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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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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芜的无人知晓的地方。

    最后,他们的火车终于穿入沉沉夜幕。黑暗中,欧秀拉分辨出了那平坦的田野、那『潮』湿平坦、荒芜、黑暗的欧洲大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很快又停了下来——布鲁格!然后火车又继续在黑暗中穿行。沉睡的农场,细瘦的白杨,和那毫无人迹的高速公路在他们两侧一闪而过。她垂头丧气地坐着,和伯基手拉着手。而他则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像个鬼魂,时而瞥一眼窗外,时而又闭上眼睛,然后又忽地睁开,双目如外面的夜『色』一般黑亮。

    黑暗中几处亮光闪过——根特车站到了!又有几个鬼影似的旅客下了车。——车铃响起来,火车又驶入黑暗。欧秀拉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盏灯从铁路旁的农场走出来,走向漆黑的农舍。她想起了马什农场,在考思塞那熟悉的古老的乡村生活。老天!童年对她来说已是多么遥远呀!而她还要再继续走多远呢?人的一生无法用里程来计量。她刚忆起小时候在考思塞,在马什农场那亲切的乡村环境,她就记起了那个叫泰莉的仆人。她常常给她的面包上抹上黄油,撒上红糖。那个古老的卧室里,有爷爷的一只表,表面的数字上画着两朵玫瑰装在小篮子里——现在,她却和伯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起走向未知的世界。记忆的断层是多么巨大,她象失去了自我,那个曾经在考思塞的教堂院子里玩耍的女孩已经成为历史,已不再是现在的她。

    他们到达了布鲁塞尔——有半个小时的早餐时间,他们下了车。车站上那个巨大的钟显示出六点。他们在小卖店里喝了点咖啡,吃了些加蜜的面包卷。这店里几乎没人,很空『荡』,很脏。凄凉的空间。但她却得以用热水洗了脸和手,用梳子梳了梳头发——这还不错。

    不一会儿,他们又上了车,继续向前驶去,黎明将至,天空开始灰白。车厢里还有几个人,一个高个、面『色』红润的比利时商人,蓄着长长的褐『色』胡子,正用蹩脚的法语与人交谈。欧秀拉太累了,不愿继续听下去。

    看起来,火车正渐渐从黑暗驶入微亮中,又缓缓驶入白天。噢,这旅途多沉闷乏味啊。路旁的树木微弱得象影子一般显现出来,接着又是一个白『色』的形状奇怪的房子,那是怎么回事?然后她又看到一个村庄——一路上,总有一排排的房子闪过。

    她乘车穿过的还是一个陈旧的世界,冬天般沉重、乏味。窗外是一片片耕地和牧场,一排排光秃秃的树木,一溜溜矮灌木、赤『裸』的农庄和工场。没有一块新的世界。

    她看着伯基的脸,那样苍白、平静而永恒,过于永恒不变。她在毯子下乞求状地用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稍稍有所反应。他的眼睛回视她。他的眼睛是那么的黑,就好象黑夜一样深沉,就象来自一个很遥远的世界。哦,如果他就是那个世界该有多好啊,如果那个世界就是他该有多好啊!他愿他能把另外一个世界带来,那将是他们自己的共同世界。那些比利时人走了。火车继续开着,过了卢森堡,过了阿尔萨斯——过了洛林,又驶过了梅斯。但她却好象根本没有看到。她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她没有用心去观看。

    最终,他们到了巴塞尔,找到了一家旅馆。这些都好象是游『荡』于梦幻中。她一直没怎么清醒过来。大清早,火车还没有开车,他们出了车站。她看到了街道、河流、来到了一座桥上。但这些都没有意义。她记住了一些商店——一家挂满了照片,一家堆满了天鹅绒和貂皮。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什么都没有。她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安,直到她又上了火车之后,她才平静下来。只要是他们在往前行驶,她就觉得很满意。他们到了苏黎世,不一会儿,便顺着山脚,奔驰在厚厚的雪上了。终于,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这儿现在是另外一个世界。

    因斯布鲁克特别地美。在深深的白雪中,而且又是在晚上,他们坐在一个敞着篷的雪橇上在雪地里前行。相比之下,火车就有些过于闷热了。旅馆的大厅中灯火通明,给人一种到了家的感觉。他们走进大厅后,都开心地笑了。这个地方使人感觉十分满意,生意很红火。

