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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羽白压了压他的斗笠心不在焉道。他这次出来还没给滢滢买礼物,再不买就打道回京了,可是买什么好,买了万一她又不喜欢怎么办……
此时岸边,骑马而来的松溪眼尖地看到了高玄明他们的游船,兴奋道:“王爷,坐在那儿钓鱼的是不是秦少爷?”
“嘿,还真是,走!”
赵承钦和松溪是被太子爷的给赶出来的,听人说高大夫带着其他人出来游湖了他们便赶紧打马追来了。瘦西湖那么大,没成想还真给遇到了。
赵承钦把马往树上一拴,隔着老远就一步跳上了游船。船儿来回狠狠晃了一下,惹得高玄明哇哇大叫。
“哈哈,怂死你!”
可就这么赶巧,霍沛然拎着鸭子回来了:“王爷?!您怎么来了?哎呀,我说我买完鸭子怎么突然想买酒了,感情是未卜先知。”
“我就喜欢你这么上道。快上来,咱们今儿也潇洒一把。”
迎着微风,喝着美酒,再赏赏这湖光山色,想想都美得慌。
“昨晚上宴席有一道爆炒螺蛳,嘬得我嘴都肿了,不过这菜可真下酒。可惜今儿没有。”秦王遗憾道。
话音刚落下一层便传来一个船夫的声音:“这位爷,小人今儿刚捞了一袋螺蛳,贵人若是不嫌弃,船里有炉子小的这就可以去做。”
“好啊!船家给来上一盆。”
“好嘞——”
“那就开船吧。昨晚上都怎么仔细看这瘦西湖。”
高玄明说:“听说昨晚上江都官员是高高兴兴上船,跟吃了大便似的下船。你们好好的吓唬人家做什么。”
“皇上对他们可都是怀柔政策,你见他们可有一点感恩?就该吓死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本分。”
“王爷——”秦羽白从底下的船舱上来了。
“羽白来了,过来坐。”
然后就这样开船了——
挑了团扇和帕子回来的颜彩看着空荡荡的河岸傻眼了——什么情况,船呢?她是在这儿下来的呀。还是说她现在在梦里?
“小姑娘,那船开走了,怎么你没跟他们说等你?”一旁卖帕子的大妈大概看不下去她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心问道。
颜彩快哭了:“说了的呀。”
愣了半晌,她终于想起一个可能:“我去你的高玄明,你有本事别回去,回去我就把你剁成渣渣——”
渣——渣——啊——
被江南状元红熏得飘飘然的高玄明掏掏耳朵:“你们不觉得好像安静了不少。”
真正坑爹的秦羽白闷声道:“没有啊。”滢滢会不会打他——这是已经处于焦虑状态的秦羽白的内心独白。
“是吗?沛然把酒递给我……”
颜彩下船的时候就掏了几颗碎银子,买东买西的最后只剩下几枚铜板了。
吃个包子都不够——颜彩看了眼日头,得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大婶,你知道文宁寺怎么走吗?”江都行宫离文宁寺不远。
大婶儿想了想,道:“那可远着呢,姑娘你怎么来的?”
是行宫的马车送过来的,高玄明让他们下午过来接。
“我去前面等他们吧,谢谢大婶。”
颜彩记得他们下车的地方有茶楼,决定上哪儿等着去,行宫这么远她还是省省力气吧。也幸好早上出门往脑袋上别了簪子,先拿来当茶钱使吧。
颜彩要了个视野好的小包房,趴在桌子上后便眼巴巴瞧着窗外今早他们下车的牌坊。
明明是说好出来玩的,怎么变得这么惨。
春风徐徐,气温也凉爽适宜,颜彩昏昏欲睡。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来来往往的人们开始打转打转……
等等这个人好眼熟!颜彩立刻清醒了。视线内有三四个年轻公子哥正朝着茶楼走来,正中的这个越看越熟悉。那不可一世的欠揍姿态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秦广的龟儿子吗?”
