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内贼是谁?还不就是村里头的李老蔫!
李老蔫的家人到周瓦家门口哭闹,李家族人找李远希望给李老蔫讲讲人情。等小秦回来,知道李老蔫已经打了板子坐了牢,也有不少人觉得周瓦这心肠,是不是太硬了?
“这还是一个村里头长大的呢。如今日子过起来了,对着一个村的,咋就这么狠心呢?”村里头不少人都这么议论着。
周瓦走在村里头,村里人不少也是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跟他和气的打招呼,见了面也是躲躲闪闪的,不乐意跟周瓦说话。
周瓦面上不以为意,只是脸上也板了起来,再没有平日的和气,好似对村里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倒是李进家的,因为这事跟家里头老头子还生了气,好些日子不过去。李进夹在两边为难,稍微劝了几句,李进家的气得离家出走,带着孩子跑到周瓦家住了好些日子。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偷东西都偷到人家里去了,咋还不能送到衙门里去了?!”李进家的抱着孩子站在村里头大道上:“你买牲口的时候谁借你的钱?老爷子得病吃药的时候谁给你找的活计挣钱?人家遇着事了,你连句公道话都不出头说,就眼瞅着瓦片他们让人埋汰?”
周瓦听着信儿,过来拦着李进家的:“香草哥,你咋还因为俺们家的事闹上别扭了?”
因为这一通闹腾,倒是不少人看着,就是不好意思明着围着,家家大门后头,围墙底下的,躲躲藏藏的不少人偷着听、偷着看呢。
周瓦干脆清了清嗓子:“俺们这在村里头,没做过啥亏心事!就是李老蔫,我在这也把话说明白了:他这不是头一回偷俺家东西了。第一回是俺家刚开始做豆腐的时候,偷俺家豆腐让我逮着了,我给了他一顿。村里头可能不少人都知道。那一回,俺们怎么着他没有?把那事到处宣扬没有?不就是看着他是村里头人嘛。可是有一不能有二,他这回可好,不但自己来偷,还引着人来偷,都摸到俺家院子里去了!这回要是不给他点儿教训,下回是不是要摸到俺们屋里去,再下回就引着人来俺家杀人放火了!”
周瓦瞪着眼睛看了一圈,那些躲在门后、墙底下的,都觉得好像让周瓦给看着了似的,不自觉的一缩脖。
“俺们家这些年,对村里头只有好的!”周瓦道:“可是俺们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不管!村里头谁啥样,大家伙心里头都明白,自己都摸摸心坎,张着嘴就说俺们闲话,亏心不亏心!”
周瓦一拉李进家的,“香草哥,走吧,上俺家歇歇去。”
也不管旁边的人是啥脸色,拉着李进家的就走了。
李进家的进了周瓦的屋子还是气愤难平:“这些人,你都白对他们好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没有良心的!”
“香草哥,你消消气。”周瓦劝着李进家的,接过李进家的怀里的孩子:“你瞅瞅,光顾着生气,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遇上这事,你咋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呢?”李进家的着急,一把把孩子抢过来,给孩子喂水。
“香草哥,这事还没完呢。”周瓦就把家里头给夏生预备的小吃食拿出来,让李进家的喂孩子:“我这发火,老实说,也没多大的用。顶了天,村里头骂几句,人家背后该说啥还是说啥,想给你使坏,还是给你使坏。人家都不当回事。你也别因为这个跟李进哥他们生气。你们家,上头还有老爷子,还是有族里头的人。一个姓的,他咋能张开嘴说他们李家人不好?那还是个长辈。”
“你不用给他说好听的!我就看不上那个吭哧吭哧不出声的样!”李进家的恨恨道:“俺们得了多少济?他们老李家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一句话也不分辨?气得俺这心里头疼得慌,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周瓦只是瞅着他笑。
李进家的看着周瓦这笑脸也来气:“你还笑呢?他们李家人凑合到一块商量着要上你这求情来,让把李老蔫放回来呢。”
“香草哥,他们是不想要让你们过来跟我说的?”周瓦听了李进家的话,心里头就是一动。
“可不是咋的。这话还没说出来呢,我就先闹腾起来了。”李进家的火气下去点儿,抿着嘴道:“要是让他们把话说出来,反倒不好推了。干脆我先闹起来,看他们有脸说不?”李进家的想着就凭空啐了一口:“感情他们老李家人就算是偷了东西那都是高人一等的,还想让俺们给他说情?门都没有!他那回偷的,也是俺们的豆腐呢!”
