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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后路的人。
于是一开学,付尺乔就常常拉着陆于临到图书馆陪她上自习。由于之前家教的工资,再加上陆于临帮忙理财,她现在学琴已经不需要家里拿钱了,甚至可以自己负担一部分生活费。她把这事儿和蔡女士一说,让他们不要给她打生活费,蔡女士却拒绝了。
“你毕业以后也需要用钱,那时候就算你想,我们也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了。所以你趁现在把这些钱存起来,以后用得上。”
付尺乔想了想,便接受了。
到了半期以后,付尺乔看着刘舒怡的成绩,觉得她已经不需要补课了,便去和舒怡妈妈商量。
舒怡妈妈也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努力,到现在,家教补课对她来说已经是在浪费时间了。于是她点点头:“舒怡确实不需要了,但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听说了你,也想请你补课,要不你把这边结束以后去那里补课吧?”
付尺乔高兴地点头:“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那个孩子读初中,小女孩儿性格也不错,就是学习跟不上,你一去准儿能行。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她会联系你的。”
付尺乔十分感激:“谢谢您了。”
到了快期末的时候,陆于临变得忙碌起来,许多时候都不能陪她上自习。她偶尔问起,陆于临也只是神神秘秘地笑,并不告诉她。
暑假陆于临又不能回家,她于是也填了留校,回家里待了七天,也回到学校里。
暑假的图书馆很安静,她坐在图书馆里看书觉得效率很高。
为了保研加分,她又参加了两个暑期项目,每天都忙得死去活来。但是只要能保研就一切都值得,她可不想再考研,重复一遍高三那样惨无人道的生活。
陆于临在整个暑假都几乎见不到人,偶尔发一条消息他也过了很久才回。幸好付尺乔本来也不是粘人的性格,他忙,她便安心地做着自己的事。
暑期快结束时某一天的傍晚,付尺乔突然接到陆于临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笑:“我在图书馆门口,请你吃饭,现在下来吗?”
“我马上!”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付尺乔有些激动。
“别急,慢慢来。”
付尺乔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一边“恩恩”地答应着。
跑到楼下,陆于临远远地张开手臂,她冲过去扑进他怀里,然后立马红着脸微微离开了些。
“原来久了不见就会主动投怀送抱,看来以后要经常用这招。”头顶的声音含着揶揄的笑。
付尺乔拍了他一下:“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陆于临拉着她走:“一会儿边吃边说。”
终于坐在饭桌上,付尺乔忍不住地问:“到底干嘛去了?”
陆于临选好一双筷子递给她:“和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小公司。”
付尺乔瞪大眼睛:“什么公司?你哪里来的钱啊?”
“慢慢问,急什么。”陆于临给她盛饭,“我是没什么钱,但是有那么多有钱人,还愁没有钱么?至于具体是什么公司……恩……你一个小程序员也听不懂,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可以详细地给你解释解释。”
“……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想知道,能赚钱么?”
陆于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就知道你只关心这个。钱是当然能赚的,但是大概要从明年开始才会有净利润。”他又笑起来,“不过还来得及啊,离你读研还有两年。”
“说什么呢,我读研又不要你养……”付尺乔撇了撇嘴。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她:“阿乔,本科毕业以后我们结婚吧。”
“啊?”付尺乔差点儿把筷子扔出去,“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两年很快的。”
付尺乔咬着筷子,“你现在多少岁啊?”
那人楞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年龄问题我考虑过了,我们俩都是够的,你放心。”
付尺乔在脑子里算了算,“好像刚刚够……幸好你比我大一岁,不然就不够了。”
“恩,正好,幸好我读书晚。”
付尺乔摆摆筷子,“也没有啦,是我读书有点早,小时候爸妈忙,就早早把我送到学校。”
“那你答应吗?”
付尺乔脸红了红,“如果……毕业以后我们还在一起,当然是可以的……”
“一定会在一起的。”
“呃……等等。”她忽然一敲碗,“你现在说这个,难不成我读研你还真的要养我啊?”
陆于临给她夹了一块肉,气定神闲道:“我养我老婆有什么不对的?”
老婆……付尺乔囧了囧:“那我不读研了。”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养我啊。”
“你还真是……”
“我不喜欢那样……”付尺乔声音低下来,“如果那样的话,以后,我们俩之间我没有办法做到平等……”
那人认真地想了半天,道:“你要这样想,生孩子只有女人受苦,这本来也不公平,所以在工作上男人苦一些,这样才比较公平。”
付尺乔默了一瞬:“我竟无力反驳……”
“说明我说的话很有道理。”某人振振有辞。
“不害臊!”
大三时,陆于临为了工作方便,在学校外面租了一套小公寓。陆于临给她了一把钥匙,但她很少过去。他们俩一直忙碌,还没有单独出去旅游过一次,平常在学校也都是各自回寝室,所以对于两人独处一室,付尺乔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常常和男朋友出去的林筱澜十分看不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批评陆于临“没血性”。付尺乔经常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没办法想象某件事。
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炎热,付尺乔恨不得天天泡在水里,可是就在这样炎热的时候,学校居然停!水!了!网上顿时又多了很多吐槽的段子,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怎么洗澡!
