,想把他扔在街上。
“真好,你还能再遇到她。可我呢,都快忘了袁梦的长相。”木诗涵朝向,只一颗启明星的灰蒙天空,也曾在同一片天空下和袁梦并肩坐天台看满天星空。
“你都不知道,韩初曾经为你报过警,被连累,差点就”木师翰睡着了,话也断了。
“她差点被怎么了?”木诗涵追问,得不到回应,只能拦下一辆车,扛着他回去。
满世界充满光,木师翰才醒,脑袋痛得要爆炸,按秒记次数。他的衬衫、西裤扔在地上,只穿昨日的白背心。他光着脚往外走,看到弟弟在打游戏,和往常一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醒了,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公司例会你不用参加了。”木诗涵专注游戏。
木师翰六神无主地坐在餐桌前,没胃口,对窗外发呆。
“她那封信我看了。”木师翰说。
“You are dead!”电视宣告游戏主角死亡。木诗涵放下游戏手柄:“你还好吗?”
“她信上说,喜欢上闵春树了,我不信。”木师翰说。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呀。她说的话就不可能是真的吗。”木诗涵重启游戏。
“她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
木诗涵实在不耐烦:“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你幻想的她。”
“我真的非常害怕,必须找到她。她不会撒谎,如果她当面对我说,我认,但她一定在演戏,闵春树会答应她的要求。闵春树肯定知道她在哪儿。”
“你是被抛弃了,别做梦了,喝多点酒能醉倒现在。”
“我不信,除非她亲口告诉我。我不相信任何人。”木师翰果断地说。
“真有意思的一对,一个认死理,一个三分钟热度。”木诗涵嘲讽道。
“她不是三分钟热度,她一直喜坚持喜欢我。”木师翰否认。
木诗涵被他的固执打败:“她信上说得那么明白我不说了,说来说去我倒成了坏人。”木诗涵挠着头,严肃地问:“ 真的值吗?”
木师翰:“我喜欢喜欢她,和你无关。”
“既然你话说死了,那我也把话撂这儿,我恶心她。你这辈子找不到她,要独身一辈子吗!”
“你能放下袁梦,我就能放下她。”
木师翰的话堵住得木诗涵熄火。
“做不到吧。”木师翰总结:“我也做不到,自求多福吧。”
木诗涵吸着烟叹息:“咱们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负了她们,这辈子才受这罪。”
木师翰在牛奶里放炼乳:“你可能是,但我不是。她是拯救我的天使。”
“恶!”木诗涵做呕吐状:“你真油,这话留给她听,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疹子。”
木师翰掐掉弟弟的烟,给了一杯加燕麦的牛奶。
木诗涵舀着呕吐物一样的燕麦,厌恶地说:“如果我和她你必须选一个。”
“她。”木师翰不客气地说。
木诗涵彻底无语,背都垮了。他哥穿戴整齐后准备出门,木诗涵忙问他去哪儿?
