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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一身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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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余地了。”方东树面色一闪,分不清是即将做父亲的悦色还是担忧。中年男人的表情总是模糊的,不似少年那么准确。    
    朱妙心里又升起一股妒意。她想,也许他不值得同情,金屋藏娇,也许他十分快慰。也许他故意扮出这副神情,以便留住她的感情。往更坏处想,也许他为了顺利甩掉她,编出这样离奇的境遇。朱妙的疑问越来越多,又觉角色尴尬,假如自己现在怀的是方东树的孩子,她想,她会生下来。


第四部分女人还是在意名分的

    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各自躺着。过一阵,方东树把朱妙套进臂弯里。又沉默。身体如一堆沙,水流过去,被抚得异常平整。后来的浪潮,一直在脚底下,没有力量,无法再次覆盖先前抚过的地方。    
    一片泛黄空旷显现苍穹底下,寸草不生。    
    “对了,冰糖葫芦和雪糕还没吃。”朱妙打破窘境。起身一看,再摸,雪糕成了两袋水,冰糖葫芦的糖水也化了,流开来,黏成一片糨糊,剩下山楂果红艳诱人,一咬,软不拉叽,失去了咯嘣脆响的嚼头。    
    她顺手连袋子一块扔进垃圾桶。    
    “我愿意等你,真的。如果有希望的话。”朱妙对着镜子里的方东树说。    
    “别,我对未来一无所知。你按你的方式生活。别让我于心不安。”方东树语调并不坚决。    
    半小时后,他们出了酒店,往景山公园而去。仿如去悼念先烈,二人神情凝重,各有所想。整座山都是空的,偶有鸟惊飞,雪花震落。小径扫干净了,雪堆在两边的树根下,灰黑。路上略滑,朱妙踩空一脚,穿得多,不觉疼,后来才发现瘀紫一大块。方东树当时说,小心一点。朱妙说,该摔的还是会摔,小心也没用。方东树脸上皱纹立即多了几缕,把手牵住她。后来有几次有惊无险,朱妙尖叫几回后,心情好了。太阳出来时,山里亮了灯似的,浮现无数美妙的阴影,树枝上没被风摇下的雪,还是晃眼,把天空映得发白。    
    从山底到山顶,走了四十分钟,没见一个早起的人,二人有独占良辰美景的快意。到得山顶,放眼一望,朱妙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从繁华市井里爬上来,忽地满眼苍茫,飘浮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俯瞰故宫庞大,飞檐、琉璃瓦,线条起伏,朱妙能听见远去的吆喝与夜里疾走的红灯笼,盛衰荣辱悲欢苦乐,都化作无形的气,凝聚天空,变成雪,覆盖这城,这山。一座城市,能以沉默承载历史,而苦难的肉身,却不能超负荷。朱妙知道,与方东树的这段感情,恐怕该从这里开始烟消云散了。    
    “喜欢北京。我也许会留下来。”朱妙说,山顶的风把她的脸吹红了,睫毛也结了雾。    
    “南方有南方的优点。北京的缺点不少,慢慢才能发现。”方东树很平静。    
    “南方,除了气候以外,都是我讨厌的。那里没有爱情,不重视文化。只有一群躺在优裕物质生活中沾沾自得和做文化表面功夫的人。”    
    “你说的也不全对。不是要建一文化大城吗,已经动手在搞了。”    
    “文化不是这么搞出来的。又不是建高楼大厦。”    
    “你知道就好,城市原本没有底蕴,不能归结于今天的人。”    
    朱妙轻笑一声,眼望天际,心里的决定沉下来。    
    “别怨我,我焦头烂额,没准哪天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孽债啊!”方东树用手摩挲她的脸,手冷得出奇。她宽容地抱住他,说:“我恨自己不能与你分担。你拖着两头,总不是办法,现在你只有离婚了,至少你得让孩子名正言顺地来到世界上。说不准那女人是用孩子来钳制你,其后才是爱。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还是在意名分的。”    
    “没法想太多。地狱之门进来容易,出去难。”    
    “你也别说得这么痛苦,知道你对她有感情。”    
    “天意弄人,你来得这么迟。”    
    “你记得我就好。”    
    “你有什么困难一定找我。”    
    “管好自己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全力以赴。”    
    这番谈话,并不是二人上山的目的。因此谈完后,都有点莫名其妙,好比有鬼使神差。仍是牵手下山,只是比上来时速度更慢。仍有鸟惊飞,雪花震落。朱妙不觉得新鲜了,脚底踩空也不再尖叫,只是忽地想到程小奇,他一定在不断地拨打她的手机,发短信,发电子邮件,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向许知元抖落他和她的幽会,说她的身材好,皮肤滑,湿润度强,但肯定不会说自己是豆芽菜。朱妙心里乱了,让许知元知道这件丑闻,许知元会恶心,她自己也会反胃。让一根豆芽菜毁了清白,怎么说,都不值。    
    朱妙摸了摸关闭的手机,对方东树说要方便,便进了林中的小白房公厕。    
    电话打过去,许知元那边似乎都很正常,说这几天挺闲,没人拍婚纱照,也问她玩得好不好,哪天回来,他来接她。她说你那工作怎么像抽筋似的,一阵一阵,我后天回,不用接,没必要折腾,机场大巴很方便。他说想没想我?她说你呢?他说当然想了,打你电话关机了。她说手机没电了,找了个同手机型号的人,今天总算充够电了。他说路上小心,等你回来看《 金鸡 》,棒极了。


