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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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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殿下,汝且速秘密唤一太医来!”玉瑶神情骤变地吩咐寿王,“不必再在此误事了!”

“有劳夫人了!”寿王从玉瑶的吩咐中,体味到这位裴郎之妇心中已有打算了,忙一揖袍袖,拜谢着,匆匆出帐去了。

“念奴!仙音,汝等速来!”玉瑶盛气凌人地向帐外呼唤着,然后又附唇于妹子耳畔,声音有些嘶哑地悄声唤着、说着,“你这妮妮,发什么疯呢!快醒来吧,快快醒来吧!那人间至贵至富,正向你涌来,向我杨门涌来呵!……”

“哗!……哗!……”篷帐外,阵阵松涛涌起,玉瑶分明觉得,怀中的妹妹正冉冉向九天飞升,携带着她杨氏满门……

“哗!……哗!……”

紧傍芳林门金亭的西内女冠观“太真观”,沉浸在禁苑的林涛中。而万株金菊,映着夕阳金辉,又将这原本幽静的道观,衬得庄严而辉煌。

巍峨的三清殿后,降圣阁西,丛丛紫竹,护绕着由三座庑殿式建筑套联而成的“待度院”。近日来,这座平日较为热闹的院落,却人迹鲜见。整日里,多闻院中紫竹随风轻吟,院旁溪流咏叹。在西院檐下,菊蕊丛中,一个只挽着左斜大髻、身穿银白素裙的待度少妇,正焚香抚琴,并随着那如泣如诉的琴音,吟唱着汉时蜀中才女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兮,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兮,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兮,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兮,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兮,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兮,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兮……

男儿重意气兮,何用钱刀为呵……

……

愿得一心人兮,白头不相……离!

呵~~

“唉,太真!你怎么又在唱这晦气的歌儿呢!”弹唱到此,院里的一个盛装少妇,颦眉走向琴台,按住了太真的手,悄声抱怨道,“切莫身临大福尚不知呵!”

“唉!阿姊!……”抚琴者却用充满疑虑的目光,朝紧锁严掩的院门凝视了一会,又轻轻推开盛妆少妇的手,重调琴弦,漫拨轻挑,只听那飞出琴台的琴音,饱含着缕缕哀怨……同时,随琴音,太真又徐徐歌道:

初入承明日,深深报未央呵!

长门七八载,无复见君王呵……

春寒入骨清,独卧愁空房呵,

跚履步庭下,幽怀空感伤呵……

平日亲爱惜,自待却非常~~

色美反成弃,命薄何可量。

君恩实疏远,妾意徒仿徨呵……

“太真!”盛妆少妇听她竟弹讴起隋时一位侯夫人自尽前的绝命诗来,不禁一阵寒颤,赶紧从琴弦上拉起太真的手来,急切地阻止她,“你为何要作此悲吟呢?那侯夫人天姿国色,却未被炀帝选入迷楼,故尔悲恸自绝!而今你被圣君选中,即将伴于天子之侧,彼此命运,天渊之别!太真,你要用心思虑接驾之事才好呵!”

太真仍怔怔地望着深锁的重门,皱眉不语。

盛妆少妇从太真凝目所注的神情里,一下揣度出她为何惆怅不乐了。忙附耳低声道:“傻妮子!还在狐疑何来?高大将军对我言道:已派中使去往蜀中,接玉玲、玉琇、叔父阖府之人进京封赏去了!”

“真的?”

“三姊何时骗过你?高大将军还说:不仅我杨氏满门,转眼间荣耀无比,就连剑南节度张宥,也已宣召晋京,升任京官!”

“张大人也将升任京官?”

“是啊!章仇大人,也因迎侍之功,接任剑南节度使了!”

“啊?章……”

“你呀!就是团练副使章仇兼琼大人呀!”

“真的?”

“嘿!”

“真的因为小妹?……”

“那还为谁?”

“可……”太真却一下子扑在琴台上,抽泣起来。

“太真!太真!好妹妹,你又怎么了?”玉瑶见玉环听了此讯,反而依琴恸哭,大为不解地蹲在院阶上,一边去搀扶她,一边焦急地问。

“唉!早知今日,何必又有三年前的册封呵?阿姊!……”

“啊!”

玉瑶这才明白,刚刚取名道号为“太真”的妹妹,是担忧曾是寿王王妃这一经历,皇帝只能潜加宠幸,终难受封正位……“好妹妹!你难道就不知武太后与高宗皇帝的一段经历么?”

玉环摇了摇头。

“这就难怪你担心了!太后原本是太宗爷后宫宫嫔,受封‘才人’。太宗爷归天后,高宗爷接位,深爱武才人才貌,故令武才人请乞度于‘感业寺’为尼……”

“乞度为尼?!”

