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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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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头戴乌纱、身着紫袍、腰系金銙玉带的大燕中书侍郎高尚、严庄,早已捧着羽书急奏,守候在上阳宫中了。当他们望见皇帝銮舆出现在虹桥上时,二人交换着绝望的目光,掩饰不住满心恐惧。銮舆行进到虹桥东头,二人象被刀斧手推往斩桩的囚徒一样,步履恍惚地来到桥阶,一头跪下,颤声叩迎道:“臣等恭迎吾皇万岁!”

安禄山“哼”了一声,只说了一个“来!”字,便由宫侍们抬入了上阳官。高尚、严庄哆哆索索地跟在銮舆后,重入宫门。

“勿罗索!”入了观风殿,见二人又要跪拜,大燕皇帝拍着御座金扶手,怒喝道:“思明战况如何?直接奏来!”

“是是!”二人颤惊惊仰面答应,一抬头乍地看见一只老虎,舞爪张牙地向他们扑来。幸好二人立即明白过来那是十折大金屏上的一只墨虎,才没骇昏死过去。原来的御座后,是已故的则天圣后命宫廷画师画的一幅长约三丈的山水屏。大燕皇帝嫌那是妇道人家的摆设,无天子之威,故命人换上了这墨虎金屏。这时见二人呆呆地望着墨虎,安禄山气得跺足道:

“快奏呀!”

“领……诏!……”

高尚只好硬着头皮,展开羽书急奏,向大燕皇帝念奏起来。

五月壬午,即昨日下午,史思明领五万援兵,与郭子仪、李光弼战于常山郡东的嘉山。

两军才一交手,大燕兵将便被唐兵打败。“我军被唐兵斩首四万余级,捕虏千余人。史元帅不慎坠马,髻散甲破,徒手赤足与敌苦苦周旋,至暮,去博陵。唐兵围城。并传河北十余郡反贼骤起,杀我官将而降!史元帅……”

“别念啦!”大燕皇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从御座上颤巍巍立起身来,李猪儿去扶他,又被他当胸一足。高尚、严庄二人早已埋头伏地,煞白了脸,大气也不敢出。大燕皇帝用靴尖把二人头上乌纱踢飞,骂道,“我本唐家臣子,原想忠于太子。就怪你二人,年年教我谋反,还说有万全之计。今攻潼关,数月不能进,反伤我子;而今北路已绝,唐兵四面合围而来,吾所有仅止汴、郑数州而已!万全何在?汝等把吾害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在此干甚?自今以后,休得再来见我!——殿前卫士!将二人给我逐出宫去!”

卫士们把二人推出宫门,恰好遇到匆匆赶来的中书令张通儒,见状,他忙对卫士们道:“住手!”卫士们见是张通儒,忙松开二人,退到一边。张通儒上前问二人:“二公何至于此?”

严庄惊魂未定,答不出。高尚稳稳心神,低声把方才之事向张通儒说了。张通儒大吃一惊,忙对二人揖手道,“二公且去省台稍候。通儒即去宫中见驾!”

高尚、严庄只怏怏快回揖一下,垂头丧气地朝中书省台衙署等候。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通儒进了上阳宫,李猪儿正在为安禄山捶胸舒背,消他胸中闷气。张通儒只好撩袍跪于殿前,自我通报。

“罢咧!罢咧!”大燕皇帝满脸沮丧之情,“你我好好儿当大唐臣子,虽不敢望万寿之数,活过古稀当是无疑!而今我才知道:李三郎实是不可取代的真命天子,大唐社稷固若金汤哩!”

“陛下何出此言!自古拨乱之主,草昧之际,尽皆艰难。汉祖狼狈于荥阳;曹公倾覆于赤壁,未尝有一举而成大事者。今四面兵马虽多,无非新募乌合之众,不足为我敌。就依陛下圣虑,纵然大事不成,犹可效袁本初以数万之众据守河北之地,亦足享天子之尊十年五载!有何不可?”张通儒连忙给他打气。

“卿,且坐!”大燕皇帝一听,茅塞顿开似地,大缓愁颜,他忙命李猪儿为张通儒设座于右侧。

“臣谢主隆恩!”张通儒叩谢后,才转入正题,“严庄、高尚,皆陛下佐命元勋,何以一怒而逐之?此事传出,诸将闻之,岂不寒心而动摇乎?”

“汝等——”安禄山一听,大惊失色地离开御座,惶惶然地指着殿下卫士欲问。张通儒忙离座近身奏道:

“陛下勿急,臣已将二人请去省台,等候王命去了。”

“卿速宣二人上殿,”安禄山这才安下心来,道,“朕当赐宴、舞慰劳!”

