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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爱上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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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冷箫直觉认为杏儿的行事委实怪异,其中定有文章,只是不知道她在卖什么膏药,但一定不会对冷筑有害的。
  不过,身为大哥,为了公平起见,他仍显问着冷筑的想法。
  “随便了。”裴冷筑的笑更淡然了。
  像是一种完全摒除了情感的那种笑容,看丁令人怪难受的。
  “那么我现在就宣布今天擂台招亲的优……”
  “等一等!”
  一个低沉的女声由河中一艘淡蓝色的画舫上传出,打断了杏儿的宣布,也同时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那是一个身看淡蓝胡服,脸上却蒙着一块水蓝色面纱的女子,她的面容由于遮住完全看不到长相,但是由此可看到的部分却不难发现这女子似乎高大的骇人。
  这唐朝的女人高头大马的并不少,但以她的分量似乎连男子都不一定比得上,看来又是一个有才无材──有才华没身材──的女人。
  “喂!你懂不懂规矩,这招亲已结束了,冷竹岛二当家的夫人我是当定了。”一看有个莫名其妙的程咬金路出来坏她的好事,金保珠自是气不过,当下很没气质的像只疯狗乱咬一通。
  “在尚未宣布优胜者之前,鹿死谁手尚未分明,抑或是你怕了呢?”那女子两句话就把金保珠堵得哑口无言。
  “好个伶牙利嘴,不过这招亲的擂台比的是音律,到时可别自找糗出。
  丢人现眼,我可是有江南第一号的琵琶手,你倒报上名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金保珠心有不甘的嚷嚷着。
  “如果我说我是有天下第一巧手之称的孟冬月呢?”那女子仍是不愠不火的讲出这些话。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莫不讶异的交头接耳,因为天下第一巧手的名号鲜有人不知,但孟冬月有可能是一名如此年少之女子吗?
  但最讶异的莫过是冬月了,她明明就在这中,船上的那名女子又是何许人也?
  “少说大话,谁也没见过孟冬月长得什么样儿,你说你是你就是,谁知道是真是假?”金保珠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就只有听了才知道,是比凤求凰一曲是吧!”那女子倒也不动气,仍是淡淡的说着。
  接着她由画舫中拿出一支玉笙,微微调整一下姿势后就轻轻的吹奏了起来。
  “那不是……”小奇疑惑的张大了眼睛。
  “闭嘴!”杏儿没好气的嘘他。戏才正要上演,他没事搅什么局?
  女子低着眉头,随手的奏了下去,十指纷纷的轻拢着,技巧的捻、弄、挑、抹着签上的音孔,那音色像是在声声的诉说看思量,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深怕一个失神就漏失了任何一个不停跳跃的音符。
  胜负至此已然分出,金保珠也知道自己这冷竹岛二当家夫人的梦已在这优雅的曲中破碎,只得愤恨却又无奈的命人将小船驶离。
  “看来此次招余比赛的优胜者是……”
  “可是她是……”小奇急急的截断了杏儿的话,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又遭受相同的命运。
  只见裴冷箫冷冷的看了小奇一眼,让地噤了声没有再说下去,“这事你不要多言。”
  杏儿高兴的对裴冷箫嘟了嘟嘴,她就知道还是她相公最懂她了,哪像小奇这只呆头鹅,长大了八成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以后准嫁给他准倒楣。“既然她是天下第一巧手,自然配得上我们冷筑,那就此宣布……”
  “等一等!”