“正是正是!——尔后,高宗爷才从寺里,将她接回宫中,拜为昭议,不久又册为皇后……据高大将军密告:今上曾于禁阁一睹芳姿,圣心大悦!六宫无主,好妹妹!你当敛愁容,涤烦思,慎虑接驾之事才好呵!”

听了武太后与高宗这段往事,太真紧皱的眉梢缓缓舒开了。心底,升起了一种欣慰之情:“原来帝王之家是这样……”

“太真!”玉瑶见妹妹愁云渐散,突然腮儿一红,欲言又忍地呼唤玉环。

“阿姊?”玉环微仰着脸,询问地望着三姊。

“我杨门还有一人,尚在蜀中,此番今上尚未召入京师……”

“呵!……”玉环一听,眼珠儿一转,便知道了。她含义颇深地应着,然后故意点明,“阿姊说的是我们那位从祖兄——杨钊吧?……”

玉瑶的脸全红了,正似一片晚霞,浮于菊丛。……

“……那又怎么样呢?阿姊!”看着阿姊那因被人挑明心底隐情而泛起的满面红晕,玉环故意将蛾眉微皱,可怜巴巴地追问。

“你这该死的!……啊!”刚骂出口,玉瑶又猛地以袖掩口,玉环却开心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玉环刚懂人事时,就发觉那从祖兄杨钊一到叔父家,三姊就总是待别高兴,同时又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当她被选为寿王妃、并圣命准允这半母半姊的裴郎妇伴王妃入京之事传出,玉环偶然发现那钊哥竟和三姊在她的闺房里抱头痛哭……

“裴家哥哥正卧病榻,”玉环俏皮地拉开三姊那掩口之袖,“小心气坏了你的裴郎!”

“别闹了!”玉瑶却急着叮咛玉环,“一旦承恩,切莫忘了你的钊哥!”

“啐!你的!”

“唉!……”

“哐当!……”

姊妹的对话,被启锁时撞动的门环响声打断了。随着锁开门启,高力士执着麈尾,出现在待度院院门前。玉瑶急忙欲拉妹子起身相迎。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惊骇地呼出声来——

高力士的身影不见了!而出现在门口的,竟是头戴白纱皇帽,身穿白绫绣金龙袍,腰勒玉带,足蹬逍遥履的当今皇帝李隆基!

玉瑶很快又回过神来,退向琴台后侧,伏地跪迎;玉环却仍呆呆地望着皇帝在力士和几名捧盂热扇的宫娥们的拥戴下,徐徐向琴台走来……

“呵!……”

随着皇帝临近琴台,玉环感到阵阵寒气,涌向心田。

自被册封为寿王妃以来,玉环也曾随内外命妇,朝参过这位大唐朝至高无上的君王,也曾在曲江畔、温汤宫、花萼楼上……奉敕与文武百官、内外命妇伴驾燕游。她曾几度暗里偷觑君王,暗揣龙颜……但在彼时,眼前的皇帝总是皇冠巍巍,冕旒庄严、佩绶辉煌,琪珠耀灿,更兼嫔妃如云,近卫层障。她潜睹人君,似仰天颜。

而眼下!这一顶白纱幞头,消失了君王的庄严;这一袭白绫袍衣,涤尽了君王的天威;寥寥数名宫侍,衬出君王也是人寰亿兆中的一个俗子,在玉环的眼里,黯淡了圣君的神秘风韵……

啊!他拈须而笑!

那笑,牵动了满脸的褶皱,使苍然的双鬓,半白的胡须,变得那么突出而刺目……

啊!他那徐徐移近的身躯!

分明已显出龙钟老态!……

“我那九郎!……柳眉俊俏,明眸光闪,那充满着精魄的身躯,一招一步,又是多么倜傥风流!……”

想着,她陡地闭上双眼。

“帝王之家,就应将一对匹配的人儿拆散么?可怜九郎!奉敕归来,泪,泡肿了双眼!凄切切,悲惨惨,徘徊于篷帐,一声声望月悲叹……

“你这天之骄子啊!竟忍心要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如此伤情!对亲生骨血尚如此,对我杨玉环,又安知不会有负心的一天么?……

“你能使我杨门获得无上荣华、富贵?……不错,因为你是天子。可当母后在世时,我也曾多次听说,你要立寿王为储君。果如其诺,九郎也总会当天子!那么,我正正堂堂的大唐皇后,母仪天下,又怎么得不到无上的荣华、富贵!……可你!”