张通儒快要走近上阳宫右侧的大燕中书省台时,捋须立在一溜灰墙外,想了一想,故意把脸上笑容收敛了,迈开那双粗短的腿,绕过灰墙,向金檐彩门走去。这里,原是大唐东都右教坊。在开元二十四年前,历代唐皇依制东巡、岁岁驾幸东都时,这里和左教坊里的歌姬舞伎,常常轻歌曼舞伴随君王度过漫漫长夜。二十四年后,当朝皇帝銮舆不复东巡。而东都的左、右教坊也同东西二京间的千座行宫一样,形同虚设。但歌舞管弦声,仍从这里溢向谷水南岸。去冬丁酉经过一场战乱,这两坊间的歌姬舞伎,或成安史兵将刀下之鬼,或侥幸逃出宫阙,或被掠于兵将营帐中,忍辱歌舞,含泪偷生。今春大燕立国,雄武皇帝安禄山嫌应天门外皇城里的神都省台衙门离上阳宫太远,故命张通儒等就在右教坊内处理大燕军国之事。对此,高尚、严庄都曾期期艾艾的嘀咕过。严庄甚至还对张通儒抱怨:“这是把我等当作大燕栋梁,还是陛下的伎乐呵?”

虽说大燕皇帝把张通儒委为中书令,而张通儒自己明白,他只不过是大燕朝的一件摆设罢了。他对,高、严二人,常抱畏怯之态。直到他献计暗叫弟弟张通幽离间颜杲卿与王承业、颜氏满门被杀于中桥后,安禄山才把他真的着成了大燕宰相。但他对高、严二人,尤其是严庄,依然敬畏如故。因为,自与二人共处省台以来,他已分明感到这两位一直怂恿安禄山反唐的心腹谋士,实际上对安禄山却十分蔑视和不满。这一半因为登极后的安禄山时而踌蹰志满,时而急躁沮丧,近来肝火特旺,对这两位中书大臣缺少君臣礼数,有时竟象对李猪儿一样恶声大骂,还有一次干脆对严庄施以鞭笞,弄得严庄数日羞于见人,深藏府邸中。另外,张通儒也看出来,高、严二人自恃其才,并不甘心久居人下,俯首称臣。看出这些征兆的张通儒,已经预感到大燕皇帝与其佐命元勋间迟早会有一场惊人的较量。自己该站在哪边?他尚在犹豫中。但是,面对大燕今日之国势,他却盼望这较量万勿发生。所以,今日本可独获专宠,但他放弃了这大好时机,修补了这一君二臣间的关系。

然而,此时要去面召高尚、严庄了,他却谨惧起来。他怕高、严二人看出自己一言可左右君王的得意之色。为了让高、严二人不生疑忌,他还准备将今日原想亲自奏告的一事,让与高、严二人去奏告。

原来禄山见潼关攻之不下,他便想起了一直向他提供朝中情况的吉温。于是便令张通儒设法访到吉温下落,以利打探大唐朝中秘密。密探今日回报于他:从高力士处得知吉温与安禄山暗相结交的杨国忠,已将吉温捕于狱中杖杀了。同时,因吉温在入狱后供出李林甫、崔隐甫与安禄山私相授受达十数年一事,国忠亦奏请皇帝下敕按究崔隐甫。幸有皇帝爱女咸宜公主衔土请命,皇帝才下敕令崔隐甫居家思过。据说,惶惶不安、极怕杨国忠下毒手的崔隐甫,与哥舒翰麾下主掌骑兵的王思礼过从甚密,故特请咸宜公主暗派心腹去往潼关请王思礼打救自己。王思礼果真向哥舒翰密请道:“禄山本不反,因右相骄纵害国。公何不取右相杀之,禄山自偃旗息鼓,公亦立莫大之功?”哥舒翰不从,答道:“若如此行事,反者乃翰,非禄山也!”

但事虽绝密,亦有透风之墙。王、哥舒二人所议之事,竟被右相闻知,大生猜疑。为防不测,杨国忠请募兵丁屯集灞上,由亲信杜乾运将之。名为潼关后备之力,实防哥舒翰图己。哥舒翰听说后,也虑右相对自己暗下毒手,于是令王思礼假言邀杜乾运潼关议讨贼事,借故杀了杜乾运。这一来,将相之间更加猜疑、惕戒。

这事虽与攻打潼关无直接联系,但却大有文章可作。让高、严二人去奏告禄山,而他们,定会从中议出大燕国摆脱眼下困境的妙计来……

“依花朵,傍云卧,

举金樽,吐心曲!~~

廿载功名,

半生坎坷。

花放云青,

恰伴我放浪形骸,

倾杯一醉,弹铗而歌~~

弹铗而歌《倾杯乐》~~”

安禄山以箸击盘,醉醺醺唱着《倾杯乐》,为他召还的高尚、严庄助兴。一曲方毕,他笑问高尚道:“高卿,你这支曲儿,朕唱得有错漏处么?呵?”

