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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被林远涛抱在怀里,毛头已经挺大了,还像小孩似的猴在林远涛背上。
李进家的瞅着林远涛好笑,就道:“我这跟瓦片说,你们家这池子,死水活水啊?别整的死水,两年就臭了!”
又嗔怪着毛头:“毛头,都这么大了,咋还往你林叔后脊梁上猴呢?知道你有多沉了不?快下来!”又问:“你弟弟呢?”
毛头一吐舌头,松开搂着林远涛脖子的手:“小秦哥给二胖整吃的呢。”又探头往池塘里看:“林叔,这水塘子里头有鱼不?”
林远涛把夏生也放下地,让毛头拉着他:“看着夏生点儿,别让他掉水里。”
这才对李进家的道:“这都是引得活水,就是流的慢,一时瞅不出来。”又笑:“毛头这两年可是长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我能一手夹着一个毛头,一手夹着个虎头,一点儿劲儿都不费的。哎呀,趁着这两年还扛得动,多跟我亲近亲近,再过两年,我可就背不动了。”
林远涛这话里有着感慨,原来抱着自己大腿眼巴巴讨吃的小不点儿也长大了。
李进家的看林远涛跟他家毛头一点儿都不见外,高兴还来不及呢,也笑:“也就是你这么惯着他!他爹跟他俩都没这么近!”
周瓦瞅着他们乐:“你不知道,俺家这个最奸了。特别是对着小孩子,那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咋闹腾也不管。坏人都是让俺们做了,闹腾完他一甩手走了,剩下一地破烂都得俺们收拾!”
李进家的就笑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还真是没见过他说孩子。以前就是觉得他性子好呢。”
林远涛让他们说的不好意思,瞅瞅日头,摸摸鼻子:“那啥,这个时候正是有鱼船回来的时候,我带着孩子上码头那边看看,有新鲜鱼买回来点儿吃。”说着,就招呼毛头和夏生。笑呵呵的把夏生架到自己脖子上,拉着毛头的手,嘴里头还喊着小秦。
李进家的和周瓦笑得不行,还是跟着去前院,把二胖接过来,让他们几个出去逛去。
等人走的都没影了,李进家的才跟周瓦说:“瓦片,你这命挺好。这林远涛一看就是顾着孩子、顾着家的。只要汉子顾家,那就没啥可担心的。”
周瓦看着边上没人,也不遮着掩着:“他是挺不错的,对孩子好,对我也好。香草哥,你也不用老为我担着心——他从前就开始教我写字算账啥的,前头那地租出去,钱也是收在我手里头呢。”
不管是谁都一样,说好话谁都会说,但是能把钱交到自己手里头,比说一千句一万句的好话都顶用。特别是像自己这样原来不会写不会算的,要是没有心把钱给你,一句你不认识帐,自己就啥都说不出来。
所以,这林远涛对自己的心,瓦片心里头还是有底的。
李进家的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那就好,那就好。”对着周瓦道:“咱们也不是贪图他的钱,但是这两口子过日子,可不能藏着瞒着的。他跟你交底,你这就能把心都放下,一门心跟他过日子不是?”
周瓦笑着点点头。李进家的经常替他操着不必要的心,也是真心为他好的。
李进家的把二胖哄睡了,周瓦赶紧在炕上铺好了被褥,让李进家的放下二胖。
想起李进家的二话不说就站起来维护自家,还因为自家的事跟李进闹起了别扭,带着两个孩子就跟着自家来了。周瓦忍不住就要问问:“香草哥,你跟李进哥没事吧?这俩孩子来,我李进哥心里头不能犯合计吧?”
李进家的也有点儿累,虽然是跟着一起坐车过来的,不用自己下地走,可是晃晃悠悠的还是累。摆摆手,李进家的也在炕上歪着歇一会儿:“不碍事。我都跟他说了,他知道,也乐意让孩子跟着到大地方开开眼,省着孩子一年到头就憋在咱们村里那一亩三分地里。再说,这事都是俺们跟大哥他们合计好的——不闹一闹,那些老头子就不知道这村里头应该谁说了算!”
