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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也答应过皇上,绝对不妄意朝政的。那臣妾也一定做到。”萧艾此时来不及思索,甚至都没想明白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不过看来应该是没有。但是,这样的事,不能再有下次了。
朱允炆听出来她还在生气,转言笑道:“朕已经派人给你找来了北方的厨子,以后单做饭给你一个人吃,如何?”
“谢皇上。”
朱允炆没想到她心气如此高,倒是自己自讨了没趣,好在削藩大策初定,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务处理,饭后,便回了清阳殿了。
☆、按兵不动
不时柳儿回来了,进门见萧艾一个人坐在桌旁,自顾自笑道:“小姐,您根本不用担心晚晴坞那边,你的那个文姐姐将橘子皮焚烧,驱蚊虫,你说她们多聪明呀。我一进屋子,整个大殿都是橘子淡淡的清香,咱们也可以试试呢。”
一大番话说完,柳儿皱眉,伸了个脖子,居然看见萧艾眼里闪着泪光,赶紧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
萧艾一把抱着她,哭道:“柳儿,五王爷被贬为庶人了。”
“五王爷?怎么会这样啊?谁告诉您的?”
“皇上刚才来过了。”
“那王爷他……”
萧艾点点头,“我就是担心他。”
柳儿赶紧跑到门口四处望望,见几个小丫头都在外面忙活着,又跑回到萧艾身边,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王爷他不是那什么五王爷,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没事,小姐别难过。”
“如今皇上虽单单废黜了五王爷,可那五王爷是王爷的亲弟弟,而且皇上说了,削藩就要削威信最大的,还要能震慑旁人的。所以,他一定是冲着王爷去的。”
萧艾心里慌乱,“皇上刚才一直逼问我,削藩一事,我有什么看法?我现在想明白了,他就是在试探我。”
柳儿睁大了眼睛,“什么?皇上试探您,为什么呀?”
“我早该想到的,先皇没来由的让我进宫,皇上他怎会不疑?”萧艾现在想想,有些后怕,若是刚才一心搪塞不说,或者包庇藩王,皇上他会怎么想?
“您说什么?小姐,您可别吓我呀。皇上怀疑您和王爷?”柳儿连忙摇摇头,“应该不会的呀,您和王爷的事,只有王府里的人知道,而且都是您和王爷近身的人知道,连北平城的那些大商户都不知道,还忙着向您提亲,皇上他,他怎么会忽然怀疑呢?”
“先皇遗诏,召我入宫,说明他知道王爷很在意我,想拿我压制王爷,或者说牵制王爷,可是先皇是怎么想的,我们谁都不知道。不过这样的事……”萧艾边想边说,“毕竟让我入宫只是针对王爷的,只要王爷心里明白就好,而对于皇上来说,我入宫就是他的嫔妃,所以先皇应该是不会告诉皇上的。”
“那皇上还能从哪里知道?”
萧艾也在思索,愁苦道:“我也拿不准,或许是我问他藩王的情况?或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我是不是在意藩王他们?”
“柳儿,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
“小姐,您别这样逼自己,柳儿知道您心里的苦,您做得很好了。不过小姐您是如何说的?可过关了?”
萧艾木讷的点点头,“我刚才建议他废掉王爷……”
“小姐,您疯啦。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转眼一想,又道:“只要皇上没有疑心就好,那小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其实不光是为了瞒住皇上,对于削藩一事,我说的是真心话。”萧艾撇撇嘴,难受道:废掉五王爷,如此一来,皇上不仅给其他藩王留下了余地,皇上也是把自己推到了藩王的对立面,而他只是除掉了一个藩王而已。”
萧艾看着柳儿,冷着声音道:“皇上他,输了。”
柳儿不禁打了个寒噤,“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很仁义,脾气也很好,可是他不是王爷的对手。”
“小姐,您说王爷知道了此事,他会怎么做?”
萧艾叹气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要知道王爷没事,就行了。” 忽然起身道:“柳儿,五王爷既然被废,他是一定要来京都归还封印的,不可能直接发配出去,我想给五王爷送些东西,云南那个地方,听说是烟瘴之地,五王爷成了庶人,还要去那里,日子肯定很不好过。”
“小姐,皇上都已经怀疑您了,您还是别给自己添麻烦了。”
“不行,他是王爷唯一一个弟弟,我不可能不管的。”说完,也没等柳儿拦住,直接叫道:“来人。去把李公公叫进来。”
李天海麻溜儿的跑进来。萧艾吩咐道:“本宫需要一些棉花,绸缎,还有下个月的例银,你明日都替本宫办妥了,拿过来。”
李天海不解,“娘娘,这三伏天气,您要棉花做什么?”
