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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脸色惨白,怔怔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先不要多问。”倾月说着,对侍卫喝道,“送皇上回宫!”
“倾月,你随我一起进宫!”
“不!皇上!你先回去!”
侍卫们救出楚云深的时候,他已经昏迷。
胸口处,不知何时受了乱刀,鲜血淋漓。
倾月看着楚云深被救走,回过头来,却蓦然看到,红蕖将尖刀刺进了萱泠心口!她恨恨地说道:“竟然敢抢走萧澈!”
倾月大惊失色,奔上前,抱住萱泠,悲痛不已。萱泠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有泪水滑落。
看见倾月,红蕖微微一惊:“你……你是雪墨?”
倾月愤恨地说道:“你竟然杀了她!她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杀了她!”
“她抢走了萧澈!”
“这都是你们的阴谋,对不对!”
“你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我一直都在想,你们的阴谋究竟是什么。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卑鄙!你们竟然在婚礼上下毒!那些大臣,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们影祭,向来就是不择手段!当初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劝你离开!可是你不听!你执意要与萧澈在一起!你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夫妻同心,绝不分离!可是后来怎么样!你竟然杀了他!他是你的丈夫,你竟然用毒杀了他!幸好我就在附近,将他挖了出来!若不是我苦苦哀求,主人也不会用真气救他!而你,你凭什么!你消失了一年,你成为楚国的皇后,他却仍然对你念念不忘,甚至为了你再次背叛主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萧澈虽然正奋力地对抗父亲,但是心神却一直在关切着雪墨。眼见红蕖朝她砍来,他飞出暗器,直刺进红蕖的心口。
红蕖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出手,甚至都来不及闪避,就倒在了地上。
她瞪着眼睛,痛苦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杀我……我这么爱他……他竟然……竟然会……杀我……”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雪墨心中一阵阵紧揪。
就在她气绝的瞬间,雪墨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抱起她说:“解药!解药在哪里!”
红蕖直直地瞪着她,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尖刀刺进了她的腹部。
雪墨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朝自己袭来,下身有血液涌出,濡湿了衣裙。
她支撑着自己,从红蕖的衣服中摸出解药,紧紧地攥在手中。
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见,一个紫袍老人,带着一群江湖高手冲了进来,将影祭紧紧包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就在她意识涣散的最后瞬间,萧澈终于将寒剑刺进了父亲的侧腰——他故意斜斜刺出这一剑。他知道,这样并不会致命。他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他只是想摆脱他,救出自己的女人。
他不敢看父亲沉痛错愕的眼神,奔上前,抱住了雪墨。他双手按住她的腹部,心痛地说道:“跟我走!”
她摇摇头说:“不……我不能跟你走……求你……带我回去……回到皇宫……那里……那里有我们的……我们的孩子……”
萧澈沉痛地点点头,抱着她朝皇宫走去。
虽然不愿将她送回那个冰冷的地方,但是那里有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回去!况且,她现在命悬一线,必须尽快疗伤!
☆、痛不欲生
倾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萧澈独自守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见她醒来,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心疼地说道:“雪墨,你终于醒了!”
“孩子……孩子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他蓦然一怔,没有说话。
看着他沉重的神色,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慌地捂住腹部。可是,却再也感觉不到往日的温度。她呆呆地看他,痛哭道:“我的玥儿!我的孩子!”
“雪墨,你受了重伤,能够醒来已经……”
“不!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我的孩子有事!是你!是你们!你们害死了她!”
“雪墨,对不起。”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
“我由你恨我,但是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
“你知不知道,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是他将我带离噩梦,给了我至高无上的尊荣和安宁!是他照顾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害死他的孩子!”
“你这样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我比你更痛苦!你是我的妻子,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恩爱!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叫他父亲!我想找回你,可是你却一直否认逃避!你不愿与我相认!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萧澈!萧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雪墨,你若如此恨我,那就养好身体,等你好起来,你再杀我报仇!”
“我不想杀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一刻也不想!”
“好,你不愿看见我。我出门守护着你。”
萧澈说着,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倾月支撑着想要下床,丫鬟赶紧扶住她说:“皇后娘娘当心身体。”
“皇后娘娘?”她失神地说道,“影祭不是谋反篡位吗……怎么……”
“幸亏驸马!他杀退了那些人,救出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一直是他守护在床边呢!恕奴婢们多嘴……娘娘和驸马……好像……好像有些……”
“胡说什么!他救了我,如此而已!”
“是……奴婢们不敢多言。”
“皇上怎么样?带我去看他!”
“皇后娘娘刚刚才醒来,还是好好歇息着。”
“大臣们呢?他们都中了毒,醒了没有?”
“娘娘手中拿着解药,再加上驸马也拿出解药——真是奇怪,驸马怎么会有解药呢!还有,大婚上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丫鬟们只当萧澈救了他们,是他们的大功臣,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就是萧澈的阴谋!
