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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慢慢微笑 37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13：00
十分钟后，尼亚再次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寐罗冲过来爬上床用力抱紧他，“对不起，”他听到他在后面很懊悔地跟他道歉，“你原谅我！别生我的气对不起尼亚……”
他一直强忍着不肯让自己做出丢人的举动。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寐罗跟他道歉时却让自己突然无法忍住。尼亚闭了闭眼睛，让那滴没能抑制住的冰冷液体顺着眼睛滚了下去，当他感觉到寐罗有点紧张的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时，他才又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让他伤心的人。“那样让你很有成就感吗，寐罗？”他哑着喉咙问到，“不管什么都只是想要得到更多？”
“对不起……”寐罗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喃喃着，“别生气。别这样……求你了……”
“必须要做那些才可以吗？”尼亚再次问到，“你只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可你想要让我做什么？！”寐罗反问，“像你一样找个公司做个普通职员？”
他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是啊，”尼亚自嘲地笑笑，“我不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寐罗也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尼亚坐在他旁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尼亚？”他问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那些事。”
“可能，”尼亚说到，“如果我说是，那么你会放弃吗？”
寐罗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沉默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尼亚安静的身影上，然后朝尼亚那边挪一些过去紧紧挨着男人的背部，“我不知道，”他说，“但是我又能干什么呢？”
“……那么，”尼亚平静地开口，“要是我提出分手，你会点头吗？”
“为什么？！”寐罗立刻叫了起来，“为什么要分手？？——因为我做的事让你很难过？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和其他任何人上床，我不想听你跟我说那句话。我一点也不想！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也爱我。为什么我们要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分手？？”
“分手的理由常常都是很愚蠢的，寐罗，”尼亚说到，“因为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
“可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寐罗大吼着，“我说我以后不会和别人上床了！”
“不是因为那些，”尼亚轻声答到，“而是我们不会是能够陪伴在彼此身边的那个人。你该找个能够愿意陪你去酒吧，跟你开心地喝酒，跳舞，玩骰子的人。明白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并且能和你一起做那些的人。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而不是跟一个在这些方面完全说不上什么的人去浪费时间。还有精力。能够每天陪在你身边的人，才应该是你的恋人。”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寐罗忍不住发火了，“你别告诉我我们才他妈的是床伴！”
“我们之间还有一些感情存在，”尼亚的声音低了下去。“但一切这么过去，或许过不多久那些就会荡然无存。——等你再长大一些你会看到这个世界有着更多能够诱惑你的地方，相信我，那些不是我能给你的。可你又想要。于是我们最终还是会分道扬镳。”
“你在胡说八道！”寐罗怒吼，然后上前一把抓过尼亚的肩膀让那个男人面对自己。“要是你只想跟我说这些，”他憋着火咬牙切齿，“我只能告诉你别他妈的在这里做梦了——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你想也别想。我凭什么要输给这么难堪又幼稚的分手理由？！！”
“因为它是事实。”尼亚看着他，“不管你是否承认，事实如此。”
“这不是事实！”寐罗怒视着他，“事实是你想离开我！”
尼亚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可能，”他说，“因为我觉得累了。”
寐罗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他心里被各种让他发疯的情绪充斥着，他从没想过尼亚会在某天说出这样的话——尼亚会说要离开他，因为他让他觉得累。“骗子，”他喃喃着说，“你这个骗子。你一定是不爱我了，我知道，你只是在找理由离开我——因为你想走！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冲动地上前抓住尼亚的衣领失望地大吼，“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混帐的话？你凭什么要走？？你爱上别人了？那个女孩？是吗，那个女孩？！”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20：27 回复此发言
107 回复：【授权转载】＇NM＇慢慢微笑 BY Katt
尼亚看到寐罗的眼睛里有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走！”寐罗继续大嚷，“不然我该怎么办？！”
寐罗该怎么办？他想着，如果他离开了，寐罗该怎么办？如果寐罗一个人住在房子里，是否会给自己洗衣服准备早餐和听自己说话？？……寐罗会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还是每晚都会带来各种各样不同的情人，真真正正成为一个他老爸的翻版。最后再把自己的小孩教育成这样。尼亚感到一丝悲哀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他不想寐罗成为这样，但事实寐罗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毫不犹豫地走。他陪在他身边，只是个陪伴而已。他的那个男孩已经死去了。