周瓦这么一听,心里头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了:“你们先前有合计就好。哎呀,可惜这回虎头那孩子没来。”
“可不是吗?虎头那孩子一看毛头跟着来,他不能来,那张小脸啊!”李进家的也叹息。自己这个当阿姆的跟自己当家的生气,把自己的孩子领走还说得过去,总不能把李远他们家的孩子一起带着吧?那就不像了。
周瓦忙道:“等下回有空的时候,那不是想来就来啊,也不差这一回。”
李进家的点头:“你们两口子,对着俺们家这几个孩子,还真是不外道。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啊,比那几个姓李的、说是亲戚的,对着俺们这孩子,那真是强百套。”
“俺家那口子就稀罕孩子!再说了,虎头毛头也跟俺们亲近,河里头摸条鱼还想着他夏生弟弟呢。”周瓦道。
李进家的看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心里头还是牵挂着家里头的:“也不知道村里头现在闹成啥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还得上课什么的最凶残了,特别是为了在过年前结课,居然连着两个星期周六日都得上课……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更,如果过了二十三点还没更,那就没有了……
感谢甜宝宝2009、zozozo的地雷
103两年前的风波(3)()
村里头最开始反过来帮着林家说话的;那就是那一半不姓李的。他们和林家都是一样;是李家村的外姓人。他们对于林家在村里头地位越来越高,说话越来越顶用;那是没有啥意见的。他们也就是一样的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听着而已。要说他们一点儿都没有讲究林家的事,那是假话;不过在他们看来,让人在嘴里头念叨几句;其实也不是啥大事;他们也就是跟以前一样;谁家有啥事,只是当成日常的闲话说一说而已。他们也想过;要是林远涛跟李家人认真理论起来;他们肯定会站到林远涛这边帮腔。当然;前提是林远涛自己挑这个头,他们再帮帮腔,指望他们主动站出来说话,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但李家村这些姓李的没想到,这些两姓旁人也没有想到,林远涛这回这么大的气性,抬脚直接就走了。林远涛走了,要是以后把这边扔下,房子地的一卖,他们可咋整?
李家那边还在头疼李远他们撂挑子,外村人来找他们说道的时候,李家村的外姓人,也是凑合到了一起,商量起来了。
“你说这事整的,咱们也不姓李,现在显得俺们跟那姓李的是一个样了。”说话的人直挠头,这叫啥事啊,要是林远涛站出来说句话啥的,他们也能跟着出把力。像现在这样,林远涛一家子抬脚走了,倒是把他们闪的空落落的。
“我就说,咱们心里头有话得早说,要不人家林远涛能知道你心里头咋想的?”另一个人脸上也不好看。林远涛家里这么一走,你说山上的蚕还伺候不伺候?他倒是相信以林远涛那人的人品,今年肯定是不能让他们落不了地,咋的也能到时候把丝收了。可是今年没事,过年呢?这人就是这样,以前干靠种地,那日子也就是那么过了,这两年养蚕手里头宽绰了,谁不乐意继续宽绰下去?
“咱这没亲没顾的,凭啥出头啊?”第一个人就提高了声音,说出这话之后,看见屋里头大家伙都看着他,这才有些讪讪的道:“说句良心话,那周璋,正经是林远涛的大舅子,那不也没说啥吗?那时候林远涛没回来,要是周璋能出头说句话,俺们能不帮忙吗?你们说,是这个道理不是?”
就有人嗤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这一个村里头住着,谁不知道谁啊?那周璋,就不是个胆大有担当的。当初周瓦一出门子,他们家日子都过不上来了,还不是后来周瓦又开始管他们家的事,这才能好好过日子吗?”说到这,这人就伸着脖子压低了声音:“周阿嬷前两年可没少闹腾,跟人讲究,说周瓦上他们家去把周璋给打了。要照我看,这事没个十成准也有八成准了。”说完这句话,他才直起身子,看了一圈:“按这么个说法,周璋他们一家子夹着尾巴过日子还来不及呢,他要是能站出来说话,那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
几个人又叹息了一回周璋太没用,周瓦太厉害之类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议论了一会儿,还是有人出面把话茬来回了正轨,“咱们咋合计没用,人家林远涛就乐意让周瓦当家,当家的事还能怕厉害?就怕不够厉害!咱们还是正经合计合计该咋办,怎么能把人给请回来——这么大的气性走的,要人家回来可不容易。得把梯子给人搭好了,还得请着人家,让人家把面子啥的都找回来,这才能顺着梯子下呢!”
