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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4-毛泽东与贺子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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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先头部队突破第一道防线后,休养连随大队来到信丰、大余一带。    
      这时,贺子珍联想起1929年春天红四军下井冈山,在大余被敌人包围的情景,当时匆忙应战,损失了几百人枪,她紧随毛泽东身边,那支驳壳枪给她争光,接连射中两个敌机枪手,前委一行人是从枪林弹雨中冲出去的;到了圳下,前委想让战士多睡一会儿,又被敌人包围上了,损失了几百人枪,伍若兰大姐受伤被俘,牺牲后头被挂在赣州城上。后来,这一带打土豪、分田地,群众发动起来了,红军在这一带打仗有如神助,再也不会两眼一抹黑了。谁想到,如今,要把这一大片根据地拱手送给敌人。离开这里,就是离开中央苏区,到了白区地界了,一种依恋之情,使贺子珍难以平静。    
      谢觉哉。贺子珍问正好走在她身边的谢觉哉:“谢老,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觉哉想了想说:“难以说准,反正要回来。那天,我问润之,要多少年?他说,三五年吧!”    
    


第六卷 漫漫征程遵义会议(3)

    贺子珍又问:“三五年?三年还是五年?”    
      谢觉哉笑笑,摇了摇头。    
      贺子珍走出信丰、大余的土地,那熟悉的红旗和墙上的大标语不见了;熟悉的笑迎红军的百姓不见了。生疏的村落、生疏的面孔,有一种被人用刀枪赶出家门的强烈的耻辱感,并      
    萌生一种我们一定要打回来的复仇的愿望。是的,红军一定要打回来!    
      在红军前途茫茫,到哪儿落脚都还没有定准、没有把握的时候,谁也说不上红军什么时候能打回来。三五年只是一种安慰性的答复。但是,后来,19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江西,距红军1934年长征,正好是三五一十五年。老百姓用虔诚的心情说:毛主席早算出来了,三五年就是十五年的意思呵!    
      红军突破敌人第一道防线,转入粤北南雄一带,由于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的远见,加上何长工等人的奔走,红军同陈济棠订立秘密协议,他们对红军不予截击,放开了四十里宽的通道。红军顺利通过第二道防线,进入湖南汝城一带,然后突破宜章、临武一线,渡过漳水,直逼湖南、广西、贵州交界的湘江上游。蒋介石几十万军队前堵后追,这是红军一场生死之战。    
      休养连在一、三军团浴血奋战的保护下,安然来到了湘江边。    
      湘江是敌人布置的第四道封锁线。由于“左”倾冒险主义的领导者又犯了逃跑主义的错误,红军虽然突破湘江封锁,但损失惨重,由出发时的86000人,锐减为3万多人。图为湘江之战渡河地点——界首。湘水漾漾、江风怒吼。太阳当空,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江水是碧绿的,青山是苍翠的,但似乎都骤然变色。蒋军黑压压的机群飞临湘江,一来就是几十架,向一切可疑的目标轮番投弹。雪花般的传单满天飞舞,上印《蒋委员长劝降令》。    
