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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全军覆没。如今不但弃城而逃,还人间蒸发,到处不见踪影……真是……”
提到这个,她都觉得面红耳赤,好像弃城丢脸的是自己似的。
“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那么多人马,不可能凭空消失,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晏云之淡声安慰道。
他都这么说了,桑祈也只好继续等待,点点头,道了声:“那我先去叫人过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
却被他拉了一下,揽在怀里轻轻抱了抱,才揉着她的发,笑道:“去吧。”
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去喝茶了。
桑祈面色微红,只觉这平津气候诡异的很,秋老虎热死个人,连连用手掌扇着风给脸上降温,去找传令官通知众将的时候,说话语气都怪怪的。
诸将集结后,晏云之做了一番战略部署,安排大家将精力先集中在防守之上,多建造些守城工事。
有人看了看地图,皱着眉头道:“他们有可能从白马河上游来,也有可能直接横渡洛水,河道这么长,一味防守的话,我们能守得过来吗?”
桑祈刚才正巧也在琢磨这事,细细盯着地图,还没等晏云之开口,便率先沉吟道:“倒也无需顾虑周全。既然我们本来人数就不占优,更不应该分散有限的兵力。既然白马河和洛水多处可渡,守也守不住,我们不如就集中兵力,死守要塞平津城,和两个关键渡口。也免得到处都设防,到处都薄弱,最终落得被各个击破的下场。”
晏云之挑眉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道:“晏某也正是此意,诸位便照桑将军说的做吧。”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桑祈高兴地朝对面的闫琰挤挤眼。
闫琰却因为师兄和师姐都有表现,自己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耿耿于怀,不满地哼哼了一声。
然而,看似无懈可击的战术,刚刚实行了两天,便不得不被更改——有急报传来,从齐昌前来汇合的桑家军出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
却说从齐昌向平津出发的桑家军队,在平津东北侧的茨城,陷入了西昭军队的包围。
茨城虽然人口不多,也可算是浙水以南的第一处重镇,若被敌军占领,可成为他们在浙水南部的重要补给点。
想来,齐昌来的军队也是顾虑到这一点,才特地赶到茨城支援。不料被敌军三万所困,难以脱身。
听说带领这支队伍的,是西昭名将呼延恪、呼延律两兄弟,桑祈和董先念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旁人许是没有领教过这兄弟二人的厉害,董先念却是亲身经历过那份恐怖,叹了一声,道:“桑公不在了,我们对付这两个人,怕是有些吃力。”
闫琰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自己一显身手的机会终于来了,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道:“不如让我带一支队伍前去解围?一直在平津窝着,明明上了战场却没仗打,也挺无趣。”
桑祈对此持不同意见,道:“不,毕竟这是桑家的队伍。我觉得应该我自己带领大伯给我的三百精骑,前去解茨城之围比较合适。”
一看桑祈又要抢自己风头,闫琰有点不高兴,脸一扬,道:“师姐,论谋略战术,我的确不如你和师兄,可是此等冒险之举,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单论武功,我觉得还是不逊于你的吧。”
桑祈却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道:“正因为你不善谋略,才应当我去。一来,我家的三百精骑都与呼延兄弟交手过,对敌方有所了解。二来,我们还要集中兵力守卫平津,以防敌方大部队来袭,不可能调拨太多人前去,我带领三百精骑数量上也最为合理。而这以少敌多之战,如何取胜,谋略正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对方不是武艺高强,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将吗?就算你再有战术,能打得过?”闫琰还是不甘心,想争取到这个打头阵的机会。
“不一定,但我们怕他呼延兄弟的名号,呼延兄弟也怕我桑家的名号。我想,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吧。”桑祈坦言道。
眼看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直沉默不语的晏云之开了口,温声道:“晏某倒有一计,需要你们二人配合执行。”
一听俩人都能去,闫琰赶忙上前一步,兴奋地问:“什么计谋?”