秦广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定海将军。早些年的时候,秦广曾偷偷来闽南找过陆王爷,目的就是为了联盟。不过陆王爷看不上他那副只索取不付出的土鳖样,毫不犹豫拒绝了。颜彩自小被祖父父亲带在身边教养,自然也是见过秦广和他儿子的。秦广如果还能算骁勇的话,他那儿子就纯粹是个缩头乌龟,只会仗着自己壳硬装牛气。她那会儿可没少联合弟弟作弄他。
秦广那老土鳖宝贝死自己的儿子了,这次他没来江都,怎么会舍得放他儿子来?
颜彩看了眼自己一口没动的那壶茶和点心立刻有了主意。
“小二!”
真够大的!颜彩费了老大劲才把那身臭的要死的小二服穿得比较合身。她端起茶盘,对着不幸被她一棍子拍晕的小二哥拜了拜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秦广的儿子叫秦虎,名字是挺威风。颜彩讽笑,这只老虎连她弟弟都能揍倒。
秦虎要了茶楼最好的包房,门口守着两个小厮,人高马大。这两人她以前也见过,没记错的话一个叫阿威一个叫阿武。
看见颜彩捧着茶过来,阿威立马拦住了她:“干什么的?”
“给公子们送茶点的。”
阿威皱着眉疑惑道:“我们少爷还没叫呢!”
颜彩点头哈腰:“这位大哥怕是不清楚我们茶楼的规矩,凡是进来的客人都得先送上一碟点心一壶粗茶。”
“那你进去吧。”
秦虎今儿很显然不是来玩的,颜彩一进去,里边立刻噤声。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剩下的三个人里有两个并不认识,还有一个是两江巡抚袁才良的儿子。
两江巡抚、定海将军——她可不相信今天是小伙伴愉快的玩耍这么简单。
颜彩干完了小二的活很自然地退出了房间,门口的两个大个儿也没怀疑她。不过她笑眯眯地停住了脚步:“两位大哥哪位是阿威啊?”
阿威凶巴巴地粗声道:“是我,做什么?”
“哦,里边有位公子让你找几个姑娘来。”
颜彩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不过显然秦虎以前常干这事,阿威和阿武对视一眼,便毫不怀疑地下楼去了。
“小的告退,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小人。”
阿武挥挥手示意她赶紧滚。
颜彩走了两步,突然回身,一声姣斥:“阿武!”
阿武下意识回头:“谁——”
“啪!”
颜彩拍拍手,看着脚下软趴趴的壮汉,撇嘴:“笨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开始了开挂人生
☆、福将
秦虎他们要的是最大的包房,大包房的坏处就是把门口的人解决之后再潜回进去基本不会被发现。
“听说昨晚上袁大人闹了个没脸?”这幸灾乐祸的声音自然是秦虎的。
“太子爷真是太过分了!”
“哼,皇上这两年动作越来越明显。太子爷如此羞辱袁大人,没有皇上背后的授意他敢这么做?”
“非得给他个教训!”
秦虎不耐烦道:“我爹早就说过,太子一进到咱们地界就给他个下马威。结果呢,你们袁家瞻前顾后。现在被欺负到家门口了倒是想起要找回地盘儿了?”
“这……原先不是想着到底是太子嘛。若真是惹急了,皇帝那儿可不好对付。”
“怕个屁!我江南十万水军加上十万陆军,背后还有陆王爷撑腰,还怕那玩意!”
陆王爷——颜彩咬牙切齿,好你个秦家!一个小小的定海将军,只管了巴掌大的东海就敢拿我陆家作伐,真是找削!
秦虎继续道:“还是我爹英明。所以即便你们拒绝了他还是派我过来了。”
“将军命秦兄前来可是有什么指示?”
“父亲命我带来了虎符。”
“什么?!”
