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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别经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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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因为我是江湖前辈嘛!”钟离冰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但是谨亲王这一功立不了。”钟离准又继续说方才的事。
  “何以见得?”钟离冰又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钟离准斩钉截铁:“这一仗,打不起来。”
  “为什么?”钟离冰又问。
  “你不是说会去参加阿冼的婚礼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准哥哥,你也学会卖关子了!”
  “江湖恶习。”钟离准耸了耸肩。
  “好啊你!”
  他们就这样笑着,闹着,追打着下了山。
  因着是来的时候急切,才不过寒暄了两句,晨起的时候钟离准和钟离冰就上山去了。下了灵山,回了水府以后,钟离冰才想起来问钟离珉和水云卿怎么没在家中。
  水云天将钟离珉和水云卿留给钟离冰的信交给了她。钟离冰读罢以后,不觉是百感交集。父亲和母亲说,她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整个江湖都应是她的天下了。
  当年为了能从家里跑出来,不知跟父母软磨硬泡,斗智斗勇了多久。如今,父母终于完全首肯她一个人闯荡江湖了,却没了那种投机取巧的满足感了。
  才到了家里没过多久,水彰就拉着钟离准指点功夫。自水彰走了那一遭江湖以来,见识比以往更广,对各路功夫越发感兴趣开来。他知道钟离准是二侠断风掌的正经传人,自然忙不迭要向他请教了。
  钟离冰在花园里闲逛着,见歆语从后面过来,便问道:“歆语姐姐,影妹呢?一整天都不见她出来,她不在家?去找莫姑娘了?”
  “小姐……一直在房里。”歆语支支吾吾,低下头去。
  “每次我回来的时候,她都忙不迭来找我闹,这几日是怎么了?”
  “小姐……心情不好。”歆语的头更低了些。
  “到底怎么了,你别瞒着我!”钟离冰抓住了歆语的手臂。
  “表小姐……小姐她……”
  “你别支支吾吾的。”
  “自从大少爷上了灵山,小姐就整日恹恹的。如今,小姐日日都在房里,为大少爷……吃斋念佛。”说罢,歆语不再言语,只低着头,也不迎向钟离冰的目光。
  钟离冰叹了一声:“你怕跟我说了,我会不高兴么?”
  歆语才要开口,钟离冰便续道:“在我面前,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没关系。”她也知歆语窘迫,所以没等歆语开口,她就转身走了。
  钟离冰回了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一时间觉得心中如一团乱麻,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到这种时候,就总喜欢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是什么。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在背磬音诀。
  逆行磬音诀比顺行难得多,当初她已将磬音诀心法倒背如流。背磬音诀于她,就好似背诗词歌赋于水影,早已是手到擒来,成为了一种下意识。
  鬼使神差地,她坐了起来,随着磬音诀心法开始运行体内的真气。一个大周天下来,竟觉得心境明澈了许多,心也静了下来。磬音诀原就是一门修身养性的心法,只是她逆行磬音诀时间太久,有些忘了,磬音诀还可以顺行。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空灵。就在那一瞬间,钟离冰感觉自己体内真气运行的方向是对的,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真气运行的方向是这般正确,哪怕她心里清楚,自己可能再也不能积累深厚的内力,可这个方向,是对的。
