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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这件事情,的确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
掌声如雷鸣一般,在这场可以称之为“传奇”的成就面前,饶是历练多年如钟威,也忍不住有些激动,镇定全失。
“谢谢钟氏的全体员工!正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才成就了钟氏这一刻的传奇!”
从上一任董事长钟镇开始,到现在这一任董事长钟威为止,漫漫六十年的光阴,一一从眼前划过,那些荣耀与辉煌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美梦,让人忍不住扼腕感叹。
钟威精简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略显岁月痕迹却依然威严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男人的身上。
“除了感谢台下的你们,在此,我还要感谢一个人,他是我的家人,也是我商场上最得力的助手,更是整个公司最好的员工,如果这么多年来没有他,我们钟氏集团,就没有现在这一刻的辉煌奇迹……”他的声音渲染着丝丝入扣的暗哑,让人听了忍不住为之动容。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钟威口中的“他”是谁,他刚讲话完毕,大家就忍不住一致的将目光投向站在他身边神情淡薄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薄唇微抿,显得安静又从容,目光直视前方,温和中带着一抹冷冽,脸庞妖冶,性|感的有种让人想扑倒的冲动。
一身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是全国各大西装行业中的经典款,修身完美,勾勒着他纤瘦却笔挺的身姿,看上去柔和又刚毅。
他安静的站着,和台下数千人发出的雷鸣般的嗨声形成分明的对比。
季子期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意的略过台上的沈眉。
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入骨的嫉恨,却又很快消失。
呵,这个女人,真不愧是隐藏情绪的高手。
此时,本来公司中拥戴钟凌锐和钟守衡的股东就平分秋色,不相伯仲。而钟氏电子在道琼斯上市,则无疑说明了,下一任继承人由钟守衡接手的可能性比钟凌锐要大。
钟守衡现在呼声极高,沈眉已经被触怒了,如果再放任他就这样发展下去,届时必然覆水难收。
那个女人,此时应该快要狗急跳墙了。
她拿着酒杯,淡淡抿了口酒,眸中闪过一抹冷锐。
她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情,莫过于要隔岸观火,到时候沈眉和钟守衡斗的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唐言则,是钟家的骨血,继承家产,理所当然,名正言顺!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半个“不”字。
钟威说完,握住身边男人的右手,然后抬起来。
“除了感谢我们钟氏所有的员工之外,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我的弟弟,钟氏集团的财务总监——钟守衡!”
西城所有的人都熟悉这样几个词:放|浪形骸、不思进取、花花公子……
这几乎是西城中所有人贴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标签,而钟守衡这个名字,也几乎被所有的豪门誉为笑柄。
只是今天,钟氏电子在美国道琼斯上市这场突如其来的传奇,却让过去那些传言悉数分崩离析。
这件事情一出,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严格来说,今天是钟氏六十周年的庆典会不假,但是主角,却并不是钟威,而是他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钟守衡。
而钟氏电子在道琼斯上市的原因也很分明,钟守衡利用着手中的职务,从中获取了大量资金,然后再用这些资金在资本市场上玩转了一番,从而造就了这场令人震撼的成就。
无论是资金还是能力,这项伟大的成就中,没有一点与钟威,或者是除去钟守衡之外的任何一个钟家人有关系。
他本身就已经开始锋芒毕露,如此一来,更是深入人心了。
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明显的能力不在钟凌锐之下,而商场上的规则是:一切以利益为主。
谁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拥戴谁,谁能够让他们得到的多,他们就支持谁。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再加上,钟守衡本身就是前任董事长钟镇指定的继承人,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被钟威接手了公司。
钟氏下任主人的位子最终会落在谁的身上,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
众多媒体冲上前去,争先恐后的将手中的麦克风递到钟守衡面前,层出不穷的问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从私事,到公事,但凡能够问的,一件都没有落下。
杯中,猩红色的酒液还剩下最后一口,她仰首,喝掉,一滴不剩。
好像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压轴式的出场,正面的肯定了他的权威,无异于昭告天下:他是钟氏,也是钟家里一个最特别、最不容忽视的对象。
有资深媒体把麦克风和摄像头对向他,趁机问道:“钟先生,您过去从未参与过商场上的斗争,却在七年前开始渐渐锋芒毕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钟氏电子成功上市道琼斯,请问是什么原因造就了您这一荣耀的成就?”
男人迎视上媒体的摄像头,淡淡的回答:“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
淡淡的四个字,四两拨千斤的略过了这么话题。
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额上不禁渗出一层汗。
和钟守衡这样的职场人士打交道,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无奸不商,他们的脑频率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媒体也不好轻易的从这些职业经理人的口中套出具有价值的新闻。
钟守衡虽然看起来是个仰仗着家族而活的豪门少爷,但是资深媒体却都清楚,这个男人,绝非池中物。
这件事注定是问不出结果来的,记者只好转而问另外一个问题。
“钟先生,前段时间听说您大肆张扬的对乔婉婉小姐告白,请问您是真心喜欢乔小姐吗?乔小姐不是已经是锐少内定的未婚妻了吗?”