“失言。寡诺。绝情!母后一死,你便另立东宫之主,疏我九郎,而今还……”

“……将我潜纳在这太真宫中!帝王之家,就该丧人伦、灭天理呀?……”

“哈哈哈哈!”

离花阶十步远近,皇帝稳住了步履。

夕阳霞彩,抹满了院宇窗棂。院傍竹林里,暮鸦鸣噪,子规漫啼。阵阵微风,随敞开的院门拂来,轻摇菊丛,微掀太真裙裾,吹散琴台前缕缕焚香,那悠悠升腾散失的香烟,不经意地绕过太真那险坠左颊的云髻……

“妙呵!”

凝目静观的皇帝,发出一阵欢畅的笑声,吐出这句由衷的赞语。

高力士早命尚座奉御,对琴台安好红毡绣墩,将皇帝扶坐墩上;然后朝花阶上的姊妹提示:“太真、裴夫人,快来接驾呀!”

玉瑶一听,抬起头来,匆忙去拉太真。皇帝却笑着伸手阻止:“内观之中,我等倶是玄元弟子!不必多礼呵!哈哈哈哈……”

“大家敕令免参啦!……”高力士也看出花阶上,琴台后,垂眉而坐的太真,别是一番风韵,忙随着皇帝阻止玉瑶、太真移动。

不参拜,又当如何?心房扑扑乱跳的杨玉瑶,见妹妹闭目而坐,更加失措……

“朕在院外静听太真抚琴多时,”皇帝却含笑开口,打破了沉默,也解救了大为窘迫的玉瑶,“方知卿不仅善舞,且雅知琴音!当此夕照,菊院幽香,卿何不重抚一曲,以慰此美景良辰呵?”

“太真,今上敕你更抚一曲。快跪谢领旨吧!”玉瑶见皇帝敕后,玉环仍无动静,手心顿时惊得冷汗淋漓,也顾不得仪度,悄声催促起玉环来。

“呀!……”立于皇帝身后的高力士,见玉环闭目不理,突然想起去蜀中迎侍时,这杨家女儿的种种难以理喻的古怪脾气来,不觉也紧张起来,决定上去暗作规劝。因之,他在皇帝耳边悄声道,“大家,太真乍见天颜,近临日边,难免无措手足,待老奴上前小作宽慰,释其恐惧,也好畅抚琴弦!”

“唔!”皇帝并未察觉琴台后的丽人闭目不语,只当她和其姊一样被自己突然驾幸此院吓着了,故允了力士之请。

“太真,今上在敕你抚琴呢!”力士走上花阶,微笑着向太真提醒,“面对天子,万不可任性呵!”

力士语气里,是一片好意。但太真听着,却陡地回忆起寿王一次醉中愤然所说的话来,“那力士本由我母后族中而得意,谁知他却和母后、孤王作对!此番主立三兄,又是这老奴说动父皇所为!我,好恨!好恨呵……”

“太真!面对天子,万不可任性呵……”

“太真!……”

“哗啦!……”

寿王恨恨之声、力士警告之语陡地搅得玉环心绪大乱!她忘情地一掀琴台,那琴台砸向阶下,发出一片破裂声。在皇帝众人的惊愕中,太真一下立起,掩面冲入庑殿去了。

“哼!”

突然,皇帝拂袖立起身来,恼怒地哼了一声。接着,高力士便听见脸色变得青黑的皇帝恨恨地敕道:“置于宫人斜!”

第十二章

高力士陪同皇帝来到待度院,进院之前,见皇帝被院内琴声吸引,止了足步,拈须静听;到后来,竟应和琴音、歌声,轻点履尖,含笑而赏,力士不禁会心一笑:“太真不仅体态纤秾有度,白雪凝肤,绿云生鬓,举止娴雅,貌可倾城倾国,且歌舞丝桐,皆中今上之心,此武氏大不可及多处!从此之后,今上无复寂寥矣!”

但大出力士意外。这貌妩媚,体袅娜的待度女冠,竟在皇帝入院后,即忤其旨,引得皇帝大怒难遏,下敕“置于宫人斜”。设于禁苑之北,渭水南滨的“宫人斜”,是用来埋葬宫中病死或处死的宫娥、采女、废弃的嫔妃的墓场。将杨氏姊妹置于宫人斜,虽说尚非“赐死”,但也意味着从此这姊妹便将青衫布裙,在宫人斜宦官的严厉管束下,对着座座坟茔,瑟瑟荒草,度过一生!彼等如此下场,自是咎由自取,“但如太真者,并非探囊可得之物呵……”

盛怒的皇帝早已迈出待度院,高力士暗自忧虑,但又不敢作何举动:皇帝在气头上,稍有不惧,不仅于事无补,反会招来意外之灾!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丢下那已吓得伏地乱抖的杨玉瑶,急步追上正在由奉御们扶上肩舆的皇帝,暂且陪着圣驾,返回南内兴庆宫。

