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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gl)-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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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今年的生日宴会……”原为斯佩德副官的大臣顶着众人的目光,咬牙做了出头鸟:“还要办吗?”

    “办什么办?”奥菲莉亚疲惫地挥了挥手:“诸神在上啊,还有能比我们的赤焰法圣拒绝下塔更糟糕的事情吗?都散了吧。”

    ——此后多少年,奥菲莉亚身边的史官换了又换,倒不是说她有多残暴,只不过每一位史官在将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卷轴与金笔传给下一任的时候,都会心力交瘁、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千万、千万不要让皇帝随便说话!”

    雅克边境。

    “黄金领主……不过如此!”

    初原千里在败于青歌手下后,几乎是下了死功夫地拼命研读兵法谋略,即使现在对上青歌可能仍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对上旗鼓相当的凯撒·奥罗,可就有好戏看了。

    ——尤其是在奥斯曼内部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传送情报呢,怎么可能打不赢?

    凯撒捂着嘴咳出一口暗红色的血,与多少年前青歌痼疾缠身之时的症状颇有几分相似。在率精兵突袭雅克粮草驻地的时候——青歌也跟他说过多少遍,这个时候最讲究的便是机动性,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通敌——被初原千里直接包抄了个正着,精锐骑兵几乎尽数力战身死,而只有身为法师的他在敌国法圣的尽力一击之下得以幸存……

    却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们的皇帝有什么好的?”那位法圣开口了,带着满满的讥嘲与不屑讽刺道:

    “女人怎么能做皇帝呢,还是乖乖回家绣花的好,黄金领主,你是聪明人,何苦跟着一个只玩得转剑却搞不好权谋的皇帝硬撑呢?”

    “来我们雅克吧,虽然我们现在的帝君已经垂垂老矣,可是他钦定的继承人足够带领我们开创一个新的纪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凯撒却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

    他撑着白杨木法杖缓缓站起,半面残破的曙光旗已经浸满了鲜血,法杖顶端有一点明亮而璀璨的金色缓缓涌出,旧伤难愈,金气缠身,实力骤减,以命换命,五阶法术,金龙!

    什么叫虽千万人吾往矣,什么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都在凯撒的这最后一击中尽数体现了出来。素来最注重风度、恨不得连靴子上都要绣满花朵的黄金领主,咬着牙直起身,身负十数箭却依然踉踉跄跄地扛着白杨木法杖,以一种孤勇而骁悍的姿态,向对面的雅克大军冲去。

    身前是严阵以待、刀兵霍霍的千军万马,身后是一地残骸,尸山血海,年轻的黄金领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提起白杨木法杖向初原千里猛然击去,破损了多处的曙光旗挂在他的杖端,鲜红的血一瞬喷溅而出,染红了金色的朝阳与文字。

    “啊——!”

    他发出最后一声怒吼,不甘又绝望地被初原千里的长刀刺穿,来了个透心凉,却还是哆哆嗦嗦地咳着血,讥讽道:

    “雅克狗贼,你们、你们等着!”

    “等青歌大公下了塔,有你们好看的!”

    初原千里垂下眼,凝视着凯撒死不瞑目的、半跪于地的尸体,长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比在眉间,轻声道:

    “黄金领主啊,我敬你是个真正的英雄。”

 第101章

    黄金领主的死亡,对奥斯曼帝国的公民们来说无疑是今年最坏的消息——没有之一,然而,对少数身为黄金领主的门徒的法师来说,却是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亲爱的,你哭了吗?”数丈高的法师塔下,一位女子又惊又喜地为她的丈夫拭去颊边一滴泪:“你看我一眼啊!”

    这位法师在恍惚了好久之后,张开双臂将他的妻子抱了个满怀,眼神放空喃喃自语道:“亲爱的……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我完全失去了对感情的认知与感受,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地观看着人间的喜怒哀乐,然而直到老师死去的那一刻,我才从这个不真实的、过分美好的梦境里醒过来,并发现……”

    “我从未如此深刻地眷恋过人世间的温暖啊。”

    成千上百的法师们开始逐渐从感情缺失的状态中缓了过来,下塔者比比皆是,却再也无人去贪恋那危险而诱人的力量权柄了。

    ——如果连为了保护什么而登塔的这一初衷都忘了,连感情都缺失了的话,我要力量做什么呢?