“大乔,你们家陆于临不是有在外面租房子吗?你给他打个招呼让我们去洗个澡嘛,这个天气不洗澡睡不着哎……”柳絮嘟着嘴对她撒娇,抱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
“……”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洗澡……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付尺乔面上有些烫。
见她不言语,柳絮向在旁边的许晴使了个眼色,许晴立刻会意,也难得地降下身段来求她:“对啊小乔,让我们去洗个澡吧,多热啊,怎么受得了啊,你最好了……”
付尺乔面带惊恐地看着许晴,大姐大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恐怕今天会死无全尸,于是她颤巍巍地拈起了柳絮贴在她手臂上的爪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许晴立刻变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对嘛,这才乖。”
柳絮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筱澜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拨通电话,那端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十分温柔:“难得有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笑。
她耳根有些红,好半天才懦懦道:“那个……学校停水了……”
听她犹犹豫豫的语气,陆于临立刻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要来洗澡吗?”
“恩……室友一起……”她回头恨恨地瞪了那三个捂着嘴笑的。
“可以,我现在在外面,钥匙你也有,你带她们去吧。”他语气温柔,像在安抚。
“恩。”
挂了电话,她也开始收拾东西,四个人一路奔到目的地。
“哟,挺不错嘛。”大姐大环视了一圈,评价道。
“是啊是啊,好温馨。”林筱澜也附和着。
柳絮却没什么看房子的兴趣,只匆匆将东西放在沙发上,一边拿准备洗澡要用的东西一边问:“大乔大乔,浴室在哪里呀?亲爱的们让我先洗啊我受不了了么么哒!”说完便冲向付尺乔手指的方向。
“小乔啊,待会儿你也让我们俩先洗吧啊,万一你家陆于临回来了,我们俩多不好意思啊对吧?”许晴一边说一遍不客气地打开了空调。
“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晴姐!”付尺乔哭丧着脸。
“但是我们会更尴尬啊,”林筱澜声音柔柔地说,“你就让我们先吧乔乔。”
她一想也确实,她们应该会比自己更尴尬,于是脖子一横答应了,心里盼望着陆于临不要回来陆于临不要回来……
九点半的时候,最后一个洗的林筱澜也已经出来了,付尺乔迅速地冲进浴室,一边洗一边想着,这个时候也挺晚了,陆于临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边她正想着,那边陆于临就已经进了门。三个无良室友对视了一眼,柳絮就大声吼道:“大乔!你家陆于临回来了!我们就先走了啊!辅导员那边我们会帮你交请假条的!周末嘛,明天不用早起,好好玩儿啊!”说完三个室友给陆于临打了个招呼,坏笑着走了。陆于临微笑着送她们下了楼,心想什么时候要再请这三位吃个饭。
再说正在洗澡的付尺乔因为水声太大没有听到陆于临开门的声音,听到柳絮吼了那一句“你家陆于临回来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再听下去的时候心里更是怒火三丈,她们居然扔下她跑了!以后坚决!绝对!不能这么蠢了!但是蠢蠢的付尺乔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最近的眼前。
她磨磨蹭蹭地洗了很久,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外面安静得不像样,听不到任何动静,她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些毛毛的,不晓得陆于临现在在干什么。
终于实在洗不下去了,再洗下去她就要被狭小的浴室闷死了,于是她认真地穿好衣服,确认三遍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将换下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将门扒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可惜在她的视角看不见陆于临的人。她叹了口气,刚走出去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陆于临,他微微笑着,将手中的薄毯子披在她肩上,语气温柔地说:“刚洗完澡,外面又开着空调,别凉了。”
她确实有点冷,便将肩上的毯子又紧了紧。他低着头,呼吸就在她的耳畔,让她耳朵有些发热。于是她伸手推了推他,“我……还是要回学校。”
“太晚了,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回学校寝室门都关了。”他夺过她手中的袋子放在一边。
“没事,我可以叫阿姨开门,大不了只是个晚归寝……”
“她们把请假条都交了。”
“我……”
“干嘛非要回学校?”他打断她,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付尺乔心想我可不就是怕你吃了我么,耳根越发热。
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笑道:“我有那么没有自制力?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不答应的事,难道我敢强迫你?”
