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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去,见到倾月正呆呆地坐在那里,满脸的颓然和忧慌。
他跪在地上说道:“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用说了!”
“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只是想成全他们,却没想到……张太医竟然会铤而走险!”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走!”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请你不要这样……我……我真的很难过……”
“韩景行!本宫命你退下!”
看见她如此的狠厉怒色,韩景行心中一沉,只好转身走开了。
倾月呆呆地坐在那里,可笑而又无助。
“母后!母后!”
楚华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他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好奇地问:“母后怎么了?”
“不要管我,你自己去玩吧!”
“母后不高兴吗?谁惹母后生气了?”
“你不要管。”
“母后,我听人说,潇儿不是父皇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你胡说什么!”
倾月心中烦躁,拂开手,竟然将他摔在了地上!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她心有不忍,将他抱了起来。
她心疼地说道:“华儿,对不起。母后现在怀了小妹妹,身体不太舒服。别生母后的气,好吗?”
“恩!我不会生母后的气!母后不高兴了,我给母后解闷!”
“华儿,你会永远听母后的话,对吧?”
“恩!母后就像是我的亲生母亲一样,我当然要听母后的话!”
“那母后告诉你,潇儿是你的亲弟弟,你相信么?”
“当然相信!我就知道,是那些下人们胡说!我还骂了他们呢!”
“华儿相信母后就好。好了,没事了。你快去玩吧!”
“恩!母后不要不开心!我等会儿给母后送吃的来!”
楚华欢欣地笑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楚云深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沉闷,像是在竭力地隐忍着什么。
倾月自然心知肚明,她走上前说道:“如果皇上怀疑的话,可以滴血验亲。”
楚云深微微一怔,连忙掩饰说:“我怎么会怀疑呢……那些下人胡说罢了!”
“皇上曾经说过什么,永不相疑,是么?”
他怔了怔,终于说道:“满朝相逼!”
“既然如此,明天就滴血验亲吧!”
“倾月,不要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只不过满朝文武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皇上是明君,皇后当然应该也是节妇。对不起,让皇上失望了。皇上回去吧,早点歇息。”
“我……我想陪陪你跟孩子。”
“若是疑心重重,恐怕你会认为,肚子里的这个,也不是你的孩子。所以,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看见她这样冷淡的神色,楚云深心中无法,只好走了出去。心中实在是烦闷不已,却又无以解忧。
他怎么会怀疑她!只是满朝相逼,他也无法!
心中烦闷,倾月披衣起床,走了出去。没有看见萧澈,她有些惊疑,走出了凤鸾宫。果然看见他在假山后,跟江湖中人商量着什么。红蕖也在其中。
商量完毕,萧澈朝这边走了过来。看见她,他微微一怔。
她没有看他,而是说道:“请你放过皇上。”
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再隐瞒。开口说道:“父亲执意报仇。”
“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用整个皇宫陪葬么!”
“那我想问你,你的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用我们的爱情陪葬!”
“不要再问。”
“你要知道,我在等你。”
“等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你还肯要么!”
“雪墨!别这样说,好么?”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连宫里的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我听说了……我想问,潇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听他这样问,她忽然怔住,半晌后终于说道:“当然是皇上的!”
他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有些烦忧地说:“明天要滴血验亲。”
“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又何尝不是?”
“你是说刺杀之事?这都是影祭的计划。”
“包括跟公主成婚?祝贺!到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雪墨!即使我跟她成亲,也不过是计划所需。我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那你能够放下你的计划吗?”
“若是我放下,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我不能走。”
“雪墨,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做。我立刻取消婚约!”
“你……你何苦……”
月影重重,相对无言,心事难测。
萧澈将倾月送回凤鸾宫后,他立刻飞出宫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萧烈。
萧澈冷然说道:“我不会跟公主成婚!至于我们的计划,推迟进行!”
“你说什么!”
“我不愿再背叛自己。”
“为了那个女人么!”
“我说过,她叫雪墨。”
“那个女人!她竟然敢杀你!我儿子的性命只属于我。我可以杀你,却不允许其他的人伤你半分!”
“这是我欠她的!”
“你必须为你的母亲报仇!”
“若只是为母亲报仇,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不错!我是想篡位为王!这又有何不可!夜国的皇帝,不也是江湖出身么!”
“怎样才肯放过她?”
“照原计划行事!从此以后,我放你们自由!”
“好!不过是做戏而已!父亲说到做到,放过她!”
“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萧烈说着,黑影晃动,没入深沉的夜幕之中。
萧澈转过身,遥望着那高高的宫墙,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自欺欺人
凌晨,倾月端着药碗,走进了楚华的房间。
她唤醒楚华说:“华儿,该喝药了!”
楚华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早!”
“华儿快起来!”