    黄金领主的门徒们开始恢复感情了,法师们感情流失的诅咒马上就要被破解了!人们奔走相告,口耳相传,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在数个昼夜之内就从遥远的极北荒漠便传到了奥斯曼皇城之内,却在奥菲莉亚的授意下,与青族领地完全隔绝,不予传播了。

    “皇帝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好。”大臣们对奥菲莉亚的这一举动议论纷纷,却最终未敢置喙半分,“铁血之王”说一不二的名声在数年内已经深入人心,即使奥菲莉亚扣下了这个堪称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还专门嘱咐说不要传到青歌耳边,那大臣们即使再纳闷再不甘,也得生生受着。

    奥菲莉亚下朝之后,怔怔地看着那把刻有精致繁复的荆棘纹样的长剑走了神,眼睛里便弥漫上一片淡淡的雾气,她用力眨了眨眼,将所有的心绪都敛了下去,叹气道:

    “青歌啊……”

    “这种事情,我是真不敢告诉你。”

    这让她怎么说,让她去告诉青歌,你有恢复感情的可能,只要你的授业恩师死去,便可以用他的生命交换回你的感情,然后继续为奥斯曼效力?先不说她和奥斯曼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就单单说授业恩师这个点……

    谁不知道赤焰法圣青歌,年少时师从百家,博取众长,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导师啊,难道要一个个全都拎过来砍了头?就为了让她恢复感情?诸神在上,那也太荒唐了,杀鸡焉用牛刀啊。

    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谁就能百分百担保,授业恩师的性命就能交换回法师的感情?黄金领主门徒众多,几乎可以说像他的老师戈林一样桃李满天下了,可是到头来,恢复了感情的也只有那么寥寥数百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最为关键的因素被人们忽略了!

    “怎样才能让她恢复感情呢……”奥菲莉亚将脸深深埋在双手里弯下腰去,从来不展现于人前的脆弱只有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青歌,我不奢求你能救奥斯曼了……”

    “我只求你下来看看我。”

    她所有的坚强与自矜,所有的傲骨与智慧,在那个赤金色长发的女子离去之后,就好似烈火烹油般猛然增强了无数倍,几乎是在用拼尽全力燃烧自己的方式带着垂垂朽矣的奥斯曼一路往前冲,丝毫不敢停下休息。

    然而奥斯曼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能扛起国家的硬骨头,还要有人来应和她,阻止她,刚柔并济,才能调配得当,将这个国家带往更远的路上去。

    九丈法师白塔之上,长风浩荡呼啸而过,鎏金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华色伸出手,接住了空中那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蹁跹的纸鹤,扫了几眼便随手丢开,一任那张洒金烫花的信笺从空中飘荡而下,好久过去了也没能落地,转过身来对着还在埋首苦读的青歌笑道:

    “青歌,你看看我啊。”

    青歌当真也就十分听话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倚在栏杆旁边的华色。今天她穿了一袭素白的长裙,浑身上下什么首饰都没有,黑发及腰,眉眼带笑地倚在玉白的栏杆上的样子别提多好看了,就连青歌都微微地笑了起来,丢下手中的书本浅笑着说:

    “华色真好看。”

    “别站那么远,走近一点,让我看看你。”

    然而华色却摇了摇头,踮着脚趴在了栏杆上,看着浮云悠悠掠过,连叹气也一起变得悠悠的了:“青歌呀……青歌亲爱的。”

    “我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到头来,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那还是都说了吧,免得我以后……不放心。”

    青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说什么呢华色,快下来,栏杆那里太危险了。”

    华色敛着眼睛轻笑了一声,更加闲散而怠懒地倚在了栏杆上:“你别嫌我啰嗦——可是就算你觉得我多此一举,我也还是要嘱咐你的。你要多做好事,谨言慎行,好不好?要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你是个好人,可是要是人人都说你不好,那你也百口莫辩的啊。”