晏云之眸光深邃,注视着地图上的白马河,微微一笑,道:“此计名为声东击西。”
“桑祈所说的,只率三百精骑,前去解茨城之围,速战速决,固然是个合理的战术。可单单如此,恐怕还不成。若西昭人打定主意要以茨城为浙水以南的第一个根据地的话,恐怕除了现在这三万人,还会有后续部队前来。到时去时容易,再想回来便难了。”晏云之说着,在茨城以北,用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自平津一路引向浙水,道:“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们要尽量削减他们继续派兵支援的可能。最好,还能引开现在在茨城的一部分兵力。”
言罢看向闫琰,道:“你可先率领一万人,佯装从西路出击,绕到敌军背后偷袭。注意,只是佯装,不要过河。西昭人见我军有此意图,定会分兵前来抵挡,距离最近的,便是已经在浙水以南的茨城呼延部。到时,茨城的守备应当会有所放松。趁此机会,桑祈再带领三百精兵前去,迅速将敌方将领击杀,并带回茨城军民。”
闫琰听完,有些糊涂,问道:“为何要击杀将领,那呼延兄弟,不是很难杀吗?打进去,带着人赶快跑回来不就完了?”
晏云之笑而不语,看向桑祈,似乎想让她代为回答。
桑祈了然道:“正是因为难杀,所以才要杀。呼延兄弟即使在西昭,也是有名的猛将,十分受人膜拜。若是士兵们见他二人被擒或被杀,势必军心动摇,不战而败,对我方能把握时机从包围圈突围撤退大有裨益。所谓擒贼先擒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否则,即使进了茨城,再出来也是困难。”
晏云之满意地点点头。
看这俩人的默契互动,闫琰顿时有种只有自己被排挤在外了的感觉,不高兴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哦……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啦……就是对于你能不能打过那俩兄弟这事儿不太放心。”
“她能。”
“我能。”
晏云之和桑祈几乎是同时答了句。
桑祈略微一顿,笑道:“别忘了,我有个优势。”说着,朝闫琰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个动作,在他看来,完全是挑衅,哼唧两声,不愿看她得瑟,领命回去调拨自己用于诱敌的那一万大军去了。
待到他气冲冲地走了之后,晏云之才挑眉问:“你倒是大言不惭,说说,你有什么优势?”
桑祈颇有自信道:“第一,呼延兄弟因为屡战屡胜而颇为自负,我既是新将,又是女子,他们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轻敌是肯定的。第二,我快。论力量论对敌经验,我的确不如军中许多老将。但论速度和敏捷,全军上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超越我。这就是为什么别人不一定能适应这于万军之中直取上将首级的战术,而我能的理由。”
说完还上前扯了扯晏云之的袖子,笑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晏云之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又抬手去揉她的头发,温声道:“是。”
还留在屋里不知是去是留的董先念,在这公然秀恩爱的二人面前,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不自在地看屋顶。
桑祈听到脚步声,才想起来还有他在,尴尬地清了清嗓,赶忙也离晏云之远了几步,上前道:“还望董叔叔能与阿祈一同出发,毕竟,阿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都是纸上谈兵而已,怕是需要您在旁多加指点。”
“末将遵命。”董先念见她给自己行礼,赶忙也跟着拱手道,还不忘问一句:“那……现在末将可以走了吗?”
