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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考到美国的大学,一听说他即将离开她就炸了窝,哭着喊着要去随他一起去。
“贺宣莞你不要太任性!人生是你自己的,别盲目地跟在别人背后。”
“你不是别人,你是白经佑是我长大以后要嫁的人,我们从小就说好了的!”
一顿大吵,宣莞委屈地跑回家,连他走的那天都没去送他。然而仅仅两个月宣莞大大的笑脸就出现在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你都这么大了,别指着我照顾你周全。”白经佑俊眉皱起拎着那个沉沉的皮箱走在前,她只是如兴奋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
从前的爱情很单纯的,不管经佑喜不喜欢,对她说什么样的话,她都能充耳不闻赖在他身边就成。但顾城南不同,他在乎她的感受、说话有分寸、爱讲大道理却很入她的耳。鼓励她,赞赏她的话在经佑那儿从没有过,顾城南却毫不吝啬。
在顾城南面前宣莞才渐渐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被喜欢的人。
丁宁翻来翻去找脆枣偶然间翻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竟是那个皮夹。
“哎?这不是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爸爸送你的皮夹吗?”
宣莞接过来脸上展了笑颜,“嗯是啊,还以为丢了,原来在这儿。”
这是爸爸生前送她的最后一个礼物。粉色的皮夹如她手掌般大小,简洁精致,无处不透露着十八岁小女生的气息。翻开皮夹里面只有一张100面值的美元便再无其他,放相片的地方也空着。
想起那张照片,宣莞仿佛眨眼间回到了七年前美国的中央广场。
那是个阳光闲适的午后。
广场布满上来回穿梭的行人,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学生拿着一只粉色皮夹。为了快点回学校她没有从广场穿行,而是抄近路拐弯走进了小小的胡同。
她一进来就有些后怕了。
虽说是白天但此处人烟稀少,最近这片区好像治安不太好,要不要换条路?她边走边想着突然一只冰冷的手在她身后抢下皮夹回身要逃,却不知为何跌倒在了墙边。
“MD!”那个抢了她皮夹乞丐模样的男人从地上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低吼了一声中文。
宣莞被他吓得定住了,腿软,想跑却挪不动步。
半晌,那人也一直靠在墙角喘着粗气,像是受伤了。
宣莞眼睛打量着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应该穿了很久或是和人发生争斗而撕打的破烂不堪。他发丝挡眼,全身上下到处是伤都是土,已看不出本来肤色,清瘦的身躯蜷缩成一团。他双手抱住腿呲着白牙,面目狰狞。
钱夹里有她很多重要的东西。宣莞想,他现在受伤了应该不具攻击性的。她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从他手里拽回钱夹,那人登时抬头看她,凶光与清眸相撞,宣莞吓得‘啊’一声坐到地上。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会儿,宣莞全身冷汗下来了。不过那人还是一个姿势,丝毫没有要扑过来伤她的意思。宣莞见情形还不坏,正挣扎着站起来要跑,突然发现那人身下……淌血了。
“……你你,你……出血了?”
怎么办?宣莞从兜里慌乱摸出手机。
“你敢……报警!”
宣莞握着手机,“我,不是!你,受伤……受伤了。”
“不用你管,你走。”他气息不匀,声音已经哑得听不清了。
说实话宣莞是害怕的,还好她一根筋,光注意他腿上一直在流血,不看他的表情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从钱夹里掏出一百美元蹲下放到地上,“我我我……也没有钱了。你……你买点儿药吧。我们都,都是中国人,要团结,你以后别再做做做这样的事了!”