“棉花自然是要做冬衣的,本宫不喜宫里的手艺,习惯自己做的,你去取来就是了。”
“是。”
“小姐,您要给他们做过冬的衣物?”待李天海出去,柳儿忙问。
萧艾点头。
“可是,您要如何送出去呢?”
“直接去找皇上。”萧艾笃定道。
“什么?”
“他本就疑心我,若是我私下传递,一旦被他发现了,反而让他坐实了他的疑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的好,皇上是个宽厚的人,又很顾念亲情,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北平燕王府,张玉满头大汗跑进朱棣的书房,气还未喘匀,就禀报,“王爷,五王爷被废了。”
“你说什么?”朱棣手中的笔一颤,一笔误,整张纸都白费了,可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毕竟这是他意料到的事。
五弟,你这样做,牺牲太大了。
朱棣平静的问道:“具体情况呢?”
“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为名,借道河南,在周王府直接抓的周王,没费一兵一卒。”
“还有呢?”
“全家发配云南蒙化。如今已经出发了。”
朱棣最终还是无法静下心,放下手中的毛笔,紧紧的握着拳头。
张玉又道:“王爷,宫里那边也有消息回来了,小姐她知道了五王爷的事,还为他准备了些衣物。”
朱棣淡淡一笑,“派人去蒙化,为朱橚打理好一切。”
“是。”张玉却没有走,躬身问道:“王爷,皇上终于动手了,虽然是五王爷,可是多数也是冲着您的,意在削弱您的势力,那咱们?”
“按兵不动。”朱棣闭眼,轻声道。
“可是,五王爷忽然被废,一定会引起各大藩王的慌乱,人心不稳,此时正是您的好时机呀。而且,那李景隆听说善熟兵法,看来皇上是做好打仗的准备的。”
朱棣轻笑一声。
张玉似有不解,“皇上此举可谓是糊涂,他根本没有削弱掉您的军权,还引得其他藩王的警惕,王爷,若咱们此时不动,一旦皇上日后再有举动,只怕就会直接冲您来了呀。”
朱棣没有说话,与此同时,快笔写好一封信,递给张玉,淡然道:“派人将此信呈交皇上。”
“这信是?”
“既然其他藩王人心不齐,本王作为兄长,自当安抚。”
“您是要为其他藩王求情?”张玉佩服,王爷这是在收买人心了呀。
朱棣没有否认,却只是淡淡说道:“你去办吧。”
“是。”
☆、戏里戏外
对于削藩一事,其实朱允炆心里是没底的,自从那一道罢黜周王爷朱橚的诏书下达后,日日担心会不会事变,连那一帮子能言巧辩的文臣也都噤言。
可是令所有人吃惊,周王束手就擒。朱允炆大松了一口气,那一帮文臣更加是得意,叫嚷着赶快接着削藩,可是朱允炆却有些心软,毕竟是自己的皇叔,尤其是五皇叔这次连反抗都没有,让自己更加愧疚。
另一边,朱允炆对萧艾却越来越是喜欢,这些日子自己心烦忧虑,总会去找她。可是她虽不疏远,却也不想其他人那样亲近,实在不知道她是守规矩,还是……
但是那日之后,想起萧艾紧张的样子,朱允炆决定不论皇祖父是如何打算她的?她既然是自己的嫔妃,就不应该试探她了。
建文元年,年除夕。
经过了几个月,知道朱橚完全顺服的到了云南,其他的藩王也没有动静,朱允炆的心情实在很好,加之今年是自己登基的头一个春节,自然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
听说皇上还请了戏班子,既然戏子登场,那宴席是不能摆在正殿了,此时前朝奉天殿的右边的武楼上已经搭好了戏台子,宴席也已经布置好了。
不仅后宫的妃嫔都召了来,还有以削藩有功的功臣,李景隆之辈的王公也都来了。
萧艾披着那件兔毛的披风,踩着结了冰的雪水,因为怕脚下打滑,故而走得很慢。
来到奉天殿前的广场,宽广的场地寒风凛冽,天色黯淡,耳边只能听到旌旗刮得翻飞,看着远处高耸的大殿,灯火通亮,一片红火,倒是显得这外面更加的冷了。
“小姐,你怎么了?”柳儿一把扶住她。
“没事,咱们快些走吧。”萧艾抬头看了看那一直都在的月儿,安然一笑,和那日一样……
萧艾进殿,一圈子行礼欠身。随后解下披风,交给柳儿。
贤妃轻快道:“燕妹妹,你的那件披风甚是好看,看那一色的纯白,真让人忍不住的想摸摸。那是兔毛的吧。”
萧艾点头,“回贤妃娘娘的话,这的确是兔毛制的。”
贤妃一笑,没再说话。下首的一位李昭仪脆声道:“臣妾素问燕妃娘娘为人大方,既然贤妃娘娘如此喜欢,燕妃娘娘何不送与贤妃娘娘呢?”