  奇怪,今天这么多人专门喜欢打断别人的活?让她没几句话能完完整整的从头到尾一次说完。
  “冬月?你不是说冷筑的事不干你的事吗?你叫我等一等做什么?这种事是早解决早轻松的,反正就这么决定好了,你就别管了。”杏儿装出一脸的伤脑筋。
  “裴冷筑的事是不干我的事,但是有人假冒孟冬月可就是我的事了,第一代的孟冬月是我的嬷嬷,她将这名号给了我,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盗了去。”
  这话说起来是铿然有声,但是冬月自己明白,她在说给别人听的同时也人说给自己听,否则她会不得不承认这只是她的藉口,因为她一点也不想让裴冷筑属于另一个女人。
  “那你要怎么样?”杏儿刻意作出一脸的无所谓,但心中实在是憋笑憋得好痛苦。
  “让所有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孟冬月。”
  冬月一说完,便拿出了她自己的琴,纤手一拨,好像银瓶突然破裂而进出水来,又利又尖的划破了整个空间,在一阵如窒息般的静默后,瞬间急如狂风、奔若暴雨的琴音响起,声声扣住每一个人的心弦,若说刚刚的演奏优又得令人心悸,这琴声则是令人震撼,那你是出自灵魂深处的呼喊,深深的
  迷惑了每一个聆听的人。
  是的!就只能用迷惑来形容。
  “不愧是天下第一巧手之称的孟冬月,果真是巧手扬音,看来这天下已难有人出其右,你就是今天的优胜者。”杏儿等冬月一曲奏罢,趁着围观群众爆起如雷的掌声后,便顺势的说了下去。
  “可是……”她并不想霸占冷竹岛二当家夫人的位置,那不是她敢去拥有的东西。
  “喂!擂台你也打了,现在冷筑就是你的了,你真的狠心到要在众人面前不要他,那他这辈子大概注定要成为‘滞销男’了。”杏儿的话真是又狠又辣,说她是在帮冷筑嘛!这话听起来委实像是挖苦。
  “我不是……”
  “不是就好,大家都听到了,她答应了这门婚事。”杏儿不管她本意是什么,硬是把她的话拗成了这样。
  “你的琴音美得令人心痛,真的是绕梁三日,以后你就可以和我二哥琴筑和呜,我二哥对音律的认识也不是泛泛之辈。”那蓝衣女子不知何时已上了他们的船,身形之高大竟然和冷筑、冷箫不逞多让。
  “你二哥?”冬月愈听是愈迷糊,这个假冒她的人竟然称裴冷筑为二哥!“没错!我是裴冷笙啦!认不出来吗?”那个女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就说嘛!唐朝的女人再怎么肿也没看过有这种尺寸的。
  冬月只能愣愣的动也不能动,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敢情她是被人设计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沉不住气又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奇又是一阵嚷嚷的替冬月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事摆明了就是你那鬼点子特多的乾娘一手搞出来的。”裴冷笙一边拍手一边哈哈大笑的说,看大家一脸的讶异,要他扮女装也还真有那么些代价。
  他这一说,不用解释大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必是杏儿实在看不下去冷筑和冬月之间龟爬的速度,一手安排了这场戏,目的就是要冬月往陷阱里跳,一方面整到了那个老是一脸淡然的裴冷筑,一方面也可以将他们两个人早早送做堆。
  这的确是以古灵精怪出了名的江杏儿会做的事。
  “乾娘?哇!你这招真是高,连有神算之称的二叔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真是愈来愈崇拜你了。”小奇对这个来自未来的乾娘,说真的,除了佩服之外,还是只有佩服。
  “当然了!”杏儿自己也得意得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整到这个天塌下来脸色也不一定会变一下的裴冷筑。
  裴冷箫一向是不多话的人,但对杏儿他总是不忘多一分叮咛,或许爱真的会让人改变吧!
  “杏儿,你别太高兴,冷筑不是个简单的人。”
  杏儿噘起嘴一脸的扫兴,可是转念一想,这裴冷筑的“笑面诸葛”又不是叫假的,就让她这么轻易摆平也着实怪异了一些,终究听从了裴冷箫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看裴冷筑。
  他不会使的是顺水推舟之计,搞到现在,这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吧!
