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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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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莉亚停下来看了下笔记,那是她为这次会议,也为今后的不时之需而认真准备的。
  下面的人仍全神贯注在听她说道,“蒙泰尼则与此不同。它在五个国家经过尽可能充分广泛的试验——包括对各种动物以及自愿接受试验的人——这五个国家对药物管理都有严格的法规。而且,其中三四个国家中,有好几千妇女用这种药达一年以上。我只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此项研究及试验计划有多彻底。”
  西莉亚讲了最先研制蒙泰尼的法国吉伦特化学制药公司的例子。这公司除按该国法定的药物试验期之外,决定对蒙泰尼再进行试验,以确知该产品她还说,“从前引进的药里,可能没一种在安全方面作过更彻底的试验。”
  西莉亚发言后,公司科研部门的人发言,支持她的讲话,并回答销售人员提的问题。
  “你们的销售会议开得怎样啦?”大约一个小时后,在斯坦福宾馆一套豪华舒适的房间里,安德鲁问道。他从工作中挤出几天时间陪西莉亚到西部来,顺便看看莉萨,如今她是斯坦福大学一年级生,住在校园内。
  “我看挺不错,”西莉亚甩掉脚上的鞋,伸了个懒腰,把两脚往长沙发上一搁。“这种地区性销售会议,某些方面像是到处跑的巡回演出队,我们得一次比一次演得好。”她颇感奇怪地注视着丈夫,“这是你第一次问起蒙泰尼的进展情况,你意识到了吗?”
  “第一次?”他力图说得颇感意外似的。
  “你心里明白,我倒想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大概是因为你对我样样都讲,我根本就不用问了。”
  “不是真话,”西莉亚说。“实际上你对它有保留,对不?”
  “你瞧,”安德鲁表示异议,把刚才她进屋时自己正在看的报纸一放。
  “我没有资格对自己没用过的药妄加评论。你们在国内外有一大批医药科技专家,他们远比我懂得多,他们说蒙泰尼没问题,所以……”他耸了耸肩。
  “可是你会给病人开这种药吗?”
  “用不着我开。幸好我不是产科医生,也不是妇科大夫。”
  “幸好?”
  “口误呗。”安德鲁不耐烦地说,“咱们谈点别的吧。”
  “不行。”西莉亚硬是不同意,声音有点激动。“我要谈这问题,因为这对咱俩都很重要。你常说怀孕的妇女什么药都不该用。你还那样认为吗?”
  “既然你问了——对,还那样认为。”
  “你那看法过去虽然对,难道就不可能过时?毕竟你行医至今已有二十年之久,好多事情都变了。”她记起萨姆对她讲过的话。“不是有的医生反对给孕妇用麻醉剂吗?因为他们说……”
  安德鲁有点儿生气了。“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谈这问题。”
  她马上顶了回去。“可我就要谈!”
  “真见鬼,西莉亚!我跟你们的蒙泰尼没关系,也不打算发生关系。我已经说过我没有那方面的知识——”
  “但你在圣比德医院是有影响的。”
  “在蒙泰尼问题上,不管怎样,我不愿运用这影响。”
  他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这时电话铃响了。西莉亚伸脚下地,伸手去接电话。
  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乔丹太太吗?”
  “是我。”
  “这里是博恩顿的费尔丁·罗思,请等一下,霍索恩先生有话要讲。”
  电话里传来萨姆的声音。“嘿,西莉亚,现在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很不错,”她恢复了离开会场时的那种振奋情绪。“会议很顺利,在场的人热情很高,恨不得就去推销蒙泰尼。”
  “好极了。”
  “当然,大家都在打听,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食品药物局的批准?”
  对方没吭声,西莉亚感到萨姆在犹豫。后来他说,“眼下这是咱俩之间不能外传的秘密。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们一定会获得该局批准的,而且非常快。”
  “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吗?”
  “不行。”
  “好吧。”西莉亚心里寻思,如果萨姆要搞得很神秘,那是他的权利。
  不过她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必要这样。她又问了一句,“朱丽叶一切都很好吧?”