    “你知道克瑞奇先生和『妇』人——到了没有——是英国人——从巴黎来的?”伯基用德语问。

    服务员反应了一会儿,正准备回答,这时欧秀拉忽然看到古德兰慢慢地从楼梯上下来,身上穿着那件镶有裘皮满身珠光宝气的衣服。

    “古德兰!古德兰!”她喊道,使劲向楼梯那边招手。古德兰从楼梯扶手向下俯视。忽然,她原来那不紧不慢、傲视一切的姿态一下子消失了踪影,她眼睛亮了起来,叫着:“真是你——欧秀拉!”她喊着便朝正向楼上跑来的欧秀拉跑过去。她们在楼梯拐角的地方相遇,姐妹俩互相亲吻着、笑着、叫着,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

    “但是,”古德兰有些委屈地说,“我们以为你们是明天到呢?我们原准备去车站接你们。”

    “不,我们今天就来了!”欧秀拉嚷道,“这儿很可爱,是不是?”“可爱极了。”古德兰说,“吉拉尔德刚出去买些东西。欧秀拉你累坏了吧?”

    “不,不是很累,但我看起来有点憔悴,是吗?”

    “不,你不憔悴。你的气『色』相当棒,我喜欢你这个皮帽子。”一边说她一边上下打量了欧秀拉一番。欧秀拉穿着一件宽大柔软的衣服,衣领是浅灰『色』『毛』皮的,又长又软,头上戴的帽子也是一样的颜『色』。

    “你呢?”欧秀拉说,“你知道你看上去象什么吗?”古德兰却显出不在意、没感觉的样子。

    “你喜欢吗?”她问。

    “很好!”欧秀拉大声道,但口气中带有一种高大。

    “上楼去谈,或者下楼来。”伯基说。因为这两姐妹站在从楼下到二楼拐弯的地方。古德兰的手搂着欧秀拉的肩膀,正好把别人的路给挡了。楼下大厅里的人,从门口的服务员到穿黑衣服有点胖的犹太人都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这两个年轻的女人慢慢走上楼去。伯基和服务员跟在她们后面。

    “住二楼吗?”古德兰回过头来问道。

    “三楼,太太。请上电梯吧。”服务员说道,同时抢先在两位女士之前到了电梯旁边。但她们只顾着自己说话,没有特别注意到他的殷勤,一直朝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服务员十分失望,没有办法,只好跟上去。

    两姐妹此次见面所有的快乐程度让人感到有些奇怪,就好象她俩是被流放之后,异地重逢,要把两种力量团结在一起,对付整个世界。伯基在旁边看着她们,有些疑『惑』不解。

    等她们洗完澡,换好衣服,吉拉尔德进来了。他看起来精神甚好,象是『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样闪光发亮。

    “去和吉拉尔德抽支烟吧,”欧秀拉说,“我想和古德兰谈谈。”接着两姐妹坐在古德兰的卧室里,谈论起服装和旅途上的经历。古德兰对欧秀拉讲了在咖啡厅由伯基的那封信所引起的风波。欧秀拉为此而有些不安。

    “那封信在哪儿?”她问。

    “我保留了它。”古德兰说。

    “可以把信给我吗?”她说。

    但古德兰沉默了几分钟才回答说:

    “你真的想要吗?欧秀拉?”

    “我想看一下。”欧秀拉说。

    “当然可以。”古德说。

    直到这时,她还是不能对欧秀拉讲,她想把那封信保留起来做为一个纪念或是一个象征。但是欧秀拉似乎知道了,而且不太高兴,所以她们的话题就有所转变。

    “你在巴黎都干什么了?”欧秀拉问。

    “噢,”古德兰很简明地说——“只是些很平常的事情。我们有一天晚上在范妮·巴思家里开了一个特别开心的晚会。”“是吗?你和吉拉尔德都在那儿吗?还有谁,给我说说看。”“嗯,”古德兰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讲。你知道,范妮爱那个叫比利·麦克法兰的画家,爱得都有些发疯了,那天他也在那儿——所以范妮拿出了她的所有东西,特别大方,真够可以的。当然大家都醉了——但是比较文雅,可不像伦敦那些不怎样的人。事实上,参加这个晚会的都是些有地位的人,所以,晚会也与众不同,有一个罗马尼亚人,很不错,他醉得太厉害了,爬到了屋子里那个高高的梯子上,做了一番很有水平的讲演——

