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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旋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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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窗前,环视着自己一手搭建的岛屿,一股陌生的意味犹如鬼影般在曾经闪着光芒的每一样事物上浮现出来,冷彻骨缝。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冷冷嘲笑着,只要她不停下这种怯懦的、逃避式的生活,还会有更多的伤痛供她收集。她扭过脸去,推窗看向小花园,试图平复一下情绪。

满眼墨绿色枝叶,微微打蔫。早已不见夏花繁茂,她定了定神,啊,原来已经是残夏了。

秋天就要来了。

她慢慢走到沙发前,抱着柔软的垫子蜷缩起来,什么都不再去思考。疲惫再次袭来,与以往每一次不同,即便在这个幽静的小窝,她也失去了隐世等待的闲适资格。希望不再是远远退开的朦胧模样,而是在那晚的夜空哄然炸成漫天烟火。她如同一尊终于被撤去提线的精致木偶,想要再次站起身来,就必须生出自己的筋骨和血肉。况且远方尚有一个即将离世的老人需要她去照顾,她必须从这些思绪中脱身出来,尽快恢复精力。于是她躺下去,像是一部开启自我维护的机器一般沉沉睡去。

噌的一声琴弦摩擦,木彦从梦中惊醒。她猛地扭头,书架后影影绰绰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拨动那张挂在墙上的琴弦。然后转过身来,一步步绕过书架,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木彦尚未从睡眠的状态彻底清醒过来,保持着刚起身的姿态看着对面这个对着木几下层闪闪发亮的矿石饶有兴趣的男人,他的卷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手边一个不大的棕黄色大皮包扔在地板上,一副渐变色墨镜挂在胸前衬衫上,一副出行的标准行头。

然后她忽然就记起来了!是要跟这个人一起赶飞机去南方的!她连滚带爬的坐起来收拾好沙发上滚作一团的垫子,把自己的箱子也拉了出来,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醒了醒盹,梳了梳头发重新绑好,这才装作镇定地走过去说道:

“我都收拾好了,出发吧。”

对方却好整以暇地倚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眉心:

“时间还早,萱萱她们待会儿会送一盒点心过来,给黄奶奶带过去的。”他四下打量一番,漫不经心地说着:“挺会收拾屋子的嘛,不愧是陈大设计师的手下。这种水平,不该只是一个小小助理而已啊。”

木彦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重大设计还没放弃挖墙脚啊,可惜我对珠宝一无所知。”

重柏笑笑:“小女孩不要总是这么冷冰冰。对于男人的恭维,即便想要撇开,也要做的行云流水不露痕迹。”

“抱歉刚听出来是恭维啊,多谢前辈指教。”木彦见不必急着出发,便从小冰柜拿出一瓶水递过去,“没什么好招待的,将就一下吧。”

重柏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瓶水,仰头看着屋顶的挂毯,又看看那副油画,最后站到窗边,看着屋后小小花园,低声说道:“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和黄奶奶投缘了。满屋子都是平静等待的气息。她没等到,你也没等到。你们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还真是像。”

木彦举着冰牛奶盒子的手没来由一颤:“是说我也会离开自己的店,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死掉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

重柏转过头来看着她:“假如有一天,你离开这里,倒不会像要死掉的样子。大概会得到重生吧。”

为什么表现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木彦干笑两声:“我们就要上飞机了,这种死掉啊重生啊的话题,还是就到这里吧。”

楼下恰到好处地传来萱萱清脆的声音,重柏终于停止了那种嘲弄般的争辩,拎起自己的东西下楼。一盒软糯的栗子糕散发着结实的香气,木彦摸摸萱萱的头说了谢谢,两人推门上车,一路安静向机场开去。

只是不知为何,木彦总是不能控制地想起重柏的那句“大概会得到重生吧”。她默默回望自己一手搭建的岛,却只发现它是那么轻易的被淹没在如海的城市中。她忽然冒出一股压也压不住的念头,这是她的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的一个设想:

如果真的离开,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登机之后,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然没有消散。幸运地没有碰到航空管制,飞机平稳攀升。当进入平流层之后的失重感消失后,她打开了遮光板,带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心情默默注视着脚下如图画般的大地。黄昏的夕阳透过下部悬浮的云层将柔和的光投向这个世界,山脉与水线将大地分割成各异的栖息之地,安静地容纳与承载着千百年来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她随意地选择一个个不同的点,将自己代入到一个不同的空间,试着去描绘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却很快兴味索然起来。