倾月冷笑着,却也不忍说出真相。
这时,楚华冲了进来。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母后!你终于醒了!华儿真的好害怕!华儿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母后!”
“华儿……没事……没事了……”
“母后,玥儿妹妹死了么?”
这个问题再次让她痛楚难忍,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楚华赶紧伸出小手,慌乱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不住地说道:“母后别伤心,玥儿妹妹死了,以后华儿陪着你!我永远都会听母后的话!永远都会陪着母后!母后不要哭好吗?”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倾月拼命地止住泪水说:“华儿不哭!母后……母后不哭了……””
“母后……父皇现在还没醒来,我真的好伤心!父皇……父皇会不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华儿不要胡说!父皇很快就会醒来的!我们去看他,好不好?”
倾月想要起身,无奈身体疼痛,终于倒了下去。
楚华慌忙说道:“母后也受了伤,还是好好休息。等母后身体好了,华儿再跟母后一起去看望父皇!到时候,母后再跟父皇生一个小妹妹!母后就不用伤心了!”
“好……”
“母后,我要姑姑!姑姑死了!我好伤心!我要她醒来!”
“姑姑……不会醒来了……”
“母后……驸马——姑父——他是母后的什么人?好像很关心母后!一直都是他守护着母后,为母后疗伤喂药!真是很奇怪呢!他不是跟姑姑成亲了吗?虽然姑姑死了,但是他怎么会对母后这么好?这样子,就好像是父皇关心母后一样!”
“华儿不许胡说!”
“母后,我先去看望父皇了!我要告诉他,母后已经醒过来了!他听到了,说不定就高兴的醒过来了呢!”
楚华说着,满脸泪痕地跑出去了。
倾月躺在床上,疲倦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大概是到了晚上,萧澈走了进来。
见倾月脸色苍白,他心疼不已,伸出手来,轻轻地拂去她的泪水。
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倾月蓦然醒来。
她拂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你我身份有别。我是楚国的皇后,而你——是驸马!”
“大婚并没有完成。”
“你竟然还能这样说!你害死了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却早就已经死了!”
她冷冷地说完,别过脸去。
这时,乳娘抱着潇儿走了进来。看见萧澈,她有些惊异,却也已经习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他守护着皇后,寸步不移,亲密温柔。桀骜如他,自然是不肯遵循什么宫规的。而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他们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萧澈抱过潇儿,看着他可爱的眉眼,心中涌起温柔万种。
他对乳娘说道:“你先下去吧。”
乳娘虽然觉得很怪异,但是也不能多问。大概是时局不稳,为了更好地尽职保护皇后吧!
乳娘走后,萧澈抱着潇儿坐在床边,倾月却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
潇儿似乎也能感受到母亲的冷落,大声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狠狠地揪扯着她的心。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脸来,伸手将潇儿抱进了怀中。
感受着母亲的怀抱,潇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倾月吻了吻潇儿的粉颊,看着他如此稚嫩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起惨死的玥儿,心中一阵难过和仇恨,她将潇儿递给萧澈说:“出去吧!”
萧澈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他心里痛苦万分,但也不愿逼她,抱着潇儿走了出去。
倾月躺在床上,听着门外潇儿的哭声,忍不住再次流出了眼泪。
☆、反目成仇
次日,倾月正在昏睡,萧澈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扶起她,慢慢地给她喂着药。片刻之后,她醒了过来。
她狠狠地推开他说:“不要再靠近我!”
“我说过,不管你恨我怨我,我都会守护着你。”
“守护着我?以什么身份?驸马?萧澈,你别忘了,我现在是皇后,而你是驸马!你这样,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那你就不在乎我怎么想吗!”
“我会等你回心转意,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待。”
萧澈说着,将她扶下床,给她穿好衣服,温柔地说道:“出去走走。”
他想要抱起她,她推开他说:“如果你不想我被万民耻笑,就请你尊重我!”
听到这句话,他心中苦涩不已,只好放开。
走出房间后,丫鬟们想要伸手扶她,被她冷冷喝开。
她怔怔地走到花丛中,看着那一片星辰花海,再一次落下泪来。
曾经,她在这花丛中,与楚云深携手共赏。他们一起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一起许下誓言。
而现在,他们的孩子,却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害死!
虽然不是他亲手所为,但是,他用那么卑鄙残忍的手段,毁灭了这一切!
如果她能够早点揭发他,如果她猜到他会利用婚礼,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是,她真的忍心揭发他吗!她真的忍心伤害他吗!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那时候她能够坦然接受,甚至与他一起面对。可是如今,因为他的残忍,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尽管知道,他也是负有杀母之仇,他也是被父所逼,尽管知道,他为了救她,不惜跟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但是,她该如何释怀!
她跟他的身份,如此可笑,又该如此面对彼此!