“找闵春树,问清楚。”
“你是不是有病,他都已经和韩初私奔了,人能乖乖等你。况且你谁呀,还没和韩初还没正式关系吧。”
“是的,我有病,我不想死心。你不也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个月回家找班主任的目的。就算死也要死彻底、明白,所有的选择我都不想后悔。”木师翰还是很担心。
木诗涵无奈地笑:“被你打败了。好吧,我投降。韩初她呢,对我抱歉,希望能让你更好地生活,所以要我配合她,可能闵春树也被她拜托了。”
“你不会打我吧?”木诗涵看着哥哥面部阴沉,慌忙解释:“她是主谋,去恨她。”
木师翰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你真的令我失望。”
“好好,我对不起你,说个能让我表达歉意的条件吧。”木诗涵良心不安。
“原谅她。”
木诗涵要晕厥:“好好,虽然我还有一丝丝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
木师翰轻松地跳起来,拍拍衣服,刮了木诗涵的鼻子:“我怎么会打你呢,哥哥我给你擦过多少次屁股。你长大了,会心疼我了,我决定原谅你昨天先对我动手,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靠,你演戏啊。”木诗涵抬脚假装踢他。
木师翰刚准备出门,被木诗涵叫住:“你别在群里问他的住址了。我有,公司邮箱不知道谁发来的。”他把有地址的纸叠成飞机,在木师翰的注视下,扔出去窗外:“去捡吧。”
木师翰冲了出去了,木诗涵在沙发上笑得打滚,很快又感觉无聊,拿出毕业照,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遇见袁梦吗,是否再认出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他突然害怕,不能接受袁梦腿太胖,太瘦也不好,最好丰满些。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窗外雪夜一片光亮,郝泽澍在床上翻来覆去。夜晚太孤寂,能听闻每一片雪花落地。
她索性起床,披了件外套来到阳台,微亮的夜空正飞洒雪花。她望着城市的另一边,像这个都市传说的幽灵,不争气的自己又飘去闵春树的家。敲门依旧没人回应,可门没关。
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房间客厅只有垃圾和白墙,和自己家差不多。阳台的窗户是打开的,风雪顺着飘动的窗帘卷入室内。卧室的门虚掩着,郝泽澍朝里面喊人,把重新买的东西放在墙边,脱去把鞋子,光脚踩在地面,不想弄出声音。她拿起倒在地上的笤帚,害怕屋内有小偷,不小心踢倒地上一罐啤酒,发出哐啷的声音。她吓得贴近墙壁。
但这一声没引起任何波澜。
窗帘还是在飘,雪已经漫道脸上,冰凉的。
郝泽澍推开卧室门,映入眼帘的是靠着墙壁,曲着身体喝得晕晕乎乎的闵春树。他的面貌邋遢,头发乱糟糟的,比记忆中的长。高中时候的他一脸青葱,头发短短的。现在的他嘴巴没有青青的绒毛,下巴都是胡渣。
郝泽澍走到窗边,关窗前一粒雪飘去脸颊,融成水。停止摆动的窗帘盖住闵春树。
郝泽澍想转身就走,离开的借口太多了,比如脚很凉,比如困要睡回笼觉,可留下来的借口一个都没有。
郝泽澍一巴掌打醒他,真的很生气,觉得他不值,更为自己不值。还好现在已经不怎么喜欢他了,可他不争气的邋遢样看着碍眼。
她拉开窗帘:“好久不见,闵春树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叫郝泽澍,是你曾经的同桌。”
闵春树一脸红晕眯着眼看,愣了半天摇摇头。
郝泽澍自嘲地耸肩,安慰不算什么大事,无所谓了。她走出卧室,没离开,到厨房端杯热水,喂闵春树。勺子卡在闵春树的唇边,他迟迟不喝。郝泽澍僵持不下去,默然地将碗放置一边,下楼买药,从刚才就听到闵春树在咳嗽,。
“我还欠你钱吧,多少来着?”闵春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咳嗽中间断。
但是郝泽澍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她立刻走出卧室,刚出去时眼泪就落在地上。
“混蛋,把我当讨债的了。”她靠在墙壁上骂道,内心非常苦涩。
她擦干泪水,补好妆,刚下楼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木师翰。他居然真的来了,他有出现的原因,可自己没有留下来的资格。
木师翰被堵在下一级台阶问:“你也是来找闵春树的,他不在家?
郝泽澍在上面俯视:“他生病,你改天再来吧。”
“在家就好。”木师翰想上去:“我问几句话,问完就走。”
郝泽澍不自量力地堵着去路,木师翰直接从她身边挤过去。
“你别上去。”郝泽澍往上赶,被木师翰甩下。
郝泽澍没钥匙,所以出来的时候没关门。木师翰轻易进去,在房间里喊:“闵春树,你出来。”
他跑去厕所,看没人又去客厅,到处转,郝泽澍捉不住他。
“你离开吧,他身体不舒服。”郝泽澍说。
卧室的门开了,闵春树走了出来,外表邋遢,直挺挺地一步步逼近,和木师翰对立对视。郝泽澍在他们周围不起眼。
“好久不见,成功人士。”闵春树打哈欠不在意地说。
“好久不见?韩初现在在哪儿?”木师翰不客气。
“她不让我告诉你。”闵春树努力装出胜利者的样子:“我和她在一起了,还要专门通知你吗?”