这事确实像是周瓦说的那样,没有就那么轻轻的放过去了。
没两天,林远涛得着信儿回来了。他如今下洼子刚开了买卖,忙得很,实在离不开人。他也不想跟着村里头的歪缠。回来就办了两件事。头一件,林远涛公开说了,他是给乡里乡亲的找了条挣钱的道,可是不能养白眼狼。李老蔫这回事,县太爷已经判了打板子坐牢,谁不服就找县太爷去!再有,林家不卖给李老蔫他们家蚕种,也不收他们家的蚕丝,有那跟着李老蔫他们家一条藤的,觉得林家不仁义的,也别买林家的蚕种,别指望林家收丝!
这一条一出来,村里头的风言风语就势就没有了,就是再爱说的人家,当着人都把嘴给闭紧了。
另一件事,林远涛带着周瓦和孩子,收拾收拾直接就去了下洼子了。林远涛说了,家里头那么几亩地,爱糟践就糟践吧,这回人走了,大白天去拔苗使坏都没人管了!
这下村里头人可就傻眼了!这林家人一走,你说这蚕还养不养?费这劲儿养了,人家要是不回来收丝,这一年不是白干了?因为一个李老蔫,耽误了全村人的出息,这不值当啊!
又有县城里头传来的消息,林远涛,跟着他们家那个小秦先生,因为养蚕的事,县太爷都是特意见了他们,好言好语的留了喝茶。整个县城都传遍了!
这下,村里头最古板、最犹豫的李家人也坐不住了。聚到一起商量着,还是要把林远涛一家子请回来。
“这人气性这么大,抛家舍业的就走了,能是俺们说请回来就请回来的吗?”一想到林远涛走的那个利索劲,旁人想着都觉得牙疼——这事不好办呢。
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悔不当初。跟人家较那个劲干啥?李老蔫偷东西,还引着人偷到人家里头去了,搁谁也不能轻易罢休啊。当初咋合计的,怎么就想着要给李家人争这口气呢?
就有人迟疑的提出来:“要不,还是李远、李进你们去给说和说和?你们不是跟林远涛他们家好吗?”
李远板着脸不说话。李进蹲在地上,闷声闷气的道:“这事可别找俺们。俺家那口子因为这事,到现在还没回家呢,连俺家大小子也跟着人走了。”
“唉,你那屋里头的也是,跟人家林远涛家的也不沾亲,村里头说上一句,就跟挨了锥子扎似的,蹦起来就跟你不对付!”李家几个人对于李进夫纲不振很是叹息。李进家的站在大道上那一顿说,把李家的脸都给说没了。
“那你呢?”又问李远:“你还是里正,咱村里头有事,你得出头啊!”
“我出啥头?”李远脸黑得吓人:“当初我说啥来的?不管姓啥,咱们得讲理!有人听我的吗?有人当我是里正吗?好嘛,这回出事了,想起我是里正来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脸,既然不听我的,谁有能耐谁就当里正,我还就不稀罕了!”
这兄弟俩说完话,起身就往外走。
屋里头的人急了:“这事还没商量完呢,你们走啥?”
李进瓮声瓮气的道:“林家人堵气走了,那地、那蚕都留下了,俺们给照看照看。俺们可不像那坏了良心的,偷着摸着的上人家地里头拔苗去,不够恶心人的!”
“老二,走了,还跟他们说啥?!”李远板着脸,带着头往出走。
李进赶紧跟上。
“要不,俺们也出人给人家干点儿活吧?”有人试探着说,“把他们扔下的活都干了,地也给伺弄好,到时候就是找他们也好说话。”
“就这么地吧。”有人穿鞋下炕:“谁让俺们求着人家呢?把他们求回来,俺们把他们一家子当成大爷供着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支持!