“江都屯兵是江南几个要地之最,有了我父亲的虎符,你们就可以调令军队……”秦虎的声音越压越低,“我们不伤人……教训……让太子敢……”
颜彩想到父亲曾说过秦广这几年一直在调动江南的军队的布防,听秦虎这意思恐怕江南的军力都已经被秦广掌握了。
“现在太子在江都,我只能偷偷去见袁大人。这些事也只是和你们透个底。我此趟过来也是送个虎符而已,具体还要看令堂们。”
“我明白了。今晚上我爹会在郊外别院里,劳累秦兄走上一趟。”
秦虎身上有虎符……颜彩眼珠子转了转,虎符她是势在必得,可关键是怎么不打草惊蛇。等阿威一回来或者阿武苏醒过来,一切都晚了。可又不能硬抢……怎么办怎么办……
造假!对啊,她可是造假小能手。陆王府有一个门客,看着是个斯文读书人,其实歪门邪道会一堆,颜彩跟着他没少学坏东西。
第一步先把人迷晕了;第二步做墨拓本,先造个假的,然后去把真的换过来;第三步把这些人身上的银子全摸走,虎符也随手扔边上造出偷窃的假象。
颜彩最后又踢了秦虎一脚,让你欺负我弟弟!秦虎秦虎,这辈子就当只被擒住的老虎去吧!她脱了身上的的小二服,大大方方从茶楼出去,临走前她对掌柜的说:“我的钱记在刚才那几位公子的账上。”
掌柜看着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心下不屑,却仍旧笑容满面地送她出门了。
太子爷今日召集了官员商讨运河之事。此次出行,赵承安特意带上了都水监王景,此人醉心水利,是个难得的实干之人。
这一商讨就一直在讨论到了天黑,等赵承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上前伺候的是另一个小太监。
赵承安皱眉,松溪这是心都玩野了吗?
“松溪还没回来吗?”
“回爷的话,松溪公公晌午就回来,他让奴才替他告个假。”
“好好的告什么假?”
“公公说,颜姑娘丢了!”
赵承安猛地刹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抖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赵承安眼里风暴骤起,他霍然转身,怒声道:“林放,人呢!”
林放被手下跟赶鸭子一样赶到太子这边的时候,死的心都有了。明明是他的顶头上司把人弄丢的,为什么让他来承受太子爷的怒气?
“游船在中途停了一下,颜姑娘应该是那会儿下船的,但谁都不知道,所以船就开走了。还是松溪先发现的。秦王殿下已经带人去找了。颜姑娘聪明伶俐,定不会有事的……”
“一个大活人不在船上他们都发现不了?”赵承安声音冷得跟冰刀子一样,刺得林放心里一颤一颤。
“好像是……因为喝多了……”
赵承安冷笑:“喝、多、了。”
对于这起乌龙事件,太子爷只有这三个字的评价,但是!林放骑马跟在太子爷身后暗搓搓地期待了一下,等找回了人太子殿下会怎么让秦王殿下“喝多了”呢?
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呢。
林放之所以这会还有心思想别的是因为他和秦王他们一样认为颜彩这姑娘别看着小,人机灵着呢。什么不见了,说不定是她故意躲起来吓唬吓唬把她一个人丢下的高玄明等人。
但是这个想法在得知秦虎一行人被偷窃后就消失了。
茶楼掌柜的报案说自家一个伙计被打昏在一个小姑娘要的包房里,随即袁巡抚家公子等四人发现昏倒在房中,身上财物洗劫一空。秦虎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当场就有认出来他来了。
松溪道:“十三四岁,穿着粉色的衣服,那不就是颜姑娘吗?”
秦王摸着下巴啧啧称奇:“我有点佩服这姑娘了。”
霍沛然看看左右两人,忍不住吐槽:“你们都觉得她只偷了银子?”
赵承钦闻言立刻眼睛发亮。
“定海将军说自己出征了躲着不见太子,他儿子却在这时候不知道避嫌地跑过来,你们不觉得奇怪?而且颜彩如果真是偷点银子她早就该回行宫了。”
“你的意思是她发现了点什么,所以现在不是被秦虎逮住了就是她自己跟踪他们去了?嗯,被逮住可能性小,掌柜不说她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的吗?”
“定海将军在江都据我所知是没有宅子的,所以秦虎很有可能住在袁才良的宅子或者总督府处。”
“了解的很清楚吗,那你知道秦广有几房小妾吗?”赵承钦贱兮兮地八卦了一句,“行吧,羽白你和我都走一趟。沛然和松溪先回行宫。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还有太子爷那里先不惊动。”
不过,已经晚了。秦王话音刚落哒哒的马蹄便由远及近传来,太子爷的身影渐渐清晰。
“特么谁多的嘴!”