听着他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笑声,她的面上已经红透,“那好,你睡沙发。”
“好,我睡沙发,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连卧室门都不碰。”他竖起三指,信誓旦旦说道。
☆、原来初遇
然而,半夜睡不着的陆于临最后还是深深后悔了自己的保证。一想到她就在门的另一边沉睡,他就……咳咳。
于是,某人悄悄起身,扒着门听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看见里面的人侧身睡着,姿势是婴儿一般的保护自己的姿势。他走近,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睫毛。
我真是疯了。他想。
在床边坐了许久,他才起身小心地带上门离开。然后冲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真的要早一点结婚,这样下去会憋坏的。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他迷迷糊糊地想。
好容易到了第二天早上,付尺乔穿好衣服走出来,看见他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毯子滑到了地上,这个人竟然也一点知觉都没有。想起他说过自己的睡姿不好,这样睡在空调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冒,早知道就不让他睡沙发了……
她看着他的睡颜,他侧着身子,一边脸由于重力作用看起来肉嘟嘟的,她忍不住戳了一下。
恩,软软的。
看他睡得这么沉,一定是昨晚没有睡好。她将毯子搭在他身上,准备下楼去买早饭。
陆于临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在桌上摆早餐,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让她的头发看起来变成了金黄色。
他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贤妻良母。”
付尺乔笑着用手肘轻轻戳了他一下:“洗漱去!”
他将头埋在她肩窝,低声哼哼:“再抱一会儿……”
于是她走一步,某赖皮就在她身后跟着移动一步,画面颇为滑稽。
“快去洗漱,你口臭。”付尺乔放大招。
果然,陆于临立刻松开手,捂住嘴:“真的吗?”
“哈哈哈骗你的!”她伸出筷子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快去洗漱,吃早饭了。”
“好。”那人点头,让她觉得好像小狗。
坐在餐桌前,陆于临正色道:“我有一点起床气,”看了她一眼,“起床的时候很粘人。”
付尺乔笑出声:“看出来了。”
“恩……”他忽然站起来,撑着桌子倾下身吻住她。
“还口臭么?”良久,他看着她眼睛,含笑问。
付尺乔推开他,“都说了是骗你的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眼睛:“每一次接吻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都有泪水。”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都说了那不是泪水了……”
“恩?含情脉脉?”
“……快吃饭!”
那人终于好好坐下来,喝了一口稀饭,又道:“以后接吻的时候记得闭眼睛。”
付尺乔终于忍不住地敲了一下他的碗:“好好吃饭!干嘛老说这个!”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半了……”
“那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我就是害羞不行啊!”
“行,看着你害羞我觉得很好玩。”
“……”
“你什么时候带我见父母啊?总有一种地下情的感觉。”
“毕……毕业吧。”
“那可来不及,说好了毕业结婚的,我老婆本攒了一半了。”
付尺乔戳着碗,许久,她斟酌道:“要么,这个暑假?”
“行。”
“那……我呢?”
陆于临撑着下巴:“要不一起吧?”
“不行不行,”付尺乔连忙摆手,“不能一开始就一起啊。”
“那行吧,那你也这个暑假。恩,好激动。”
“……好紧张……”
然而没过多久就是暑假了。两人商量,先去付尺乔家,再去陆于临家。
付尺乔在大三的那个寒假就和父母说了男朋友的事儿,付爸爸一听未来女婿居然就是前几年自己看上的那个市状元,高兴得合不拢嘴。蔡女士却没说什么,只说带回去看看再评价。所以她家比较有风险的是蔡女士。
陆于临提前几天就去选礼物了,付尺乔变着法儿地说着陆于临的好,誓要让蔡女士耳濡目染。
终于到了那一天,陆于临还没什么,付尺乔倒是紧张得不行,一遍遍地和他重复要如何表现才能讨蔡女士的欢心。
陆于临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我都知道了,别紧张。”
付尺乔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蔡女士正在厨房做饭,付爸爸则在客厅看电视,看见他们进来,站起来和陆于临打着招呼。
陆于临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将礼物放在茶几上。付尺乔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微微颔首表示了解,然后到厨房门口和蔡女士打招呼。
蔡女士看了他一眼,竟然出乎意料地热情。在抹布擦了手走出来,让陆于临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指示付尺乔倒水。
付尺乔一边接受指示一边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蔡女士可是个资深颜控啊!
于是由于陆于临的金融专业,他和付爸爸聊得火热,又由于那张脸,他在蔡女士面前也是一路绿灯。
被使唤来使唤去的付尺乔大叹自己愚蠢:早知如此,还紧张个啥!个啥!
吃完饭,蔡女士让付尺乔带陆于临去自己的房间参观一下。付尺乔依言带着陆于临到自己的房间。
他在房间环视了一圈,最后拿起了相册。
付尺乔囧:“我小时候很丑的。”
“不丑啊,小时候也很好看的,就是太瘦了。”
正说着,蔡女士端了一盘水果进来,恰巧看见陆于临手里正在看的那张照片,一拍脑袋:“我说你这小伙子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付尺乔愕然抬头:“妈你认识他?”
蔡女士指着照片:“一看这个就想起来了。”
付尺乔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那是她小时候参加的一个夏令营的合照,照片上方还有他们拉着的横幅:阳光少儿军事夏令营。她转头看着陆于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不是见过他。
“小伙子那时候和我闺女可是闹得轰轰烈烈呢。”蔡女士一边笑一边说。
“我怎么没印象……”付尺乔转头狐疑地看着陆于临。
蔡女士一边看着陆于临的脸色,一边笑吟吟地退出去:“你们聊吧。”
陆于临咳了两声:“是这样的……”
“你早知道?”付尺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