夜饮天河之水扔了一个地雷
cl》 sai扔了一个地雷
甜宝宝2009扔了一个地雷
乖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zozozo扔了一个地雷
102两年前的风波(2)()
林远涛这一手打了李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李家人还在想着办法补救的时候;这消息已经长了膀似的传到外村去了!
这还了得!头一年里跟着林远涛家里的小秦先生学了养蚕;已经尝到了甜头。今年还想着多养些呢,结果因为李家族里出了手长爪子欠的;偷东西偷盗人家家里去,末了还满村的传闲话给人家气跑了!
这事哪能这么办?!也不用林远涛他们出头说啥;这乡亲们就不能答应!
没等李家人想出啥好办法来,已经有外村的头面人物找到村里头来。
李远因为之前他说的没人听;这回已经是赌气撂了挑子;一天到晚就在地里头转悠;再不就是上山喂喂蚕,一副撂事撂到底的样子。就连李成出面;骂了“孽子”都没用。因为这;李成家的跟他又干了一架;大白天的拽着他就往村里头井边上走:“咱们俩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干啥?给孩子一分好处都没有,就会跟着别人逼着孩子!走,咱们死了就干净了!”
“你干啥?你干啥?”李成拼命挣扎,时不时扳住门框、边上的树什么的,“你这是疯啦啊?!”。只可惜这几年李成家的照顾他,一身力气练得倒是不错,虽然有点儿费劲,还是拉拉扯扯的把李成弄到了村子的大道上。李成又气又急又羞,抬起一边手遮着脸,可是都是一村的人,谁不知道谁啊?
“不跟你来点儿真格儿的,你还合计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李成家的累得气喘吁吁的说:“趁着这会儿孩子们都没在家,咱们死了干净!省着拖累我的儿子!”
这个时候村里头人不少,自然看到了这出大戏。一边有人过来劝着,一边就有人过去找族里老人过来劝和。
不多时真有人过来:“老哥哥,老哥哥,这是干啥呢?闹着玩儿也没有这么个玩儿法的。咱有啥事回家说去,回家说去行不?”
“还回什么家?这家都闹得不像个家了!”李成家的怒道:“得了病脑袋不好使了就好好歇着,他不,这回闹得好,我们家老二屋里的,跟我那两个孙子,都要不跟二小子过了!还有俺家大小子,当了里正,脑袋上顶着这么个爹,说啥啥不算,好事轮不着,坏事都是他扛着!闹腾吧,闹腾的家都要散了!你说我这辈子还有啥念想?都别过来!”
李成家的这怒气冲冲的一番话,让边上劝和的人都红了脸——李远那事是因为啥他们再明白不过了。李成人闲心不闲,而且跟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一样,对于林远涛渐渐在村里头人望越来越高都是放着的——这村子还叫李家村,村里一半的人都是李家人,咋也不能让一个外姓人说了算啊!就算是林远涛他们一家子给村里头带来了不少好处,但是在他们心里头,时不时的也得敲打敲打,得让村里头大家伙都知道,说的算的还得是李家人!
一般来说,村子里头的事情一磨二磨也就过去了,谁也没办法计较那么明白。哪能想到林远涛这回一生气,抬脚就走呢?
好说歹说的把李成家的劝回去了,连最乐意找李成说村里头事的,这回都拍着胸脯立了誓,以后再也不拿村里的事去找李成商量了,让李成在家安心养病,让李成安安心心的做里正的爹,享享清福。
所以等外村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没有办法,几个李家的族老只能把人让到祠堂,共同招待。
没等屁股坐稳,几个外村的里正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开了口:“你们李家村,这回这事办的可是不地道!”
“就是!你们李家族人多,可是这族里的人可是不像样子!”
“还偷东西!这样的,要是搁在俺们村,哪只手偷就该剁了哪只手!”
“人家把偷东西的送了衙门,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就是啊。咋能就应为偷东西的姓李,这就开始不讲理了!”
“李老哥,我跟你说,偏心眼不能偏到这个地方!这小辈,不得教训可不能成器!”