  李大夫和沈大夫的医术都非常高明,但是回来以后,钟离冰从来都没有让他们把过脉。本已意识到的事情,她不需要他们再告诉她一遍,她也不需要他们提出那些有一线希望恢复内力的方法,她觉得,已经不再需要了。
  现在的感觉,都是对的。
  这几日钟离冰越发心情舒畅,水彰却是郁闷得紧。
  在钟离准面前,水彰是半分便宜也占不得。钟离准一向认为指点武功就该当毫无保留,他确是毫无保留了,可水彰又怎能招架得了。虽然几日工夫,水彰也有不少长进,却还是免不了每次交手都被钟离准掀翻在地。
  这一日见钟离冰来了后院,水彰忙不迭便凑了上去,让钟离冰陪他过两招。他倒是私心想着,表姐的武功,总是和阿准哥哥还有些距离的。
  水彰和钟离冰煞有介事地相对行礼,每次都是这样,随后便摆开了架势。
  水彰从不同钟离冰客气,第一招就是进攻。不同于往常,钟离冰却是向侧撤了一步,这一步看似缓慢,却是刚好让过了水彰的第一招,让他扑了个空。水彰迅速转身便是第二招,这一次,钟离冰险些躲避不及,打了个趔趄。虽然险些摔了,钟离冰却借势出了一掌,这算得上是出其不意,水彰向后一翻,躲了过去。钟离冰不急着出下一招,只待水彰的一掌击至面前的时候,又是一个侧身,轻推水彰的手腕,便将他这一掌化解了。
  钟离准在旁看得直是入神。这一次钟离冰不同于平日里,她此番出招很慢,似是慢了水彰几倍,丝毫不像平日里速战速决的作风。可是细细看去,钟离冰出手慢,水彰却似是被压着,动作虽快,出手却更慢。钟离冰并非是在与水彰对抗,而尽是顺着他招式的力道,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
  钟离准心中暗暗叫绝。年轻人习武向来出招极快,以求速战速决,武林高手出招之时却往往并不急在一时,应是在一招一式之间仔细观察对手的套路,寻找其破绽,然后一击制胜。为了克服出招求快的问题,他曾努力了许多年。而今阿逆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在三四招之间便进入了状态,游刃有余。
  水彰一掌击向钟离冰面首,停了下来,后退两步,笑着作揖:“表姐,承让了。”
  钟离冰啐道:“你倒是下血本!”
  水彰道:“若非强行出这一招,还是表姐赢了!”
  钟离冰笑道:“就你的话说得好听!”
  水彰道:“表姐你近日又偷练了什么功夫,竟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钟离准接道:“也的确如此,你这几日整体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是嘛?我练了磬音诀。”钟离冰不假思索,“前几日想起我是背过的,就依着那心法呼吸吐纳了几次,感觉身心舒畅,这几日闲来无事也就略练了练。”
  钟离准初听了还不觉忧心,片刻便意识到钟离冰所说的“练磬音诀”并非是逆行磬音诀,遂会心一笑。
  说完了自己的,钟离冰又如长姐一般故作老成地问水彰:“彰弟,你最近都在练什么功夫啊?”
  水彰倒是当真配合,正身作揖道:“表姐,我一直跟着舅舅练功夫,如今练的是岳家的拳法和掌法,林家的剑法和飞镖。”
  “好,好,好。”钟离冰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拍了拍水彰的肩膀,“后生可畏啊,彰弟的功夫博采众长,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少年英雄。”
  “多谢表姐。”水彰又做了一揖。
  水彰又对钟离准道:“阿准哥哥,择日带阿凝姐姐和阿冼哥哥来京城吧。”
  水彰一提到钟离凝,钟离冰便随口对水彰说:“阿凝姐姐已经有身孕了。”
  水彰一听说钟离凝怀孕了,也是年少觉得新鲜,便也跟着兴奋,但钟离准还依旧为钟离珏戴着孝,他也知不宜太过眉飞色舞,遂只道了声“恭喜”。
  钟离准谢过了水彰,随后意味深长道:“一定会。等到……太平了,我就带他们来京城。”
  钟离准记得,钟离冰告诉过他,靖远舅舅说等到太平了,就到扎托去同阿爹畅饮。如今钟离珏不在了,水云天也不再有机会同他畅饮。可钟离准似乎越发理解了当初水云天对钟离冰说过的那一句“太平了”的含义。因为他现在,就正经历着这段“不太平”。
  “好,一言为定!”水彰伸出了手。
  钟离准也伸出了手,同水彰的拳头对撞。
  钟离冰转过身,恰见到水杉从内室出来,便问:“杉表哥,你又出门?”
  水杉道:“嗯,去明前楼转转,看看最近可有什么新题。”
  钟离冰笑道:“看来这种地方还真是你们文人散心的好地方,何不带影妹同去啊?”