  裴冷筑脸上的笑仍是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以杏儿对他的了解,这事八九不离十。
  “你……”这下冬月就算再怎么笨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一个卑鄙狡猾的裴冷筑!亏她还为他那传神的落寞感到心疼,现在想想,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正想发作时,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流箭向着冬月而来,裴冷筑瞬间飞快的打掉了这支冲着冬月而来的箭,但冬月的自然反应也让她反身一闪,却在回身的时候勾掉了脸上的面纱。
  这下在岸边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惊叫,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冬月的脸上看到这么一道深长的疤痕。
  冬月当然感受到四周丕变的气氛,她知道那些人的心中在想什么,他们一定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暗暗的耻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这样难堪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渐渐扩大,大得让她几乎无法自容,她吸气一跃,飞身便由船上到了岸边,她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不想再承受这伤人的注目。
  她这一动作,所有的人才如大梦初醒,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惹得杏儿老大不高兴,完全顾不得形象的没好气大喊:“她就是我们冷竹岛卡来的二当家夫人,哪一个不服的给我站出来。”
  这话一出口,四周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依冷竹岛的势力,哪个人敢有意见。
  “很好!给我记住了,孟冬月就是我裴家的人,谁要是敢再说句闲言闲语流入我的耳中,姑奶奶保证会让他很好看,听清楚了没有!”
  否儿果真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人,懂得如何营造群众的魁力,两三句话就让所有的人全乖得像小绵羊,除了点头之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大嫂!谢谢你。”裴冷筑感激的说。
  第八章
  “你赢了擂台,现在我就是你的了,你想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裴冷筑笑得像极了偷吃油的猫。
  冬月的轻功修为是很高没错,但是对冷竹岛中轻功最好的裴冷筑来说,要追上她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裴冷筑想在清静些的地方,好好的和这磨人的小妮于不受打扰的谈谈,是以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看冬月,直到出了城外才拦下她。
  冬月喘着息的瞪着面前的裴冷筑,她知道如果他想要,说什么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于是她放弃逃避,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看他。
  “你别开玩笑了。”
  她又不是没有看到当时所有人的反应,那些人一看到她脸上的伤疤,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鄙夷,他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谁开玩笑了?现在就快过年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赶明儿就拜堂吧!”裴冷筑兴匆匆的提议,看来他是认真在盘算这件事的可行性。
  以冷竹岛的势力,明天完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拜了堂,人就是他的了,省得夜长梦多。
  “谁说要和你成亲了,我是看不过有人假冒孟冬月的名号,可从没想过打什么擂台。”这话说得倔强,却也带着几分的苦涩,打从她醒来看到自己脸的同时,她早就失去爱人的勇气了。
  “难不成你想毁婚?”裴冷筑早知道冬月不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但是亲耳听到她这么说,仍是有些失望。
  “相信你不难找到一个愿意嫁给你的女人。”她硬逼着自己以冷硬的语调说。
  “可是,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裴冷筑一改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脸严肃的直视着她的双眸,似要看入她的心。
  “你不觉得你的同情心太过泛滥了?这世上的女人随你选,你偏要一个鬼脸女人?”她冷冷的说。
  说她不动心是骗人的,可是她不想害他,他值得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
  “我不许你这样说!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还是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得好似硬挤的将这话说出口。
  冬月的心一阵抽痛,他现在的样子,落寞得一点都不像是那个总是淡淡轻笑的裴冷筑,这是因为她吗?
  够了!知道他这么的在乎她,对她来说已经太多了,她从来不敢奢想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为此,她将会用余生来感谢这样的奇迹。
  而她能报答他的就是让他拥有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有着一张小孩子看到都会吓得大哭的脸的残缺女人。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我还可能会相信,但谁不知道裴冷筑一向就以淡然闻名于世,我可不敢奢想自己会是例外。”在心中下了决定的冬月伪装起自己的心绪,对裴冷筑的爱给了她最大的勇气,让自己变得冷硬。
  “你不相信我的真心?”裴冷筑摇摇头,一脸的不敢相信。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说,从来投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别说是我,我想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吧!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竟然还能嘻笑怒骂的过日于,要让人相信你有真心,这恐怕很难吧!”
  冬月的话像支箭般狠狠的射入裴冷筑的心底,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给世人这般的误解,可是他没想到,这话由冬月的口中说出竟能伤他如此之深。他脚步似是有些不稳的踉跄退了几步,强忍着心头的疼痛,低低的轻声问了句:“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冬月也知道自己这话委实伤人,但既然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如果退缩的话,那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你知道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无视裴冷筑的心痛,冬月依旧冷冷的说着。
  “是那时候的事吗?”