“呵,这件事是个误会。”男人轻笑,隐晦的回答:“那天只是我跟乔小姐开的一个玩笑,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绕了一圈,还是等于跟没回答没什么两样。
光是乔婉婉这一个名字似乎已经满足不了各位记者的好奇心,其中一位男记者趁机接着问道:“钟先生,听说七年前您曾经倾心于唐家的大小姐,并曾许诺,会给她自己的一切,而唐小姐离世之后,您就开始转战商场,在掌控着资金链的基础上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请问您的转变跟去世的唐小姐有关系吗?”
让一个没有一点野心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所需要的勇气和毅力,并非是他们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决定了让他做出这个艰难艰巨的决定,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第71章 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这个问题一问,当年有关于唐家出事的一些事情也被记者们重新扒了出来,有几个记者甚至大胆的问当年唐小姐真正的死因。
季子期在台下看的分明,台上的几个人,已经全部因为这个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题而变了脸色。
“钟先生,请问唐小姐的离世对您有影响吗?您又是否因为这件事而为转战商场所做出的决定呢?”记者继续兴致高昂的问道。
八卦,永远是让记者乐此不疲的东西。
原本以为他就算不想回答,也会像前面几个问题一样,绕一圈,然后把这个问题给绕过去,可是这一次,他却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淡淡的笑了下,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Irefusetoanswer。”
致辞结束,会场内的气氛稍稍低了一些,但是,却仍然是一片兴高采烈。
经典的舞曲回荡在这个喧嚣的气氛中,旋律唯美。
这场钟氏六十周年的庆典会,所有人都以为重点会是钟凌锐,因为此前有不少人猜测,或许钟威会在这场庆典会上宣布放权,待到明年董事会彻底签署公司负责人转让协议。
但是,结果却是出乎了人们的意料的。
所有原本对准了钟凌锐的麦克风和摄像头,一致的转向了钟守衡。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很讨厌有人擅自为我做决定。”
简单却精致的阳台上,冷风狠狠的灌进来,钟守衡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晃动着里面猩红色的液体,斜着身体倚靠在大理石栏杆上,对身边的男人说道。
“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钟威站在他的对面,对他说:“如果没有你,公司不会在道琼斯上市。”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淡淡的说道,礼貌而疏离,侧首看向他,一字一句:“……我对你的公司,没有任何兴趣。”
“我知道。”钟威已经喝得差不多,有些醉欲熏燃,渐渐的放开话题,“可是这是你分内应得的东西。”
相比之下,钟威说话时的态度,倒是认真的多。
“我只是说,我对你的公司没有任何兴趣,但是——”说到这,钟守衡低笑了下,看向他,“……属于我的,我也绝对不会拱手送人。”
说话时的态度之严谨,让人绝对不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钟威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又似是无奈般的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还在为七年前收购唐基的事情怪我……”
钟守衡笑的意味深长,“你想多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的确,是没有怪过的。
他怪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钟威叹气:“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明年年底的时候会召开董事会议,推选下一任公司继承人,如果你想……”
“没有如果。”不等他把话说完的,就被钟守衡从中打断。
他抬起头,看向他,姿态漫不经心,却又隐含一丝凌厉。
只听,他漠然出声:“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
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人,他有的是办法去争取、去得到,心甘情愿也好,强取豪夺也罢,但无论如何,绝对不会要别人的施舍。
钟威神情松动,扯了扯嘴角,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夜风寒冷,吹散了他心底的悸动。
钟威不再说话,转身走出去。
钟守衡仍然站在原地,身形未动,冷静的超乎常人。
他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看着他走出去,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眼底。
稍即,男人轻敛睫毛,讥诮的扯了扯嘴唇。
下一任公司继承人吗?
