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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好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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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川县令王武信是你什么人?有何交情?”
  “卑职和王知县并无私人交情,只因好友请托,所以奔走。”
  “好友?一年前从广阳县令被贬为桐川县丞的郑恕?”
  “是的。”薛齐据实禀明:“郑恕是我同年进士好友,与卑职相知甚深,时有书信来往。郑县丞为人刚正,有关王知县案件,所言确是属实。”
  “你想当好人,我不反对。”翟天襄冷眼看他,语气更冷:“但我要请你想想自己的立场。”
  薛齐很清楚,这回恐怕要得罪一手提拔他的恩师了。
  他的确不认识王武信,但因郑恕认识且了解其为人,所以他义无反顾,尽心竭虑为好友地地方上所结识的好友奔走洗刷冤屈。
  事情起因于王武信因政务问题,一再得罪当地多们长官,按察史记恨在心,找个“扣克粮税”的莫须有罪名,逮捕王武信,判刑下狱。
  郑恕身为下级的县丞,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遂想到在京任官的薛齐,请他寻求有力人救援。
  偏生王武信母舅的妻舅与“陈党”首脑人物陈继棠是相识的同乡,因此这位王大人被归属于“翟党”敌对立场的“陈党”。
  隔了这么几层亲戚关系,也可以拿来分派系,薛齐只有摇头。
  “启禀太师,王武信一案要看事实真相,并非看立场。”
  “你为陈继棠的人奔走,眼里还有老夫吗?”
  “还望太师见谅。”薛齐没有退缩,继续说明道:“据卑职所知,所谓王武信扣克粮税,其实是布政使司衙门的税吏巧立名目征税,县衙公库书吏一时不察,暂收入库,这些事情地方百姓知之甚深,他们本想上京告御状,后来是让郑恕给劝下来了。”
  “哼,敢告御状?谁知是不是郑恕煽动的。”
  “郑孤暂代县衙,他顾念百姓人微言轻,绝无可能做此煽动,而是百姓敬爱王大人,愿意放下春耕农忙,齐聚商量如何营救,还列出王大人三十六项造福地方的德政,如此好官,望太师明察。”
  “说来郑恕也是好官了?他怕百姓告御状惹上麻烦,所以自己来?”
  “是的,他告知卑职事情原委,送来请愿书表,又连夜赶回。”
  “哼,郑恕不知哪年才能官复原职,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管王武信的事,你们这些‘好友’果真是一副脾气。”翟天襄有了斥责的口气。
  “恳请太师莫要为个人意气党争,致使真正做事的县令含冤。”
  翟天襄不说话了,端起杯盏,慢条斯理地喝茶。
  薛齐垂手站在下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并非害怕惹怒太师,而是他一个晚辈兼下属的身份,他依然尊重恩师,只能陈述,不能力争。
  “薛齐。”翟天襄放下杯盏,望定了他。“你可知道,我朝百年来的刑律策论,就你写得最好。”
  “太师谬赞,卑职感激不尽。”薛齐心头一热。
  “当年开国订下一部大律,立意虽好,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有些律令早已不合时宜,你能一条条指出,引证实例,论述讲明,将来刑部修法大计,还得仰仗你了。”
  “卑职不敢,朝廷所需,必当尽力而为。”
  “我总想着呀。”翟天襄靠上了椅背,意太清闲,像是聊天似地。
  “今年就准备外放你去地方当个知府或按察副使,等累积阅历回来后,再去吏部还是户部后部升任侍郎,转个一圈,接下来你要接掌哪一部的尚书,襄赞内阁处理国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恩师苦心栽培,薛齐不无心动,这一路正是恩师爱才惜才,才能让他有了今天的官位,可是……他知道恩师下面是“训勉”的话。
  “你前途远大光明,没必要为一个小小知县穷忙。”
  “若小县小官之小案未能明察秋毫,学生何有能力论法修法,审案断案?”