“是你离开了我，”尼亚轻声说，“我每天在这里，为什么你要说离开的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他妈的说分手？？”寐罗不甘示弱地大吼，“既然你不想走为什么又要说这样的话？！你感到厌倦了？还是对别人有兴趣了？你干吗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困惑，因为尼亚的话让他感到受伤。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尼亚要用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作为离开他的借口。他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尼亚，等着男人给他回答。
“我想你也不会愿意每天留在这里，”尼亚说到，“给另一个人洗衣服准备早餐打扫房间和等他回家，那个人总是有很多事，总是不能按时回来，总是不能在家里吃晚餐，回来只是睡觉，并且和别人做爱，一点点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男孩。你不会愿意这么下去。你一天也无法忍受，因为结局遥遥无期。你会害怕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
“我不是当初那个男孩？”寐罗失望地大叫，“你希望我总是停留在那个男孩的阶段？因为那样能让你喜欢——能让你觉得我是你的，所以你不想我长大？可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既然你这样讨厌我所作的一切，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尼亚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表情让他感到绝望。
“你不爱我了，”寐罗忍着眼泪说，“你想离开我。”
尼亚知道他刚刚说过的话全都该被抹掉，当他看到寐罗仍然像个孩子一样擦着眼泪时。 “我没有，”他说到，“我从来不想离开你，寐罗。从来不。……我爱你。”
寐罗转过脸去看着别处。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我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他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让我失望透了——在这里待下去只能让我更绝望，你这个混蛋。”
“寐罗，”尼亚在他身后说到，“……我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寐罗冷冷哼了一声，“该道歉的是我。不是吗？！”
“回来好吗？”
寐罗充耳不闻地走了出去。
“寐罗，”尼亚在后面叫他的名字。“寐罗！”
寐罗走出公寓，站在路边对着深夜的空气吸了口气，咽下将要涌出口的冲动。他感到有点茫然，因为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尼亚心里想要的那个人——可他已经没法再回到过去的自己。那个跟现在比起来甚至有点傻的男孩，他不想回到那样子，即使那样可以让他重新得到尼亚。他低下头踢着路边的石子，想着他持续这样下去是否会真的失去尼亚。又或者，他是否愿意以失去尼亚为代价来让现在的一切持续下去。现在他觉得很好。他拥有他想要的。他从没想过要像社会上那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傻瓜一样去找个本分职业做，他喜欢他现在所作的和所拥有的一切。不管是什么也好——对他来说过这样的生活几乎像种本能，从他少年时期开始就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改变？因为尼亚不喜欢，所以他就必须放弃他喜欢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必须要按照尼亚的想法去做。
即使他爱他。
那是两回事。
寐罗烦躁地甩了下头，回身看一眼后面从卧室房间窗户隐隐透出的灯光，他知道尼亚不会睡。他知道。可能尼亚会在床上坐上一整晚等他回家，等他回去。……然后呢？告诉尼亚他错了。告诉尼亚他会改掉错误做他的好孩子。以后不和别人上床。按时回家吃晚饭。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或是到海边愉快地放松一下。听他的话。……那样尼亚是否就满意了？是否就不会再说要跟他分手这种该死的话。上帝，他恨尼亚那么说。他想起来就觉得怒火攻心。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20：2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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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个身面朝房门，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重新对着路边。
他不想回去看尼亚那张让他愤怒的脸。
虽然他还是想回到尼亚旁边。上帝知道在这种时候，大约深夜十点左右，站在公寓外面被冷风吹着，并且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的滋味有多难受。他踌躇着是回去还是开车去其他随便什么地方，只要能让他舒舒服服躺下来睡个觉，或者让他能抓着酒瓶子喝个痛快。忘掉今晚发生的让他不愉快的事。然后他就能暂时把尼亚和有关尼亚的事扔到一边去。
寐罗叹了口气，转了下发痛的脖子，从口袋摸出烟盒打开叼了一根，然后用手指拢住火点燃深吸一口轻轻地吐了出来，看着烟雾在他面前慢慢消散化为一片虚无。
他站在路边把那根烟抽完，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他回到客厅里，站在卧室门外，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
尼亚却不在卧室。
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听到洗手间里隐约传来的水流声，寐罗急忙转身朝那里过去，他一把用力拉开门，看到尼亚苍白着脸靠在洗手台旁用毛巾慢慢擦掉颊边的水迹，他不知道是尼亚哭了还是仅仅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当尼亚看到他赫然出现，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动作迟缓地放下毛巾，然后疲倦地眨了下有些发红的眼睛。“……你回来了？”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手递给他，“……寐罗，扶我一把，我想回去躺一会儿。”
他有点惊慌，但立刻上前抓住尼亚的手接住男人倚到他身上的体重。
“胃突然有点痛，”尼亚朝他虚弱地笑了一下，“不过还好你回来了。”
寐罗没有作声，扶着他回到卧室让他躺在床上，然后跑去翻药箱。“你晚上吃饭没有？”他边手忙脚乱地找着止痛药边问到，“你躺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能找到……”
“在桌子上水杯旁边有，”尼亚的声音从卧室里飘出来，“给我拿两片。”
“好，好的。”寐罗迅速找到药又倒了温水给尼亚端进卧室，他坐在床边看着尼亚把药喝下去，然后移动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虽然还是有点疼痛地皱紧眉头。他轻轻咽了口口水，伸手过去蹭了下尼亚的额头，上面满是冷汗。他用手把那些全都擦掉。“疼吗？”
