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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峰航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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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6日另一架飞机毁坏(第96号飞机)。机长朱利叶斯·佩达奇。飞机没有升空时无线电报务员就收起落架(机上没有副驾驶),飞机在云南驿的跑道上撞毁。
  11月20日昨天晚上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难受的。我们损失了1架飞机,军方损失12架。第106号飞机驾驶员麦克莱兰失踪。
  12月10日第106号飞机机组找到了,还好。在桂林附近跳伞。上星期我们损失了另一架飞机,第56号。驾驶员是新机长乔治·安德森。机组全部丧生。日军又出动了,他们在八莫袭击了军方的3架C…46。击落1架,击毁另外2架。我们下个月将得到C…46。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3)
  有些驾驶员开始改机型训练。
  1944年圣诞节前夕(麦克布赖德被困在腾冲以前日军的简易机场上)下午在坐一架L…5飞机抵达的一位传教士的主持下做了简短的礼拜。大约有12名美国人参加(缅甸公路工程营)。
  这些小伙子在那里没有分配到酒类,他们乘机从我的飞机里偷走了2加仑螺旋桨防冻液(异丙醇和甘油)。他们的喝法是,切下面包边,倒上液体——把滤出的液体同罐头葡萄柚汁混在一起。第二天早上不少人头很痛。
  12月28日上星期我们每天晚上都遇到空袭。炸弹两次击中了跑道。昆明很少见到轰炸。日机在晚上进入起落航线,呼叫塔台,做正常的进场着陆程序,然后轰炸了跑道。圣诞节前夕,日机用熟练的英语呼叫塔台,告诉塔台指挥员他有圣诞礼物给他,然后就丢炸弹。一位中航公司的驾驶员乔·库兹曼也在起落航线上,飞在日机后面,看到了轰炸。
  1945年1月20日月亮再度光明了,日机照常又开始夜间袭击。这是中航公司历史上最恼人的月份之一。我们损失了5架飞机和机组。(注一)麦克布莱德先生以他西方人的思维,用笔、用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中航”在最困难时期的一段历史。在这段“场景”中,几乎没有中国人的出现,一个比较有规模的航空公司,似乎就是由几位远道而来的美国人在荒芜之地,穿梭飞行,事实上,现实生活中,远非如此“简单”。
  魂断叙府“驼峰”航线终点是昆明巫家坝机场,“中航”、印中联队把军需补给从汀江运到昆明后,货物再在昆明转运成都、重庆、西安……很明显多了一道“中转”,如果从汀江能直接把航线延伸到内地,无疑在运输效率还是物资周转上都要划算。
  从探索“新航线”一开始,到“驼峰”航线正式启用,“中航”两任总经理黄宝贤、王承黻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一直是迟迟没有作出决定。连惯于冒险的副董事长邦德、机航主任夏普都在犹豫不决之中。
  主要症结还在难度上——整条航线标高要比从汀江直飞昆明还要高。
  采访中,从国内其他地方飞到宜宾的人很多,但从汀江飞到叙府(宜宾)的老人不太多。陆元斌老人是汀江——叙府首航的见证人,“中航”第一个架次降落叙府,老人就是机上报务员。
  老人说,汀江到叙府,过了“驼峰”后,在察隅有5887米的高山,在中甸东南有5334米的高山,丽江附近还有5596米的玉龙雪山,在丽江到西昌之间高山山顶较平。
  在高黎贡山、碧罗雪山、怒山、云岭、点苍山、绵绵山之间,同样也是分别排列着怒江、澜沧江和金沙江。河流穿越高山,飞机再穿越在这些河流峡谷间,都是飞“驼峰”
  出来的,也无所畏惧。
  实际上,在丽江是个转折点,再往西南飞,是昆明,往东稍偏北飞,是叙府。关键就是,几乎没人把丽江当作检查点,直接就从中甸走了。都想节省点燃油,少兜圈子。
  说白了,飞汀江到叙府这条航线,就当是日本人天天出来巡逻了,使劲往北偏,只是没有看见日本人时偏得那么大而已,但也差不多。
  老人说。
  经历了“驼峰”航线上的“大风大浪”,对艰险已经见怪不怪的老人叙述这条航线时,说得轻描淡写。
  可事实真是那么简单吗?
