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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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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并未因面临的困境而丧失热情和勇气;曾经寒窗苦读,驰马习射的这位皇唐州级军官,经历过武周代李唐、李唐灭武周这极其动乱的岁月,把重振皇唐军威的希望,寄托在中宗重新登极上。他上表痛陈时弊,他毫不怀疑今上会追继先君,在赤县神州再次出现贞观之治。

一年过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

再一年,又过去了!

今年,景龙四年,又已春尽夏来……

他盼望的中兴景象却并未出现。相反,他的府库中,连维持兵卒生命的军粮也时有时无。而兵部尚书宗楚客,却青云直上,登上了宰相的宝座!

最先,他还难解其中奥秘,慢慢地才从州守的幕僚处得知,这位视军机为儿戏的兵部官儿,因正赞助韦后重演武周代唐的故事,而深受皇后宠爱!从此,他陷入了无垠的忧虑之中:皇唐的天下,难道永无宁日了吗?不久,他又听说,各州军粮军饷,竟被宗楚客拨去为今上的两位公主大修寺观。对宗楚客这种误国害民之举,他拍案而起,要上本弹劾。深知朝中掌故的州守幕僚闻讯后,却悄然来到他的衙署,告诉他:“万万不可!”

“我身为大唐臣子,岂可目睹奸臣误国,而不上言君父!”

那好心的幕僚却说:“参军大人为君父、为社稷,一片赤诚,岂不可敬?只是大人可知近日有朝中监察御史崔琬崔大人,弹劾当今总宰一事否?”

“啊!已有朝官弹劾这佞臣了么?”

“唉!崔大人虽冒死弹劾总宰大人,又有何用?……”

那幕僚告诉他,今岁二月,崔琬对仗弹劾宗楚客潜通戎狄,受其贿赂,让戎狄大掠三州而去,致使边患不息,并随弹表,附呈宗楚客与戎狄密信数件;焉知宗楚客竟当着今上之面,愤怒作色,说自己如何忠鲠,还反诬崔琬暗通戎狄……

“今上如何圣断呢?”听到这里,燕钦融焦急地催促那位幕僚,急于知道结果。

“唉!真是不堪设想!”那位幕僚长叹数声,“今上竟然并不下诏查问,反而命崔琬和总宰大人结为兄弟!”

“什么?!”燕钦融听到这个结果,不相信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如在荒谬绝伦的梦中。“真的!今上竟命他二人结为兄弟,和解了事?”那幕僚肯定地点了点头:“要不朝中文武,怎么暗中会呼今上为‘和事天子’!”

燕钦融低头沉吟,很久说不出话来。

“世事如此,你上言弹劾,又有何用呢?”那僚友走了。而留下的这句话,却萦回在他的心中,使他万分惆怅。

执意上言?连朝中大臣也不能唤醒君父,自己这小小参军,又能起多大作用!

听之任之?一朝为臣,即受皇恩,见误国之情袖手不理,岂是人臣之道?

就在他苦闷愁烦之际,他的年近七旬的老母从故乡偃师来看望他。老母见儿子整日愁眉不展,便关切地询问他因何致此?他向母亲倾吐了自己的苦衷。谁知这位世代书香之家出身的老母,却拄着拐杖,对儿子道:“儿啊!我燕氏门中,绝无白吃朝廷俸禄的人啊!快上京去吧!你不能武死战,也该为君父社稷,文死谏!”

慈母的训导使他一扫彷徨苦闷,勇气倍增;他哽咽着跪别了老母,来到了西京。

他跨进西京城阙时,满城芙蓉才绿叶初发;但任他忧心如焚,直到而今——艳丽的芙蓉已万树花飞,他也无计得觑天颜!

京城与许州大不相同:许州是荒凉冷清,这里却繁华喧腾。这忧心忡忡的参军,还不到一日,就从繁华中察觉到了他早已预料到,并为之担忧的情况。就在他刚到长安,为寻一方便住处而四处奔波时,一队队远道从山东、江淮一带向京城运粮的牛车与他擦肩而过。那些赶车人在中使的驱赶下匆匆往皇城而去。他们满面风尘,衣着破烂,神情疲惫已极;而车杠前的牛儿,都耷拉着头,鼻孔里喷着白气,嘴角吐着白沫。他听见其中一人悄悄向街旁一个老者说:“唉!我们关中去年也颗粒无收,一斗米要卖一百缗钱了!……我们从去秋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把这点稻米运进京都,伙伴和牛不少死在了途中……”这是什么样的繁华呵!颗粒无收的关中,还得往西京送稂,即或大丰之年,迢迢千里,驱民赶牛,也可能人死牛毙,百姓们家破人亡。这些情况,听说朝中大臣在年初也曾向中宗皇帝上言过,请今上驾幸东都洛阳,以稍稍缩短关中、江淮送粮的道路,但今上因为皇后的故乡在西京东南附近的杜陵,不准东幸之请,还斥责上言大臣:“朕难道是自找产粮之地,才有饭吃的‘逐粮天子’么!”而今目睹运粮百姓的悲惨景况,再回忆许州饥民的怨声载道,先贤所说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警言,猛地涌上心来,不觉痛心疾首,心急如火,恨不能长出双翅,飞进殿堂,跪在丹墀之上,向今上痛陈国事日非的险状。

