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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蜘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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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拉科夫坐到桌于后面,不慌不忙地拿出了烟盒、打火机,点上了烟。

    ·您姓什么?”他从一般问题开始问起。

    “卡扎稗夫。”

    “名字和父名。”

    “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

    “生在哪年?”

    “1901 年。”

    “出生在哪里?”

    “萨马拉附近。”

    “准确点。”

    “马克西莫夫卡。”

    “民族?”

    “俄罗斯人。”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觉得布拉科夫有点慌张,但举止很得体,提问镇静自若。被捕的人无精打彩,回答问题很冷淡,大概,他意料到自己的命运会有这样的转变,事先就准备了逆来顺受,”他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中校断定。

    “战前您住在哪儿?”

    “在列宁格勒。”

    “怎样迁来列宁格勒的?”“说来话长。”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来学习,于是一直住了下来。”

    “请说详细点。”

    被捕的人开始叙述,他怎样在革命的头几年来到波得格勒学习。打开了一个普通人的自传,活着没有特别的志向、爱好和思想,过一天算一夭。在这种生活中也有乐趣。被捕的人显然很乐意回忆这段生活。总的看来,他说的是实话。但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话顿住了。

    “战前您在哪儿工作?”

    “还在列宁格勒呗。”

    “动员您去军队了吗?”

    “没有。我患有暗疾,有凭证兔服兵役。”

    布拉科夫抬起了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被捕的人;但那人低头坐着,对这个一点都没有注意。

    “您生什么病?”布拉科夫又用先前的语调问。

    “我也不大清楚。”

    “怎么您连自己的病也不清楚?那总不至于吧。”

    “至于也罢,不至于也罢,反正您不会相信!”被捕的人突然生气他说。

    “为什么不相信?相反,我相信您说的一切,不过为了使审判员也相信,我想把一些问题弄明白。如果您认为,预审员关心的是把您没有犯峋罪行妄加在您的身上,那就错了。

    ·我们关心的只是一点——知道事实。如果您也右这个愿望,那末,我们的利害是相一致的。”

    记录员斜视了一眼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用手掩住了口。中校明白她笑的原因,布拉科夫甚至在声调上也在摹仿他,他自己却并未意识到。“如果您不想讲,”布拉科夫声『色』俱厉地继续说,”那是您的事,但到那时纸上一片空白,用什么来填满它呢?不管怎样,您必须回答所有问题。至于您的病将由医生们来查明,他们会确定您生的究竟是什么病。余下的几个问题要弄弄清楚,昨天清早,您在小涅瓦河被拘留,是这样吗?”

    “是。”

    “您在那儿干什么?”

    “捕鱼。”

    “捕什么鱼?”

    “碰到什么捕什么呗。”

    “捕到了什么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我刚刚到那儿。”

    “为什么您丢弃船,想躲起来?”

    “害怕了。”

    “怕什么?”

    “怕会弄不明白,就逮捕起来。战争时期嘛。”

    “皮夹怎样会落到水里的?”

    “为了拿证件,我把它掏了出来,我正要爬上快艇,船恰好摇晃了一下,于是就掉了下去。”

    “哪儿借的船?”

    “朋友那儿。”

    “他姓什么?”

    被捕的人思索一下,痛苦他说:”多说什么?反正您不相信我。”

    “您这人真怪,我不是对您说过了:相信。万一有什么误会,把您拘留了,应该全都讲清楚。借给您船的那个同志姓什么?”

    “我什么也不讲了,您会把我朋友也关起来的。”

    “为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把我关了起来?”

    审问拖延了。

    这时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对这个人了解了,明白卡扎科夫没有被动员去军队,因为关在监狱星,这点卡扎科夫自己后来也吐『露』了出来,”暗疾”和”有凭证兔役”是典型的监狱黑话。如果他不知不觉使用了这些黑话,那就说明他在监狱里蹲了不少时间,奇怪的是布拉科夫没有利用这一语漏。

    “休息会儿,”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站起来说,”娜杰日达·阿尔卡季那芙娜,暂时没有你们的事了。食堂吃饭去吧。”

    “您要留在这儿?”布拉科夫问。

    “是,我会叫你们的。”

    助手懂得了首长的话音,一声不响随着女记录员出去了。

    为了使被捕的人对他的出现习惯起来,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在室内踱了几圈,接着坐到了布拉科夫的位子上。被捕的人国为突然干预起先有点惊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好奇仔细地打量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原先,由于眩目的灯光那个人没有看见他。

    “想抽烟,就请吧,”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提议说,把烟和火柴放到桌子的边上。

    被捕的人怄着身子走到桌子跟前,拿了支烟,借个火点上了,然后退到位于上,很过熄地猛吸了口烟。

    “谢谢。”

    “您当然猜到了,我不是局外人,”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开始慢吞吞他说,“我听了你们的审问,自己在心里想,我们这儿的犯罪者是从哪儿来的呢?要知道,人生下来不会就是犯罪者。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好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幸福。问题究竟在哪里?您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被捕的人警觉他说。

    “现在我们两个人单独谈话,也不作任何记录。我向您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是偶然的。俄罗斯有旬老话:‘谁也保不定不坐监牢、不讨饭。’这话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已经过时了,其实是很正确的。经常有些难以预料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把人搞糊涂了。我们的法律对这个有明确的规定,审判很严,但很公正,法律给犯罪者有弥补过失,回到社会中去的机会。这要靠各人的意志和决心……当您坐在监狱里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想到过这点吗?”