安禄山击箸歌唱时,高尚俯首沉吟,似在倾听;此刻大燕皇帝相问,张通儒、严庄才发现他心思并未在这上阳宫中。见他久不应答,严庄笑着推推高尚道:“陛下在问你呀!”

“呵!呵!”高尚回过神来,就于坐席上长跪着,揖袖激动地奏道:“陛下,有了,有了!”

“卿?哈哈哈哈……”安禄山一怔,随之扼着箸,指指高尚,对张、严二人大笑起来。

“陛下,臣是有了攻打潼关之计了!”

“啊?”安禄山止住笑,忙催他,“卿从速奏来!”

“陛下,”高尚忙道,“眼下,你我君臣既已得知杨国忠、哥舒翰相互猜忌不已,我军当智取潼关!”

“智取潼关?”

“着。高仙芝、封常清丢失陕地数百里,李三郎耿耿不忘。而今,臣请陛下遣田乾真前往陕郡驻守,而将大军撤还,只留三、四千老弱之兵守护陕都。李三郎闻之,定会下敕哥舒翰,夺回陕郡……”

“只怕哥舒不会中这调虎离山之计呵!”张通儒明白高尚用意,但却故作糊涂地问道。

高尚洋洋得意:“那正中我计!——哥舒如不出兵夺陕郡,杨国忠定会在皇帝面前进谗。这一来,皇帝与哥舒间当暗生龃龉。且依尚观之,哥舒翰最终拗不过李三郎收复陕郡之心,而引兵出关夺陕郡。”

“如此,陛下可命田乾真将兵于灵宝,等待唐军。

“臣早已测知灵宝西原,南薄山,北阻河,其间有隘道七十余里。我军遇敌,只可败,不可胜。将唐军引入隘道,再以隘道两山之险为据,伏重兵,备滚木擂石、火硝柴草……”

“我不发一矢,用火烧也能烧杀哥舒十万大军!妙计呀!妙计!”待高尚说到这里,张通儒才拍手叫起好来。

“如此,则我克潼关、取西京,易如反掌了!”严庄也兴奋地跪在席上说。

安禄山听毕,把手中之箸一扔,高兴得摇头晃脑起来。既而又沉吟道:“此计虽好,却是我一厢之愿。大唐天子是何等睿智英明之君,哥舒翰又系沙场老将,我等还须谨惧行事才好……”

“陛下?”

大燕皇帝的神情,自然被三人察觉,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高卿之计甚好。”安禄山边拭去眼角淌出的泪水,边回答道,“就依卿之所奏行事!”

“臣等领诏!”

“但因思明败绩,我兵将家在范阳诸郡者,皆惴惴不安。故张卿仍当传朕之敕,命诸军将官,作北归之计!”

三人明白安禄山仍怕此计不成,有误北归范阳,守一隅江山之谋,故下此敕。他们觉得如此也可保万无一失,于是齐声应道:

“臣等领诏!”

“臣翰望阙泣奏陛下:禄山久习用兵,今始为逆,岂肯无备而进犯之!今陕郡虽只贼将田乾真领四千老弱之卒留守,是必以此诱我,若往,正堕其计中!臣前此屡表上奏,贼远来,利在速战;官军据险以御之,利在坚守。且臣探得贼已因残虐失众,兵势日蹙,将有内变;若待时机成熟,再乘虚而入,可不战而胜也。若想成功,何必从速!倘出师潼关,有战必败。潼关不守,京室有变,天下之乱,何可平之!望陛下圣聪明鉴之!”田良丘读毕,望着半卧在元帅大帐虎座上的哥舒翰,征询着他的意见。

“今日何日?”两眼深陷,口角歪斜的副元帅,吃力地问道。

“六月丙戌。”田良丘忙应。然后又无可奈何地道,“中使催促回奏之疏。这疏本……”

“务请中使直奏圣人!”哥舒翰颤巍巍说道。

“听中使道,金吾大将军陈玄礼,为此已和那杨国忠在圣人面前愤然争辩过了。”

“然中使仍项背相望,催我出师!”哥舒翰拍着扶手、恼怒地说道,“恨那日不听思礼之计,将这误君之贼,捉而杀之!”

“中使大人到!西平郡王接敕!”

就这时,一声宣告,把哥舒翰惊得爬起上身:“又,又来……了!”

田良丘愁苦地把副元帅扶起,来到大帐门前,双双跪于绯袍中使足前。

“奉天承运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证道孝德皇帝敕曰:兵贵神速,方可言成功。今贼无备,而卿逗留潼关,必将坐失收复陕郡、平定逆胡之良机。今特遣使齌敕以谕卿:望即出师潼关,早奏捷音!并授该使尚方剑,留卿军中监军以助。钦此,望阙谢恩!”