      飞机肆无忌惮,擦着江面飞过,俯冲投弹、扫射,那用木船搭起的浮桥被炸断,炸裂,炸成碎片,桥上的战士、马匹跌落水中,葬身激流。然后,飞机低飞,扫射涉水而过的士兵、马匹;炸弹在江中激起的水柱、子弹在水中溅起的浪花把战士吞没了。江水为鲜血染红,江面上漂浮着红军的尸体,还有《蒋委员长劝降令》,碧绿的湘江,成了一条血的河流……    
      敌人的包围圈已越来越小,两岸都有敌人的炮火,同飞机一起轮番炮击。土坡上、沙滩上不时腾空喷出冲天的烟柱尘暴。俯冲的飞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震耳欲聋。湘江两岸成了用红军战士的尸体垒成的长城。    
      在下游山坳的水湾里,浮起红军的尸体,一律灰色军装,密密麻麻,那是头两天牺牲的战士浮起的遗体。    
      贺子珍随中央纵队来到渡口,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魄动。她一眼就看见远处河湾里浮起密密麻麻的灰色,那是自己的战友的遗体。    
      她全身发紧、头皮发麻、背脊发凉。她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让上下牙敲打起来。她看见战士们趁敌机刚刚过去的间隙,立即用预备好的木船和木板搭起一座浮桥。他们搭得飞快。他们时时刻刻面临死亡的威胁,但他们从从容容,飞快搭着,一无所惧。    
      周恩来站在桥头。他长髯飘拂,面容瘦削,但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他高声喊着:“大家抓紧时间,敌人飞机刚刚过去,尽快过桥。”他同休养连的老人——董老、徐老、谢老打招呼,也同贺子珍点点头:“子珍同志,辛苦了。过一阵子敌人飞机又来了,抓紧过桥。”    
      贺子珍答应着,走在桥上,在等待前边的人移动时,她不忍看又不能不看这血的河流。脚下桥边就是血流的河,她的心在急促地发颤;再看看远处水湾里那灰色的一片,她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的灰军装,如万箭穿心,热泪涌了上来。    
      江水奔流着、呜咽着、哭泣着、咆哮着……    
      她回头一看,董老、徐老、谢老的脸色一样沉重。船桥摇摆着,她的心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到了江心,在等待前边的人移动时,她禁不住又看了一眼远处水湾里,那密密麻麻的灰军装浮在水面上,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愤怒的质问:    
      “为什么让他们离开苏区,葬身鱼腹?”    
      她过了桥,上了岸,再没有回过头去,她已失去再看一眼的勇气。    
      过了湘江不久,贺子珍碰上何长工。会昌一别,恍如隔世,在炮火连天的陌生地方相逢,格外值得珍惜。何长工已任教导师的政委,上头有意让他兼任休养连的连长。他特意来看看她。    
      贺子珍惊奇地问道:“你这个军长,怎么又当起连长来了?”    
      何长工告诉她,是周恩来副主席交的任务,这个休养连有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有少数的女红军以及受伤有病的军队、地方高级干部。周恩来要何长工对他们的安全绝对负责。周恩来曾用风趣而又带着严肃的口吻对他说:“这些老同志是党的宝贵财富,如果他们在,你不在,我追记你为烈士;如果他们不在,你在,我就要砍你的头。”    
      何长工摸摸脖子笑着说:“我可不想掉脑袋。”周恩来说这个连“兵”比“官”大;有的人年纪也大;还有不少女同志,不好带,但非带好不可。    
      贺子珍提到何长工在会昌同陈济棠明打暗和,幸亏他给红军转移留下一条退路。    
      何长工听到这里,笑了,告诉她:“我还坐了大花轿。”    
    