  叙府场站在“中航”中的“闻名”在于当年,这里曾经“制造“出一架有着两个不对称机翼的1/2DC…3并把它飞到了香港,当时大家都以为是一走了之,孰料,中国进入全面抗战后,这个近乎被遗忘的角落忽地在一夜之间,重新被提到重建的迫切日程上。
  按国民政府航委会的意见,驼峰航线进入中国的终点站延长一个点,就会使空运物资在第二次分配时间上占得先机,这样,运输效率会得到最大发挥。
  航委会只是决定,具体事情还要交通部安排,交通部倒是干脆,再次把延长线的事情交给中航,他们实在是太信任中国航空公司了。
  “中航”把“驼峰”航线汀江延长点选在叙府,自有其道理。
  从地理位置上看,叙府位于四川南部,毗邻长江,从这里辐射出去,重庆、成都、西安,兰州……陆路、水路、航空都是方便易及。
  邦德、王承黻没有任何异议地把驼峰航线延长线定在了叙府。
  自从那次在加尔各答和何凤元见面并说他是“书呆子”没多久,王承黻就调离了中航,从军方过来的总经理李吉辰肯定也是蛮欣赏这个加尔各答办事处主任,在准备在叙府设立办事处时,李吉辰还是想到了何凤元。
  1943年10月,一纸调令,何凤元携带着妻子从加尔各答回到中国,来到叙府。
  和一年前只带新婚娇妻去印度赴任时有点区别,这一次,他们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
  对叙府场站印象比较深的是金家荣老人。从开航就在“中航”叙府办事处营业组的老人说,当时和他一个组的有林秋帆、赵少彝、谢嗣浩、蒋晓云等,机航组负责人是杨达成,助理为胡国华,通讯电台是杨崇昭、顾兆桢,气象员为叶少章、傅文琳、周忠玉。老人说,叙府的地面机械员阵容强大,现在仍记得起姓名的有何茂荣、张正华、张炳松……
  老人说,他现在还记得在机场负责物资再次转运和分配的是国民政府招商局驻叙府办事处,经理叫汤传篪。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4)
  张莹华老人回忆说,和加尔各答对比,叙府航站显然“冷清”了许多,相关人员也少,飞机来了卸下军用物资后,午餐或晚餐后,立即返回汀江,也有空着肚子回去的,但这样的时候不多。办事处在机场一隅雇当地乡民造了两排竹编墙、草顶的平房供商务、机务人员住。一开始,由于机械故障不能及时返航的飞行员也在草棚里住,冬天冻得早上起来流着鼻涕上飞机,何凤元心疼了,又联系了附近空军菜坝空军招待所,于是后来把飞行人员都安排在那里。    老人说,有一件事情至今想起来,都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那是汀江——叙府开航后没几天的事情,冬季的叙府大雾弥漫,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吃罢早饭后,丈夫就去了场站,只有张莹华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在房间里。
  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边走边说:“今天能见度是零……”另一个说:“通讯那边已经接到昆明转过来的电报,说汀江的飞机出来了。”
  张莹华老人说,她听得出说话那两个人是地勤机械员何茂荣和另一个人。
  大约三个小时后,空中传来“嗡嗡”声,和丈夫驻场站这么久,即使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一下子辨别出是C…47。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张莹华知道,从汀江起飞的飞机过来了。
  老人说,平时里凭飞机马达的轰鸣声,就知道是起飞还是降落,只是今天明显感觉到不太一样——飞机就在头顶上盘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何茂荣:“那天雾太大了,看不见跑道,从汀江过来的飞机只能在机场上空盘旋,他们想找个云缝下来……我们都站在跑道上,听见飞机声,心都悬起来了。通讯组就在身后,能听见空地焦急的对话,我记得机组还说在航线上曾被零式机追杀过……大约有将近一个小时,地面告诉空中,赶紧往场外走,找个地方跳伞。再不跳不行了,快没油了。”
  此时,空中两架飞机上的机组成员也是焦急万分。在航线上,已经受到了日本人零式机的追杀,幸亏他们逃得快,钻入云中,而同行的一架印中联队的C…46却没这么好的运气,在入云时,负责在后舱观察的报务员就已经看见日本人开火了。逃过了劫难,经历了艰险的“驼峰”,未料在叙府上空,他们再次陷入了困境,此时,他们多希望能马上落地,让疲惫劳累至极的神经和肢体,得到一点松弛!