可是,楚华正在安睡,只是嘟嘟囔囔地应着,却没有醒来。
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她温柔地笑了笑,将药碗放在一边,准备给他盖被子。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她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了主意。
她拿出细针,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刺,一滴鲜血渗出,她赶紧用金盏接住。
她给他盖好被子,将金盏藏在袖中,然后走了出来。
乳娘抱着潇儿等在那里,她面色疲倦地说道:“这么早,别说是小皇子,就算是奴婢,也挨不住啊!你看,小皇子睡得多香!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的小皇子,他也忍心起疑!”
倾月抱过孩子,理了理襁褓,又特意吩咐乳娘拿来宽大的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边的萧澈看到,跟着她们一起走向了金銮殿。
金銮殿中,满朝文武,翘首企盼,议论纷纷。
楚云深坐在龙椅上,满脸的无奈和愧疚。他自觉有愧于倾月,所以也不敢多看她,只是伸出手,让太医取了一滴血。
太医走到倾月身前,准备给潇儿取血。
倾月冷然说道:“潇儿是本宫的孩子,只怕你们不知轻重,伤了他。就由本宫来吧!”
太医不敢多说,只能任由她去。
倾月接过杯子,将手隐于斗篷之下,偷偷地将早已准备好的鲜血倒进杯子里,然后刺破了潇儿的手指。
本来熟睡的潇儿,此时受了痛,大哭起来。
倾月心疼不已,哄着潇儿说:“潇儿不哭,他们都怀疑你不是父皇的孩子。现在就让他们看看,你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
她将杯子交给太医,冷冷地说道:“你们竟敢怀疑本宫!真相大白之后,本宫绝不轻饶!”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当两滴血融合在一起时,倾月心中暗暗松气。无意中看向萧澈,见到他满脸的痛苦和悲楚,她心中不由得难过起来。
萧澈,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将真相告诉你!你的孩子,注定不能与你相认!
而这时,楚云深也释然地说道:“朕就知道,皇后德馨贞洁,又怎会做出不堪之事!”
大臣们赶紧跪在地上,惶恐不敢语。
倾月冷然地扫视着大臣,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带头造谣生事!”
一个大臣战战兢兢地说:“臣等也是受了张太医的蛊惑……”
“他说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宫!”
张太医当然不敢说,自己曾经帮她欺瞒皇上。他所说的,真假参半。无非就是他亲眼目睹,皇后娘娘曾经与别的男人行为亲密。所以,他怀疑小皇子不是皇上所出。
他不敢将隐瞒日子的那件事说出来,否则的话,就是诛九族之罪!
不过,也幸好他没说出来,否则的话,倾月也不会这么轻易过关。
这时,倾月说道:“大家应该记得,张太医曾经尽忠于废后容馨。他现在诬陷本宫,无非就是为了给旧主报仇!本宫德行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受他蒙骗!”
“臣等知错……”
“你们这样不辨是非,又怎能成为贤明之臣!皇上需要的,不是唯唯诺诺之辈!”
“皇后娘娘教训的极是……”
“处理朝政,只有奖罚分明,才能以正视听!有功赏功,有过罚过!如今你们这样造谣生事,坏了本宫的名声倒不要紧,你们让皇上颜面何存!你们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么!”
“臣不敢!”
“这件事,谁曾有过半句微辞,全部削其俸禄,降其官职!你们服不服!”
“臣等犯下如此大罪,皇后娘娘饶恕性命,已是恩德,又岂敢不服!”
“这不是本宫的恩德,而是皇上的恩德!皇上宽宏大量,本宫不过是代他言明而已!”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
看着群臣跪在地上,山呼万岁。楚云深心中不由得更加敬重倾月。刚刚那一番话,说得轻重分明。既挽回了皇帝的尊严,也显露了皇帝的恩德。若是楚云深自己,只会责怪几句,却并不会想到这样的处理方法。
他感激地看了看倾月,倾月对他微微一笑。
而这幅情景,落入萧澈的眼中,却让他那样的苦楚和无奈。
这样沉静冷魄的雪墨,突然让他觉得很陌生,很遥远。
此时的她,是高高在上,贤惠尊贵的皇后。这一刻,她的身上,又哪里有雪墨的影子!
楚云深牵着倾月,走出了金銮殿。
他笑着说道:“倾月,一直觉得你贤淑大方,刚刚在金銮殿上,也多亏了你替我解围。否则我真是颜面无存!”
“皇上是一国之君,说话行事,应该沉静果决。”
“我也知道,只是不忍拂了他们的颜面而已。”
“皇上不忍心让他们为难,就任由他们让皇上难堪么!他们竟然怀疑皇后!说小了,那是对我的不尊重,说大了,那是对皇上的亵渎和侮辱!”
“倾月,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怀疑你!”
见他言辞真挚,她释然一笑说:“我知道,皇上也是被逼无奈。以后可不准再听信那些风言影语了!”
“放心,我本来就没有听信!”