因为在每一次的代入中,她依旧习惯了那份唾手可得的幸福。变故一旦来临,她依然只是一只慌不择路的鸵鸟。该失去的总会失去,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天终于黑了下来,地上万家灯火。木彦放弃了自己那份小小哀伤,认真地将空乘递过来的黄油涂在面包上。重柏坐在她旁边从Pad上翻看着什么资料,桌板上仅摆着半杯咖啡。机舱里的灯光已经关闭,不远处有乘客将顶灯打开。一片低沉的轰鸣声里,木彦竭力压制住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虚,固执地对自己解释为饥饿,一人吃掉了双份的套餐,最后抱着一袋坚果咯吱咯吱嚼着。连坚果也吃完了没事干的时候,她无聊的凑过去看着重柏:

“你都不用吃饭的么?”

“安排一些事,通过医疗方面的关系找了一些行家,在看他们发的资料。”重柏微微皱着眉,木彦有点羞愧地问:“都怎么说?”

“都很委婉,但无一例外的再重复那个结论。”

木彦呆了呆:“一个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大概只能指望你手里那张发黄的方子了,如果再没用的话,我们能做的,只能尽量让着一个月过的轻松圆满一些了。”他扭过头静静看着木彦,“我尽量多跑一些地方,找找可能的人和药,贴身照顾黄奶奶,就得你多辛苦了。”

木彦有些惭愧地一笑:“你也是。”

重柏眼神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扭过头去关掉手里的pad,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商务舱的夜晚航班有些空荡荡的,愈发安静。下午睡过一觉的木彦正是精神的时候,心中的事情交杂烦乱,便打开顶灯,将手边的杂志草草翻了一遍,最后从随身的彩虹帆布包里摸出一个本子。

带错了。居然把这个多年不用的本子拿了出来。她本来想带个素描本陪黄奶奶描花样子来的,没想到匆忙中从那个大抽屉里摸了这个本子出来。

粗犷的皮雕本子带着记忆深处的味道。还记得老爹一次远别后深夜归家,累得倒头就睡,忘记了关掉客厅里的大灯,半夜小小的她爬起来上厕所,在老爹如雷的鼾声里发现这个好看地说不出来的本子,深蓝色的硬硬牛皮雕着一丛泛白的蓬勃野花,打开来,里面挺括的纸张带着森林的味道。她就这样咧着嘴傻笑了半夜,最后抱着这个本子睡着了。

她总是这样幸福,爱她的人清楚她喜爱的东西,总是将她哄得那般高兴,毫无烦恼。

十来年的摩挲,纸张上蓝色的墨水字迹依然保留着幼年那种拘谨方正的气质,从一首小小的诗开始,渐渐是某几首触动了她很久的古琴曲的减字谱,下笔如同巫术字符,再到一些随心而发的图画,氤氲的水溶彩铅隔了这么多年依然像鲜艳,画的总是一些少女心中美到虚幻的场景,逐一描绘的花瓣或睫毛,细细涂色的墨蓝夜空与金黄月轮;再往后翻,一版大头照忽然露了出来,画面上一个少年用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和灼灼的眼神。她愣愣神,看着照片里自己长长的马尾,那天的记忆抖落记忆深处的层层积尘,明艳到让她头痛欲裂。

现在想来,那天的元浅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从明朗手里把她挖过来,陪自己忘了一天吧。那样一个羞涩的男孩子,到底需要多么的绝望才能催生出这样一份勇气;可自己那时偏偏被宠的不像话,丝毫没有察觉那一天密集到反常的笑容之下,藏着多少无助和渴望。

那时她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单纯到愚蠢的个性而悔恨;现在,她即将飞去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位堪堪瞒过她的一位老人。那日分别,老人的眼神和话语分明是大有隐情,她却依然迟钝如故。她忽然感到一阵悔恨,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有能力阻止遗憾的发生,可事实证明她的自以为是是多么不堪一击。

更糟的是,如果她将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注定充满遗憾?