第四部分从他第一次上过朱妙的床后

    程小奇发的数十条短信息爆豆子般响了一阵,朱妙一字不看,全部删除,关机,把手机卡取出来,丢进厕所。    
    方东树百无聊赖地把脚朝路边的雪堆里来回捅了几下,发现鞋面变得干净发亮,便又将另一只脚同样试了几次,十分满意这样的清洁方式。这种近乎童真的举措,反而使方东树显得老态龙钟,老得令朱妙诧异。    
    朱妙贴过去,学他用脚捅那堆雪。    
    这时有几个人经过,谈话严肃,缓慢地往山上走去。    
    第二天,方东树与朱妙去了颐和园。落光了叶子的垂杨柳下,池水哑绿,小橡皮船冻在水里,船顶覆盖一层冰,静态中更显凛冽。后又穿越断垣残壁,余碑碎石,写下曾经的野蛮。方东树暗为自己不平,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婚外恋,自己搞得格外狼狈。那些男人,铁打的老婆,流水的情人,高山流水唱知音,生儿育女,妻贤子慧,家里的安排妥当,外边的从不惹事,如一个庞大的企业,一切运转正常,招牌闪闪发亮,看上去蒸蒸日上,让人羡慕。    
    其实方东树十分谨慎,他仔细权衡过得失。从他第一次上过朱妙的床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收网。他并不打算把朱妙捞上来,而是制造漏洞,让朱妙心平气和地游离网心。    
    朱妙再次表示会离开南方。她的眼睛里面也是零下二十度,裹了一层透明的冰,在她嘴里哈出的热气中闪亮。方东树说:“你就那么讨厌南方吗?”朱妙笑着擦了一下沾在睫毛上的雾气:“北京有景山公园和颐和园,在这里感到自由。”走到石拱桥上的时候,她俯身看着水中的倒影说:“我不能承受,和你同在一个城市,却如阴阳两隔,你看,一个在水中,一个在桥上,水里的上不来,桥上的下不去,即便跳下去,也只是破碎。”她说完朝水里吐了一口痰,方东树觉得那痰正好砸在他的脸上,水晃了几晃,天也晃了几晃。    
    方东树觉得朱妙内心是恨他的。    
    “小说进展如何?”方东树并不是真关心这个,只是想打碎氛围,证明他对她的关心。一个饥饿的人,不会失去理智地想丢掉手中的面包,幻想不切实际的鱼翅鲍鱼。林芳菲这块面包,其实是最耐啃、最耐咀嚼的。方东树收拢手中的网,剩下的就是打道回府了。    
    “不太顺利,结局没法处理,死亡结局是最笨拙、最省事,也最常见的,我得想办法让人都活着。”她回答。声音泛着湖水的哑绿。身体如一株松柏挺拔。    
    “什么时候写完?”    
    “快了。”    
    “记着,会有一双眼睛默默地关注你。”