  张莹华:“头顶上的飞机都快把人心都转碎了,已经中午了,老何还没回来,我知道肯定是麻烦了,这时,感觉飞机‘嗡嗡’声渐远,知道这是转场了,心中刚刚松口气,就听外边山崩地裂地‘轰隆’一声,还没缓过神来,又是‘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只觉得天塌了下来,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孩子都停止了哭,脑子里一片空白……凤元当天晚上没回家,我知道出了大事,只能抱着孩子在家等待,隐约地听到从窗外路过的人小声抽泣,第二天晚上,凤元才回家,身上挂着树叶、枯草,裤腿脚湿漉漉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巴。他一进门,抱住我就号啕大哭起来,不停地说,陆铭逵、王钟英、陈国精……浑身上下,只找到巴掌大的一块肉……和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到他这样哭过,跺着脚哭!见他哭,我也哭,一岁多一点的孩子也像知道什么似的,也跟着哭。
  一家三口人,哭成一团,唉,就别提了……”
  问老人,既然宜宾不能下降,为什么不转到别的机场,附近的泸州不是还有个机场吗?
  何茂荣:“冬季的四川盆地,终日大雾弥漫,那种天气,到哪里都差不多,后来机组报告余油不多了,于是地面通知他们赶紧转到场外跳伞,哪知刚要往外走,前面那架说,我看到了,跟我来,接着就撞山了,后面那架想要拉起,已经来不及了。两架飞机上的通话我们在无线电台中听得清清楚楚,前面撞山后,跟在后面那架刚惊恐地喊出一声‘啊’,连长音都没拉出来,再听到的,是场外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
  两架飞机上满载的都是汽油,撞上去,山崩地裂……燃起的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整个宜宾城都能看得见。火势凶猛,我们上山后,无法靠前,大家围着那堆火掉泪——同伴、好友就在里边啊。那火,好像一直到晚上才熄灭,两架飞机六个人,连一个囫囵点的都没有,都是烧焦了的碎条条,东一块西一块的,还有挂在树枝上的,红鲜鲜的……”
  张莹华老人说,“中航”飞机同一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两架飞机相继撞山,让人根本无法接受,很长时间都过不来那个劲儿。凤元总是念叨,说机组不忍心跳伞,就是太珍惜满载的那些汽油了。也是,从“驼峰”航线,历经磨难地把这点宝贝东西运到这里,再让他们跳伞,谁都舍不得啊!
  查到的资料显示,两架飞机,第一架是“中航”83号C…47,机长,赖特(A·M·Uright),副驾驶,库克(C。 R。 Cook),报务员,龚式忠。第二架是“中航”79号C…47,机长,陆铭逵,副驾驶,王钟英,报务员,陈国精。
  有老人说这两架飞机撞山那天正好是开航,马上有人说,不对,应该是开航后一两个月。
  张莹华:“那一天,我终生难忘——1943年12月18日!”
  问何茂荣老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第二天,你们还飞吗,是不是该停航啊?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5)
  老人一扭头:“停航?没有的事,第二天,照飞不误。几个机组过来,谁都不说话,卸下货物,饭也不吃,起来就走。起飞的时候,把油门推得大大的,又是空机,还剩百十米就往起拉,黑烟冒得那个凶,引擎都不是好声地叫,就像在怒吼,我们在下面看,知道,他们……心里难受啊。”
  老人边说边流泪。
  别说是摔在机场附近,就是摔在跑道上,只要没把跑道完全堵住,照样飞!