  “择善固执,好。”翟天襄神态冷极了,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
  “请愿书就送都察院,让他们审理,若是地方按察史徇私报复,自然会给个交代,你就回去专心处理你的刑部公务吧。”
  “多谢太师。”
  薛齐告退出来,心中的挂虑依然悬而未解,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太师府,转身而去,再也不回首。
  已经连续好几夜了,书房灯火通明到三更。
  今夜,二更初过,琬玉端着一碗枸杞人参鸡汤,悄声来到书房前。
  门半掩,她轻敲了下,没有回应,她轻轻推门而入,就见薛齐埋首案前,一管笔停着不动,似是正在苦苦凝思。
  她不敢吵他,但空气流动,已然让薛齐有所感应。
  “啊,你怎么还没睡?”他惊讶地抬起头来。
  “我想老爷饿了,给你送上鸡汤。”她放下大碗,掀开碗盖,笑道:“新来的阿金夫妻很有本事,一个抓来最肥嫩的土鸡,一个慢火熬了汤,老爷趁热喝了。”
  “那也是你吩咐他们准备的。”他注视她,语声温和。
  “呃,我不打扰老爷了。”被他一看,她倒难为情了。
  “琬玉,等等。”他唤住她,“孩子都睡了?”
  “早睡下了。”
  “好像好几天没见到他们了。”他闭起眼,拿拇指按了按眉头,露出疲惫神态。
  这些日子来,琬玉知道他忙,晚上回来得晚,匆匆吃完温过的饭菜,又马上钻进书房,她也不敢多跟他说话,尽量管好孩子不去吵他,等孩子入睡了,她再隔着廊院,痴痴望着书房烛火,“陪”他一起熬夜。
  总是她捱不下去,先去睡了,一早醒来,他又已经上衙门去了。
  “老爷您忙,别挂心屋里的事。”她也只能这么说。
  “唉,我是得忙,都怪我疏忽。”他举匙喝了一口汤,叹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都察院能查明真相,却忘了右都御史赵大人正是翟党中坚人物,本身又与陈党有个人恩怨,正好借此事大做文章,竟核定了按察使对王武信的弹劾,顺便将郑恕编派个擅离职守的罪名,一并弹劾。”
  “陈党那边的人没有动作吗?”琬玉大略知道事情始末。
  “倒是有人去找陈大人,不巧这两个月来陈大人称病在家,谁都不见……”想到了政治权谋之术,薛齐只能再叹,“陈大人‘韬光养晦’,没必要为一个小县令让太师抓到把柄,又被打压,而赵大人想公报私仇,踢进了棉花堆里,使不上力,却牺牲了王武信和郑恕啊。”
  “那怎么办?”
  “都察院应该是最公正的监察衙门,绝不可能如此拿来公器私用。”薛齐神色凛然,双手铺了铺桌上写满文字的纸张,“我正在写奏摺。”
  “给皇上的奏摺?”琬玉一惊。
  “还在斟酌字句,待打好稿就誉上。”他指向摆在一边的黄皮本子。
  “你这样做,怕是让太师,赵大人他们不高兴了。”
  “既然衣服都湿了,索性就跳下水。”他颇有一番:“吾往矣”的气势,一抬眼便望进了那双温柔询问的明眸,不觉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琬玉,别担心。”
  “不,我不担心,老爷尽管做,心安理得便是。”
  “对啊,心安理得呀。”他站起身,长长噫吁一声。
  仿佛将所有的忧虑都吐掉了,他终于露出明朗的微笑,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道:“琬玉,你放心,我知所进退,你不要担心。”
  她也用力握紧他总是温热的大掌,这是她所能给予的鼓励。
  说她不担心是骗人的,但他做的是对的事,她愿意支持。
  虽不相识那位王大人,只因信任和理解,他便慨然承诺帮忙,而一个口头说成的婚约,他就无条件信守,接纳了她和两个孩子,这不正是她所了解的薛齐吗?