  水杉无奈地笑了一声:“我倒是也想带她出去散散心。”说罢,便往府门去了。行走间又忍不住对覃曦叹了一声:“今日,不带她去,也罢。”
  在路上,覃曦低声对水杉道:“我已确认过了,莫小姐已经出了鄞亲王府,往明前楼去了。只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谦亲王似乎也要去。”
  “谦亲王?”水杉面色微动,“不用管他。”
  半晌,水杉和覃曦到了明前楼,在后面择了个清静的座位坐下,要了一壶茶水,默默品着,等待着明前楼的文客前来揭题。
  揭题的文客上前来,水杉只用余光略瞥了他几眼,也不像平日一样定睛看着那题板,似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覃曦在旁看着水杉,淡淡微笑着。
  文客揭了题,是一片空白。这一日没有新题,全凭在场众人自由发挥了。
  覃曦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没错。”
  水杉合上了扇子,“那当然,我从小就是个商人。”
  众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跃跃欲试。水杉环顾四周,果然见鄞亲王府的小姐莫湮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静静抿着茶水,仿佛不经意般地扫视着四周的人们。同时,他也看见了谦亲王拓跋炜,拓跋炜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他还看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背影,着一身藕荷色裙子,头簪淡蓝色绢花的纪筠熙——这他没想到。
  时候差不多了,水杉站起身来,对题板前的文客道:“既然今日无题,不知阁下可介意在下提一个?”
  那文客点了点头。
  水杉道:“在下记得,从前有过一题,皮之不在,毛将焉附。想必上一次,各位聊得也不甚尽兴,不如我们今日重提此题,阁下以为如何?”
  那文客的话接的倒是快:“那么这位公子定已是心中有数了,就请公子动笔吧。”说罢,他递上了一支小指粗的大狼毫。
  水杉丝毫没有犹豫,即刻便挥笔成诗。
  旅谷萧杀木凋零,
  自古余恨意难平。
  惜时钟鼎犹益盛,
  门下空闻鹧鸪声。
  写罢搁笔,水杉一言不发,回到方才的座位坐下,静观着众人的反应。
  他落笔之时便已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不用细听也知道,那些人是说他提前准备好了诗篇,就是为了来出风头的。也有人认得水杉,便觉得水家的嫡出大少爷也不过如此。水杉只是浅笑。他今日就是为了来此出风头的,莫说今日无题原本就是他买通文客的杰作,就是很久以前那道“皮之不在,毛将焉附”的题,都是他出的,那些人还是没能想到根上去。
  覃曦低声道:“你给京城的文人留下这种印象总也不好。”
  水杉苦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影儿眼里从政的是什么形象,在大部分文人眼里也是十有□□,今日的情形,总不会比那个更坏吧。”
  此诗意味浅显,不难看出是写望族兴衰。不过,更有不少沉默的人看得分明,此诗,有所指。
  莫湮霍地站了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绢,身形微微一晃,好在旁边的侍女扶住了她。她是水影的闺中密友,自然也识得水杉。她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了水杉一眼,无言,胜似千言。
  水杉朝莫湮微微点头。
  转瞬之间,莫湮已丝毫没了方才略略失态的样子,也大方地朝水杉微笑点头,随后坐下了。
  水杉看着莫湮的背影,赞道:“果然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举手投足,坐怀不乱。”
  覃曦没回话,只是微笑。
  水杉又看向纪筠熙的背影,眼中却是一缕惆怅略过。
  此后,文人们再写出的诗篇,水杉也没再关心,包括拓跋炜,他也没关心。
  这一日的文人集会还没有结束,水杉和覃曦便离开了。
  水杉偶有兴致,在门前的石桌处逗留了片刻,略略阅览着文人们留下的墨宝。
  “少爷你看,这首倒是有趣。”覃曦略触水杉手臂,“只有两句,看起来,似乎两句也没有什么关联。”
  水杉不语。覃曦察觉异样,叫了一声:“少爷……”
  水杉自从目光落在了这一张上,就再没有移开过,竟还忍不住取了这张纸拿在手上,细细阅读。
  覃曦大约也看出了端倪,遂沉默了。
  逸少文章逍卿笔,
  卿自独唱越人曲。
  区区两句而已,以仄声结句,应是没写完,也没有留下署名,只在第三行处,留下了一个墨点。
  王羲之,字逸少。逸少文章逍卿笔,便是李逍卿所临王羲之的《兰亭序》。而越人歌,也不觉在水杉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和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放下那张纸,手中竟有余香留下。先是雏菊香,再是蔷薇香,最后是桔梗香。若即若离的混合,初让人身心愉悦,后又有一丝苦涩。除了冷怀轩,何处能调的出这样的香料?