第四部分哪个男人不拈花惹草

    离婚不需要单位调解,结婚不需要单位盖戳,男女双方各持身份证就可以自由结合、解散。不像从前,结个婚众所周知,离次婚满城风雨,遮羞布都没了,隐私暴露无遗,现在,如同去酒店开房一样方便,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给办了。龙悦是朋友圈中第一个享受到新婚姻政策甜处的人,或者说,制度的改变,给龙悦这类人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否则她不可能这样短时间里离了再结,结了又离。与余作人离婚,比刀切萝卜还干脆。在她看来,只要心里怀恨,就不会手软。与小个子老公离婚时,她曾念着他的种种好处,断得并不利索,假若没有余作人催促,说不定正如大多数家庭一样不咸不淡地过活,谈不上幸福,但也平和。龙悦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并咬牙切齿把存折弄空了,一口气还清了房子的贷款,像母鸡抱窝般,把房子霸了。只剩下一辆POLO,十分仁慈地让给了余作人,说男人开车泡妞容易到手。她似乎很替余作人着想。这样的结局,自然不是余作人想要的,当初结婚时,他就没想过会离婚,所以经济大权都交给了龙悦。余作人吃了个闷头亏,十分困惑:如今哪个男人不干些拈花惹草的事儿?同是当人老婆,龙悦怎么就这么绝情?不过他又后悔了,多在中山呆一晚就好了,就不至于在蒙古包里撞到龙悦。    
    余作人认错,发誓绝不再犯。他的请求没有得到原谅。    
    “你不念旧情,还会离婚的,会离无数次。”余作人说。    
    “少操心了,你不改吃屎本性,是得不到幸福的。”龙悦说。    
    “我比你了解男人,告诉你,天底下没有你要的那种男人,除非你和他住在荒岛上,除了你是女人外,其他都是畜生,还得是公的。”    
    “在我眼里,除了我要的那种男人,其他公的都是畜生。”龙悦笑道。既然离婚手续都办了,余作人就不再相干,她不会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更何况他只是公的畜生。    
    “回老婆孩子身边忏悔去吧,浪子回头,千金难买。”她料想余作人会走这一步。余作人的老婆,天生迟钝不敏感,不撒娇,不多疑,从一而终的思想使她一年到头平静如水,原本是余作人最理想的选择。    
    余作人请龙悦吃一顿最后的晚餐。龙悦说:“免了。”余作人说:“我有事相商。”龙悦说:“行吧,一小时,超时收费。”余作人替龙悦打开车门,说:“你来开。”龙悦又说:“免了。”余作人说:“你想不想要这个车?”龙悦说:“给我就要。”余作人道:“我需要钱,车便宜卖给你,七万块钱,给现金,我到北京去。”龙悦瞟他一眼:“钱都交房款了,我哪里还有七万块钱。”余作人说:“才开这么短时间,六万转让,天上掉馅儿饼你还不捡?”龙悦道:“车掉价多快,新款车不断上市,你不知道吗?现在这款新车才九万多。”余作人说:“难道你忘了,你看着我把十几万人民币转给车行账号,再由你美滋滋地开回来的情景吗?真金白银呢,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你也不能这么让人寒心吧?”龙悦一听,腾地火了,嚷道:“余作人,到底谁让谁寒心?”余作人理亏,又软了几分,道:“我把车扔二手市场,也不止卖这个价吧?我便宜让给你,还是没把你当外人啊。我要是还在南方混,自己就留着了。”龙悦眉毛一挑,说:“谁知道你都在车里干过什么,我接着用,闻着味儿都想吐。”龙悦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是假话,心里在琢磨以什么样的价位让余作人撒手,把车拿下来。余作人面色不悦,说:“你甭挑刺了,实在不想要,我就放二手市场。我是嫌转让手续麻烦,费钱,你买省事。”    
    半晌,龙悦轻声道:“我存折里只有四万八。”    
    余作人半天没吭声。    
    “你想办法凑够六万,好吧?”他退了一步。    
    “其他存折零零碎碎加起来,顶多也就五万三。”她心里一喜,亮出自己的底线。    
    “找朋友借五千,五万八也行。”他又退了一步。    
    “其实我也买不起车,侄儿读大学,学杂费还得我负担一半,你知道我哥家穷。”龙悦坚守底线,寸步不让,她已经感觉曙光在望了。    
    余作人半天没吭声。    
    “五万三,现在就去取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余作人犹如掉进下水道里刚刚爬出来,满脸倒霉的污浊。    
    “草拟合约两份,各执一份。你写还是我写?”龙悦翻出随身带的纸笔,喜上眉梢。    
    “你需要,你写。”余作人抹了一把脸。    
    龙悦刷刷几下写好,看看改改,撕了又重写了一回,然后签了字,道:“另外你再签个收款收据,附在后面,就算齐了。”    
    余作人草草看两眼,说:“行,去银行。”    
    十分钟后,龙悦把包抱在胸口出了银行门,上了车,然后把几沓钞票拿出来,对余作人说:“你点一下。”余作人接过钱,放进自己的腰包,面色十分温和,说:“下次见你,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永远没有机会,我开车送你回家,再打车回市区,OK?”龙悦似乎好久没见过他胡子里的那只呼之欲出的小鸟,这回见了,也有点小伤感,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或许该取足六万给他?可是一想到清汤寡面,又觉得给他五万三都是太过善良。