……
“姐,宁姐,吃饭了。”宣烈在外面敲敲门,说道。
宣莞回过神来,把皮夹放回盒子里,“……恩,来了。”
下午顾城南来接她,母亲和弟弟把她送出来,唐兰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留下来。
“妈。”宣莞的眼泪更浅。
“好了,去吧。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对他家的长辈要孝顺,做事要懂分寸。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地方就跟妈说,别自己委屈着。”
宣莞抹抹眼泪,“我知道了。”
虽与家人不舍分别,但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
☆、分居两间
车开进北区别墅的车库,这还是宣莞第一次来他常住的住所。
院里树木灌丛、花园、石子小道、吊椅、游泳池,八月盛夏衬着这清新现代风的装修,更加景致盎然。
而宣莞看着偌大的庭院,有种即将回到从前的生活的感觉。脑海中贺家最后家产变卖、人财散尽的景象还是历历在目。她从车上下来,内心的不安与紧张急速膨胀。
这时有佣人过来恭敬地叫先生、夫人,然后把她的行李搬进去。顾城南则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顾城南知道这样格局的大房子和曾经的贺家十分相像,宣莞住在这儿有阴影。但他最近忙,有时不得已隔三差五要出门,如果住在小跃层那家里就剩她一个人,离她娘家、她的朋友们都远。所以顾城南决定两人暂时住在这儿,等市中心的房子装修好就搬过去。
“市中心?我们要搬去那儿?”
“恩,北区比较偏,你不会开车去市中心不方便。况且景御园的地段好,离你娘家也不远。”
宣莞听了这个消息开心起来,“那咱们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最晚十一月。”
两人说着来到了二楼——顾城南的房间。
当初买下房子顾城南并不喜欢别墅内的格局,于是将三楼打通整体改为书房,顾城南就住到了二楼。
二楼有两个房间,大的主卧是顾城南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宣莞的行李放两个房间的中央,顾城南有意要让她自己选择。
“……”宣莞疑惑地看着他。
“你签字的时候我向你保证过,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不会强迫你。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时间的问题,我们相处的时间短,你对我不了解的地方很多。虽然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应该睡在一起,但是……”顾城南说着说着发现宣莞低着头脸红了。
其实宣莞对他的说法很认同,无论是搬到市区还是现在让她选房间,觉得他方方面面都为她着想,很是周到。脸红只是因为他提到‘睡在一起’这字眼儿未免太敏感,她突兀地脸一热。
“宣莞,你愿意吗?”
“恩?”宣莞猛然抬起头。
不是!照他刚才的话明明是不睡在一起的意思,干嘛问她愿不愿意呢?
“我……你刚刚的意思不是让我?”她伸手指指旁边的小房间。
这下顾城南彻底不认了,“不,我是让你自己选,我尊重你的意愿。”
离美人在怀只是一步之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站在面前他就算再为她着想也不甘心自己亲手把她送到隔壁。他这样突转话锋只是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她是愿意的呢?
“我去打个电话,你决定好就把东西放进房间然后下来吃饭。”
“……”她点点头。
宣莞这下怔住了,口口声声要尊重,这下好了!怎么选?
要新婚就分居吗?听着就不太好。
但,即使顾城南认识她再久但对她来说他也是仅仅认识了三个月的男人,一点儿过渡时间都没有两个人就突然睡在一张床上,以宣莞的性格实在无法接受。
十多分钟,顾城南结束了一通‘长长的’电话再次回到楼上,看到她竟然还在原地纠结,顾城南也实在是无奈了,只好走过去把她的行李放到隔壁房间。
“一会儿再收拾东西,先下楼吃饭。”
宣莞见他面色如常,分辨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顾城南牵着她的手两人下楼,宣莞手用力拽一下他,说道:“我们,我们……”
宣莞到头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顾城南光是看着她的样子心就软了,他伸手摸摸她红润的脸颊,“我明白你的意思,慢慢来。”
#
不可否认顾城南对她很好,十分得好,好得过分,甚至让她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今生才修来一份这么好的姻缘。
这些年她总是临近天亮时做恶梦,习惯性地出着一身冷汗在睡梦中醒来。但自从搬来这儿,情况好了很多,觉睡得越发香甜了。所以这两天她总是比平时起得晚了很多,今天早上一睁眼已经十点了。
宣莞习惯性的下床去推窗,再看窗外已不是喧闹嘈杂的马路和对面夺光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杨柳绿茵,风中都混杂着阵阵花香。
这个清晨她才确切的意识到她真的结了婚,离开家人和那破旧又热闹的小区。
她突然想起来从前他们见面他都是衣冠楚楚地站在树下、倚在车前或走在街上,还真的没有想过一觉醒来打开房门就能看到他的样子。通常他都是几点起床?在家都会做什么?他在家闲适的样子会不会比在外面阳光、爱笑一些?
