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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该怎么办，部长。”安洁莉卡冷静地扶正了眼镜，在玻璃隔离墙外是一脸菜色的众人，从他们亲口听到临那句话后脸色就没有正常过，每一个都是胃疼的模样。
“他还真是，护着自己的小助理啊，”整个下午所有恶作剧的主谋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笑得魅惑万分，“既然他们下班了，我们也走吧。”
“我不是很明白，部长这么做的目的。”如果是为了测试云言的能力，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家部长为的是这种无聊的事。
“你知道吗，安洁莉卡，”推开门，细小的气旋卷起季诺脸颊旁细碎的发丝，那双眼睛如孩童发现有趣的玩具般熠熠闪光，“刚才格雷亚他……”
“首席怎么了？”好奇心被勾起，安洁莉卡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不，没什么。”
“……”
华灯初上，安捷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走出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云言跟在临身后揉着自己的肩膀，大量活动脑细胞让她精神都萎靡了不少，完全没有平时活力无限的样子。
“你，还没有调整好自己吗。”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看着就觉得厌烦，不断冒出背后灵一样阴森的气息。
“……不，我只是……”揉着酸涩的眼睛，云言摸着下巴作出思考的模样，“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就像有人在故意使绊子一样。”
“你才发现吗，太迟钝了。”
“什……！”才想说是谁这么不要命，云言的眼神就突然冷冽起来，视线在冷寂的地下停车场扫视而过，“杀气？”
“好像是冲我而来的，先生你就先走吧。”谁这么倒霉呢，刚好在我火冒三丈的时候主动来当我的出气筒。
“去死吧！”
就像找到了猎物一样，云言有点兴奋，不过那人才一出手云言就失望了。又是手枪，你是想不出其他武器了吗？再说作为情报局，这么容易被外人进来真的好么？
“话说大叔你是谁啊。”真心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云言不禁出声问道。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害我失去了机会！”子弹用完他直接挥拳而上，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云言杀了他全家。
“你的声音有点耳熟……你该不会是那天威胁过我的那个家伙吧。”当初在九十六楼那场混战里有个家伙很神秘地对她说了句我知道你的身份来着，没想到落选了居然记仇到要来杀掉她，作为男人来说，还真是小气。
“我才是最适合站在首席身边的人选，你去死吧！”
听到这句话云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不远处脸色略黑的临身上。她好像听到了某些引人误会的发言，如果这位大叔长得再好看一点再年轻一点她都可以脑补出一部情深虐恋的耽美大剧了。
“咕噜噜～”直到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云言才恍惚发现该去吃饭，她瞄了一眼那位大叔，特意用同情的目光在他那张脸上流连了一会，随即抬脚在他双腿间来了致命一击。
“阴险、的女人……居然、踢那里……”大叔说完这句话就魂升天了，云言撇下他跑回临身旁，但那诡异微妙的目光盯得临浑身不舒服。
“限你一秒内收起那眼神，不要我再看到。”打开车门坐在后座心安理得地让云言当起来司机，临闭起眼睛却也没说要去哪里。
“唔……”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云言踌躇地拿着钥匙摆弄，从后视镜窥视临闭目养神的模样。几分钟后迟迟不见汽车发动的临不耐烦地睁开眼，声音里有生气的预兆。
“又怎么了。”
“第一次开车，有点兴奋！”抚摸着方向盘，云言朝临笑得很开心，不难看出那是真心的。真心的想要在没有接受过任何教导下开车，真心的让临的气压低到了不用开空调的地步。
“……”
“给我滚一边去。”
云言识相地滚到了副驾驶上，绑好安全带闭上嘴巴看临携带着低压风暴坐在驾驶座上熟练的发动汽车。工作一天，难得在开着的时候能安静的休息一下，现在还被迫从乘客沦落成了司机，云言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实在很抱歉，先生，我只会开机车。”犹豫再三云言还是决定道歉了再说，偷瞄着临的侧脸，从那张无表情的脸庞上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街道两旁的霓虹闪烁不定，迷炫的色彩令人眼花缭乱恍惚走进来万花筒的世界。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云言捂着肚子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得到任何回应她意外地消沉起来。
但临只是在考虑让罗特派个司机过来，即使让云言现在去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考到驾照的，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
“你住在哪里。”
没有回应，临分神瞥了她一眼，遭受季诺恶作剧整个下午的云言已经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那睡眠质量不怎么好，像是在做噩梦一样难受地蹙起眉头，纤密的睫毛下浮出一层浅浅的泪光。
“……”这副脆弱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无论看过几次都令人烦躁。
不等临做些什么，云言自己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触电似的一个激灵弹了起来，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彻彻底底清醒了。
“又做噩梦了？”
“……”
又没有回应，从未被人忽略过的临眼神沉了沉，一天下来不算美妙的心情想加了把火似的越烧越旺，可以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云言说话了，语调又轻又慢，似乎很怕临生气带着小心翼翼，纤柔的手指不安地紧握，车窗外艳红的霓虹灯让那张脸的气色好了那么一点。