可是,从京东客店到含光门,真可谓近在咫尺,远在千里。这不足五里之地,他赳赳武夫,竟然走了一个多月,还未进入含光门!是官卑职小,无从得进宫门么?但正是今上自己,在景龙二年二月七日敕道:

仗下奏事人,宜对中书门下奏。若有秘密,未应畅露,及太史官,不在此限。

他虽官卑职小,但事涉弹劾总宰,甚至涉及皇后、公主的秘密上言,当然按敕不在此限。同时,去岁,即景龙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今上又敕道:

诸司欲奏大事,并向前三日,录所状一本先进。今长官亲押,判官对仗面奏,其御史弹事,亦先进状。

这些敕旨,向朝野间表明:君是明君,纲纪严密。但曾经这样赞叹过的许州参军,此番却深深明白那不过是一纸空文。倘若他真的按敕旨去做,不做燕氏门中白吃俸禄的子孙,却会作后党刀下的冤鬼。什么欲上秘密之言,即可绕过中书省上呈?什么录本先进?他一概不敢相信。他现在要办到的唯一一件重要事情,就是找到一条面君之道:只要有那么一天,让他在今上前把要想呈奏的话都说出来,死也无怨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日觅夜筹总算把机会等来了。

昨天上午,他在东市徘徊,无意间和来西京的北平县王旭相识。当他得知对方是奉旨进京受封赏的斜封检校官时,心头一亮,很快就和王旭打得火热了。在交游一日后,他便请王旭“携带”,一觑天颜。王旭拍着大乳颤动的胸膛慷慨应允。

时间就在明日:六月五日,来自全国的数千斜封官将去定昆池,朝拜皇帝、皇后,开始为期一旬的“老母节”庆典,其间包括赐宴曲江,临潼骊山朝老母庙,“掷饼大酺”……燕钦融希望明日就能面睹天颜,一抒耿耿忠心。王旭后来发现这位新朋友老是担心明日不能得进定昆池,就不以为然地对他说:“老兄可是亲眼看见的:我不仅是奉诏进京的检校,还是那当今皇后身边,显赫无比的近侍的嫡亲外甥!凭着这么一座靠山,保你得见大家就是!”

当时燕钦融虽不无勉强地向他频频致谢,但心里的愤怒之火灼得他真快要发疯了!他,堂堂朝廷命官,却无从得见天子,吐露报国忠君的耿耿心怀,反要求这斜道旁门买来的滥官才得如愿!“可怜这一片赤诚,满腹经纶,却比不得他狗钻蝇营、几缗臭钱!……”想到这一点,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泪水纵横!他整整一夜,都未曾合眼。几度,他从床榻上愤然站起,想立即回到偃师家中,埋名隐姓,奉老母,了余生。可几番,他又似乎听到郎岌在象蹄下的惨嘹之声!“不能啊不能!郎岌,一白衣士子,尚且以凛凛豪气,死之于谏;我燕钦融当遵母命:‘你不能武死战,也该为君父社稷,文死谏!’”

他强忍满腔怒火,满心的厌恶,仍从王旭游……

昨日,他却差点一剑砍了王旭!

那是在黄昏时分,王旭命人请燕钦融去他下榻处的豪华旅舍,共度良宵;谁知燕钦融到了他那下榻处时,王旭早已醉得二目通红,口舌木钝了。他一见燕钦融来了,竟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拉着燕钦融嘤嘤地哭起来。

燕钦融见他这模样,心里一沉,顾不得那醉鬼一身酸臭酒味,重把他扶到榻上,忙问:“难道受封之事有阻?”

“不、不……哎……!”

燕钦融听他这一说,放下心来。这才转身掩了房门,回到榻前,问他:“那你为何如此这般啼哭?”

“哎!燕兄!我恨我那该死的娘老子啊!”