  1944年8月24日,昆明巫家坝机场,马达轰鸣。“中航”公司、印中联队、十四航空队、二十航空队,大的、小的,运货的,载人的——滑行道上,所有准备起飞的飞机排着队,一架接一架往起飞线上缓缓移动,准备依次起飞,离开这里,飞向各自的目的地。
  徐承基:“我们那天飞104号,从昆明返汀江,飞机当时是排在第三号,前面有两架,一架是C…87,印中联队用B…24改装的运输机,从‘驼峰’那边过来时在空中我们就遇到过,当时还相互晃一晃机翼,没想到回去又排在了一起。第二架是P…40,应该是四十航空队的,昆明附近当时还有呈贡机场,战斗机一般都用那个机场,不知那老兄今天怎么在这里。我随便往后看了一眼,好家伙,在我们后面,跟了一长溜,数不过来,大部分是回汀江的。”
  老人说,起飞时,大家都用一个频道,一个人说话其他人在耳机里都能听得见。
  只听塔台一声起飞命令,排在最前端那架B…24开足马力,四个引擎全速转动,刹车松开后,只见它庞大机身稍稍后顿了一下,接着就全力向前冲去……
  徐承基:“B…24吼叫着在跑道上奔跑,就在即将离地那一刻,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见它的机身一歪,瞬间就摔下来,接着是一股浓烟,火光四起。”
  郑家琼:“我当时也在后面,看得真切,我们那批是后进公司的,飞‘驼峰’时间不长,虽说遇险有几次,但都逃脱了,但亲眼目睹摔飞机,还是第一次,那个场景,多少天都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巫家坝机场跑道,烟和火冲天而起。
  所有等待起飞的飞机、每位机组成员都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烈的情景,大家也只能是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坠毁发生在眼皮底下的飞机在燃烧。
  消防车、救护车,警铃、警笛、奔跑的人……纷纷向飞机坠毁地方奔去。
  每架飞机的螺旋桨都在转动着,但引擎发出的声音明显在减小,机组的人都意识到,今天肯定是飞不起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机场、跑道都要关闭。
  郑家琼老人说,虽然是在滑行道上,但机长告诉他,让他把发动机散热鱼鳞片关上。为了节省不必要的空耗,机长已经准备关车了。
  耳机里传来塔台的声音:“43324,起飞。”
  徐承基:“43324就是我们前面那架P…40,巫家坝机场空管是美军,空地通话全是英文,所有语音通话大家在飞机里都能听得见,塔台的起飞命令下来后,通话器中顿时一片嘈杂,都认为是不是听错了。连我都忍不住了,抓过送话器就问,先生,搞错没有,都这样了还飞,难道你们没看到那架火光冲天的飞机?”
  然而,耳机中再一次传来了冰冷的语音,那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命令:“起飞!”
  郑家琼:“这次大家都听清了,没有人再争辩,滑行道上,每架飞机都在怒吼一样地轰鸣着。”
  徐承基:“我们的104号就在那架飞机旁边滑过,消防车的警笛声、螺旋桨声嘶力竭的轰鸣声,燃烧着的飞机发出的‘乒乓’炸裂声,人啊,心都快碎了。”
  郑家琼:“滑跑过去的时候,机长让我收起落架的声音都变了调,我偷偷斜了他一眼,看见他哭了,那时飞机正爬高哪。唉,虽然不是一块儿的,但毕竟都是飞‘驼峰’的,也算‘战友’啊,什么是踏着战友的遗体往前冲,那就是!”
  飞机坠毁机场不关闭,飞机失事在跑道上也不停飞。
  郭汉业、徐承基两位老人都“白”了我一眼:“孩子,你知道吗,飞‘驼峰’后期,我们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飞——要么是没有副驾驶、要么是没有报务员……”
  啊!这是我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过的,简直使我大吃一惊!
  老人说,到后来,都快摔没了,找不到那么多的人啊,但飞机又不能停下来,在机组少一个人的情况下,也不停——两个人飞。
  士气是比较低落,但飞机还得飞,空运一刻也不能停!中国航空公司老谋深算的威廉·兰霍恩·邦德,又是个火暴脾气、军人出身的李吉辰彻底狠上了,可他们是和谁发的狠?
  是跟交通部还是航委会,还是日本人!
  学生军飞机摔了有补充。
  老人们说,按那个《租借法案》,中航的飞机摔一架,美国那边给补充一架,一直让你保持一个“基数”。1942年,中国航空公司共有10架不同类型的运输机在“驼峰”航线上穿梭,到了1943年,这个数字改为20架,在1944…1945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决定性的一年,又增加为30多架。
  华人杰:“反正是这边摔一架,那边补一架,总是这么多。”
  都是破飞机,1945年之前,几乎没有新的,大多是从欧洲战场上淘汰下来的。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6)
  过来时连外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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