“其实我梦到了今天下午的事，一开始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下班时间先生你来告诉我可以走了之后就变了……”云言有些迟疑和停顿，但最终还是哭笑不得地继续说道：“你说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破坏了办公区的整洁，说着要把我解雇，然后打开窗户把我从103楼扔了下去，落地那一刻我就吓醒了。”
“……”
“你别不信，那是真的，那时候先生的脸色就像十天没吃饭一样凶残！”为了验证那句话的真实性，云言还努力作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但在临看来卖萌装可怜的成分多一点。
“说实话。”
“我会去学开车的，不要解雇我啊，先生！”一秒钟原形毕露，在临不说话之后她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担心到做梦都梦见被无情解雇。
“……”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临有些错愕，凤眸睨着云言可怜兮兮的模样，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她自己误会了，还是说，再榨取一点利用价值。
“那么，以后午餐由你负责。”
“诶？好！”怔忡之后，云言开心地答应下来。
或许这不是惩罚，而是奖励？不过，如果临看见云言第二天拖着小山一样的食材挤进电梯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第三十四章 矫情的部长
“安逸的日子也快到头了，不赶快着手准备一下么？”
云言并没有让临开车送她回去，让他随便在一个路口停车，然后她自己打车去接云彻回家。关于托尼的酒吧或者是现在的住处云言都不打算告诉他，只是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
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是不是早已经被调查清楚，所以那个人才这样有恃无恐。
墨泠虽然在隔壁安了家，但云言过去走过一圈，除了床跟一台电脑外空空如也，做饭的工具自然是没有的，况且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以外卖为生的，蹭饭变得理所当然，尽管云彻在她进门起就一直瞪着她，不过墨泠完全没被影响。
“还是先考虑好把你儿子安置在哪里吧，”墨泠坐在餐桌边，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朝正在做饭的云言说道：“但你除了托尼那里好像也没有人可以拜托的样子。”
“你说得对，确实没有，”盖上锅盖，云言想起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云彻，那把遥控器按个不停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他不开心，“虽然那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云彻，但现在也只好厚着脸皮拜托他们了。”
“真可惜，我也要重回靠外卖度日的时光了。”墨泠最想感叹的其实还是这个，说实在的，云言的手艺很好，搞得她都不想吃外面的食物了。
“对了，”像是想到什么，云言把菜端上来时问道：“那个季诺·赛维尔，你认识吗？”
“哦？你已经见过他了吗，那个男人，”咬着筷子墨泠专注地盯着丰盛的菜式，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家伙是临的高中同学，但我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相互看不顺眼，直到现在还在明争暗斗，我也搞不懂他们。”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吃了很大亏似的，”终于舍得从菜肴中分一点注意力给云言，抬头就看见她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嗯……被他捉弄了吧，想要报仇么？”
“……”突然之间，云言好像发觉到了某件事，那就是墨泠跟季诺很像，不是指相貌，而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但先撇开这个不谈，有句话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
＝＝
接连几天的好天气让马路边的粉尘都多了起来，傻愣地站在这里蹲点，云言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这么听墨泠的话，要是她估算出错上班的第二天她就要迟到了。
最重要的是……在云言忧郁望天的时候目标人物出现了，并如墨泠所说的那样朝她接近中。
……
“部长，你有没有在听。”尽职尽责地报备季诺不会遵守的日常工作表，安洁莉卡从不离手的笔记本上抬头，身旁的男人正面向窗外，好像外面更加吸引他。
好吧，如果是她，与其听助理无感情地朗读无视居多的日程表，还不如看风景来得有趣，尽管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哦呀，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落单的小喵咪。”季诺除了样貌外哪里都不好，看似绅士的举动实际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恶劣，看他私底下对云言的称呼就能得知。
“小喵咪？”顺着他的目光，安洁莉卡就看见站在马路边略显焦躁的云言，她似乎在等车，奇怪的是平常这一带都有很多出租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集体消失了。
“绕过去，”简单明了地说，季诺眼里是满满的兴味，“帮助有困难的女士可是我一向的好品质。”
拉倒吧你。推了推眼镜，安洁莉卡掩饰住抽搐的眼角。
另一边，郁闷中的云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抬起头就看见某辆车迅捷地停在了自己面前，摇下的车窗后出现的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分外眼熟。
“又见面了，格雷亚的新助理，你好像遇到了麻烦，”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季诺露出女人无法抵挡的笑容，“需要帮忙吗？”