    lavie,c’estuneaffaired’a’mesimp瑁颍椋幔欤澹螅ㄉ罹褪亲畛绺?的爱情)。声音特别好听,他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在他结束之前,忽然用罗马尼亚语说起来,谁都搞不懂他说些什么。他把杯子扔到地上摔碎了,宣布说:以上帝的名义,他十分开心地被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上帝啊,活着简直是个奇迹。”欧秀拉就是这个样子的。欧秀拉却十分虚伪地笑了。

    “那吉拉尔德在他们中间的表现怎么样?”

    “吉拉尔德!哦,我敢肯定,他象一棵阳光下的蒲公英,一旦兴起,就会完全放纵、开心,我都说不出在这儿的女人当中谁的腰他不曾搂过,真的,他看起来收取女人就象是一个农夫过年抢买东西,但却没有一个女人拒绝他,真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你可以理解吗?”

    欧秀拉考虑了一下,眼中闪着光。

    “是的,”她说,“我能理解。他是那么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应该想到这个!”古德兰声明说,“但是,这是对的,欧秀拉,屋内的女人都心甘情愿作她的俘虏——甚至连一直真心爱着比利·麦克法兰的范妮·巴思,好象也被他『迷』住了。后来,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屋子里的女人,对于他,与其说我是我自己,倒不如说,我就是维多利亚女王,我一下子变成了一整屋的女人,这太让人奇怪了,天啊,那个时候,我真是好象遇到了一个君王。”

    吉德兰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她双颊很热,看上去有些奇怪,带有种嘲弄的味道。欧秀拉被她吸引住了,但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他们需要准备吃饭了。古德兰下楼来,穿着夺目的礼服。这件礼服用鲜绿『色』的丝绸和金『色』的薄纱交织而成,她的外面套一件绿『色』天鹅绒的背心,头上有一条形状别致的黑白相间的带子。她是那么漂亮,光彩照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很洒脱的样子。伯基看了她们一眼,脸上既有笑意又含恶意。欧秀拉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们的餐桌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魔力,让人眼花缭『乱』。他们头顶的灯也好似比别处的亮。

    “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古德兰说,“雪难道不是很美丽的吗?你没注意到,它让一切都有了生机,它真的很让人感到超凡脱俗,并不是人力可以达到的。”

    “的确是这样,”欧秀拉大声说,“离英国那么远,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吧?”

    “哦,当然。”古德兰大声叫道,“一个人在英国没有这种感受!原因特别简单,在那儿总有种被压迫感,让人的情绪不免低沉。在英国,无论怎样都不能把你搞得富起来,我绝对相信这一点。”然后她又转向她正在吃的饭。很明显,她的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十分正确。”吉拉尔德说,“在英国,感受是绝对不一样的。可能这是因为在英国大家都不愿意这个样子——似乎狂欢就象将燃烧的蜡烛靠近『药』库近旁似的,人们很害怕,如果大家都尽情地欢乐,恐怕会闹出『乱』子。”

    “噢,天哪!”古德兰嚷道,“但那不是很棒吗?我指英国如果象焰火表演一样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欧秀拉说,“他们都太『潮』湿,火『药』是会受『潮』的。”

    “我不敢肯定。”吉拉尔德说。

    “我也是,”伯基说,“如果英国人真的开始欢闹的话,你就会捂着耳朵逃走的。”

    “他们绝不会的。”欧秀拉说。

    “我们可以等着瞧。”他回答。

    “那简直太妙了,”古德兰说,“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内心充满了喜悦,我都不能够相信,我这样到了别的国土上,居然会感到十会欣喜,我对自己说,——一个新的生命在这里踏上了人生。”“别对可怜的英国太刻薄了。”吉拉尔德说,“虽然我们诅咒她,但我们依然爱她。”