昨晚他说今天早上不开会,会和她一起吃早饭。宣莞想着想着迈步走出了房门。
她下楼时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偶尔从身边经过一个佣人恭敬地向她问候,“夫人早!”
“早!”宣莞措不及防的抱住一旁柜子上差点被自己撞倒的青花瓷瓶,一边礼貌回应。
“顾……先生呢?”
“在厨房。”
穿过客厅前面便是厨房,宣莞沓拉着大一号的拖鞋来到厨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顾城南一身舒适有型的家居服早上的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洒在他短短的黑发和前额上,的确阳光灿灿的温暖无比。
“醒了?过来吃饭吧。”
此时他正坐在餐桌前翻着晨报。见她傻傻立在门口顿时心情极好,顶着千年难逢的笑脸放下报纸站起来接她过去坐。宣莞被他牵着,沓拉着拖鞋坐到他身旁。
“张管家!”宣莞刚坐下顾城南又对着厨房门口喊道。
“先生什么事?”没两秒,一个五十开外精神抖擞的大叔出现在了门口。
“去给夫人换一双小一号的拖鞋。”
“是。”张管家看一眼宣莞脚上的拖鞋退了下去。
宣莞也看看自己的拖鞋,方才觉出来的确是大了些。
“这两天公司忙我走的早也没能和你一起吃饭,听欣姨说你吃的很少,不习惯?还是不合胃口?”桌上两碗温乎的皮蛋瘦肉粥,一些简单的小菜,他拿勺子搅了搅粥推到她跟前,又给她倒了杯豆浆,“尝尝。”
宣莞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但是和前两天的粥有些不一样。
“这是你做的吧?”她问,“味道比前两天的淡了些。”
他伸手把她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别于耳后,“恩。你口轻,欣姨现在对你的口味还不太了解,我会告诉她的。”
欣姨是顾城南三年前重金聘请的厨师,年轻时就是米其林的员工,一干就是二十来年一直都停留在副厨的位置没能提到正位,现在已年过四十做厨师长更是无望。顾城南挖了米其林的墙角,欣姨倒也不辜负,毅然拒绝经理的加薪挽留跟顾城南回了国,甚至手伸侧枝把别墅上下都打理的十分妥当。这让木讷的张管家曾一度恐慌顾城南会不会为了开支节流从而解雇了他。
这时欣姨走进来把拖鞋放到宣莞,和顾城南对视了一眼就出去了。
宣莞酒足饭饱放下了勺子,顾城南起来蹲到她身前帮她换拖鞋,“这两天在家呆着是不是很无聊?”
“不会啊!欣姨给我找了很多杂志、小说看。三楼的书房……欣姨说你不喜欢别人随便翻。”
“你可以去,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
换好鞋顾城南起身,眼神无意正撞见她胸前无限好的春光微微一愣。宣莞看他眼神眼神盯着自己发愣,自己一低头才发现她是穿着睡衣下来的。睡衣领口低,两人相对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现在他站起身来,俯视的角度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宣莞一下捂住衣领站了起来,顾城南也随之回神觉得刚才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
“去楼上换衣服,带你出去。”
宣莞点点头上楼了。
她走了,顾城南来到大厅对欣姨问道:“她有上去过吗?”
“没有,她很听话,我说你不喜欢有人去书房她就没有上去。”
“让她去吧。把暗门上上锁,我们住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进去了。”
“好。”
顾城南说着话,满脑子却都是刚才的情境,挥之不去。
☆、捧住我心
今天宣莞和丁宁、程珍约好一起吃午饭。顾城南把她送过去就回了公司未作停留。三人吃完饭就在附近的商场逛街。
事情说过,惊讶过,平静下来程珍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宣莞一时语塞,之后表示两人刚刚领了证还没有商量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不会想就这么糊弄糊弄就把你娶到手吧?”