其实真相在场三个人都知道,郝泽澍真不可想可怜他。
风雪刮进来很冷,郝泽澍想去关窗,却无法离开,气氛很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那人呢?”木师翰朝房间里面喊:“韩初。”一声声仿佛这个房间里曾经有这个人存在。
“她出差了。”闵春树有点慌张。
“出差,她已经辞职了,还把房子退了,去躲你还是躲我。”木师翰咄咄逼人。
“这还用问,躲你这个缠人的大龄儿童,你不是有钱干脆给自己办幼儿园,不过韩初她可不想当你的学前老师。”闵春树讥讽着。
“你就一借口不至于这么努力吧。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影子。我有事真的可怜你,模仿着我,永远不会是我。你对韩初最大的价值也只是个借口。为了你好,还是早日死心吧,不要终日幻想,忽略身边默默喜欢你的人,对一个不爱你的人痴情,只是痴呆。”木师翰暗示着。
郝泽澍借口躲开:“你们火气太大了,我去倒点水,都别吵了。”
厨房看到一堆脏杯子,她用冰冷的自来水清洗,把水龙头开大,不想听客厅两个大男人无聊的拌嘴,听起来尴尬又丢人。
来自闵春树的声音:“你这个人还是喜欢自说自话,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才是生活在幻想中的人吗?韩初给你的信,你不会看不懂吧。上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说吧,这段台词你背了多久。”是木师翰的声音:“我没时间和你绕弯。如果你不知道就早点说,你大可以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争执得到荣誉感,可我没时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对韩初的一切都不了解。你根本不能保护韩初,只有我能。如果找不到她,她这一生都要毁了。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儿,就告诉我,不知道就滚远点。”
水龙头“嘎”地被关上,郝泽澍心怦怦直跳,幸好没人听见。
闵春树虽没听懂,表情却像犯了大罪。木师翰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转身离开:“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客厅突然传来哐当的酒瓶子摔碎的声音。
闵春树怒斥道:“你走就走,干嘛摔我的东西。”
郝泽澍赶忙出去,只看到闵春树在摔自己杯子,要找茬。木师翰不搭理他,闵春树一脚踢中木师翰后背。
“到我这闹一场就想走,不要美事想得太美好。”闵春树扑上去,他们扭打在一起,打翻许多酒瓶,地面全是啤酒泡沫。然而闵春树颓废多天没吃饭没力气,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你们只吵嘴难道还不够吗。”郝泽澍上前拉架,踩着一地啤酒渣滓,被闵春树的手肘击中脸颊,径直朝往后倒。
她吓得不敢动,闭着眼发觉没有刺痛感,枕在一条手臂上。是闵春树的手臂,他及时伸手,胳膊垫在玻璃渣上,郝泽澍才没受到伤害。安顿好她,闵春树仍不放弃打架,非要赢,要让“敌人”跪地求饶。可木师翰抓着他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撂倒,先用膝盖顶了一脚,趁着他抱着腹部的时候,一拳击中他的脸颊。闵春树鼻子和嘴巴都是血,而且牙齿还掉了一颗,蹲在地上干呕。
木师翰擦着嘴角的血:“和我来之前想的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那么弱,高中时候是,现在更是。只有我才能守护她。她躲我,是一时的,她躲你,是一辈子的。你注定只是她永远的朋友。”说完摔门而去。
闵春树蹲在地上,很痛的样子。郝泽澍慌忙纸巾帮他止血。风很大,郝泽澍又跑到阳台把窗户关上,这个房间才终于停下了风雪。
她听到闵春树在啜泣。
闵春树满嘴是血,跪在地上,双手用力砸地,泪流满面。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