  “还有我那快出世的外孙好不好吧?”萨姆轻声笑了。“我高兴地告诉你,一切都好。”
  三个月前,朱丽叶和德怀特·古德史密斯高兴地告诉大家:朱丽叶已经有喜,预产期在来年一月。
  “代我向莉莲和朱丽叶问好。告诉朱丽叶,下次她再怀孕,就可以用蒙泰尼了。”
  “我会转达的,谢谢你,西莉亚。”萨姆挂上电话。西莉亚打电话时,安德鲁去浴室洗了个淋浴,接着穿好衣服,两人这才驱车去三十五英里外的帕罗·阿尔托。他们约定和莉萨,还有几位在斯坦福新结识的朋友在那儿晚餐。
  在去帕罗·阿尔托的途中和气氛轻松亲切的餐桌上,西莉亚和安德鲁都没有提起在旅馆里的争论。起先两人间有点儿冷淡,随着时间的流逝,冷淡也就跟着消失了。倒这时,西莉亚也已拿定主意把这话题搁置起来,跟丈夫再也不提蒙泰尼了。归根结底,每个人在一生的历程中,思想上偶尔会出现一些盲点,蒙泰尼问题显然就是安德鲁的盲点之一——这使她颇为失望。


  萨姆·霍索恩从博恩顿对远在旧金山的西莉亚说完话,一放下话筒就后悔,觉得不该把食品药物局将批准蒙泰尼的事轻率而又肯定地说出去。这既不明智,也不慎重。他怎么干出这种事来?恐怕没有别的理由,只是人的通病,想在别人面前露一露,这次是想在西莉亚面前露一露。
  他决心要把握住自己。特别是一小时前他和洛德已商量过并共同作出决定以后。这决定万一被人发现,准会招来大祸。当然永远也不能让人发现。
  因此,在食品药物局批准蒙泰尼时,最好使人觉得此事顺理成章,合乎规定。
  事情本当这样,也本会这样,可偏偏该局有那个狂妄自大、十恶不赦、叫人难以容忍的官僚!
  真是倒霉透顶了,负责审批蒙泰尼新药申请的正是吉地昂·麦司博士。
  萨姆·霍索恩并未见过麦司,也不想见他。此人的情况,从洛德等人口里听到的已够多了,知道他给费尔丁·罗思造成的麻烦:先是两年前无理拖延心得宁的批准,这次又卡住蒙泰尼不放。萨姆气愤地想,为什么麦司这样的人竟能大权在握,而诚实的买卖人,只想从麦司之流那里获得同样的诚实与公平却不可得,倒要忍气吞声呢?
  幸而麦司之流是少数——在食品药物局只是一小撮,这点萨姆是深信不疑的。但麦司这种人确乎存在,眼下他就扣住蒙泰尼的新药申请,利用规章法令、手续程序等手段来拖延。因此得找个办法制服他。
  嗯,有办法。至少,代表费尔丁·罗思利益的文森特·洛德有办法。
  当初,文森特收集到的——不,应该说买到的——麦司博士的罪证,是公司花两千元现款买的,支款的单据早已混在差旅费的帐里,审计员也罢,国内收入署也罢,都无法把它查出来……当时,萨姆为此很生文森特的气,曾批评了他,对于他设想的有朝一日利用这材料的打算非常吃惊。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目前有关蒙泰尼的局面实在太重要、太关键,再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他愤慨的另一个原因是:麦司这样的犯罪分子也逼得别人犯罪——这次是逼萨姆和文森特,使他们不得不为了合理的自卫而采取同样低级的手段。该死的麦司!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萨姆仍在无声地自言自语:担任大公司首脑所付的代价,就是必须作出不愉快的决定,批准人家去干某些事——这种事如在别处或在真空地带发生,你就会认为不道德也不会赞同。但如果你要对一大帮指靠你的人负责——那么多股东、董事、经理、批发商、零售商、雇员、顾客——那么有时你也只好硬是去干那需要干的事,不管那事看来多么难办、多么令人不快和厌恶。
  一小时前萨姆干的正是这种事。他同意了文森特·洛德的建议:如果麦司博士不赶快批准蒙泰尼,就以抛出罪证请他吃官司相威胁。
  这是讹诈。没必要吞吞吐吐、藏头露尾、用词委婉。讹诈就是讹诈,这也是犯罪行为。
  在萨姆面前,文森特直捅捅地说出他的计划。他同样直捅捅地声称,“如果我们不利用手中的材料对麦司施加压力,你就别想在二月份让蒙泰尼上市,再花一年也说不定。”
  萨姆问道,“真会那么长,一年?”