哥舒翰一听“并授该使尚方剑,留卿军中监军以助”这句话,惊得四肢发僵,猛地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捧敕宣读之中使,正是用尚方宝剑斩杀了高仙芝、封常清的牛贵儿!皇帝的心思,他明白了。

“王爷,望阙谢恩呀!”牛贵儿显示着怀中尚方宝剑,瞅着愕然上望的哥舒翰,道。

“臣……谢主隆恩……叩祝吾皇万岁万万岁!”哥舒翰不知该悲、该怒、该捶胸、该抓首。他断断续续如仪叩祝后,伸手接过黄敕来,突然,他将黄敕一下紧抱胸间,两臂抱肩,号啕恸哭起来!

大唐天宝十五载六月丙戌,哥舒翰引兵出潼关。巳丑,遇田乾真之军于灵宝西原。

“老将军,快请临西而坐!”

六月辛卯夜,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勉强支持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倚在南内勤政务本楼勤政堂西轩的凉榻上,听着小鸭儿给他择要读着哥舒翰的告急文书。不想龙武大将陈玄礼喘着粗气,汗流满面地登上了勤政务本楼。高力士一见,忙从凉榻上支起上身,指着西轩另一张凉榻道。

陈玄礼也委实站立不稳了。他一歪身子,一下坐在凉榻上,话未出口,老泪先夺眶而出:“大将军!潼关失守,哥舒翰已降逆贼了!……”

高力士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请……老将军……讲……来……!”

陈玄礼抹去老泪,将详情讲给力士听:

因杨国忠反复奏请今上遣使催促哥舒翰出兵,哥舒翰只得抱病上马,领军收复陕郡。六月四日遇田乾真军于灵宝西宝原,八日两军交战。

哥舒翰由田良丘护卫,乘舟于黄河中流鸣鼓指挥战事。王思礼将骑兵五万居前,李承光将步兵十万为后继,攻入田乾真营寨。敌兵一战即逃往隘道,官兵乘胜追杀,寻至隘道。哥舒翰已觉事颇蹊跷,忙鸣金收兵。但已迟了。这十五万官兵,多系新募之丁,见穷寇则追,闻金鸣而不退。隘道两旁突然木石如狂涛泻下,当即击杀数万官兵。哥舒翰不顾四肢抽风,乘毡车冲入阵中,欲领官兵杀出隘道。这时隘道上飞下千百捆柴火来。烟火弥漫,官军眼迷头昏,自相残杀。

这时,已受重创的官军,好不容易由哥舒翰领着退出隘道口,而安禄山的大军从南山冲出,官军首尾骇乱,或弃甲丢刀逃向山谷,或人马相踏挤入黄河,马嘶人呼之声,震动天地!

哥舒翰由亲随数百骑护卫逃走,自首阳山西渡黄河入关,田乾真率兵追到,攻克潼关。

哥舒翰逃入关西驿。麾下蕃将火拔归仁等以百骑围了关西驿,对哥舒翰道:“公以二十万之众败于灵宝,又失潼关,不降大燕,那监军手中之剑,可斩高仙芝、封常清,难道能容下公项上之头么?”

哥舒翰不允。火拔归仁等将哥舒及其部属连人带马一并捆了,献于田乾真。

“哥舒翰那侥幸逃归的亲随因箭伤大发,已奄奄一息。”陈玄礼跺着足道,“他说哥舒已在东都降了逆贼,并说河东、华阴、冯翊、上洛防御使皆闻讯逃声,守兵散走一尽!”

高力士听到这里,急火火问道:“那平安火到了没有?”

依制,凡遇战事,各镇戌处每三十里设一烽火台,每日初夜,放烟一炬,台台相接而燃,使京师得知,谓之平安火。

“唉!今日何曾见平安火来!”

“难道贼已逼临西京?”

“潼关已失,西京危在旦夕!”陈玄礼恨恨地道,“宰相酿成哥舒之败,今日堂上与百官计议,只知惶遽流涕,反埋怨今上十年前便闻奏禄山谋反而不信,故成今日之祸,与他无干!……”

“老将军!”高力士见陈玄礼那双筋棱的手,按着佩剑,抖颤不止。他暗自吃了一惊,急忙说道,“此事日后再作计较!方才,今上宣他入宫商讨救援潼关之计,他已邀秦、韩二国夫人入宫,乞请陛下西幸巴蜀。事已至此,幸蜀亦是一策。老将军且先回北衙,整顿六军、拣选良马备用吧!”

陈玄礼这才松开按剑之手,揖手告别,高力士怆然叮咛道:“老将军,你要为君父社稷珍重!”

陈玄礼望着这位天天相见的南衙长官,似乎第一次发现那皱纹密织的脸上,满是衰老斑晕,心里说不出的凄凉。他也哽哽地道了一声“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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