燕钦融一怔,立即悟到王旭指的何事了。于是宽慰他:“后日才是晋谒之日,令尊令堂,一定会将银钱派人押到……”

“谁稀罕他们的臭钱!呜呜!”谁知王旭听燕钦融这般劝慰,反而一头跳下榻来,怨恨更深地嚷起来。

燕钦融虑到面君之日已近,怕王旭酒后失言,闹出什么乱子来,坏了大事,忙把他拖到床上,说:“王大人,你是当朝幸臣,切莫孟浪,有失官箴。”

“哎!”一听“当朝幸臣”四字,似乎唤起了王旭的一种稀有的自尊心,他果然乖乖地上了榻,拭去泪水,但仍旧愤愤地告诉燕钦融,“燕兄!今日午后,京中的几位同年,邀我赴宴。席间,他们告诉我:我们用钱买的官,大不了也就是个同正。要是另有一件宝贝,讨得当今皇后陛下喜悦的话,不但一文不出,还可以列鼎封侯呐!”

“……那是何种宝贝呢?”

王旭把手指往自己脸上一指:“这个宝贝!”

燕钦融十分不解:“什么?”

“乖乖的脸蛋呀!”

燕钦融一听,惊得直摆手:“王大人!……”

“怕什么哟!”王旭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朝中谁人不知?那光禄少卿杨均,散骑常侍马秦客是皇后的宠臣,与其说皇后陛下喜欢他们的烹调和医术,不如说她更喜欢他俩的这个宝贝!”王旭又指下自己的脸,“可我那该死的娘老子,却把我养得象他娘的一只猪啊!我就是吃硭硝大黄刮肠,三日五日也是瘦不下去的呀!呜呜!你看这有多气人哩!……”

王旭说着,又捧着脸抽泣。在他那榻前的挂钩上,一把腰剑,被他抽泣时的蠕动引得悠悠直晃。

“国之耻呀!”燕钦融被这话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他心中在燃烧、在怒吼!他伸出手来,扼住了剑把:“抽出来,杀死他!杀死这群玷辱皇唐君父的鼠辈……”

“……他娘的!后日到了定昆池边,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宝贝,是个啥乖劲儿……”

“后日,”“定昆池边”……王旭梦呓般的怨恨之辞,立刻打消了燕钦融的满腹杀意。他松开按在剑柄上的手:“匹夫之怒,于君父社稷何益?且待后日……”

他怕王旭真的闹出事来,当夜只好在他的房中守护。但在他波澜汹涌的胸中,却无时无刻不传出一个愤怒的提示声:“祸根不仅仅是宗楚客这种佞臣,还有那窥测神器的韦氏!不除韦氏,国无宁日啊!……”

他,重修了上言本。

面君的时日越近,燕钦融就越不放心王旭这个草包独自逛荡。他的心无时无刻不想手刃这个滥官,但他的志向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要保护好这个滥官!就是在这种矛盾状况中,他今日半哄半拖地把他弄去游大雁塔。真想不到,竟遇上了公孙大娘!也正是为了需要他,才不得不救他,自己反倒结结实实地挨了大娘的几棒。

回味起白日里王旭在慈恩寺受到的惩罚,和他那种种狼狈相,燕钦融不由得开心地大笑起来了。

街鼓响了。望窗外,路断行人。

燕钦融挑了挑烛芯,弹去结垢,小小的客房顿时明亮了许多。他掩好房门,在长案上展开了素笺。

他缓缓地磨着墨,却感到一阵阵心痛如刀绞。仿佛磨的不是墨锭,而是磨着他的心。当他调好笔,在素笺右上方恭敬地、一笔不苟地写好“母亲大人……”这行字时,泪水夺眶而出;一管羊毫,擎在他的手里也重如千斤!他频频拭泪,伏案欲书,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使他不得不把擎起的笔放了下来。

景龙四年六月初五之晨,碧空万里,红霞满天,预示着“老母节”的祥瑞。

今日,位于西京西南角上的定昆池,以其千顷碧波、万株芙蓉、珍禽奇兽,迎接着皇唐天子、皇后、宗亲、群臣的到来。

就在晨曦初露的时候,平日便堪称车水马龙的定昆池石雕拱形门外,今日更是马蹄声急,香车云集。正门及两道侧门前的司阍官员,一个个冠冕肃整,神情威严。奉敕晋京的上千名身着同正,试、摄、检校、判、知官官服的“斜封官”,挨班向司阍官呈递着内夹金银“门包”的官资履历附本,捧着受封谢恩表,按品流官阶,分别自中、侧门而进。礼仪官则将他们导入定昆池畔、新搭的受贺御座两廊,随班立候。这些斜封官员,被有幸一觑天颜,能和今上度“老母节”这一浩荡皇恩,使他们激动非常。不少人激动得血冲脑顶,脸面如同隔夜的猪肝。不少人一边庆幸,一边盘算,怎么去搜刮民脂民膏,得到更大的恩宠……