  “这还不容易?再长也说不定。麦司只消提出重做……”
  萨姆手一挥,不让洛德把话说完。不必要的问题不提了,萨姆想起麦司曾卡住心得宁不批,一拖就是一年多。
  “有一次,”萨姆提醒研究部主任说,“你谈起你建议的这件事,说是干的时候不把我牵进去。”
  “我是说过,”洛德说,“可那时你硬要了解那两千美元的去向,那以后我也就改变了主意。我去干就得担风险,我又何必一个人去担呢?打头阵、对付麦司的事仍然由我去干。不过我要你知道这事,批准我去办。”
  “你的意思不是要我们有个书面的东西吧?”
  洛德摇头表示不用。“这又是我要冒的一个风险。如果最后要摊牌,你可以否认有过这次谈话。”
  萨姆这才明白文森特原来是怕孤独,怕只有他一人知道他要去干的事。
  萨姆理解这心理。处在最上层或靠近最上层的人也都尝过孤独的滋味,文森特只不过要别人也来分担他的孤独感。
  “好吧,”萨姆说,“尽管我本人非常不喜欢这事,我还是批准。去吧,去干咱们非干不可的事吧,”他开玩笑地又加了一句,“我想你没有被人录下音来吧。”
  “我要是被录了音,出了事,我同你一样跑不掉。”
  研究部主任往外走时,萨姆在他身后叫了声,“文森特!”
  “嗯?”洛德转过身来。
  “谢谢!”萨姆说,“就是谢谢,没别的事。”
  萨姆自忖道,好吧,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了。就稍稍等一会吧,因为他深信食品药物局对蒙泰尼的批准书很快会到,一定会马上就到。
  洛德觉得,麦司博士自从上次见面后有了一些变化。食品药物局的这位官员本来就老,而今显得更老;可比从前精神些。这有点奇怪。他的脸不像以前那样红,酒糟鼻也不那么显眼了。他换下了原来那套旧衣,买了新衣、新眼镜,不再眯眼看东西了。他的态度似乎随和一些,虽说不算友好,却肯定也不像从前那样粗鲁,那样盛气凌人了。这变化的原因之一或许是他戒了酒,还参加了嗜酒者互诫协会。这情况是洛德和该局别人接触时了解到的。
  除麦司本人这些变化外,其他情况一如既往,甚至更糟。食品药物局华盛顿总部仍像个公事公办的大蜂窝,破破烂烂,拥挤不堪。麦司坐在桌前办公的那碗柜一般的小屋子里,堆放的纸比以往更多,码得高高的到处都是,像正在涨潮的潮水。因为空间有限,地板上也堆放不少,在这屋里走动时还得绕过纸堆和卷宗。
  洛德一边向周围的人示意,一边问道,“我们的蒙泰尼新药申请材料在这里什么地方吧?”
  “一部分在这里,我这里放不下。我想,你是为蒙泰尼的事来的吧?”麦司说。
  “不错。”洛德说完就在麦司对面坐下。即使这时候,他还是但愿用不上脚边公文包里的照相复制材料。
  “我对澳大利亚那案子还真不放心,”与以往相比,麦司的语气也显得通情达理了。“你知道我说的那个案子吧?”
  洛德点点头。“澳大利亚那内地妇女一案吧,这我是知道的。她提出了控告,法院业已驳回。政府也作过调查,对两次上诉的材料都作了彻底的审查,证明蒙泰尼没有问题。”
  “那些材料我统统读过,”麦司说,“可我要更详细的材料。我已发信去澳大利亚要了,等收到以后,或许我还有更多的问题。”
  洛德表示异议,“那可能要几个月啊!”