“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丁宁这回倒是默不作声没发表什么意见,宣莞还以为她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
宣莞:“怎么,和楚杨吵架了?”
“没有啊!”
程珍插嘴,“那你干嘛一言不发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很久,然后这个女人走了……呃……总之言简意赅地说,在感情上你成了别人的替代品,宣莞你会怎么办?”
“我?”宣莞正听着,谁料丁宁直接将话题抛给她,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丁宁暗暗叹口气,就知道她当事不关己,脑子根本没上这根弦儿。
倒是程珍认真起来:“怎么回事?楚杨把你但替代品啊!”
“不是!”
“顾城南把宣莞当替代品啊?”
丁宁一滞,“……哎呀别人的事!我就这么一问。要是你你怎么办?”
“我?那得看这男人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
“已经结婚呢?”
“那……还是得看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
“滚滚滚!”
宣莞这时倒觉得奇怪起来,丁宁这么认真关心别人的事?很少见。恐怕就是她和楚杨吧?她不肯说倒让宣莞很担心。
转眼下午七点多,顾城南有事没法接宣莞回家,派了严旗来。三人从茶餐厅出来,程珍一眼看到了银色奔驰前打电话的严旗。
“晚晚,这就是顾城南的弟弟?”
宣莞见程珍拉着她的胳膊,小眼睛却直勾勾射向严旗,如同饿狼盯上小肥羊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恩。”
“他有女朋友吗?”
宣莞狠狠摇摇头,程珍以为这是没有的意思,兴奋的直跺脚。随后听宣莞说道:“不清楚。”
程珍耸着鼻子瞪她,随后又赶紧扮可怜道:“晚晚,天都这么黑了你们能送我回家吗?”
宣莞还没说话丁宁就把她揪了过去,“你家就在这栋楼后身,走路不到十分钟。”
“天太黑了我有夜盲症!!”
“你色盲啊!抬头看看天是蓝的是黑的!”
“……”
丁宁眼光还是澄明的,这漂亮男人长着就是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和程珍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两人嘻嘻闹闹先走了,宣莞也跟严旗上了车。
今天是周末顾城南晚上又不在家。在这样一个还不熟悉的新家里少了顾城南的陪伴她总是觉得形影单只。现在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人独坐,瞬间悲凉感油然而生,也就没什么食欲了。
“怎么哪儿不舒服吗?还是今天的饭菜不和胃口?”见宣莞在碗里扒来扒去地没吃几口,欣姨走上前柔声问她。
“没有没有,饭菜都挺好的,只是这两天待在屋里看书没什么运动量,不太饿。欣姨我先上楼了。”她极力微笑但怎样都略显无所适从。
宣莞天性随和讨喜,即使自小受尽宠爱也从未恃宠而骄,没架子,所以不过一个星期底下的佣人们都对她十分亲切,尤其是欣姨十分喜欢她。
“那好。城南说你喜欢吃面,一会儿要是饿了就告诉我,我给你煮面。”
“好。”宣莞起身要出去,又停了脚步纠结着开口,“欣姨,嗯……一会儿城南回来您告诉我一声好吗?”
新婚夫妻半日不见都不行,欣姨一副明了的样子说了声好。
等到半夜十一点多宣莞躺在床上开始有了困意,上下眼皮不断亲吻,直到楼下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她强逐困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走出来。
宣莞走出房门来到隔壁却不见顾城南,这时佣人端着一杯黑咖啡上了楼。
宣莞迈步上前拦住问道:“小月,刚才不是先生回来了吗?”
“是啊,先生在三楼的书房呢。”
“哦,咖啡给我,你去睡吧。”
宣莞从她手中接过咖啡杯,小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夫人便下了楼。
三楼整个一层都是顾城南的书房。从楼梯处上来是个沙发厅,乳白色沙发身后的墙壁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再往里去一大扇干净通透的玻璃门内就是顾城南的办公室。整个空间以白色为基调,尤其在白天阳光的透射下更突显宽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