  那幅字,原来就是她赠的。
  刹那失魂,水杉怔住了,不禁喃喃自语:“竟让我……找到了她。”
  良久,他转身离去,将那带着幽香的笺扣了过去,离开了明前楼。
  纪姑娘,原来你是为我再入京城,而我,竟也是为了你……
  莫湮是坐轿回的鄞亲王府。一路上她都沉默着,没有对平日里极谈得来的侍女说上一句话。她有时候很庆幸自己的命运,能长在鄞亲王府,没有经历过祖辈发生的变故;她有时候也感慨自己的命运,本是可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承袭了祖上留下的那个特殊的身份。
  她在水杉离席之后离开,当水杉在门口的案几处逗留时,她就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她清楚地看见他将一张只写了两行的笺子翻来覆去地读过,然后扣在了石桌上。
  他离开了。她没忍住自己的好奇,上前翻开了那张笺子。那淡淡的香气让她明白,这两句诗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这个女子看似含蓄实则直接地表达了她的爱慕。而水杉,他看懂了。
  但一路上莫湮并非是在想这些。
  先是今日无题,再是水杉重拾旧题,挥笔题诗,出尽风头。其中满满的刻意,任谁都能察觉。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在莫湮心中,这首诗本身足以令她忽略其他的所有。
  他说的题是“皮之不在,毛将焉附”,而他题的这首诗……
  旅谷萧杀木凋零,
  自古余恨意难平。
  惜时钟鼎犹益盛,
  门下空闻鹧鸪声。
  那首诗,莫湮只读了一遍就记住了。自她习诗词以来,就对这种写望族兴衰的诗词十分敏感,都是这样物是人非的意境,这一首,不算是最好的。况且,对于“皮之不在,毛将焉附”,这首诗,根本就不能扣题啊。除非……把这题和这首诗,连起来看。连起来看!连起来看……
  那么,谁会是皮,谁会是毛?
  莫湮进了府,下人们皆行礼,唤一声“小姐”。莫湮进了书房,朝坐在书桌前的鄞亲王拓跋煜施了一礼:“女儿拜见父王。”
  拓跋煜淡道:“宿惜你回来了。”
  “是。”
  “坐吧。”
  “宿惜”是莫湮的字,平日里水影也是这样叫她。
  莫湮是鄞亲王拓跋煜的义女,鄞亲王府的小姐,三岁就在鄞亲王府了。虽然她身份不高,却是没人敢轻视她。
  她刚刚进府的时候,拓跋煜叫她“宿惜”。此二字本应是“宿昔”,是为从前,过去之意。古时候便有曹子建之诗“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又有张九龄“宿昔青云志,蹉跎白发年”,更有杜工部“宿昔青门里,蓬莱仗数移”。拓跋煜又改“昔”为“惜”,希望她能惜取眼前。
  与旁人不同,她的名字却是她后来自己取的。“莫湮”,倒过来读就是“湮没”,她说,她会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不会留下任何波澜。
  拓跋煜问:“你今日匆匆来找我,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父王。”莫湮上前,取了一支细狼毫,在纸上落笔,录了那首诗下来。写罢收笔,俱是蝇头小楷。
  拓跋煜读罢,徐徐放下这张纸,语重心长道:“虽然你从小我就告诫你,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忘了你家族的历史,可你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这世上写望族兴衰的诗多了。”
  “可女儿觉得,这首诗有所指。”莫湮遂把这一日在明前楼的见闻都说了。
  “水杉?”拓跋煜沉思,“近来,他倒是常显露锋芒。”
  “是……他是……隐竹的哥哥。”莫湮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拓跋煜看着莫湮,问道:“你是觉得……他所指的是靳府的旧事?”
  “那……父王怎么看?”莫湮低低问了一句。
  “我倒觉得……”拓跋煜若有所思,“他的格局,恐怕不止如此。”
  “那……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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