萧艾何尝不知她们这一唱一和的,是何意思?
可是,“这披风再好也是旧物,怎能送与贤妃娘娘?”那李昭仪无话,萧艾欠身又道:“皇上宠爱贤妃娘娘,想来贤妃娘娘向皇上要什么都是有的,何不趁着这喜气的日子,向皇上讨个赏?也算是图个吉利。”
没等贤妃开口,朱允炆乐道:“燕妹妹说得对,那你们都想要些什么赏赐呢?”
在座的嫔妃一听皇上这话,可都高兴坏了,可是再高兴也得按品级先后,惠妃道:“谢皇上赏,可是臣妾没什么想要的,只要皇上一切都好,臣妾就好。”
朱允炆欣慰的拉过她的手,待在她的身边,总是很安慰的。
那贤妃努着嘴,扬声道:“皇上,姐姐没什么想要的,可是臣妾想要,臣妾想要一件披风。要比燕妹妹的那件好的。”
朱允炆看见萧艾低头浅笑,朗声笑道:“朕答应你了。”
贤妃俏皮道:“谢皇上。”
朱允炆手指点点她,好笑的摇摇头,若说惠妃的性子太过沉静,这个贤妃呀,偏就如此活泼,朱允炆满意宠溺。
“那燕妹妹想要些什么?”
萧艾颌首,惠妃位分高,她什么都不要,显得大方,自己若是什么都不要,就显得有心和惠妃比较了,于是道:“皇上,前些日子您送给各宫的洞庭碧螺春,臣妾甚是喜欢,还想再讨些,行吗?”
“自然行啦。”
燕妹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而且她还很知书达理,懂得分寸。透着通明的烛光,朱允炆眸子里一丝亮,望着萧艾。
“燕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了。”
李昭仪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宠爱燕妃娘娘,自娘娘病了之后,皇上您三天两头的去栎临殿看望,真是叫臣妾等羡慕得很呢。”
惠妃道:“燕妹妹入宫不久,并不适应我们这里的气候,哪似你我自小生活在京都这般?皇上多去看望是应该的。”
李昭仪又无话可说了。
朱允炆轻声道:“燕妹妹,朕每次问你,你都说没事了,可是朕看你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可找太医好好看了?”
“臣妾真的没事了,过了年,等开了春,自然就好了。”
这时宫人递上戏折子,朱允炆笑对李景隆一些大臣说道:“爱卿们,你们看看想听什么戏?”
一圈大臣点过了,轮到嫔妃们点,贤妃一看戏单,皱眉道:“皇上,如今已点了两出戏了,‘单刀会’‘李逵负荆’这些都是热闹的大戏,而且臣妾们可不喜欢这样的戏,要不然,咱们点一处说故事的?”
“好啊。”
贤妃翘起银制的护甲套,白嫩的手指上下划拉,终于道:“‘白兔记’如何?”
惠妃道:“这出戏说的是刘知远和李三娘的悲欢离合,皇上他们不会喜欢的。还是换一出吧。”
贤妃皱眉,一会儿又明朗道:“这出好,前元朝时期一个很有文采的文人,马东篱写的,叫‘破幽梦孤雁汉宫秋’如何?说的是匈奴与我大汉的往来,皇上他们一定喜欢,又写得有臣妾们喜欢的小儿女情长的故事,岂不是好?”
惠妃道:“这出戏臣妾听说过,这出戏写得的确很好,可是太过悲惨了,而且它也不遵历史。”
贤妃努嘴道:“皇上,您说呢?”