  嫁他,便随他了。真正的幸福不是来自丈夫的家产或官位,而是他全心全意的对待,那么即便是天涯海角,箪食瓢饮,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感觉脸上扑来了热气,抬起眼睫,他正深深地望着她,彼此相距不及盈尺,她全身一热,燥红了脸,便放开他的手。
  “老爷,您快喝汤,再不喝就凉了。”
  “好好,我喝。”他眼角有了笑意。“你快去睡。”
  她不敢回话,立刻走出书房,就怕再多看一眼他那温煦的笑容,她会忍不住再看,再看,一直看下去,永远看下去……
  今夜绝不是圆房的好时机,她更不能诱惑他,那会坏了他的大事。
  还是赶快去睡觉吧。
  薛齐的奏摺惊动了皇上,立即下旨,由刑部和大理寺会同都察院重新审案。
  刑部尚书很识趣,当然不会挑中薛齐参与审案,然而皇上钦点三法司会审,非同小可,加上递解王武信上京问案,后头竟跟来了百余名声援的桐川县士子和百姓,大大轰动了京城,参与审案的官员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有所疏漏。
  听说,会审当日,大理寺公堂后厅来了贵客,仔仔细细地旁听,并留心门外声援百姓的反应,一天审讯下来,仍未审结,贵客又要求明日务必将案卷记录送与他过目。
  贵客是谁,大家心里明白,历经三日审讯,终于还王武信清白,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撤了王武信和郑恕的弹劾。
  薛齐放心了。
  这几日郑恕上京,为了避嫌,坚持不肯到薛府住下,薛齐便到客栈,夜夜与郑恕和桐川士子,百姓讨论案情,并托他们送上衣服食物给仍在狱中的王武信。
  他既没问案,就没什么好避嫌的,他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王武信出了大理寺,感念百姓爱戴,归心似箭,立刻启程赶回桐川,薛齐星夜相送,来到城外十里。
  “薛兄,莫再送。”
  “王兄,请多保重。”
  两人第一次见面,无需多言,就是交定这个朋友了。
  第5章(2)
  赶在城门关闭前归来,夜很深了,薛齐仍感兴奋激动,只想找琬玉好好诉说一番,因为他说,她一定会听的。
  一见到主房漆黑一片,他不觉哑然失笑,她和孩子早就睡了。
  只是几日没见妻子和孩子了?这些日子他甚至没回来吃饭,孩子又睡得早,也不知她如何跟孩子说爹怎么不见了。
  帮完了朋友,也该回家当个好爹爹了。
  清晨醒来,天色犹暗,薛齐走出书房,第一眼仍是望向了主房。
  静寂无声,睡得正沉吧。
  他心情轻松,走向厨房,家保向来起早帮他烧热水,有时还没送到房间,他便自去那边洗脸喝水,他还不想做个四体不勤的大老爷。
  天光似暗犹明,他见到阿金嫂端着一盆热水,往西边院子走去,那边空了房间当客房,此时却见窗纸透出烛光。
  他半路拦下阿金嫂,问道:“那里头是谁?有客人吗?”
  “不是,是夫人和大少爷。”阿金嫂很慌张。
  “怎么跑来这里睡。”
  “夫人说,不能让老爷知道的。”
  瞧她请了个怎样老实的仆人,薛齐露出微笑,“我都瞧见了,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呃,是那个……大少爷发烧了。”
  “发烧?”他大惊,“几天了,有请章大夫过来吗?”
  “请了。章大夫说是出疹,每天换药方熬着喝。”
  “怎地没告诉我?”
  这问题阿金嫂无法回答,只能呆在原地。
  薛齐却在这瞬间明白了,他正为王武信的案子忙得兵荒马乱,偏偏玮儿却在这当儿生了病,她怕他烦心,能瞒就瞒着他。
  唉,是他粗心糊涂了。
  “这水我来。”他伸手去端水。
  “可是?”
  “你见了家保,叫他先去书房,将我上值的事物准备好。”
  “是的,老爷。”阿金嫂听命离去。
  薛齐端稳水盆,来到客房前,推开房门,发出了喀吱一声。
  “阿金嫂?”琬玉的声音由床边传来,“水搁着吧,快快出去,别沾了病气。”
  他将水盆摆上架子,回头关起房门,再以极轻微的脚步走向床前。
  她倚靠几只枕头,斜坐床头,衣衫鬓发凌乱,刚才才说了话,此刻已然合起眼睫,好像只是说完梦话,随后又沉沉睡着了。
  她一定很累了,这种坐姿,又抱着玮儿,教她如何安稳入睡?
