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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
“嗯。”沈薏点点头。
程嘉言忽然在电话那头笑了声:“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什么?”
“真的跟踪你怎么会被你发现?还是一辆面包车……”程嘉言顿了顿,“我不记得他会开车。”
沈薏觉得智商受到侮辱,抢白道:“也许他这两年学会了呢?”
程嘉言默了默,又说:“说不定只是巧合,唔……我现在过去陪你?”
“不必。”沈薏说完,把屋子里所有灯都点亮,走到客厅窗帘后面朝下一望,那辆面包车已经不见了。
她又仔细检查了门窗,这才去洗手间洗漱。
程嘉言这时候说:“别怕。”
沈薏把手机放在洗脸池边,开了扩音,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那头程嘉言又说:“他的目标是我。”
沈薏打开水龙头放掉冷水,对电话那头说:“知道了。”
程嘉言突然在电话里笑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问她:“在洗澡?”
他一旦不正经起来,连声线都洋溢着暧昧。
沈薏关掉水龙头,说:“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程嘉言兀自说道:“我也准备洗澡,一起?”
话音刚落,那头就有水声哗啦啦传来,仿佛他与她真的在一起洗澡。
沈薏突然觉得身体发烫,猛地挂掉了电话,然后抬眼,看向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她绯红的双颊,沈薏看了一会儿,拍拍脸,脱光衣服走到莲蓬头下。
热水顺着身体流过,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最后汇入那个秘密花园。
沈薏被水糊了眼睛,抬手揉了揉,忽然想起程嘉言今天说的话。
他说:“难道你不想?”
他说:“我会打开你的嘴,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
他话里的每个字都释放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沈薏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脸颊。然后扯过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走出洗手间。
过了两天,袁琮在沿海交流学习的任务完成,准备动身回去。临行前,仍不放弃说服程嘉言跟他回去,再次请程嘉言一起吃饭。
程嘉言关心警方对潘杰的调查进度,没有拒绝。
袁琮偷懒,仍约他在自己下榻的酒店一楼餐厅,程嘉言踩着夕阳走进酒店。
袁琮在座位上朝他招招手,程嘉言阔步过去,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道:“第一,不要再提让我回去的事;第二,回去后不要主动向院长以及苏尔琪提起见过我;第三……”他顿了顿,问,“潘杰的事有进展吗,为什么他会在沿海出现?”
袁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直接略过他的第一第二,说:“也许真是跟着我来的,不过沿海的警察还没找到他的行踪。”
程嘉言想起那天潘杰戴着鸭舌帽出现在知友书坊,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意。他看着袁琮说:“你跟那个什么警察关系不错,帮我催紧点,我怕潘杰又做出什么事。”
程嘉言提到的警察是负责潘杰案的队长,跟袁琮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兄弟。
袁琮点点头,说:“放心。”
程嘉言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来到他们桌边,轻声说:“两位先生不好意思,酒店临时检查防火系统,请两位回房休息,以免冲撞。”
“检查防火系统是什么鬼?”袁琮说了一句,见其他几张桌子的客人都在服务员劝说下离席,神色不快。
服务员忙道:“酒店会为此提供补偿。”
袁琮见其他人都走了,也不好强留,拖着脚边的行李起身,说:“赔偿倒是不用了……可惜我还没吃饱。”
程嘉言也起身,与他并肩走出酒店,送他坐上出租,这才往地铁走去。
地铁站里人头攒动,程嘉言挤过人群,正要刷卡进站,冷不防身后被人撞上。
撞他的人力气不小,他踉跄两步才站稳身子,随后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下面一条破洞牛仔裤的男人快速从他身后走过。
男人帽子盖过脑门,两耳塞着耳机,还戴着一个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口罩黑色,印着一个白色骷髅。这副打扮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但估计不会很大。
程嘉言啧了一声,有意教教这个叛逆青年什么叫礼貌,可惜地铁站实在太挤,不一会儿那青年就从他视野里消失了。
程嘉言眨了眨眼,又四处看了一圈,这才伸手进兜里摸交通卡,却意外摸到一个U盘一样的东西。
他眉心一皱,下意识朝周遭看去,刚才那个“叛逆青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程嘉言心中疑虑,手却莫名地一紧,下意识攥紧U盘,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闸门。
到了知友书坊,店里暂时没有客人,丁步见他进门,喊了他一声,表情分外激动。
程嘉言哼笑:“你刚中了五百万?”