  “即使真要几个月,我也要这样做,那是我的职责。”
  洛德作最后一次努力。“上次我们的心得宁新药申请你迟迟不批准时,我就向你保证过它是好药,没有不良副作用。事后证明——尽管受到不必要的拖延——它确实是好药。现在我以药物学家的声誉向你担保,同样的情况完全适用于蒙泰尼。”
  麦司无动于衷地说,“认为心得宁受到不必要的拖延,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不管怎么说,那跟蒙泰尼毫无关系。”
  “多少有点吧。”洛德知道他现在已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回头一看,外边的房门是关着。“因为我认为:你现在对我们费尔丁·罗思干的事与我们最近的新药申请无关,却与你自己的心情有关。你有不少个人问题把你压垮了,使你产生偏见,难以作出判断。你的某些个人问题被我们公司注意到了。”
  麦司气得把头一扬,嗓子也尖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这个,”洛德说。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材料。“这些是经纪人的成交单据,注销的支票和银行结单等等,证明你利用食品药物局关于两个专卖不注册药品的公司——宾瓦斯药品公司和明托制药公司——的机密情报,非法获利一万六千多元。”
  洛德把这十二三张单据往麦司那满是文件纸张的桌上一搁。“我看这些东西你该仔细认一认。我知道你都见过,只不过别人有这些东西的副本对你可能是个新闻。顺便提一下,它们是副本的副本,你留下或撕毁都没有用。”
  麦司显然一眼就认出最上面那经纪人的成交单据。他拿起时手在哆嗦。
  接着他一张张查看一遍,显然全都认出来了。看的过程中他的脸变得煞白,嘴在一阵阵地抽搐。洛德心想麦司该不会当场中风或心脏病发作吧。但麦司只是放下单据,低声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并不重要,”洛德轻快地回答,“重要的是:我们掌握了这些东西,正考虑随时把它们送交司法部长,很可能也让新闻界看看。那样一来,就要调查。如果你还干过其他这类事,也会查出来的。”
  从麦司脸上越发害怕的表情看,洛德知道他随便说的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要害。还有事情。现在两人心照不宜了。
  洛德想起他对萨姆说过的话,当时他是预见到眼下这情形的:“到时候,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就由我来干好啦,”当时他还在心里补了句,没准儿我还乐意干哩。不是今天应验了嘛。洛德意识到,他正干得津津有味呢!麦司这专会羞辱人的对手,看他眼下也落到听任摆布的地步,也尝尝同样滋味,受受羞辱,叫他也痛苦不安!这真叫人开心!
  “当然,你会蹲监狱去,”洛德指出。“我想还会罚你一大笔钱,把你弄得倾家荡产。”
  麦司孤注一掷地说,“这是讹诈。你们可能……”他的声音变得紧张、低微、尖细。洛德粗暴地打断他的话。
  “算了吧!我们有的是办法来处理这件事,人家不会知道我们公司与此事有关。而且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又没有旁人作证。”洛德伸手收起那些给麦司看过的单据,放进公文包。他总算及时想起单据上已留下了他自己的指纹,可犯不着冒这个会被人抓住把柄的风险。
  麦司彻底垮了。洛德厌恶地看到这家伙嘴上尽是唾沫,问话时声音微弱,唾沫直冒泡。你们想要什么?”
  “我想你是知道的,”洛德说。“我想,你不妨把我们要的东西概括为‘合情合理的态度’。”
  只听到一句绝望的低语。“你们要蒙泰尼获得批准。”
  洛德保持沉默。
  “你听我说,”麦司在恳求,开始带点儿哭腔了。“我刚才说的有问题是真话……澳大利亚那案子,对蒙泰尼的怀疑……我真的认为可能有什么问题……你们应该……”
  洛德不屑地说。“这事我们谈过了。比你高明的人已向我们保证,澳大利亚那案子毫无意义。”
  又沉默了一会儿。
  “要是……批准了呢?”
  洛德小心翼翼地说,“要是那样,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些复制单据的原件就不送交司法部长或新闻界了,相反,会把它们交还给你,并保证,就我们了解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别的复制件留下。”
  “我怎么能够相信?”
  “在这点上,你只有相信我的话。”
  麦司试图恢复常态,他眼神里透着强烈的仇恨,“你的话值几个钱,你这杂种!”
  “原谅我提醒你一下,”洛德平静地说,“你没资格骂人。”
  花了两个星期。因为尽管有麦司在使劲,官僚主义的轮子转动起来还是需要时间。不过两星期到头时,蒙泰尼的批准已是既成事实。有了食品药物局的批准,该药就可在美国全境凭处方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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