  瞧玮儿怎么睡的,整个小身子趴在娘身上,圆圆的小脸就搁在娘亲最柔软的胸部里,双手搂抱着娘,娘也搂抱着他,密密护在怀中,母子俩一起盖着厚厚的被子,娘一个呼吸起伏,儿也跟着一个呼吸起伏。
  薛齐顿时红了眼眶。
  这是他的妻,他的儿啊,他从来不知道,只是单纯地望着母子熟睡,就能有如此澎湃的感动,瞧瞧他们睡得多好,多甜。多让他也想拥抱他们一起入睡。
  情不自禁,他坐到床沿,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轻轻的,柔柔地,细细地,仿佛触动最娇嫩的花瓣,极其怜爱,极其呵护,以他最虔诚专注的心意感受着她的温柔和暖香……
  “啊。”琬玉从这细微的爱抚惊醒了。
  迷茫睁眼,心思犹神游太虚,她睫毛眨了下,憨愣愣地瞅着他。
  “琬玉,早。”他逸出微笑,倾身向前,吻上她的唇瓣。
  “吓?”她真的清醒了。
  她的芳唇软嫩,像是最甜美的蜂蜜,吸引着他去品尝,他还想加深这个吻,可才稍微靠紧了些,便让她怀里的玮儿给堵住了。
  哎,他头一回嫉妒起自己的儿子了,竟敢明目张胆,大剌剌地霸占他的妻子。
  他只好无奈地直起腰,再度将目光放在她染上红晕的脸蛋。
  像是红花绽放,盛开艳丽,也像是大块火云,熊熊地燃烧着他的心。
  “怎么这样睡呢?”他止不住满腔疼惜,为她拨开颊边的发丝。
  “玮儿出疹……”她正想解释,陡地大惊,立刻忘了羞涩,急嚷道:“老爷,快出去,怕会将病过给你。”
  “你怎么不怕?”他不为所动。
  “我小时候出过疹,不会再出了,老爷你赶快……”
  “我也出过,不怕。”
  “当真?”
  “你可以写信去问我爹,我八岁那年的事,我已经懂事了。”
  “哪有拿这种事问他老人家的呀。”她又羞了,低下头,拿手轻抚玮儿的头发,再掖了掖被子。
  “你叫周嬷嬷来照顾就好,小说累坏身子。”他凝视她柔缓的动作。
  “孩子生病,总是难受害怕,有娘在身边,就安心了。”
  “玮儿越大,倒是会跟娘撒娇了。”他笑着轻拍了玮儿。
  “哪大了?他这么小,现在还能撒娇,就让他撒娇,省得大了,会不好意思……”她说着又低下头。
  叫他走,他赖着不走,还一直跟她说话,是否,眼前这个大人也在跟她撒娇呢?还趁她不注意时亲了她呀……
  不自觉地轻抿了唇瓣,双眼不敢看他,只能垂向玮儿的头发。
  “庆儿和珣儿挺黏你的,你隔开了,不闹着跟你睡?”他又问。
  “我跟他们说,大哥生病,你们乖乖的,跟着春香和周嬷嬷,等爹回来,知道你们是好孩子,就会陪你们玩。”
  “编派我差事?”
  “老爷,他们小又没记性,听过就忘了。”
  “这不行,你答应他们的,我就得做到。”他始终凝望她的眉眼,轻叹一声,“这些日子忙乱,的确是疏忽你们了。”
  “事情都忙完了,解决了,这就好。”
  这就好。他喜欢听她这么说。
  仿佛一切圆满,没有政争,没有议论,抛开了外头尘俗纷扰,回归他的家,他的妻儿,身轻,心也清。
  安定自在。
  “你让他这样压着,不难受吗?”他弯身瞧了熟睡的玮儿。
  “玮儿发热,怎么睡都不舒服,翻腾了一夜,流了好多汗。”她拿脸颊轻偎了玮儿头发,“他这样睡得安稳,就给他这样睡了。”
  他却是知道,玮儿再怎样喜欢娘,也不会主动爬上她的身体。一定是她心疼孩儿,搂抱了过来,拍哄着他入睡。
  不知她是否会唱好听的催眠曲儿呢?嗳,他好想听……
  “唔……”玮儿微微动了一下,要醒不醒的。
  琬玉赶忙撮唇,无声地嘘他,再以目示意,要他别碰他。
  “小子。”薛齐却是一把抓起了玮儿,“让娘好好睡一觉吧。”
  “老爷,别吵他呀。”她要瞪人,想拦他,一手却只能撑在床褥上,完全支不起早已让玮儿压得发麻的身子。
  他抱起玮儿,摸摸不再发热的额头,怜惜地瞧了那冒出红疹的小脸,再准备将他放躺床上,然熟悉的拥抱已让玮儿睁开了眼,小手自然而然攀上爹的脖子,小头颅也腻在爹的肩头,却是含糊地喊了一声——“娘……”
  “娘在这儿,娘给玮儿喝水。”琬玉终于坐起身子,缩了脚,避开挡在床边的薛齐,从床头下了床,快步来到桌边。
  “花……”
  “你摘的杜鹃还压在小桌板子下面。”琬玉揭开茶笼,提了陶壶倒了一杯温水,一边道:“等玮儿好了,花也干了,就可以给珣儿。”
  “呵……”小脸憨憨地笑了。
  “这孩子呀。”薛齐将玮儿抱躺怀中,又好笑又怜惜地看着那张迷糊开心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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