    在欧秀拉看来,这些话中有些不经意的嘲弄的意味。

    “我们可能会,”伯基说,“但是这是种极为不舒服的爱,就好象是爱一个年老的为不治之症缠身的父亲或母亲,因为那是没有希望的。”

    古德兰睁着一双圆圆的黑眼睛看着他。

    “你认为是没有希望了?”她用她特有的神情问道。

    但是伯基并没有回答,他并不愿意来回答这个问题。

    “有哪一个英国的愿望实现了?天知道,希望是个伟大的东西,而实际上是个无法实现的事情,是一种不现实的事物的集中体现,如果没有英国人,希望说不定会成为现实。”

    “你觉得英国将从地球上消失吗?”古德兰接着问道,很奇怪,她很想听听他的回答,可能她是在询问她自己的命运。她的黑黑的大眼睛望着伯基,似乎能从他身上知道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象预测仪一样。

    他脸『色』苍白。随后,他十分不情愿地回答,

    “嗯——什么在他的前面,除了消失以外,他们必须从他们的英国味十足的特别标记下面消失。”

    古德兰的眼睛睁得更加圆了地看着他,好象进入了一种睡眠状态。“消失?这是什么意思?”——她坚持道。

    “是啊,你是指内部换换?”吉拉尔德『插』进来说。

    “我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为什么偏要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呢?”伯基说,“我是个英国人,我为此而付出过代价,我不能谈论英国,只能谈论一下我自己。”

    “是的,”古德兰不慌不忙地说,“你十分喜欢英国,十分喜爱,鲁伯特。”

    “而且,离开了它。”他回答。

    “不是,这是暂时的,你会回来的。”吉拉尔德很严肃正经地说。

    “他们说,人要死了,虱子就会爬开。”伯基说。他的心中有一股苦涩的味道,“所以,我离开了英国。”

    “噢,可是你还会回来的。”古德兰带着嘲讽的微笑说。“只能如此啦。”他回答道。

    “他不是对他的祖国生气了吧?”吉拉尔德感到很滑稽,他大笑着说。

    “啊,一个爱国者。”古德兰带着一种近乎冷笑的口气说。伯基等不再说什么了。

    古德兰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随后转过身去,她想占卜的愿望结束了。她感到自己已经完全地玩世不恭了。她望着吉拉尔德,他看起来就象是一块神奇的镭。她感到这块致命的放『射』『性』物质可以使她消亡,也可以使她理解一切。当她把她自己毁了时,她将如何处理自己呢?因为如果精神、实体是可以摧毁的话,还有物质是不可摧毁的。

    他看起来光彩照人。那一刻,她完全被吸引住了、『迷』『惑』了,她伸出她美丽的胳膊,袖口上带着绿『色』的翻『毛』,她那纤细的艺术家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

    “那么,现在你在想什么?”她问,脸上带着奇异的、洞悉一切的笑容。

    “什么?”他回答说,眼睛里一下子涌上了惊奇。

    “你的思想。”

    吉拉尔德看起来象渐渐醒过来一般。

    “我认为我什么都没想。”他说。

    “是真的?”她说,声音里带着阴森森的笑意。

    在伯基看来,她已经用她的抚『摸』把吉拉尔德杀了。

    “不过,”古德兰说,“还是让我们为大英帝国干杯吧!来,干杯,为大英帝国。”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吉拉尔德大笑起来,给大家倒满了酒。

    “我想,鲁伯特的意思是,”他说,“作为一个民族,所有的英国人应该消亡,以便独立的个体便可以存在了,而且——”“作为超民族的——”古德兰『插』了进来,带着微笑的嘲弄作了鬼脸,举起了酒杯。第二天,他们抵达了位于这条山谷铁路末端的那个小火车站——呼汉豪森。到处都被雪覆盖着,象一个极漂亮的白『色』的雪的摇篮,崭新、冰冷。两边是黑『色』的峭壁、银白的雪花飘向蓝『色』天空。

    当他们走出火车,踏上光『露』的站台时,只有雪花在四周和头顶上飘飘洒洒。古德兰蜷缩起来,仿佛一直冻到心里。“上帝,杰瑞,”她叫着他的昵名便很突然亲昵地转向吉拉尔德,“这下你可做到了。”

    “什么?”

    她微微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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