  “没错!”冬月点点头,“你还记得这一方凝脂雪笛吗‘!”她说看便由怀中取出她一直珍藏的玉笛。
  裴冷筑将视线由冬月的脸调向她手中的半截玉笛,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你当年送我这玉笛的时候,说它会帮我躲过一劫的。没错!它是帮我躲过了一劫,那些坏人杀了我爹娘后要杀我的时候,一刀砍下,由我的脸到胸口,本来我是该一刀毙命的,但是这玉笛帮我化去了心口的力道,玉笛断成了两半,而我也就活了下来,靠看一口气找到了嬷嬷,现在我连嬷嬷都没
  有了。“
  冬月回忆看深深烙印在她脑中一辈子也不可能遗忘的一幕,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真的看不出她有什么未来可言。
  裴冷筑不由得伸出他的手,心中暗暗为她曾遭遇的事而心疼,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小女孩罢了,上天也对她太残忍了。
  当然,他也是个有着悲惨过去的人,但是比起她来说,他真的是幸运太多了,至少他不曾孤立,至少他还有大哥、冷筝和冷笙。
  “让我陪着你,我会替你筑一个避风港,让你从此不再受到任何一点风雨。”
  “你还不懂是吗?我不用人家的同情,没有你我还是活下来了。”冬月冷笑的说。
  “为什么你一定要说我是同情呢?”裴冷筑真恨不得把这两个字摇出她的脑袋,“好吧!如果你真的一定要说我渴望有你陪伴、渴望替你挡风遮雨、渴望你能快快乐乐;你的每一个伤痛都比伤我还痛、每一个笑容都让我迷眩,如果你认为这样的感觉是同情,那就是同情吧!”他狂乱的大喊,似乎要连心中的伤一起呐喊出来般的狂啸,此刻的他没有一点冷静和理智,有的只是被拒绝的心痛和急欲解释的心焦。
  面对看这样的裴冷筑,冬月哑然了。她好想就这样的投入他的怀中,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必须坚持她的心防,长痛不如短痛呵!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情愿你当初没有送我凝脂雪笛,让我跟着爹娘就这么去了不也好?”
  “你恨我。”裴冷筑辛苦的吐出这句话。
  为什么他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不是他把这玉笛送给她的话,今天的她是不必活得这般的辛苦。如果当初他没有……
  裴冷筑连忙甩去这样的念头,他真的不敢想像他当初如果没有送她那支玉笛,那她现在……他连想都不敢去想那种可能性。
  天!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小女人了!
  “我是该恨你的,而我也真的根你。”冬月慢慢的说看。而她最恨的该是为什么明明不能爱上他,却又偏偏让她爱上他。
  裴冷筑早该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却忍不住存着一丝希望,但,这毕竟是他的奢望罢了!
  她真的根他,而最可悲的是他却不能说她错了。
  “对不起!”在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他好低好轻的应了一句,然后不再看冬月一眼的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裴冷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或许除了这三个字之外还是这三个字,毕竟她活得这般辛苦,他说什么也脱不了关系。
  看着地的背影,冬月突然觉得风吹在身上何时竟变得如此萧瑟?
  萧瑟的是风吗?抑或是人的心呢?
  “你不觉得你的话说得太过份了?”
  好奇心大过天的杏儿哪舍得放过这场好戏,早命人注意裴冷筑和冬月的路径,然后再偷偷的跟了过来。不过她的脚程当然比不上练过功的裴冷筑和冬月,所以对于他俩之间的情形也是由中间才偷看起。
  不过她所看到的就足够她跳脚的了,虽然她的嘴上总是嚷嚷着裴冷筑那一脸讨人厌的狐笑,但是一旦发现竟然有人这样“欺凌”他,仍会心中老大不高兴。
  以她好管闲事的个性,即使不相识的人也会路见不平,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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