丁步说道:“我哪儿有那个运气!”他说着,坐回沈薏旁边,指着她手中的手机说,“看新闻呢,刚刚刷爆朋友圈。”
程嘉言哼了声,没理他,目光落在沈薏身上,说:“有电脑吗,插个U盘。”
沈薏抬起头,说:“店里的装了监控,好像不能用。”
程嘉言抿抿嘴角,说:“算了。”
丁步不甘寂寞地开口:“程哥,你真没看见朋友圈?”
程嘉言:“我不玩微信。”
丁步哦了一声,继续眉飞色舞地说下去:“咱们沿海区出了个命案!”
沿海区靠海,风景秀丽,治安良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突然出了命案,的确能刷爆朋友圈。
程嘉言挑了挑眉,丁步抢过沈薏握着的手机给程嘉言看,又说:“听说是情杀,还是在一个酒店里。”
程嘉言滑着屏幕,酒店照片一闪而过,他突然顿住,往上划回去。
不是他的错觉,果然是袁琮住的那家酒店。
程嘉言想起刚才服务员遣散客人的借口,也许酒店想封闭消息,缩小影响,但还是被好事者看见并传到了网上。
沈薏在这时站起身,推了丁步脑门一下,正色道:“死者为大,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也不要说死者闲话,一切还没定论,不要传播谣言。”
程嘉言回过神,把手机还给她,转头对丁步说:“你沈姐说的对。”
沈薏看向他:“你吃错药了?”
程嘉言说:“这种大是大非我从来不含糊。”
沈薏嘴角弯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了这条恐怖的新闻,沈薏之后一直恹恹的,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打算关门走人。
程嘉言看向她:“怎么了?”
“累了。”沈薏说。
“我送……”程嘉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步一声怪叫打断。
“卧槽!咱们区的警察真牛逼啊,这么快就把凶手找出来了,现在全网悬赏呢!”他盯着手机,又说,“这要是能抓到凶手,我就发了。”
“发你个头!”程嘉言伸手夺过他的手机,“别整天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有时间做梦不如……”
他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嘴边。
他盯着屏幕看了许久,过了会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薏。
丁步这时候凑到他身边说:“我看这个凶手面相挺正派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啊……”他顿了顿,“不过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程嘉言回神,一拍他后脑勺,说:“就你这脑子,见谁都觉得眼熟。”
沈薏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现在网络发达,程嘉言知道早晚瞒不住她,于是把手机翻了一面,屏幕对着她。
沈薏看清屏幕上的证件照,顿时脸色惨白,双膝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下去。
程嘉言眼疾手快抱住她,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啊,在这么虚弱的时候送她回家~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正值交通高峰期,进入市区之后一路拥堵。不只哪里又出了车祸,只听见警笛喧嚣,前面车子大排长龙。
程嘉言远目望了望,前面不知道还要堵多久,干脆换空挡拉手刹,暂时休息一会儿。
沈薏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程嘉言侧眸瞧她,只见她目视前方,视线却不知落在哪里。
程嘉言伸出两指,弹弹她脑门,喊了她一声:“喂!”
沈薏回神,看向他,一脸茫然。
程嘉言说:“想什么?”
沈薏别过头,没说话。
程嘉言身子前倾,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那个前男友叫徐什么?”
通缉令上只显示了徐某某。
沈薏动了动双唇,过了会儿才说:“徐恩和。”
程嘉言唔了一声,想了想,问她:“当年怎么分的手?”