倾月心神恍惚地站在花丛之中,萧澈静静地守护在一边,心痛而又温柔。
这时,韩景行冲了过来。
见到萧澈,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心中却满是怀疑和惊异。婚礼上,大臣们饮酒中毒,影祭趁机而入。而影祭的主人就是萧澈的父亲!虽然萧澈最后与父亲反目成仇,但是却仍然疑点甚多。更为可疑的是,他竟然与皇后举止亲密,毫不避讳!这样的景象被别人看到,自然会引起是非。而落在韩景行眼中,却让他感到难过无奈。如果萧澈真的跟她暗有情意,那么他呢?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爱她,她却惟独拒绝自己!
想到她跟他已经无法回去的情义,韩景行就十分地苦闷。但是他向来单纯温和,所以只是在心中难过,并不愿与人为难。
他对萧澈笑道:“驸马也在。”
萧澈淡淡说道:“大婚中断,我跟公主并未成婚。”
“驸马怎能这么说!萱泠公主对你痴心一片,却在叛乱中惨遭不幸。如今她尸骨未寒,你竟然否认!如果你不爱公主的话,又为什么要跟她成亲!难道——”
见韩景行面露疑色,倾月慌忙说道:“景行,你不要多想。萧澈只是……你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天性淡泊,不愿被宫规束缚,所以才会这样说。别的大臣问起,你照我说的解释。就说这件事是他父亲暗中使诈,萧澈毫不知情。”
听到倾月为他解释,萧澈心中微微一动。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情意!
韩景行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我……我身为皇后,现在皇上尚未醒来,一切事务当然由我处理。我早已经审问过萧澈,他已经向我解释一切。这件事,真的与他毫无干系!”
“真的么?可是……这件事疑点颇多,大臣们都议论纷纷,等着交代。”
“交代?你告诉他们,等我身体好后,自然会彻查这件事!大臣们不得妄自揣度,更加不得传出任何的风言风语。若是你听到,立刻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轻饶!”
“好,我听你的。”
“你身为少宰,现在皇上出事,你也要帮着他安稳人心。现在是紧要时刻,人心惶惶,你记得多加安抚!”
“我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好些了么?”
“我……”想到自己的孩子,倾月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悲伤地说,“我的孩子……没了……”
见状,韩景行赶紧安慰说:“你没事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至于孩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件事谁也料不到,只能说是天意。等皇上醒来,你们再多生几个!”
这句话本来是为了安慰她,听在萧澈心中,却是十分地恼怒和苦涩。
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会带她离开这里!”
韩景行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她是——”
知道萧澈会说什么,倾月赶紧打住话头说:“景行,他只不过是担心影祭卷土重来。毕竟……毕竟皇上对他加官封爵,守卫凤鸾宫是他的职责。”
韩景行若有所悟地说:“也确实如此。上次影祭叛乱,死伤众多。他们早有准备,锐不可当,几乎就快攻破皇宫,后来……突然冲来一群人,帮助禁军击退了影祭……你绝对想不到,为首者竟然是沉寂多年的紫陵侯!”
“紫陵侯?”倾月微微一怔,想起郦鸾冰当初跟她说过,紫陵侯身份尊贵,不管是夜国,还是楚国,都对他敬让三分。他富可敌国,收罗了很多奇人异士为他效命。所以,两国都想收他为己用。只是他生性淡泊而又高傲,固守着自己的封地,从来都不问国事。
没想到,紫陵侯竟然会出手!
可是,他为什么肯出手相助!
韩景行说道:“紫陵侯带着很多高手前来,终于解除了皇宫的危险。大臣们都很感激他,将他安排在府中。他现在正等着皇后娘娘。”
“等我?”
“他说,他是为了报答皇后娘娘。如今见皇后娘娘有难,愿意听从发号施令。”
“什么……报答我?”倾月懵懵地说道,“我……我好像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帮过他……”
“不管记不记得,他肯出手相助,还肯听你的话,这让所有大臣都对你刮目相看!再加上你为他们取得解药,所以,他们更是对你感激不尽!所有人都在为你歌功颂德呢!”
“等我好些了,我再给你们配药。”
“你会解毒?”
“你记不记得,当初在百花山庄,我总是喜欢摘些毒花。”
“当然记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有你视若珍宝。每次都把我吓得不轻!”
“当初我们埋下的酒,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如果想念从前的话,那你就派人去将那壶酒取出来!反正你现在是皇后,主人一定会很欢迎的!”
“你可知道,那壶酒是毒酒?”
“我当然知道!也就只有你才会酿制毒酒!”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壶毒酒。饮下之后,总会有一人受伤。还不如永远地埋在地下,再也不想起。”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萧澈。萧澈也看向她,两人眸中皆是伤色。
听她提起百花山庄的毒酒,萧澈暗暗决定,将它取回。
如果那壶酒埋葬了她的记忆,那么就让他为她开启!他会守护着她的一切,不管是她的过去,还是她的将来,他都会不惜一切地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