    “强极则辱,刚过易折,你和奥菲莉亚女皇如果要联手统治奥斯曼的话,你们势必要有一个人负责退步,来扮演和稀泥的角色的……”

    青歌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华色突然要这么说:“你说什么呢,华色?我都说过我不会下塔的了啊。”

    华色温柔又伤感地凝视着青歌,眼睛里倒映了一整个天空的莹蓝与洁白,倒映了漫天的云色与长空。许久之后,她轻轻一笑,说:

    “青歌。”

    “你要记得我——”

    话音未落,她便就着这个踮着脚的姿势猛地将身子往后一仰一压,轻飘飘如羽毛般将自己送出了栏杆!长裙翻卷如云,姿态干脆利落,果决得毫不迟疑!

    长风呼啸,浮云渺渺。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华色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九丈的高塔上了。

    青歌瞳孔瞬间紧缩,下意识就抄起龙骨法杖想将华色捞回来,却发现法杖已经不知道被华色放在了哪里,而她双手结印要发动风行术的时候,华色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用来布作防御法阵的风铃声开始浩大地回荡,奏起不知名的、古老的挽歌。

    青歌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栏杆边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反应已经慢了不止一个半拍,僵硬得不听使唤,而与此同时,那一张之前被华色扔下去的纸,飘飘扬扬着又被狂风卷了上来,不偏不倚地掠过青歌眼前,又打了个旋儿,飞远了。

    青歌一瞬间浑身血液倒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她的视力向来很好,自然也看清了那张信笺上,印着斯佩德千瓣玫瑰的徽章和奥斯曼帝国黑鹰蓝狮的纹样,而那一句龙飞凤舞的话语,也跟随着纹章一起变成了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青歌心里了。

    ——法师至爱至敬之人突遇不测,或许可以唤回他们的感情……华色药剂师,你要不要试一试?

    从高塔之下传来几声几乎能撕破人耳膜的尖叫: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都摔烂了,好吓人,快找人搬走!”

    “谁坠塔了!守门人,你让我们进去看一看……”

    “是青歌法圣吗……不,不对,这个样子不像!是那位药剂师吗?”

    青歌怔怔地倚在墙上,竟是连下塔去确认华色生死、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呜咽了好久之后,终于嚎啕大哭了出来。

    声声凄厉又喑哑,如夜枭嘶鸣,杜鹃啼血,闻者无不伤心——却再也不会有人听到了。

    “青歌要下塔了吗?”奥菲莉亚接过加急快递来的书信,眉眼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欣喜与得意的神气:“那感情好,我去接她——”

    “皇帝呀。”大臣们苦苦相劝:“青歌大公、青歌法圣她……”

    “华色夫人为了唤回她的感情,已经从九丈法师塔一跃而下、死无全尸了,青歌法圣刚刚丧偶,您也是新孀,要不要避嫌一下,派个礼官去接她好了?”

    奥菲莉亚整个人都惊得几乎跳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将千瓣玫瑰的家主印章打翻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这位大臣还真就特别实诚地给她重复了一遍:

    “华色夫人坠塔自尽了……”

    “这不可能!”奥菲莉亚下意识地就反驳道:“华色那么喜欢青歌,怎么会……”然而说着说着,她下意识维护这俩人的话语就被什么东西给悄然截断了,最后一句话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便消弭在了唇畔:

    “我不相信,我要去接她回来。”

    大臣们继续苦口婆心地几乎要哭出来了:“皇帝!皇帝!奥菲莉亚女皇啊,请您三思,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在传播谣言,说是您……”

    “您苦恋青歌法圣多年,求而不得,才逼死了华色夫人的!”

    就好像九天之上直击下一道神雷,把奥菲莉亚从头到脚劈了个正着,她僵硬地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动作,沉默半晌后轻声道:

    “诸神在上……你们说什么胡话啊。”

    “单方面的、不能诉诸于口的感情,除了我本人,还有谁有资格说我苦呢。”

    “我喜欢青歌……而且的确喜欢了她好多年了,但是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也不屑于去做的!”