沈薏闭上眼睛,看上去不太想回忆。程嘉言不强求,没有追问。不知过了多久,沈薏忽然轻轻开口:“毕业那天我去他寝室找他,已经人去楼空,手机变成了空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毫无征兆……毕业前一个星期,我们还一起去看了婚纱。”
听到婚纱两个字,程嘉言双手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自然。他没看她,又问:“没找过吗?”
“找过,我去他老家找过。但是他老家也没人,他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爸爸是基层民警,不过在他十岁那年出任务的时候发生意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怎么长大的?”
“社区一直照顾他到成年。”
程嘉言缓缓舒出一口气,突然想起徐恩和那天说:“背景太复杂的人不适合她。”
他看向沈薏,问:“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沈薏摇头:“他只说过自己是孤儿,别的是我从他老家社区打听到的。”她顿了顿,又说,“也许是这种经历让他对钱权充满渴求?”
说完,她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连杀人都不怕……”
程嘉言抿抿唇:“也许是警察弄错了。”
他不想替情敌辩解,但更不想无视自己的良知。
沈薏听见看见的一切也许都是别人希望她看到的样子,相比所谓的眼见为实,他更相信铁证如山,尽管这世上衣冠禽兽不少,伪君子也不少,但他仍相信让沈薏念念不忘的男人不会太坏。
沈薏别过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程嘉言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他做这一切有难言之隐,你会……”他顿了顿,“你会跟他重新开始吗?”
话音刚落,左边有急躁的司机开始疯狂按喇叭,程嘉言看见沈薏双唇动了动,却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他张张嘴,却不再追问。
旁边那个司机还在不断按喇叭,沈薏拧眉看向那辆车子。程嘉言的手也按住了门。
沈薏见状,倾身拉住他胳膊,说:“别跟脑残吵架。”
她靠他很近,洗发水的香味在他鼻端缭绕。
程嘉言对上她的视线,开口:“你用哪种洗发水?”
“什么?”
“很香。”
沈薏回过神,因为他这句不着调的话,心中的压抑倒是去了不少。
她眨了眨眼,扯扯嘴角:“又开始浪了?”
程嘉言的手从车门上收回,反手勾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压,笑了声,说:“长途漫漫,浪一浪调节心情。”
车内抑郁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沈薏一时不备,正脸撞上他的胸膛,鼻子酸痛。她伸手撑住他的胸膛,勉强让自己抬起脸。
程嘉言却笑睨着她,说:“手感如何,还符合你的口味吗?”
沈薏忙松手,却再次被他压进怀里。她听见他在头顶说:“投怀送抱?”
这车空间小,中间隔着换挡手柄,沈薏腰上被手柄顶得很不舒服。
鼻尖被他的气息环绕,沈薏刻意屏住呼吸,双手改为抓着他的衣服,勉强撑起上半身。
“放手。”她看着程嘉言,她的肩膀还被他搂着。
边上那一直按喇叭的脑残突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没吵几句,正堵得无聊的司机们纷纷下车看热闹。
他们与脑残车主的夹缝间,迅速站满了人,那些人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在车里的样子。
沈薏攥着他胸前衣料的双手开始发抖,她恶狠狠地看着他,咬牙:“程嘉言你有病啊!”
程嘉言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打底,领子本来就低,被她一抓,领口更加往下滑。
程嘉言道:“明明是你在非礼我。”
沈薏垂眸瞧了眼被她抓得不成样的衣服,又说:“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
程嘉言挑挑眉,没有拒绝。
沈薏道:“一……二……三,放!”