这些天来的种种物是人非,她佯装坚强,却终于被这个小小的本子彻底压倒。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瞬间,她迅速关掉了顶灯,用毯子紧紧裹住自己,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身侧的男人却无声地睁开了眼,他望着这个忽然变得哀伤的侧影,忽然感到一阵汹涌的、鲜血淋漓的快意。

这场没有尽头的无间路,他必须拉一个人同行。





第29章 冥
雨夜,木格窗向外撑起,半山绿树在微雨中反溅起蒙蒙的水雾,丛丛树冠仿若披着一层薄莎的少女,美得发光。木彦坐在窗前,拢了拢快从肩头滑落的披肩,将手中那根快要磨秃的绿色铅笔换成一根橘黄色的,在一张厚白纸上厚重的浓绿下方,描画着点点亮色。

昨晚下机后重柏直接在机场提了一辆提前租好的越野,载她在盘山路上兜兜转转近两个小时。经过一个转弯时她向车窗外看去,右侧便是深深的山坳,只见无数点橘色亮光疏而不断,直向远方蔓延而去。后来她知道那是一条大河。雨夜里河上的渔船休息,便在船头点起一豆渔火,反而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雨声,遥远的唢呐,铅笔的窸窣。木彦几乎快被这份静谧催眠,便放下笔,转头望向身侧床上沉睡的老人。

黄奶奶睡得越来越久。医生说起码这可以减少疼痛的感觉。旧伤与衰老疾病一起袭来,老人的生命在以可见的速度枯竭。尽管在清醒的时候,见到木彦和重柏的到来那样惊喜讶异,连连说自己并无大碍,但很快她就会昏昏沉沉睡过去。木彦看看身边那个小火炉上面的中药罐,今天的剂量需要在两三个小时后让病人喝下去。也仅是保一夜无痛苦的安眠而已,别无他法了。

医生委婉的表示,尽量把病人的生活安排得像一个普通老人舒适美好的晚年生活就可以了。她的身体经历了太多的伤痛和劳累,请尽量做到让她享受。

木彦抬首打量身处的这栋屋子。这里原是那个联系重柏的、被称作做戚姐的故乡,由于黄奶奶拒绝了戚姐联系的位于海南的疗养院,而是执意要回到这个村落,戚姐便投入重金重新翻修了她们幼年时住过的这栋木楼。除了现代化的内部设施和必要的医疗器材之外,这栋木楼的外观依然保持了古朴精致的年代气息。屋后竹林,屋前池塘,不远处就是通畅的盘山公路,便捷却又幽静,气候适宜舒爽,倒也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楼上颇有几间空着的客房,重柏和木彦便住了下来,亲自照管。

门吱呀地推开,木彦回过神来,重柏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木彦忙递过一条毛巾,轻声问道:

“戚姐怎么说?”

重柏首先看了看沉睡的老人,木彦摇摇头,他便拉过床边另一把椅子坐下来,轻轻搅着罐子里的药汤,说道:“戚姐还在四处找医生,刚在电话里她特意叮嘱我们俩,一定要照顾好黄奶奶。黄奶奶原来是个老兵的。她身上的伤,当年就是在这里,掩护部队过路时,中的子弹。当时医疗条件恶劣,弹片只取出来一部分,差点死掉。”

木彦沉默许久,边递给重柏一杯热茶,边低声说道:“黄奶奶给过我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确实是穿军装的,非常漂亮,她是部队里的文工团。可她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度过……”她顿了顿,不忍心说下去。

重柏抿着茶汤,倚在藤椅靠背上,继续说:“戚姐当年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很多事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了。那个年代兵荒马乱,很多人都在那次战役里牺牲,换来了部队的成功撤离。黄奶奶命大,被村民藏在山洞里,捡了条命回来,可是伤的非常重,那里都去不了。她不想白白靠别人养活,就靠自己的心灵手巧,教给这里的女人们一些手艺,裁剪,刺绣什么的。戚姐是里面灵性最好,学得最快的。长大后,黄奶奶组织乡亲们靠这么多年的技术办起了企业,她有文化,见识高,把这一切做得很成功。这里的人们都很感激她。”重柏对窗外扬扬下巴,“比如昨晚你很喜欢的河上的渔船,其实就是戚姐她们开发的一个体验项目,类似农家乐那种,但已经非常成规模了。而这期间,黄奶奶一直没有结婚。再后来,她忽然把这一切都移交给了戚姐,只身一人离开。”

木彦心里一动:“去了S城?”为什么要到S城,她的家乡?