一头冲入习经云房的杨太真,从满是尘埃的经卷中胡乱拖出一卷经文来,坐上诵经榻,似乎要背诵经文。依照睿宗文明元年敕令,凡宫人乞请度为女冠,须于《道德经》、《南华经》中各通一经,方能度牒为女道士。她的乞度,虽是“奉敕而行”,但不记熟几句经文,度牒时也难掩人耳目呵!近日来,凭恃她的聪慧,《道德经》文,她已记得大半了。

然而此刻,她虽归座于诵经榻,手里也扼着一卷经文,但她哪有半点心思诵读。她的心,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激动。哼!你要我不可任性,我偏偏要任性!”

“……面对天子,你万不可任性啊……”

耳边,又传来高力士那讨厌的规劝声。她下意识地一抛经卷,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力士的规劝声,反而越来越大,“天子”二字,似天鼓轰鸣,震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天呀!我刚才,做了什么事呵!……”

“母后在世,父皇又安会如此?母后今已去世,你我皆失依恃。还是……奉敕吧!”

“九郎!……”

“快奉敕吧!我是人臣、人子!圣贤教谕:孤当尽忠!尽孝!……”

“九郎……”

“奉敕吧,王妃殿下!当知城东驿庭院中,赐死的三人,皆是天子亲生之子呵!”

……

“我,我做出什么事来了?”与寿王悲别时,寿王掩面泣告之语,化成了阵阵阴风,直入玉环骨髄!她,感到毛发乍立,一下子滑下座榻……

……

……高大将军对我言道:已派中使去往蜀中,接玉玲、玉琇、叔父阖府之人进京封赏去了!……”

“真的?”

“三姊何时骗过你?——高大将军还说:不仅我杨氏满门,转眼间荣耀无比,就连剑南节度使张宥,也已宣召晋京,升任京官!好妹妹,你当敛愁容,涤烦思,惧虑接驾之事才好呵!”

“天哪!”

三姊的话,也在她的耳边回响。她绞着双手,恐惧地惊呼起来。

“三姊说得不错!侯夫人因难得炀帝一顾,悲而自绝,我虽和寿王匹配,但所得荣华富贵,又怎能和受恩于天子相比!天子方一见宠,我杨氏门楣已大增辉煌。威加四海的天子啊!威加四海的天子宠妃!……我怎能如此!天哪,我怎敢如此呢?……”

“快,奔向花阶,向天子跪求赦罪吧!”这念头,将极度后怕的杨玉环猛地推向了院门前……

“哼哼!你出院来了?”

正当杨玉环出现在门槛前时,一声冷笑,迎面传来。她抬起脸来,立即看见数日来象个卑恭的奴仆一样亲自照料她起居的大内太真观观主,那位年过六旬的老道姑,这时一反常态,满脸冰霜,寒气逼人地冷冷瞅着她,询问道。

“观……主……”

“哼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看着变得可怜巴巴的待度少妇,观主厉声喝斥起来,“你胆敢忤逆圣命!‘道之道,非常道’道绝缘尽啦!——宫使,将这四个贱人,带走吧!善哉,无量寿佛。”女观主闭上了那喷吐凶焰的双眼,唱着佛号,退下了花阶。

杨玉环惊恐地看到,一位绯袍宦者出现在她面前。这个年逾半百的宫人斜斜署使者,颧骨高凸,脸面白而泛青,使杨玉环联想到冷硬而阴森的墓碑碑石。玉环望着这渐渐逼近的“墓碑”,落魂失魄地朝后退去。

“叭!”

那宦者不言不语,朝着蹒跚后退的杨玉环,倏地一扬手中麈尾,将玉环垂于左额的发髻打散,玉环恓惶、惊骇地欲用手去扶住那散开的发辫,但迟了。那簪于发上的“义髻”,被顺着麈尾掉在了花阶上。

“啊?”

看着散乱于地的假发,宫使那冷酷的脸而上,掠过一丝惊奇,但他很快明白过来了,一掸麈尾,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假髻儿!假的!哈哈哈哈!……”

紧随在宫使后的绿袍小宦,也哄堂大笑起来。有一个尖腮小儿,还倒拿着麈尾,用那柄儿去挑着阶上的散发,斜睨着杨玉环,逗趣地笑着说:“亏你还起名道号为‘太真’呢,依我看,是‘太假’!哈哈哈哈……”

“对呀!太假!”

“太……假……呀呀呀!……”

屈辱无告的泪,第一次从玉环眼中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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