这俩人都端的尴尬,晏云之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平静地点点头,道:“退下吧,晏某离不开平津,桑将军的安危,就托付与你了。”
董先念连忙恭敬地站直,应了声:“是。”才转身离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晏云之和桑祈二人,可门还是开着的。
桑祈寻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来,默默低头卷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地图。
便听他道:“为何邀董老去,而不是仲卿?董老年纪大了,恐怕不适合长途奔袭的战术。”
“仲卿的性子有点急躁,不够沉稳,这么危险的战术,我不太敢带他去。董老确实年长些,但相应的,经验也更丰富,并且遇事比较理智冷静。是我的队伍中不可或缺的一员老将,最能弥补我缺乏经验的不足。”桑祈脱口答道。
说完,才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疑惑地看向晏云之,奇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最近经常提到董大哥。”
晏云之在她狐疑的注视下,平静地将桌案上的东西整理好,道:“没什么,只是你这董大哥先前惹过事,后续便多留意了些而已。”
一提到这事,桑祈有些无奈,道:“他和闫家的事啊……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好不了了。现在只能尽量不让他们接触。我派他带人去城南负责伐木了。”
“也好,此战之后,他也许就会对闫家有所改观。”
“但愿吧。”
桑祈说完,地图也收拾好了,便也告了退,回到自己的住处。
和闫琰约好了,闫琰第二天晚上就出发,她则先派两名先锋刺探敌情,待到茨城的军队被引走一部分后再百里疾奔赶去。
如晏云之所料,董仲卿一听说是闫琰带人诱敌,果然不放心,当晚就冷着脸前来找她,叫她千万要小心。
桑祈却是信得过闫琰的,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放心吧,闫琰带的队伍,只是人数上虚张声势而已,不会与敌军正面交锋,成功诱敌之后,便回来了。”
董仲卿还是不放心,蹙眉道:“那请允许我带人同去。”
“别别别……”桑祈可害怕自己不在的话,他会不会再跟人发生口角,连忙劝阻道:“眼下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守住平津。我和董叔叔都不在,若是你也离开,平津这边交给谁呢?我还要依靠你督促留在平津的将士加紧建造防御工事呢。”
说着,重重地点了点头,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既然她将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了自己,董仲卿也不好再继续争执,只好领命退下。临走之前,还在嘱咐她千万要小心。也不知道是不放心闫家人,还是不放心她。
第二天傍晚,闫琰带队在平津城北的渡口集结,准备跨过洛水,向北进发了。桑祈率领的三百精骑也和他们一起渡河,在对岸暂时隐匿,随时准备出发。
这将是他们此番对阵西昭打响的第一仗,能不能成功,其实谁心里都没有底。
虽说领下军令的时候,闫琰还自信满满,可过河之前,桑祈明显能感觉出来,连战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他有些紧张,握着缰绳的手上出了很多汗。
便走过去,凑近了些,低声问道:“害怕吗?”
“瞎说,小爷怎么会害怕。”闫琰倔强地直视前方,回了一句,衣摆被猛烈的江风鼓起,声音也在风中微微发颤。
☆、第一百二十五章 :首战开打,拼的到底是啥?
大燕刚刚过完一个雨水丰沛的夏季,如今向东奔流而去的洛水河波涛怒号,腾起浊浪滚滚。天幕灰暗,阴风呼啸,黄流汹涌,站在河边的人都不由得将披风裹得紧了紧。
闫琰队伍中的步兵先行,一船一船黑压压地向对岸漂泊而去,船只摇晃,好似随时都会被浪涛驱逐或吞没。
走在最后,带领着一众骑兵的闫琰,勒紧缰绳,回头看了桑祈一眼。
“放心,你一定没问题。”桑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朝他挥了挥握紧的拳,为他加油打气。
“当然没问题了,小爷是想说,等着爷的好消息。”闫琰话是这么说的,但神情十分紧绷,嘴唇有些发白。说完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夹了夹马肚子。马蹄阵阵,融入了波涛声中。
诱敌的一万大军出发了。
渡船回来后,桑祈和董先念也会带领突袭的三百精骑过河。
比起先走的闫琰一队来,这一批人都显得非常平静。
为了追求行军速度,战马上尽量减少了军备,众人穿的也都是轻便一些的软甲,分列三排,整齐划一地站在河岸边,极目远眺对岸,面色无波。就好像等待他们的任务,只是过一条河而已,并不是前去解救被虎狼之师围困的军民似的。
只有这一边的主帅桑祈,虽说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战场,但自己作为主帅还是头一遭,称不上像闫琰那样忐忑,不安却还是有的,牵着自己的马在原地焦虑地转了两圈。
海口是夸下来了,可那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呼延兄弟啊!真的能打得过吗?