程嘉言双臂一松。
沈薏最后扯了他的衣服一把,借力起身。
程嘉言被她扯得胸肌大露,沈薏瞥了一眼,目光却被他左心口一道细长的疤吸引。
“这里……”她指着他的心口正要说话,程嘉言却已经提起领口,那道疤瞬间消失在衣服之下。
车外两个车主已经打起来了,程嘉言摇下窗户看了会儿热闹,不一会儿回头对沈薏说:“这种堵车还疯狂按喇叭的大多是外强中干的怂包,遇上个真厉害的揍一顿就舒坦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叫骂:“有本事你他妈飞过去啊,按屁个喇叭,就你一人堵啊?!妈的智障!”
沈薏惦记着他心口的疤,张嘴想要问他。前面却传来欢呼声:“通了通了!”
程嘉言回身坐正,踩离合刹车,换挡,准备起步。沈薏咽下嘴边的话,没再出声。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沈薏下车之前对程嘉言说:“车你直接开走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摸钥匙,摸了半天没摸到,又转身来到车边,敲敲驾驶室的窗,等窗户降下,她说:“帮我找一下钥匙。”
“又丢了?”程嘉言挑眉,弯身翻起脚垫找了一圈,没找到。
沈薏叹了口气:“可能落在店里了。”
她今天因为徐恩和的事,整个人不在状态。
“你自己坐车回去,我要回店里。”沈薏对程嘉言说。
程嘉言起身下车,却不去车站,径直往楼道里走。
沈薏忙上前拦住他:“去哪儿?”
程嘉言一手插着裤袋,垂眸看向她,说:“给你开门。”
“这次不需要撬门。”
“我有钥匙。”程嘉言绕开她往楼上走,沈薏愣了一会儿才跟上,追问道:“你哪来的钥匙?你捡我钥匙了?”
程嘉言不语,上了楼,直接拿出钥匙开门。
大门推开,按亮屋里的灯,他才说:“上次把备用钥匙还你之前,我又复刻了两个。”
“你简直……”沈薏一时想不出次骂他。
程嘉言却先她一步往屋里走,沈薏回神,忙拦住他:“干什么?”
“借你电脑插一下U盘。”
沈薏拦在门口,说:“自己去网吧。”
程嘉言道:“重要内容。”
沈薏哼了一声,但看他面色严肃,一时也不知他真话还是假话。
程嘉言却已经推开她进屋,沈薏想了想,关门跟上,从房间里拿出电脑,说:“用完了早点走。”
程嘉言点点头没说话,开机之后插上U盘,电脑很快显示有新的硬盘。
他点开一看,里面都是视频文件,文件名都是一串数字,仔细看去,数字是按照保存日期排列的。
沈薏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探头瞧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程嘉言抬头看向她,说:“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地铁站里一个人偷偷塞给我的你信吗?”
沈薏看着他,说:“有时候我分不清你在开玩笑还是……”
话没说完,程嘉言已经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光线很差,镜头不断晃动,只能看见几个人影轮廓,那几个人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程嘉言又点开一个,还是这样。
沈薏问:“这是什么?”
程嘉言摇了摇头,拔出U盘又装进袋里,想了想说:“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先留着,如果有用,应该会有人联系我。”
沈薏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又想起他的疤,想了想问:“你这里怎么回事?”
她指了指他的心口。
程嘉言笑了声,把电脑放到一边,看着她,说:“被人捅了一刀,差点死了。”
沈薏一愣,那道疤细细长长,的确像刀疤。
她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
沈薏想了想,问他:“是那个戴鸭舌帽的?”
程嘉言抿唇,点点头。
那个疯子,不止烧死他的父母,差点把他也捅死。
沈薏全身的血液有一瞬间停止流动。
屋子里格外安静,晚风撩起客厅窗帘,星空时而飘进窗子。
程嘉言勉强勾起嘴角,抬手拍拍沈薏脑门,“怎么了?”
沈薏回过神,对上他的目光,这才发现他眼中有血丝,一条一条纤细的红色,几乎布满他的双眼。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她抬起右手,手掌覆住他的左胸,低声说:“疼吗?”
她的手掌柔软,他的胸膛结实且壁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