秦虎自然不在霍沛然猜的那两处宅子,秦王和羽白又连夜暗探了袁才良的另几处别院,总算找到了袁才良和秦虎的踪迹。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江都提辖、知府、校尉、河运总督曹勋。
这么多官员齐聚,这要搁在京都那就是非法聚集。果然当太子爷深夜突临的消息递来时,这些人瞬间乱了一下。
“太子爷真是阴魂不散!”袁才良恨恨道。
秦虎有些不安:“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是不是知道发现我过来,要拿我问罪啊?”
“知道了又如何,贤侄你是白身,没有觐见的资格,他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先出去见见,你们在这儿呆着。”
而此时悄悄潜进来躲在书房外一颗大树上的秦羽白对秦王说:“我看见颜姑娘了……”
秦羽白此人一直都是影子一样的存在,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鲜少带有明显的情感波动,但这一次赵承钦却明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无语和——丢脸。
“在哪?”
“最后一扇窗正对的房梁。”
这一瞧,秦王差点笑出声。
颜彩她整个人壁虎一样得趴在了那一根木梁上,因为那个地方刚好有好几根交错的房梁,借着暗影正好将她整个人挡住了。她今早出门穿了身粉衣裳,然后也不知上哪儿找来一块大黑布,用布把自己裹在那根梁上。如果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颜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房里,神色严肃的可怕。
原本紧张感爆棚的秦王此时悠悠然在藏身的大树上翻了个身:“白担心这丫头了。”
“她好像在刻东西?”
赵承钦观察了一会,道:“应该是在记东西。”
果然,过了片刻,颜彩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盒什么东西,在那房梁上又擦又抹,然后又掏出纸仔细地盖在上面。而她的脸上是兴奋的神色。
“看样子得手了。嗯,我现在比较期待她怎么把自己弄下来。”
弄下来还是很简单的,颜彩抱着那根房梁后退地爬啊爬,爬到房梁最尾端,然后解下那块大黑布,绕成长条状,接着把自己和紧临的柱子绑在一起,双脚弯曲地踩在柱子上,整个身体往后仰,借助布条的力量“走”了下来。最后就是收拾好一些痕迹。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除了那不怎么好看的跟狗爬似的动作。
“通知爷打道回府吧。”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他拉着羽白吐槽道:“这姑娘是开挂了吗?”
赵承安接收到秦王的讯号,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又似是而非地找了袁才良几个茬,便甩手走人。出了别院,松溪和羽白都已经好整以暇地骑在了马上,看见他出来,俱都指了指队伍后头的马车。
想到让人但了一宿的心,还大老远跑到这荒郊野岭的,赵承安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生气跟别人不一样,越生气越不说话,只突突往外放冷箭,一直放到正中靶心为之,所以为了避免误伤,赵承钦早就躲得远远的。
赵承安猛地掀开车帘,不过颜彩可是个遇强则强的人,下意识就瞪眼过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还是颜彩先想起那晚的事,尴尬地避开了。
这么一来,赵承安的气也歇了。不过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不顾危险地跑来?”
提到自己的战果颜彩就兴奋了:“这个,你看!”
赵承安接过她手里又是黑乎乎又是红彤彤的两张纸,瞅了瞅,再瞅了瞅,募得瞳孔都放大了:“这……这是军力布防图?”
“嘿嘿。反面是虎符的拓片。我今儿在茶楼碰见秦虎,本来只是想偷听下他偷偷摸摸跑来的目的,结果让我知道了他带着虎符呢。我听他们说今晚在别院商讨事情我就先偷偷摸过来了,又让我看见了这张布防图。把这个记下来可累死我了。虽然不怎么像,但关键点应该都在了。”
赵承安听着她这离奇的一天,真是,真是……他无奈地摇头苦笑:“你还真是福将啊。”
被夸了就有点扭捏的颜彩摸摸鼻子,然后继续兴奋道:“我今天听秦虎的意思,秦广已然把握了整个江南的军力,而且军备的布防肯定和你们朝廷掌握的不一样,这张图应该会很有用。”
赵承安嘴角含笑:“是很有用。不过——”
颜彩疑惑眨眼。
“为了找你,动用了禁卫军,大家从上午找到晚上,饭都没吃。而且禁军调动是十分扰民的,你说你该当何罪?”
“哇咧咧!”颜彩哇哇大叫,“是高玄明把我扔下的,不能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