    “在这儿?”被捕的人诧异地问,他这一叫喊,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更肯定了自己的假设。

    “不,从前,在战争前,”他确信他说。

    “您打哪儿知道的……为什么您认为我坐过牢?”

    “因为我有些经验。您可能认为像这样的事只您一个人,错了,您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纳粹分子会利用人的一些弱点为他们服务的。”

    伊万·瓦西里耶维奇说着话,没有把眼光从被捕人的脸上移开。卡扎科夫眉间的皱纹逐渐加深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可见他在注意地听着,动着脑筋。

    “战前您盗用了公款,还是怎么的?”中校问。

    “对,是这档子事……盗用了公款。”

    “您看,您成了盗用公款的人,那是谁的过错呢?”

    “谁也不是……只能怪我自己。”

    “既然这样,就该好好回答……您到这房子里来是决意一句话也不讲的。我想,您甚至很乐意去死,是这样吗?”

    被捕的人拾起了限度,突然问:”为了活命,我应当做些什么呢?”

    “我们不是在做生意,”伊万·瓦西里那维奇严厉他说,“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拒不招认,这就是把您自己置于最无『药』救的罪犯行列:一条是说真话,但白承认,老实交代,抵偿部分罪恶。法庭对这点会予以考虑。”

    “好,我招,”被捕的人坚决他说。他拍一下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但又立刻觉察到做错了,并且为了掩饰这个不由自主的动作,请求说:”请允许我再抽支烟。”

    “抽吧。”

    他用颤抖的手指拿了烟,擦断了两根火柴才把它点上。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看了看表。

    “想吃点东西吗?”

    “现在没有时间顾得上吃东西。”

    “为什么?休息即将结束,又要继续审问,得坐上一整夜呢。”

    “那好吧,要是可以的话,就吃一点吧。”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拿起了听筒。

    “休息可以结束了。女记录员回原位,给卡扎科夫带点吃的来。”

    当布拉科夫和女记录员回来的时候,伊万·瓦西里那维奇靠在椅子上坐着,指头在桌面上敲,他的眼睛高兴得发亮。布拉科夫知道,首长爱好音乐,兴致高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永远有某个曲调。

    被捕的人坐着,弯着腰,头低到胸前,甚至他们进来时,他也没有把头抬起来。

    

第1卷 第3章继续审问

    “您怎样从监狱里出来,在德国人手下做了些什么,以后再交待,”被捕的人吃完饭以后,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开始说,“现在我首先要知道您来列宁格勒的任务。”

    “派我来列宁格勒,因为我战前在这儿住过,”卡扎科夫直视着预审员的眼睛,说。

    “您有亲人吗?”

    “妻子住在这儿,当然,这点我没有把握。她可能已经离开了,或者饿死了。”

    “德国人关于您妻子和朋友知道些什么?”

    “他们详细问了所有人的情况。”

    “您对他们说了一些姓名和地址吗?”

    “是的,说了几个。”

    “是哪些人?”

    被捕的人报了几个地址和姓名。

    “您有孩子吗?”

    “没有。”

    “您在那边说到的一些人是您的朋友,还是一般的熟人·或同事?”

    “他们不能算是朋友,有钱一块玩,落进法网,都断绝了来往。”

    “您在那儿再也没有说出过别的人?”

    “没有。”

    “继续讲下去,为什么派您来这里?”

    “派我来送封信。我应该找到一个专家,谢尔盖·德米特里那维奇·扎维亚洛夫。查清他住在什么地方,在哪儿工作,然后把信交掉。装作信是由我亲戚从莫斯科带来的。”

    “接下去呢?”

    “然后去涅瓦大街的一家『药』房,找那里一个姓沙尔科夫斯基的『药』剂员,对他说,‘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病了,要六包阿司匹林粉,’他会在『药』粉袋上写上,或把我叫到一边亲口告诉我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跟他接头。这以后我应该对他说,如果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病好,他会在 11 月 20 日来看他。还提一下带来的信。”

    “关于那封信需要说些什么?”

    “就说说我在这儿的结果……找到了扎维亚洛夫没有,信有没有交掉,他是不是住在原来地方?”

    “这一切都可用你自己的话来讲吗?”

    “是。”接下去呢?”

    “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找妻子、朋友……吩咐我找到一切可以找到的人”恢复旧有的友谊,还给了我请客用的钱。”

    “您该怎样向您的朋友和妻子解释您在列宁格勒的出现呢?”