第六卷 漫漫征程遵义会议(4)

    贺子珍笑问:“你坐花轿,你真能寻开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花轿!还是大花轿!”    
      原来何长工同潘汉年奉朱德、周恩来之命,到寻邬同陈济棠的参谋长谈判,为了掩人耳目,准备了四人抬的花轿,每遇岗哨盘问,护送的连长就高声说:“这是我们司令请来的贵客。”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到了山村一座小洋楼,谈了三天三夜,达成了五项协议:就地停战;互通情报;解除封锁;互相通商;必要时借道,陈济棠撤离40华里。    
         
      何长工正在谈判时,接到周恩来的密语电报:“你喂的鸽子飞了。”何长工说:“对方的代表知道后很敏感,问:‘你们是不是要远走高飞了?’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说呵!我平静地回答:‘不,这是上头认为谈判成功,和平鸽上了天。’”    
      贺子珍笑道:“你应付自如,这回红军路过粤北,陈济棠真的是撤兵40华里,我们少牺牲多少同志!”她想起了毛泽东第一次见李德,谈《庖丁解牛》这些文章,体味着“游刃有余”的深长涵义:“庖丁解牛啊!你也是庖丁了。”    
      何长工正想着“少牺牲多少同志”的话,顺口答道:“是呵!是呵!”    
      听到后一句,连忙改口:“不,不,庖丁是毛总政委、朱总司令、周副主席!”    
      何长工还要贺子珍注意身体,两个人走路,山路难走,不能不多多留神,有什么困难尽管向他提。    
      贺子珍说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想到湘江上那密密麻麻的灰色,心里总是十分难过。    
      谈到这里,两个人的神色变得沉重起来。    
      贺子珍随着部队,来到了连绵不断的越城岭,来到了险峻难行的老山界。她打着火把,同董老一起,来到一个山神庙里。    
      长征途中的王稼祥。 毛泽东、王稼祥、张闻天(洛甫)正在庙里上堂休息,交谈。    
      小吴他们已在一间小屋里为毛泽东搭了个“桌子”,放好纸笔,还挂上了地图。    
      毛泽东上前问候:“董老,难为你们几个老人了,路难走呵!”    
      董必武答道:“还行,过湘江的时候,我们的心好像都掉到江里去了。唉!一万战士同日死,石头人也会动心呵!其中因由,不可不察。”    
      毛泽东平静的话中带着深深的愤慨:“是的,一定要讨论失败的原因。”    
      王稼祥的态度更为明朗:“是到了讨论的时候了。”    
      张闻天也点点头:“对呀!不可不察呀!”    
      据说,在湘江岸边,博古面对困境束手无策,不时用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比划着。一军团政委聂荣臻说:“你冷静一点,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天晚上,贺子珍就留在山神庙里。部队行军,夫妻也难得见上一面。    
      马灯点亮了,毛泽东在“桌子”前写建议信,全神贯注。部队向哪里走,目前是三岔路口,生死关头。    
      贺子珍在一边为他缝补衣服。    
      毛泽东写完了,让贺子珍抄写:“你抄吧!我还要想想下一步的走法。”    
      贺子珍提笔抄写,问道:“这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毛泽东一看:“是‘口袋’!如今蒋介石的飞机天天头上飞,早已侦察明白,我们要到湘西同贺龙、肖克会合,已经调了40万人马,布好了口袋,等我们往口袋里钻呢!”    
      贺子珍叹了口气:“原先,我以为同他们会师,我可以安安心心生娃娃。要是钻到‘口袋’里,那就什么都完了。”    
      毛泽东卷着“大炮”(自卷的旱烟),点着火说:“对呵! 还记得我们从井冈山下来那阵子……”    
      贺子珍当然记得很清楚,在大柏地,布好了“口袋”,让敌人两个团往“口袋”里钻,全部当了俘虏。    
      毛泽东说:“对,对!蒋介石也想用这个办法对付我们。傻子才往他“口袋”里钻。”    
      贺子珍抄了一会儿,又问:“这是什么字!”    
      毛泽东探头过去看看:“贵州。现在我们不当傻子,就应当往贵州走,那里敌人兵力薄弱,好打。不然,就得像过湘江一样,3万多人,死的死,散的散。”    
      贺子珍停下笔,说:“一想起过湘江,我心里就难过。”    
      毛泽东说:“不能再钻蒋介石的‘口袋’,我要据理力争。”    
      贺子珍仔细地抄着,抄好了,看一遍,交给毛泽东。    
      毛泽东看了一遍,签了名,封好,叫小吴马上送去。    
      贺子珍看看毛泽东长长的头发,高高的颧骨,显得很瘦弱,忽然想起儿子小毛,便说:“现在,小毛一定在想我们吧!”    
      毛泽东安慰她:“他一定在婶婶身边睡着了,睡得很香。”    
      贺子珍久久不语,忽然笑了。    
      毛泽东问道:“你笑什么?”    
      贺子珍笑道:“我想,那一回,小毛学你,要给中央写信,涂了个大花脸。”    
      毛泽东说:“大概,爸爸留给儿子最深的印象就是写信,没完没了地写信,而且给中央写信。”    
      贺子珍还沉溺在回忆中,说:“有一回,他还学你在屋里来回走动,用手指着屋顶,说‘争争争争’。把‘据理力争’说成‘争争争争’!”    
      毛泽东笑了:“小和尚念经,有嘴没心。”又说:“我真要据理力争,不争,说不定十有八九要钻到蒋介石的‘口袋’里。”    
    


第六卷 漫漫征程遵义会议(5)

    贺子珍轻轻地叹了口气。    
      毛泽东说:“争得成与不成,都难为你了,腆着个大肚子,长途跋涉。”又问:“产期还有多久?”    
      贺子珍答道:“个把月吧!”    
         