    大臣们还在被这个信息量过大的消息打击得呆若木鸡的时候,奥菲莉亚已经走出大殿门了。她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与洁白如絮的浮云,在被猛烈的阳光刺得双目酸疼后,才缓缓仰着头流下一滴泪来。

 第102章

    人的一生,都在追求其幼年时期未能得到的东西。

    贫穷者偏执地追逐着金钱,自卑者努力伪装着自傲,容色姝丽姣好的人过去可能面容丑陋平凡,没有安全感的人便形成依赖体质,抓住一点点微末的温暖就死不放手——就好像这一点儿温情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一样。缺爱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一份稳定的、完美的爱情,却很少有人能如愿。

    一封印着青族荆棘纹章的信笺被从九丈法师塔上珍而重之地用加密了无数重的法阵运下塔,十万火急地从丽都送往皇城,而这封信中写的什么,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人们——乃至后世史官们也只能对其加以诸多猜测,到最后,总是用一句话来结尾:

    那份密信仿佛预示着那个短暂而辉煌的“双王共治”的时代的开始,与“绿野乱政”的真正结束。

    而唯一可被世人所知的真相则是,“铁血之王”奥菲莉亚·斯佩德,在接到了她的挚友,现任青族族长的来信之后,便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速度,在短短半日之内横跨半个奥斯曼,来到了九丈高的白塔之下。

    当日,烈阳当空,天气好的一点儿雾霾都容不下,阳光也恰似数年前青歌登塔之时一般,璀璨而明亮。奥菲莉亚惨白着脸——毕竟传送法阵太让人恶心了——匆匆从传送阵中现出身形,草草扶正了冠冕便提起锦绣的长裙向法师塔的正门赶去:“青歌……”话音未落,便顿住了。

    她本想叩开法师塔的大门,再以最隆重的礼节将眼下奥斯曼最为尊贵的法师恭迎下塔的,结果没想到她还没走近呢,就看到了在法师塔的台阶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个人。

    奥菲莉亚慢慢停下了脚步,停在了长长的大理石台阶的第一阶前,看着那个发丝上都已缀满夜露的女子,轻轻地、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般又叫了一遍:

    “青歌?挚友,我来接你了。”

    而在听到了她的呼唤后,金红色长发抱膝而坐的女子才微微动了动,四肢都明显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了,抬起头轻轻点了点,示意奥菲莉亚走过去。

    奥菲莉亚走近了才发现——

    青歌消瘦了好多,几乎到了伶仃的地步了,她的唇边挂着一抹茫然的微笑,眼睛里也没有一点儿欢乐的神气。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响地坐在台阶上,翠绿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却又一片清明。

    九丈高塔平地起,良人魂殒旧梦里。这个奥斯曼帝国的第一法师就好像终于醒了过来似的,在登塔五年不问世事,战火纷飞置身事外之后,第一次踉踉跄跄着,走下了她的法师塔,在台阶上枯坐良久之后,发缀夜露,衣襟带霜地对着前来迎接她的奥斯曼女王伸出了手:

    “挚友啊,你来……接我了么。”

    奥菲莉亚看着面前的这个清瘦又憔悴的女子,就蓦然觉得,距离她们出征雅克、求学帝都、并肩作战的那些大好年岁,已经隔了太多太多的光阴了。她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而已,可是谁也看不清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就好像你无从判断,白雪覆盖的陷阱里,是狡兔,还是猛兽。

    她在笑,却又无端地有着十分的悲伤,全世界的热闹她都要掺一脚,全世界的欢乐她都可以饮一捧,可是匆匆来,匆匆去,无论多么绚烂的烟花,无论多么香醇的美酒,多么奥妙的法术与精妙绝伦的咒语,都无法阻碍她的飘零与跋涉。

    她就这样让灵魂漂流着走过千山万水,寻访着她那从九丈高塔一跃而下的、死去的爱人。

    奥斯曼帝国的军权,向来掌握在督伊与元帅双方的手中,一方有发兵权,一方有领兵权,这也是数百年前青书大公的逾矩护君行动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权利严重分化,以防有朝一日元帅拥兵自立,偌大帝国无人能抵抗。

    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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