    “说因为战争的关系,提前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就是说,让他们以为您是从‘大后方’来的。”

    “什么‘大后方’?”卡扎科夫没有听懂。

    “列宁格勒人这样称呼全国,”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解释道。

    “是,是。他们对我说过,”被捕的人想起来了,”对,要我说是从西伯利亚来的。谎说德国人进攻的时候,把我撤迟到了那里。”

    “为什么您要丢掉皮夹子?”

    “命令我万一发生什么事,把信毁掉,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把信取出来,水兵就出其下意地把我抓住了。”

    卡扎科夫很乐意回答,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大约害怕别人会怀疑他不老实。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没有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中校的注意。无疑,犯人说的是真话。

    “关于扎维亚洛夫他们告诉您一些什么?”

    “没有什么。只命令把信交给他……请允许再抽支烟?”

    “抽吧!”

    被捕的人抽着烟,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在张纸上做了几个记号。布拉科夫一直紧闭着嘴唇坐着,力求不放过任何一句话。记完了口供的女记录员抬起了头,好奇地看着被捕的人。

    “您去『药』房里接头时要说的那句后,请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一下,”伊万·瓦两里那维奇继续说。

    被捕的人重复了一遍。

    “它不能用其它话来说,或变动一下词序吗。

    “不能,他们让我背诵出来,还问了几次。这像是暗号。”

    “是这样。那其它一切都可用你自己话来说吗?”

    “是的,他已经知道我是”自己人’了。”

    “以后,您找到朋友后,该做些什么?”

    “20 日以后,要再去『药』房间:‘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那儿有什么消息,他去找过那个人没有?’”

    “找准?”

    “找那个……沙尔科夫斯基。那时他会说,在什么地方寻找或等候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接下去呢?”

    “完了,其余都听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命令,我属他管。”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又做了几个记号。

    “现在请说,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认识他吗?”

    “见过两次,一个很严肃的人。”

    “他姓什么?”

    “姓马尔采夫。”

    “还有什么?”

    “别人再也没有跟我讲过他的事情。不错,有一次他在走廊里走过时,有人给我低声说过:’毒蜘蛛’。”

    “谁低声说?”

    “我们的一个警察。”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跟助手互相看了一眼,后者懂得了首长的意思。

    “要现在就去吗?”他凑近来小声问道。

    “是,那儿有单独一包……”

    “把像片也带来吗?”

    伊万·瓦西里那维奇点了点头,布拉科夫就去档案室里找需要的文件。

    “这马尔采夫外貌怎样?”

    “身材不高,宽肩膀……剃光的脸,年纪不很轻。穿着……”

    “有没有注意到别的特征吗?”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打断他说。

    “没有,这没有注意。”

    “除了沙尔科夫斯基,没有给过您别的地址?”

    “没有。”

    “万一,沙尔科夫斯基被捕了,或者给炮弹打死了怎么办?”

    “那就吩咐我从 20 日早晨起,守候在附近什么地方,拦 住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警告他。”

    “如果他不来呢?”

    “吩咐连续等候三个早上。”

    “马尔采夫怎么来?也经过海湾吗?”

    “不。准确办法我不以道,不过我看会在飞机上空投下来。”

    “什么地方?”

    “那不可能让我知道,多半不在列宁格勒附近。他来列宁格勒应当是公开的。”

    “为什么您这样想?”

    “您知道……去年有一天,我曾经跟一个警察谈过话。审讯以前,我问他一起坐在牢房里,互相认识了。我们谈到了游击队,当然,很害怕……我们给游击队打得很苦。他对我说,游击队从穿越战线的飞机上得到弹『药』……人也用降落伞空投给他们。后来讲到了法西斯分子,说德国人也把自己人暗中派到苏联的后方去,建立了第五纵队。说有个什么地方,飞机夭天夜里载人飞到那里去,然后空着返回。”

    “这个地方在哪儿?”

    “那他不晓得。您知道,他有个时期在飞机场上工作,因而他注意到了。”

    “除了您,谁还会派来列宁格勒?”

    “应该会有人来,但只是在 20 日之后,那时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会发给他们信号。”

    “对这点讲得确切点。”

    “不可能再确切了。我只是猜想,因为他们询问了许多以前在列宁格勒住过的人。嘿,他们在互相的谈话里也会泄漏出一点来:不过一般来说,这一切都是严守秘密的。他们那儿处理问题很简单,稍有怀疑,二话不说,就脑后给你一颗子弹。他们侍我们弟兄不很客气。”

    “您跟马尔采夫谈了些什么?”

    “相识以后,他问了我的生活、家庭和关于受审的事……他是个严肃的、慎重的人,眼睛很锐利……好像一切都能看透。”

    “他是俄罗斯人吗?”

    “这就不敢说了。讲一口俄语,分辨不出来。可能是俄罗斯人。”

    “您说的全都是实活?”

    “完全是实活。现在撒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请抽烟,不要拘束,“伊万·瓦西里那维奇提议说,并在屋里踱了一转,“我相信您,不过,您说的一切当然都得检验。”

    “请检验好了。”

    “您拿到了多少钱?”

    “3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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