朱允炆笑道:“那这出吧,虽然他不遵历史,将汉元帝时期写成了匈奴强盛,汉元帝软弱,以至于王昭君被迫远嫁,可是朕还是很喜欢这出戏的。”
“皇上喜欢?”戏折子交给宫人,台上已经开唱起来,“那这出先唱吧。”
朱允炆点头道:“朕记得头一次看到这出戏词的时候,还颇为感动,记得汉元帝唱的那两句‘忘恩咬主贼禽兽’、‘满堂都做了毛延寿’庸臣误国,最后让汉元帝不得不痛恨的唱道‘太平时卖宰相功劳,有事处把佳人递流’,实在让人惋惜。”
“这么说这个叫毛延寿的也太坏了吧。”李昭仪道。
朱允炆摇头,“庸臣误国,外敌强盛,最终导致汉元帝不得不将王昭君送出宫,的确令人惋惜。”
这时台上正在唱楔子,“嗣传十叶继炎刘,独掌乾坤四百洲……”
惠妃叹道:“汉元帝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如此豪情壮志,他一定想不到日后会受那样的屈辱吧。”
贤妃恨道:“都是那讨厌的毛延寿,投降匈奴,故意把王昭君的事告诉匈奴的。”
“妹妹,不用生气,历史上并非如此的,只怕这样的唱词,到叫那毛延寿受了不少冤屈呢。”惠妃又道:“不过妹妹,好在这出戏里,王昭君并没有嫁给那匈奴单于,而是投入黑河,自尽了。”
“那位王昭君的也太悲惨了点儿。”
惠妃转脸笑道:“你看我们说的热闹,燕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萧艾笑道:“贤妃娘娘,您也不用难受,事实上,那位王昭君并没有投河自尽,而是真的嫁入了匈奴,而且过得很快乐。”
贤妃负气道:“那这位作词人,干嘛这样写呀,叫人听得怪伤心的。”
“匈奴打入大汉,索要王昭君,会让世人认为王昭君是个祸国殃民的祸害,自古以来皆如此,吴国之灭,怨西施,安史之乱,怪玉环,可是马东篱的笔下,昭君已死,祸事却未了。我想词人如此写,不过是讽刺那些把国家祸事推到小女子身上的人罢了。”
“燕妹妹好见识。”朱允炆笑道:“朕也是欣赏词人这样的写法。捧着皇家俸,不分帝王忧,岂能将所有责难推到一介小女子身上?”
朱允炆无心的发着感叹,一旁坐着的王公们也吓坏了,一个个忙维诺道:“皇上,那毛延寿之流实在妄为人臣,就不该立于人世,臣等。。。。。。一定忠心事主,为皇上分忧。”
朱允炆笑道:“那是自然,朕全仰仗在座的爱卿们了。”
长兴候耿炳文的儿子耿璇赞道:“就说这次讨伐周王来说吧,曹国公可谓是有勇有谋啊,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那周王拿下了,真叫人钦佩呀。”
李景隆得意的抬着下巴,“那是,素日听闻那朱橚如何厉害,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我带兵包围他府邸的时候,他连反抗都不敢,往日当真是高看他了。”
萧艾只想专心听戏,可是总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实在难过。五王爷何等风采,岂容得他们这般糟蹋?
还有一大臣谄媚道:“那是,京都无人不知曹国公熟读兵书,善用兵法,以后一定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呐。”
“此话不假。”李景隆激动的眼里冒着金光,“我五岁就熟读《孙子》,现在更是倒背如流呀。 ”
这时台上已经唱到第三折:“看今日昭君出塞,几时似苏武还乡?……徘徊半晌,猛听的塞雁南翔,呀呀的声嘹亮,却原来是满目牛羊,是兀那满载离恨的毡车半坡里响。”
席上妃嫔掩面伤心,惠妃感叹道:“本是汉家女,岂作胡人妃?即使词人不是为了讽刺大臣无能,他写王昭君投入黑河,也是合情合理的。”
“姐姐,你说这王昭君和元帝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吗?”李昭仪哭道。
“对,纵然王昭君没有自尽,她在嫁入匈奴之后,也的确再也没有回过大汉。”
顿时一片哭声。
“燕妹妹好像并不难过?”
萧艾道:“因为历史上,王昭君并非这般喜欢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