事到临头,紧张的气氛中,桑祈难免也要想想,万一没成功怎么办?万一自己决策失败,不但没能解救茨城之围,带的这三百人还有去无回怎么办?
正在她隐隐担忧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
还以为是董先念,一回头,发现是白衣白马,前来送行的大司马晏云之。
于是侧马转过身来,犹豫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想问他一句,如果,如果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了……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事儿,会不会太窝囊了?
不料晏云之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抬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温声道了句:“早去早回,莲翩说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吃的。”
他深邃如夜空的星眸,淡然若流云的笑意,化作一股汨汨流淌的细流,带着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倾注到她的眼底。只那么一瞬,便如霞光冲破厚重的阴云雾霭而来,冲淡了所有担忧与忧愁。
桑祈会心一笑,颔首道了声:“好,一言为定。”
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刚巧,此时船只也回到了渡口,她便朝他随意地挥挥手,调转马头,带领勇敢的将士们出发了。
过河之后,已经看不见闫琰的军队,只能从地面上略微向西北方向倾斜的杂草判断,他们刚走不久。
为了隐蔽行踪,出其不意,桑祈一行人则先寻了一偏僻之处,静候消息。
第二天中午,前去刺探敌情的探子回报,闫琰的大军已经被西昭人发现了,西昭的探子正快马赶回茨城。
到了第三天早上,第二个探子回报,果然不出晏云之所料,包围茨城的三万军队,被呼延恪带走一半,前去阻截闫琰的队伍了。
“好,再等四个时辰,待入夜后,他们远离茨城,我们便出发。”桑祈听完,一声令下,让将士们抓紧时间睡一觉,以便养精蓄锐,明天好好打上一仗。
这三百精骑不愧是桑崇带过的亲兵,训练之有素,说睡马上就能睡着。
桑祈觉得自己也应该睡一会儿,可是困意来得,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董先念过来,递给她一块干粮,劝道:“将军得休息,明天的奇袭,主要还得靠您。”
“我知道。”桑祈接过干粮,并没有放到嘴里,而是耸了耸肩道:“可奇怪的是,非常精神,困意全无。”
“呵呵,这是想到马上就能亲自上阵杀敌了,兴奋的吧。”董先念了然地点点头。
“是啊。”桑祈笑了,将干粮喂给了自己的马儿,拍着它的头道:“以前虽然瞒着父亲,也偷偷跑到战场上去过,可做站在最前头的那个人,还是第一次。出发之前,还有些害怕,现在却不知怎么着,只剩下兴奋了。”
“哈哈哈”董先念一听,也笑了,叹了声:“真跟你父亲一模一样。你们桑家人,大概都是这样吧。以前桑公在阵前,也是每次都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好像他天生属于那儿,不让他舞刀弄枪的,反倒蔫儿了似的。”
“是吗?”桑祈还是头次听说这茬,缠着他多给自己讲了些父亲的事,到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出发的时候,终于有些疲惫,小憩了一会儿。
夜幕再次降临,桑祈也再次醒来,带领着三百人一路向东北方向狂奔而去,原本应该用半日才能到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于当日深夜,来到了茨城。
留守茨城的西昭人对于这批突然出现的人马丝毫没有防备。
桑祈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径直带领部下连人带马冲进了对方营地。
西昭营地中,登时乱做一团。
有赶忙找盔甲披上的,有赶忙去擂鼓的,有赶忙去牵马的,也有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来的。
桑祈深知西昭人的军队实力,一旦让他们警觉起来,有所准备,对自己这一边便会很不利。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于是她策马疾驰在鸡飞狗跳的营帐之间,眉头紧锁,急切地搜寻着呼延律的身影。
战鼓声响起来,号角声震耳欲聋的时候,她还没找到呼延律,心里一慌。
摹地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董先念在朝她狂奔而来,挥鞭指着她的右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