      毛泽东已经请钱希均、董老还有新上任的休养连连长侯政关照一下。    
      贺子珍说:“只好这样了!他们会关照的。”又说:“你一定要按时吃药,行军路上再发高烧,太危险了。”    
      毛泽东点点头,仔细看看贺子珍,又黑又瘦,说:“好,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过老山界,听说路很难走!”    
      贺子珍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开头那几天,小毛一定天天在想我们!”    
      湘西南的老山界拔地而起,高入云霄,到处是悬崖峭壁,嵯峨挺立,茂密的树木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之中。石路弯曲,如天梯斜挂,让人觉得从此攀登上山顶,就可以上通天界了。    
      红军沿着“天梯”往上走,山壁与山岩之间有许多竹搭的民居。    
      当天黑下来时,就如同在井底往井上爬,路变得越来越陡,有时,几乎是垂直的绝壁,一尺多宽,从身旁往下看,那是深不见底的崖底峡谷。    
      长征途中的董必武。 贺子珍和休养连的老少攀登老山界。开凿的石磴一个有齐腰高,得一步一步爬上去。向上一看,前人的脚几乎就在自己的头顶,火把一点一点成串地往上飘动,一直接到天边。无论是董老、徐老、谢老,还是腆着肚子的贺子珍,都是这样一个挨一个顶着上边的人的脚往上爬。在贺子珍身后是钱希均。人们像叠罗汉,她想扶贺子珍一把都不可能。    
      贺子珍费力地往上攀登,石磴宽不到二尺,一不小心,就要掉下万丈深崖。好在前边的年轻战士和后边的钱希均的火把给她照亮。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她很要强,一步一步地登上去。她不敢贴着石梯往上爬,怕压坏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把上身贴着石梯,不然,就可能掉下去。她咬紧牙,一步一步地往上登,她的手和膝盖磨出了血。当她快爬到山顶时,停下喘息,回头一看,钱希均的头就在自己脚下。火把一点一点连成一条几乎是垂直的火龙。她又回过头往上走,朝上看,四面山峰似乎在撑着天空,人们仿佛是在井里往上爬。    
      队伍停下休息,夜风很冷,天蓝得发黑,星星镶在空中,闪着亮光。贺子珍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有一条,喘一口气,攒一点劲,好跟上大队,不但用脚,还用手,用膝盖,而且用心,用顽强的意志往上攀登。    
      当她爬到山顶时,有人喊了声:“我们上天了!”    
      喜悦之余,她叹了一句:“总算到了!”    
      再回头看“井里”的火把,从井口一直亮到井底。但是,当她抬头向前看时,还有高山险峰在前边等着,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贺子珍关心的是队伍是往贵州方向走,还是往湘西方向走,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毛泽东所说的,钻到敌人“口袋”里去了;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说,毛泽东的意见已被采纳,可能有一条容红军走过的求生之路。    
      红军来到湖南道县,这是一个三岔路口,是红军生死攸关的三岔路口,向哪个方向迈出第一步,将决定红军的命运,决定中国的命运。    
      道县处于桂、黔、湘三省交界,路通三省,任人选择。    
      当夜,毛泽东住在一座略似教堂的学校里。    
      贺子珍买了两只梨来看毛泽东:“我算了算,今天是你打摆子的日子,这个时候还在发烧,就给你买了两个梨。”    
      毛泽东说:“对了,今天我没有打摆子,我全忘了。”说着,把梨子塞回贺子珍的挎包里。    
      贺子珍深知,在过去,毛泽东一忙,大事有了转机,病就吓跑了。这一回,莫非又是大事有了转机!一路上,她已听到不少人的抱怨,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在湘江边死这么多人,哪儿还有一点粉碎敌人大“围剿”的英雄队伍的样子!    
      贺子珍想着,又把梨子放在桌上。    
      这时,傅连暲提着药箱进来。    
      贺子珍迎上去:“傅医生,你辛苦了。你的气色还很好呀!”    
      傅连暲过去出门坐轿子,现在已学会骑马。对他来说,从坐轿到骑马也是一场革命。他说:“托福,托福,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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