燕钦融虽说一夜不眠,街禁一除,他便急忙去王旭的下榻处催促王旭。这个斜封官倒也早早地起来了,天色大白,他们俩上马经延寿坊、西市、群贤坊出了金光门,顺着漕渠,赶到定昆池石雕拱门前。

司阍官员看了看燕钦融的履历附本,一挥袍袖:“尔乃许州兵曹司兵参军,到此则甚?”说罢,将他的附本,“啪”地一声丢在地上!

“尔竟敢如此!……”燕钦融勃然大怒,一边拣起附本,一边回斥门官。他目睹斜封滥官个个昂首而入,而堂堂皇唐正员却不仅受阻,还大受其侮,那一腔怒火,此刻实在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撩袍挽袖,朝那门官逼去。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谁知就在这时,王旭却挤了过来,奴颜婢膝地向那昂头睨视燕钦融的门官,连连施礼、赔罪,“他虽是朝廷正员,却是下官的……表亲!嘿,他也是按敕备办,讨斜封来的……”说着,忙递上自己那沉甸甸的附本。

门官见到塞到手中那分量不轻的附本,脸色顿时和缓下来;同时听说燕钦融也“按敕备办”,自然是公主的财神菩萨,就再也不敢造次阻挡了。小人的机智,表现在他的怒、乐都能随着主子的好恶而变。这门官儿陡然变得和气可亲,他笑眯眯地把王旭和燕钦融放进了石雕拱门。

燕钦融转过芙蓉回廊,听见从定昆池畔传来鼓吹之声时,他的恼怒才稍稍平息了些。怒火的平息,立即又使他想起了少时上书的重任,不免对自己刚才在门前的匹夫之怒,差点坏了大事的举动有些不满。不过一想到那门官竟因他是来“讨斜封”的,才放他进了定昆池,立刻又升起一股受了奇耻大辱的怒火!就在这时,前行的王旭,突然放缓了脚步,畏怯地转过身来望着他。燕钦融担心再迟一步,难见今上,忙示意他快走。

“这,这些武士……”王旭悄声对燕钦融说出自己畏缩不前的原因。原来愈近池畔御座前,那石阶两廊的武士愈多,一个个执矛立钺,张目如电,令他胆颤心寒。

“随我来!”燕钦融轻蔑的一声嗤笑,整好衣冠,大步在前急行;王旭却勾着头,浑身还微微发着颤,跟在燕钦融身后。转瞬间,他们来到肃立池畔的群臣之中。

“啊!今上!……”挤进人群中后,王旭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朝众人目光所注的御座上望去,只见正中坐着一位身着龙袍的白须长者,立即意识到那便是万乘之尊的当今皇上了。他禁不住想大呼一声,而这种感觉又把他骇得差一点没晕倒在地。他越来越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说不定会发疯地叫哇,闹哇……他想求燕钦融把自己管束住。可是四下一望,燕钦融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就在他惊惶不已的时候,却听御座上传出一阵笑声。顿时,碧波万顷的定昆池畔,立即回应出一阵又一阵笑声。他被这笑声稳住了咚咚乱跳的心神,并喃喃自语道:“在皇上面前,是可以笑的哩……”这一来,他完全清醒了。这才看到,御座前的地面上,有一个花白胡须的紫衣大臣,正随着一阵羯鼓声,摇头转目,手摆股颤,好象是在跳舞。

“怎么?宫里让大臣跳舞,不准歌姬们跳么?……就是叫大臣跳,也该找年纪轻点的呀!这位大人万一中了风,可怎么是好!……”王旭虽说深感有趣,却不解其中奥妙何在?也真巧,一位他在京认得的斜封判官正在他身前,他忙悄悄打听。

“啊!王大人!你难道没有听见刚才中使宣告么?这跳舞者是我朝大儒学家,国子祭酒祝钦明祝大人呀!这是他自编自作的八风舞,专为今日向今上祝福的!”

“哟……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看,今上好高兴!好高兴呀!……”

就在满园笑声越来越高时,王旭忽见从御座左侧边的人丛里走出一位绯服官员,他手执朝笏,大步跨到御座下,一下跪伏在地!把个正在旋转摆动的祝钦明一下给弄愣了。羯鼓声戛然而止,御座前出现一阵骚乱,满园的笑声顿时变为惊诧之声!两队羽林卫士如临大敌,执矛横钺涌到那绯服官员身边。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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