“还好，”尼亚微微侧头用嘴唇碰了下他的手指，“没有你刚才离开时那么疼。”
寐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当尼亚抬起手做出让他靠近的动作，他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去将头用力埋进尼亚肩旁，让那个男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不起。”他低声说，然后在尼亚肩上蹭了蹭脸颊，转过头黯然地看着那个男人。“……你哭了吗？”
“嗯，”尼亚有点难为情地笑笑，凝视着他。“哭了，”他轻声说，“因为我不想你走。”
寐罗的眼睛迅速变得潮湿。他想要嘲笑尼亚的白痴回答，却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他模糊地嗯了一声用力抱紧尼亚的肩膀，“我不走，老师，”他更白痴地说到，“你睡觉吧。”
尼亚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疲倦地闭上眼睛。他坐在那里握着他冰冷的手，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像个几岁的孩子，面对预想之外的糟糕情况就心慌意乱束手无策，只能紧紧地握住尼亚的手拼命想要让那变得温暖起来。
作者：不理冰 2007…7…28 20：2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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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慢慢微笑 38
katt 发表于 2007…7…8 16：12：00
医生告诉他这是神经性胃痛。他必须学会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忧郁，烦躁，生气以及紧张都有可能引发胃痛，他可以随身准备一些药品，如果太严重就应该到医院注Atropine。尼亚拿了化验单和医生开的药回到公寓，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上记录下来的注意事项，然后把纸团掉扔到垃圾桶里。要是他能有办法控制对寐罗的感情，或许他就不会胃痛。
他希望事情能够变得好一些。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少一些诱惑，对于那个大男孩而言。他有些后悔昨晚对寐罗说了那些话，他让那个男人觉得受伤了。尽管他心里并不真的那么想。他不想离开寐罗，也不想和寐罗分手。让他感到无力的事实，他们不会是陪伴在彼此身边的那个人，他知道。他叹了口气，抬手揉揉泛出疼痛的太阳穴，又看了眼时间。
晚上六点钟。寐罗仍然没有按时回家。对于那个人来说，是否会有时间这样的概念呢？
他想着医生对他的叮嘱，为了今晚不会被疼痛继续折磨，不得不起身到厨房里去给自己弄些吃的东西。他翻了翻冰箱，里面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或许麦片粥对他的胃口会好点。
他煮上粥，然后回到客厅里去收拾那堆被扔在沙发上的工作。工作压力同样会给他带来情绪上的不快，过于注重工作会让他再次遭受那种被人注意的不适，而除了用工作能暂时地逃避开那些糟糕情绪，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要有点事做才能好点。尼亚觉得这本身就是矛盾的事。但他还是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始耐心翻阅那份厚厚的商业策划书。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当尼亚被房间里的响动吵醒，他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躺着着寐罗那件黑色外套。寐罗回来了？他困惑地想着，抬头想要看看时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在看资料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尼亚直起身，试着叫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寐罗？”
很快寐罗的回答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我在，你等一下。”
于是尼亚安心了些。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突然想起厨房里还煮着的麦片粥。尼亚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朝那里跑过去——他冲进厨房，看到火已经被关掉便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走过去，拿起那只已经糊掉底的锅子看了看，叹着气摇摇头放进水池拧开水龙头。当他刚把刷净的锅放回橱柜里，寐罗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夹杂着柠檬芬芳的水汽袭上他的背部侵入他的嗅觉，他听到寐罗在他耳边发出孩子气的低声轻哼，“你想把这里变成火海吗？”
“我忘记了，”他歉然地勾了勾嘴角，“还好你回来得及时。”
“对，因为上帝不想现在接收你。于是他派我回来快点把你拖住。”寐罗微侧过头给他一个重重的吻，“所以你不能走。你还要给我做晚餐——我想吃你最拿手的爱尔兰烩牛肉。”
“现在？”尼亚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好吧，等我一会儿。”
“耶，我等着！”寐罗愉快地笑着用力抱紧他，“我知道你会给我做的。”
“嗯，为什么？”尼亚走到冰箱那里拉开门从里面拿出蔬菜和调料，拿到料理台那里。寐罗一直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腰，他侧头说到，“别这样抱着我，寐罗。我没法拿东西了。”
“我知道你会做给我的，”寐罗说着又紧了紧手臂，故意不肯放开他。“没有原因。我就知道——因为你一直是这么做的，”他说着，将头搁在尼亚肩上，“我爱你的烩牛肉。”
“你要有危机感，寐罗，”尼亚没再赶开碍事的男友，“这些可能不会陪伴你一辈子。”他边说边煮上清水，一边有条不紊地将牛肉，洋葱，芹菜，圆白菜和土豆洗净切块。
“你会陪我一辈子的。”寐罗理所当然地说到。
“我没那么说过，”尼亚看了他一眼，“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是可能的。可能有天我会离开你，然后你就要学会自己生活——寐罗，你要学会自己做晚餐，那样就不会在半夜回到公寓想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发觉这里什么都没有，学会给自己洗衣服和按时打扫公寓，好不让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垃圾堆里，学会找一个愿意跟你分享香草冰淇淋的伴侣……”感觉到那个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便轻轻笑了一下。“好，我刚才在跟你开玩笑。我不想我们就这样结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