第四部分恬不知耻的杂种

    车和以往一样,在风景优美的道路上飞。刀郎在唱“如果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知道你究竟有多美”,不合乎两人心境。没有谁去管,或许谁也没有听,此时,歌手的全部意义在于创造了煞有介事的氛围。龙悦已经发完脾气,物质上的分割又十分丰富,再过十几分钟,漂亮的POLO车又属于自己了,难免心怀喜悦,因而偏头问余作人:“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余作人说:“本周内。”龙悦道:“这么快?”余作人说:“多留也没用。”龙悦一语双关,道:“凡事小心。”    
    车拐进另一条道路,余作人减了速,慢慢地靠边停下来。那时候,半边太阳落在低矮山头,把山涂成橘色,把远处待开发的荒地涂成橘色。风推杂草,一浪接一浪,天空没有一只鸟雀,白云红云把蓝天画花了。    
    余作人说:“下车呆一会儿,我抽支烟。”    
    他把火熄了,钥匙攥在手里,顺手拿了两份合同,钻出车门时,他的脸比橘色更深。    
    龙悦只道余作人心潮起伏,舍不得她,心想他咎由自取,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因而也无半点同情。    
    余作人越伤心,她越快慰。    
    男人太把自己当个鸟了,总有扑腾不起来的时候。    
    “有时间带清汤寡面来看这良辰美景吧,我没这闲心,一堆杂草,一片荒凉,平常的一天结束了而已。”熄火的车里憋闷,龙悦“嘭”地关了车门下了车,在余作人背后说。自从她把清汤寡面划伤后,她的每句话都变得尖厉,只要有机会,就朝余作人的心上划过去。女人怕毁容,男人怕伤心,龙悦不留情,就攻其要害。    
    余作人没有答话,他很快抽完一支烟,将烟朝远处一弹,烟蒂落在草丛里,然后一屁股坐下地,掏出合同。龙悦这才记起合同还在他的手上,眼里掠过一丝不安。她老老实实贴着余作人左侧坐下,心里看着合同,眼睛望着天外,说:“其实,你其他都很好,你知道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发生这种事情。”龙悦还没说完,余作人已将手中的纸撕成两半,紧接着又对撕一下,龙悦要抢,他撕得更快,手抽搐般,转眼间就成了一堆碎片。    
    “最毒妇人心。”余作人边说边走。    
    龙悦明白自己上当,已经迟了,眼巴巴地看余作人开车消失在太阳落下去的方向。    
    朱妙从北京回到南方,没进家门,就先把手机号换了,再到电话公司把屋子里的座机停了,彻底切断了程小奇的联络线路,和方东树也算是完蛋了,许知元就成了惟一。朱妙打算与他认真相处相处,看是否可能挖掘到与他结婚的可能。她重怀似水柔情,电话许知元,说:“我已经到家,你什么时候过来。”许知元说:“晚上,现在正忙。”朱妙说:“我们一块吃晚饭,我做你喜欢吃的粉蒸肉。”许知元道:“你做饭,太辛苦,并且我可能要八点多才忙完,还在制图。”朱妙说:“没关系,我等你吃饭。”正要挂断,许知元追问了一句:“来了吗?”朱妙道:“什么来了?”许知元说:“你的大姨妈呀。”朱妙说:“没来。你别管,我生了自己养。”    
    自从与许知元耗上后,朱妙就把那把藏刀忘记了。这次从北京回来,忽地记起来,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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