重柏略带赞许的点点头:“嗯。她一个人在那条小巷子里生活了二三十年。现在又回到这里。这就是她的一生。”

炉子里的火星渐渐黯淡下去。重柏有些疲惫的扶着额头,闭起了眼睛。

木彦心里那个翻滚的问题,终于没能忍住:

“也可能是我多心,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一件事情。老陈…我师兄陈设计师,你在拍会上见过的那位,他主持设计,栾氏投资的那个项目,就在这个村落附近,翻过那个山头,就是他们圈中的地。”

重柏挑了挑眉:“确实有些巧合,不过这片山里植物资源丰富,有不少天然药材,气候地形也适合规模培育,栾氏虽然今年走多元化经营,但主业毕竟制药起家。选在这里,也不能算意外。”
木彦有些失落地点点头:“也有道理。可能每个人的世界真的很小吧,兜兜转转就会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联系。也算是缘分吧。”

重柏脸上再次露出那个熟悉的嘲讽的笑容:“缘分?这么温情的词,用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啊。”

木彦再次被噎住,正不知该怎么答话,却听见床上老人轻轻说话:

“彦彦,小重,你们过来啦?”

木彦一阵欣喜,扑到床前,轻轻扶着老人坐起,拍松了枕头倚在背后,笑着说道:“您醒的时间刚好,戚姐刚来电话还问您怎么样呢。”

老人也是笑吟吟地看着木彦,轻轻拍着她的手问道:

老人点点头:“哦,小戚妹妹你们也见过了啊。之前她跟我说,你们两个要过来,我是不同意的,你们那么忙,但小戚妹妹说你们态度那么坚定,我真是感动。”老人摩挲着木彦滑腻的手背,又抬手轻轻摸着她颊边的头发,垂下眼,然后抬起:“我这一辈子,没有孩子,现在想想,临走时还能有你们两个好孩子陪着我,送我最后一程,我好造化啊。”

木彦没想到老人对自己的病情如此清楚,一时间不知是否该按照人们常做的那样说上几句宽心的话,只能维持她的微笑,然后侧身去看重柏。重柏面无波澜的在碗上蒙上一层纱布滤网,将热气腾腾的中药倒进去,慢悠悠地说:“我上学时也学到过一些真实的案例,不治而愈的伤病,不分年龄,都有发生的。另外黄奶奶,我和木彦小姐都是因为一个有交集的项目才过来的,就在山头那边,一个在建的小山庄,但因为人有点多,那边住宿已经安排不开了,住在您这里既能照顾到项目,又能陪您聊聊天,是我们该谢谢您呢”。

木彦用几乎仰慕的目光深深看了重柏一眼:“是啊黄奶奶,明天上午我们还要过去开个会,不过到晚上就回来了,戚姐回过来陪您吃个午饭,顺便给您带些药来,说是按照新的方子抓的,是个神医。”

木彦用力地咬着神医这两个字,但老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治得了病,治得了命吗?也不过是耗费人力物力。我唯一舍不得的是这个地方,好像没有离开很多年似的,现在想想,中间生活在他乡的几十年,好像一场梦一样,醒来我还呆在这里。不过也马上也就要葬在这里,永远不离开这里啦。”

重柏捏着一柄勺子,走到床前,双手沉稳地将药碗交到木彦手中,对黄奶奶温和地笑着:

“是的,命运是最没有办法的事,但好在我们一般都会有这份运气,兜兜转转回到老地方。或许一些遗憾能够得到弥补,也是说不定的事呢。”

木彦捏着勺子的手没来由抖了一下,药汁洒回碗里,等到她攒足勇气去抬头看重柏的眼睛时,他已经回身熄灭了炉中火。

老人用过药后很快困倦,他们伺候老人睡下后,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屋里。

花洒下,木彦胡乱地回忆起重柏刚才似乎无心的话,以及那天重柏敞开的衣襟,光滑的胸膛。

停止神经质吧,否定过的,就不要试图再次求证。

木彦用力关上花洒,拧干头发,套上一件长T,毫无睡意,便在一片晦暗与安静中推开门走到廊下。冷风夹着雨丝扑在她的脸上和光着的腿上,让人愈加清醒。她凝望着远处山坳里点点渔火,现实和回忆犹如人世与冥界这般模糊不清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无法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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