呵……
如果他真的有心觊觎,那么这个公司,早在七年前就成了他的掌心之物。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对权势和财富那么贪恋的。
这个公司,七年前,他没有动手,七年后,他同样也不会动心。
男人倚靠着身后的白色大理石栏杆,仰头,望向苍穹,目光中微微流泻出落寞。
季子期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长相本来就具有杀伤性的男人加上此时稍带些落寞情绪的场景,是很令人心动的。
虽然阳台的门没有关,她却还是走过去礼貌的敲了两下。
阳台门的材质是上好的玻璃,敲门声不似指关节骨敲击木门时的沉重,带着一丝清淡。
他听到敲门声,却没有出声回应,身形不动,像是在那里定格一样。
季子期原本也没指望着他能够回应,反正她已经敲了门,礼貌已经尽到了,直接走进来,习惯使然,顺手关了阳台上的门。
她看向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这么重要的时候,钟先生却在这里欣赏夜景,闲情逸致真是不错。”
魅色入骨的声音,狭带一抹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觉的沙哑,记忆在瞬间翻涌,他第一时间知道了说话的人是谁。
钟守衡回过头,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抬起手中的高脚杯,喝了口酒,勾唇轻笑:“外面这么多媒体记者,季小姐冒着被跟拍的危险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实讲,他能够对她摆出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客气。
对于这个女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是很熟。
除去在美国待过的那段时间听过一些关于她的绯闻,以及她在商场上的手段,再没别的。
“还是……”他收了自己的视线,从阳台的那一层台阶上迈下来,凑到她耳畔,语气邪肆:“你想我了,所以来找我?”
口吻戏谑,目光玩味,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季子期被他噎了一下,看着他眼尾处流露出来的禁欲式的诱|惑,完全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怀疑他刚刚落寞的情绪是装出来的。
他不是别人,他是钟守衡。
钟守衡,怎么可能会有落寞的情绪?
季子期微微动了动脖颈,调转了一下角度,使自己的眼角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接着他的话回应道:“是啊,从上一次庆功宴上离开之后,我就一直想着钟先生呢,这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就算没有彻底的了解,但毕竟当初也相处过,敷衍这个男人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钟守衡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酒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眸底晶亮,他擦着她的肩,走出阳台,回到卧室。
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肩撞到了她的肩,力度不小,季子期没有稳住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动作,表达了他对她的回应。
无论此次她来找他是因为什么事,他都不会答应。
一律,拒绝。
他擦着她过去,冷风在同一时间吹过。
风从她的衣襟边缘钻进去,吹在她的肌肤上,身体连带着心,刹那冰凉。
季子期笑了笑。
如果是以前,依照着她心高气傲的癖性,被人这样撞一下,早闹翻了天,可是现在,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却只能笑一笑,让它过去。
钟守衡走到桌子旁边,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里,轻轻的晃着,“我不太喜欢绕圈子,季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紧贴在杯壁上,与里面的液体散发出来的猩红色光芒形成妖|艳对比。
他说话的时候,神态慵懒,唇角的笑意略显炽热,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却闪烁着寒芒。
说着,他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总是容易轻而易举的牵扯起旧日的回忆。
是谁说,能够让一个男人忘记旧时伤的,莫过于两样东西:酒精和女人。
然后,他卷起白色衬衫的袖口,从桌子上拿过一只被冲洗的崭新的高脚杯,倒上满满一杯单瓶过万的白兰地。
季子期神情松动,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看着他唇角微翘时牵扯出的那一抹闲适。
一袭Burberry英伦衬衫,并没有完全被那件黑色手工西装给掩盖住,露出了袖口和领口,勾勒出他修身完美的线条。
☆、第72章 宿命是他逃不掉的劫
酒杯被酒液盛满,他放下手中的酒瓶,然后将那杯酒递到季子期面前。
她伸手接过。
季子期低首,涔薄的唇角贴上了水晶酒杯,浅浅的啜饮了一口,眉目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中涌动清冷,口吻中却依然是一片柔和,“我以为,你不会给我说的机会。”
钟守衡顿时就笑了。
他侧眸看着她,眼里平静无波,“说的机会是会给的,只是,我答应不答应,这个就要看心情了。”
她仰首,再喝一口,一杯满满的白兰地,瞬间见底。
既然话已经挑明,季子期也不再跟他绕圈子,单刀直入:“你手中的资金链,关系着整个钟氏的运作。”
“……”
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的,她就再次出声,语气认真而严谨:“……没错,我要你帮我。”
我要你帮我。
要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是真的很艰难的。
曾经,她是拥有一切的千金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帮忙。
现在,她是GE的高层副总,褪去公主的光环,同样拥有着掌控一切的权利,不用她出口,方天铭就会为她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但是,却唯独这件事,她需要他的帮忙。
钟守衡手中掌控着的资金链对她以后的计划非常重要,如果有了他的帮助,她的计划会省去很多麻烦。
在让钟威和沈眉害死他们一家四口付出同等代价的事情面前,尊严,真的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钟守衡靠在桌子旁,姿态闲适,倒了杯茶水,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不疾不徐的咽下去,喉咙口溢出一声轻微到令人难以察觉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诱|惑。
他问:“为什么要选择我?”
不管是论能力还是权利,他都不是西城的首位,如果她真的需要人帮助的话,那么怎么样,也不会轮到他。
季子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因为,只有你能够帮到我。”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