萧澈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言行甚密,心中痛苦不已。
这时,楚云深对他说道:“萧爱卿,过几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期,你好好准备。”
萧澈淡淡说道:“知道。”
“到时候,朕和皇后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满朝文武也会去祝贺。”
“多谢。”
“萧爱卿脾气冷傲,跟萱泠倒是截然相反,以后也好管管她。”
萧澈没有说话,他看向倾月,倾月也看向他。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却都看不懂彼此。
楚云深陪着倾月走进凤鸾宫,楚华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他一手拉住父皇,一手拉住母后,欢欣地说道:“父皇,母后,我们去玩吧!”
倾月笑着说道:“好啊。对了,有没有喝药?今天母后有事,没能喂你喝药,自己乖乖地喝完了吧?”
“当然喝了!母后对我真好!”
“喝了就好,只有乖乖地喝药,才会好起来!”
“我又没有生病!我只是想,喝完了之后,母后就会很高兴,所以我就都喝了!”
“真乖!”
“对了,母后,我今早起来,突然看见——”
楚华说着,想要撩起自己的衣袖。倾月心中一慌,抢先说道:“华儿,昨天游园的时候,你被花刺割破了手,现在还疼吗?”
楚华有些迷茫地说:“什么花刺?”
倾月笑道:“不听话了是不是?那么调皮,明明知道那花有刺,还跑过去摘!幸好只是刺破手臂,不然的话,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楚华懵懵地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楚云深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华儿不要调皮,有些花是有毒的。以后乖乖地听母后的话!不要乱跑!”
“知道啦!”
“我给你看看吧!”
“不要啦!我们先去玩!一会儿回来,我让母后给我敷药!”
看着楚华拉着楚云深和倾月走远,萧澈心中有些惊疑。
他一直都希望,楚潇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刚刚滴血验亲的时候,他的心就沉了下去。他也相信,孩子是楚云深的。
然而听到楚华的话,再想到倾月慌张的神色,他心中又重新泛起了希冀。
他走到乳娘面前,抱过潇儿,看着他可爱的粉颊,心中涌起莫名的温柔。
潇儿扑腾着小手,‘咯咯’地笑着,眉目之间,竟然跟自己颇有几分相像。
他心中微微一动,决定跟倾月问清楚。
夜色沉沉,楚云深睡着后,倾月却久难成眠,于是披衣下床,走了出来。
看见她出来,萧澈上前说道:“我有话问你。”
“皇上在这里,请你不要多说。”
“你对我,难道真的毫无情意!”
“我已经如此不堪,你为何还不明白!”
“从前是我没有守护好你。我……我们可以学着放下!”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用一只眼睛看到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吗!”
“雪墨……你……究竟……”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放下,可我该如何放下!就像你不可能放下你的父亲,我也不可能放下仇恨!你我各负使命,又何必为难!”
“我说过,很快我就能报尽父恩。到时候,我就再无牵挂,只有你!”
“你无牵挂,可是我不一样!我不能放下我的潇儿!”
“他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她微微一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无法证明,也不愿证明,但是我确定,他就是我的孩子!冥冥之中的骨肉亲情,又怎能割断!”
“不!不是的!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离开这皇宫深院,离开这一切俗世纷扰!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宁静的生活,难道不比在这皇宫担惊受怕好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只有这样……只有在这里……只有保住我们的地位……我才能够报仇……”
“你们是我的妻儿,我会保护你们!我绝对不会将你们扔在危险之中!”
“如果你还念在往日情分,就请你不要再说,也不要再问!让我们自生自灭!”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样说,置我于何地!我萧澈的妻儿,怎能留在仇人的地方,任由自生自灭!你这么说,又何曾顾及旧日的情分!”
“萧澈……对不起……我跟你……真的再无可能……请你……不要再逼我……我已经不配……”
见她痛苦流泪,他心疼不已,缓下语气说:“没有值与不值,也没有配与不配,只有愿与不愿。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一直都在。”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为她拂去泪水。
手指触及的那一瞬,她却恍惚被惊醒,连连后退说:“不!不能!不能这样!”
她痛苦地说着,转身跑回了房间。
萧澈失神地看着她的背影,更加心痛。
☆、血雨腥风
大婚之日,皇帝皇后亲自主持。喜堂之上,几人欢喜几人忧。
谁也想不到,一场惊天阴谋正在推杯换盏的虚实中,暗自酝酿。
当大臣们纷纷中毒倒在酒席上时,一群江湖中人冲了进来。
为首者就是影祭暗杀的主人,萧烈。
萧烈挥剑朝倾月杀去,萧澈飞身上前,挥剑挡住。
萧烈怒声道:“你敢违抗我!”
“你说过不伤害她!”
“我没想到,她是皇后!既然如此,她就更应该死!”
“那就恕我不孝!”
父子反目成仇,挥剑厮杀。
倾月护住楚云深,关切地问道:“皇上,没事吧?”
楚云深脸色惨白,怔怔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先不要多问。”倾月说着,对侍卫喝道,“送皇上回宫!”
“倾月,你随我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