“是,是,这偷东西的俺们肯定不能护着。这不就是合计着,一个村的,自己村里头的事,何必闹到外头去呢?就是在村里头,该咋办肯定咋办。你说给弄到衙门里头去,听着吓人不吓人呢?”听着几个人一个劲儿的说着偷东西的事情不放,李家这边也开始说道:“咱们一般人家,哪有把这一个村里的人往衙门送的?”
一听他这话,那边又有人说了:“那一般人家,也没有引着外头的人偷自己村里人的!”
“我说李老哥,你也别怪兄弟说话直:如今这事,可不是你们一村一地的事了,周围多少个村的乡亲们都盼着呢。你要是到这个时候还偏着自家人,不说林兄弟那头跟你们计较不计较,俺们这些人都不能干看着!”
“那可不,不说别的,县太爷都亲自见了林兄弟,夸他养蚕的好呢。”
“那县太爷要是知道李家村的事,那可就不知道是啥样了。”
最后,一个大村的里正一锤定了音:“李老哥,不管你心里头咋合计的,乐意是不乐意的,那咱们都不管。就是有一条:你们把人家气走了,还得把人家给请回来!这一条你们要是做不到,那你可别怪老哥几个不讲情面!”
正在李家村和边上几个村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林远涛一家子带着李进家的和他的两个孩子,正舒舒服服的呆在林远涛在下洼子花了大价钱建起的宅子里。
这宅子相对林远涛的其他几块地来说,离港口码头比较远,但是地势是相对比较高的。
坐在自家院子里,林远涛跟周瓦和其他人解释着:“咱们自家住,用不着离码头太近,闹腾!而且这里地势高,排水也做得好,就是遇上夏天下大雨的天气也不怕。”林远涛指点着他们去看各个院子里的排水沟,都是用青条石砌的。
“这么多石头啊。”毛头蹲在排水沟旁边,“林叔,你可真厉害!”
林远涛在毛头心里头的位置更加的高了——太有本事了,盖了这么好的房子,连排水沟都是石头砌的,肯定得特别费力气才行呢。
林远涛笑着摸摸毛头的脑袋,他对毛头这孩子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在他自己还没有夏生这个亲生的之前,毛头带给他一定程度上的天伦之乐,满足了一部分他和周瓦那个时候对孩子的渴望。所以,即便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夏生,但是对毛头他们哥俩,感情还是不一定的。
李进家的抱着自己的第二个孩子,新奇的看着这座新的宅院。这宅院前后三进,厢房倒座一样俱全,院子里头有天井。另外,边上还带着套院,还有种着花的花园,花园里还有池塘。当然了,这花园现在还是有点儿秃,花木还没有长起来,池塘里据说要种上啥荷花,不过现在还是光秃秃的一片水。
李进家的前后转了一圈,道:“你们现在这也是大户人家了!我估摸着,就是县城里头那有钱的,也就是这样了呗。”
周瓦不是头一回看着自家的宅子,所以比李进家的要好一些,就道:“啥大户人家啊?大户人家不在这吃的住的上头,那得看人丁兴旺不兴旺。”
李进家的冲着周瓦眨眨眼,笑道:“那你们俩可得努努力。”
周瓦也不害羞了,直接道:“你一说起这事,我这两天就合计,俺们家还是人少,就算有点儿钱,那也是招人惦记。要是俺们家是坐地户,俺们家那口子也有兄弟四五个的,谁能敢就照着俺们家伸手?”
李进家的就也叹一口气:“有的人呐,就是看不明白。不过这一回,你们就得撑住了,不见他们低头,那肯定是不行。这样的事要是轻轻放过了,那以后可就没个消停!你们家那口子都见着县太爷了,等着吧,村里头肯定过两天就得上这找你们来。”
不是他当小辈的不恭敬,实在是族里头有的人一门心的刮搜别的人,贴补他们姓李的。就算他们姓李,心里头明白的也过意不去的。
周瓦稍稍一低头,他现在也有主意了,来就来呗。在村里头让他们呆的不消停,这会儿回去不回去可就是他们自家说了算了。
两人正说着话,林远涛背着抱着的带着几个孩子过来找他们说话:“咋的,这园子好看呐,咋还看起来没完了呢?”
夏生被林远涛抱在怀里,毛头已经挺大了,还像小孩似的猴在林远涛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