“啊，你是特别行动部的部长季诺·赛维尔对吧？”表示过惊讶后云言的视线掠过季诺看向一旁的安洁莉卡，并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实际上，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如果季诺部长愿意帮忙真的太感谢了！”
“那是自然，我正是为此而停在这里的，”看着云言灿烂的笑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季诺仍旧微笑着说道：“那么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谢谢，请稍微等一下。”说着，云言就转身跑开了，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的季诺耐着性子等待，同时也好奇云言耍什么花样。
大约十分钟后，季诺彻底后悔了，因为云言很欢快地从转角出拖出了一大堆食材，比她自己还要高还要庞大许多，不好的预感立刻应验。
“实在太感谢了，”抹去脸上的虚汗，云言伸手去翻那堆食材，然后拿出几袋小的塞到季诺怀里，“这些都比较重要，先帮我拿着。哦！安洁莉卡就帮我拿这些花椰菜吧，比较轻。”
“我能问一下这里面是什么吗。”抱着拿一堆软乎乎的东西，而且塑胶袋的密封性也不好，里面是什么东西很容易猜出来。
“那是肉类，”继续把东西放进后尾箱的云言回答道：“有牛排、羊排、鸡肉、鱼类……”顿了顿，她颇为阴森地笑了笑，“还有就是秘密～”
“……”他很确定云言是有备而来的，季诺久违地想揍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他感觉到了这里面怀有深深的恶意。
向安洁莉卡使了个眼色，后者叹了口气，部长遇到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又不愿拉下脸的时候通常都会派她出场。真是矫情的部长。
“云言，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你也知道这辆车塞不下那么多的食材……”看见云言拿出的东西后，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向季诺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安洁莉卡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这天早上，很多人就看见特别行动部部长的车顶着一大堆新鲜的蔬菜驶进了情报局的地下停车场。不难猜测，季诺部长的脸色肯定也跟那些蔬菜一样是绿色的。
“这么多食材，你打算这几天都住在办公室么？”连安洁莉卡一成不变的机械脸都出现了某些龟裂，“据我所知，厨房里的冰箱也塞不下那么多东西。”
“不会啊，这只是今天午餐的食材。”一边解开绑在车上的麻绳，不理会两人惊悚的目光，云言打量那堆食材半晌微微叹气，“好像真的买多了一点，没办法，早上的食材太新鲜，买得起劲什么都忘了。”
今天午餐……两人同时瞄了眼云言纤瘦的身躯，不禁想到，格雷亚／首席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吃了。
努力将所有东西塞进电梯，连同自己也塞进去，云言最后冲沉默站在电梯外的两人说道：“对了，不介意的话中午就过来吃饭吧，我想即使先生介意季诺部长你也不会在意的……”
“……部长，你会去吗。”这样问只是习惯使然，季诺会不会去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安洁莉卡自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呢，很有趣不是吗，”仅仅一晚上就调查好他的出行时间跟路线，还装作巧遇样子一步步引他上钩，看似无害的笑脸下实际心机满满啊，“她都这样说了，不去的话不就代表怕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对了，部长，”转身从车厢里拿出某袋不明物体，安洁莉卡面无表情地递到他手上，“云言说这是她送你的礼物，请务必收下。”
“不当面送出的东西估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示意安洁莉卡打开，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东西让你露出这种表情。”
好奇心会害死猫，纵然袋子里面的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但看到后季诺还是忍不住脸都黑了。
安洁莉卡脸色深沉地推了推眼镜，说道：“我有个坏消息告诉您，部长……其实这种东西不止一袋来着，它们现在爬满了你的后车厢。”
“……小孩子的把戏。”死要面子逞强的季诺。
“但是你的脸青了，部长。”专业拆台一百年的安洁莉卡。
作为昨天下午被捉弄的报复，云言弄了几大袋蜗牛撒在他的后车厢，当然，季诺讨厌蜗牛这个情报自然是墨泠提供的。
“季诺·赛维尔这个人最容易看出来的特点就是虚伪，喜欢挂着笑脸玩弄别人，不过呢，女性的请求他倒不会拒绝，就算真心想拒绝自己都不会亲自开口，可以说是突破口之一吧。”
“如果是你的话，只要站在他的必经之路装作一脸着急他自己就会黏上来的。能不能让他帮你就看你的演技了。不过，这点我似乎不用太过担心。”
“小小的恶作剧就行了，季诺·赛维尔可不是什么善茬，别太过了。但让他的车顶着一大捆蔬菜，不管怎么说他都会记住你的，呵呵……”
……
“你似乎心情很好。”
把所有东西安放好后，走在阳光充足的过道里，从易脏却一尘不染的白色框架往里看，工作区已经没有了昨天凌乱的模样，连桌角的小盆栽都安然无恙地回归了原位。
工作前她需要给临冲一杯被他评价为难喝的咖啡，只是她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临抬头叫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些事……”她抿着唇浮现少许笑意，声音柔韧清亮，轻松中多了一丝期待，“不能看到他最后的脸色实在太遗憾了，所以我很期待他中午会摆出什么表情。”
“出去。”
“诶？好。”沉浸在愉悦的情绪中云言并没有注意到临冷淡下来的声线，看她把门关上后，正在文件上签署下自己名字的临放下了钢笔，眼神稍冷。
“期待？真无聊。”
第三十五章 相爱相杀
没有了季诺刻意的干扰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唯一不满的就是临留给她做饭的时间非常短，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美食当然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