“对,这话对!”这一条是几个人都同意的——有点儿头脸的汉子,有几个不在意面子的,肯定得先把面子给人家找回来。
“李远、李进两个,听说天天都帮着林远涛照看着田里头、山上头的活呢。”一个人又说。
“唉,还不是他们李家人造的孽!”
“那可不一定,我瞅着林远涛一家子对他们俩家可是跟别人不一样。”
“不是说李进家的因为这事,带着俩孩子直接跟着林远涛他们一家子走了?”
“是有这么回事,没明着在外头说,但是这些天也没在村里头看见他们。”
“这事闹的,你说说。”摇着头,叹着气。
“也没别的招了,咱们看看林远涛他们家的活,能帮的就都伸一手。完事就去跟他们老李家说说,把端着的架子放下吧,赶紧去上下洼子请人家去。”
李家村里沸沸扬扬,几天之内,村里人由同情李老蔫觉得周瓦心太狠,转而觉得李老蔫太不是东西,忘恩负义还要断村里人的生计,简直是千夫所指!李老蔫的家里人也由有村里头人撑腰,敢于到林远涛家门口、村口哭闹,转而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窝在家里过活,连日常挑水、下地干活都要避着旁人——村里头已经有人开始说,要是请不回林远涛一家子,真丢了养蚕这一项的进项,就要把李老蔫这个祸害,撵出李家村去!
李家村里头热闹着,议论着,权衡着,闹得不可开交。李家族里的老人们不但要面对外村里正们的责问,还要应付村里头外姓人家的闹腾,最让他们意料不到的是,一部分李家族人也开始向他们表达了因为偏袒李老蔫而让林远涛一家子离开的不满——说到底,谁能帮着他们有更多的钱粮、活的更好,他们当然偏着谁。特别是林远涛还站在理上,走到哪也说不出错去。
与李家村闹得沸反盈天的不同,坐着车来到下洼子的几个人这几天倒是过得不错。
林远涛脖子上架着夏生,带着他们去码头看大船,等到渔船回来的时候带他们去卖新鲜的海鱼、海虾、蚬子、扇贝、皮皮虾等海物,每天变着花样的吃。新鲜的海物很是鲜美,哪怕不用什么麻烦的烹制,仅仅是收拾干净了清蒸、白灼就让人停不下嘴。
海带原本在村里的时候,林远涛家里也吃,但是新鲜的海带比泡发的味道更好,不管是凉拌还是熬汤,都很受喜爱。特别是海带大骨头汤,熬到了火候,一口汤喝到嘴里,鲜的不得了。
几个孩子比周瓦、李进家的两个大人更能适应这种生活和吃食。尤其是夏生,能吃得不得了,要不是周瓦看着,这小嘴一天都闲不下来多少时候。他不但自己吃,还偷偷摸摸的喂二胖。他也知道肉啥的,没几颗牙的二胖吃不了,但是像是蒜蓉粉丝蒸扇贝,他吃扇贝,偷着把蒸的比较烂的粉丝喂到二胖嘴里,二胖扁一扁也能吃进去——当然,夏生吃的扇贝也是林远涛事先切成小块的。或者是林远涛熬了好汤,他就自己喝一口,顺手喂二胖喝一口,比毛头还像二胖的亲哥哥——其实真不能怪毛头不关心自己的弟弟,实在是夏生这小不点儿太有主意了。
吃饭的时候,坐在大桌子旁边他这小身板可是够不着桌子上的饭菜。因此,吃饭的时候,必须给他放一个小桌子,给他放上一模一样的饭菜,这才行。二胖这个比他还短腿的,自然就被拉过去,归为自己一类的。
原本周瓦还说夏生胡闹,林远涛还惯着他胡闹。但是这么吃了没两餐,周瓦他们就发现,夏生不但没有欺负二胖这个特别老实的小不点儿,反而吃饭的时候很有大哥哥样子的照顾他——虽然夏生比二胖才大一岁。
周瓦觉得这样甚好——林远涛实在是太惯着夏生了,家里头又宽裕,周瓦还真怕夏生养成霸道的性子,现在一点点大,就知道照顾人了,周瓦觉得很欣慰——就说他和林远涛两个都是好的,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的。
在家长的纵容下,夏生对二胖的照顾可以持续下去。几个大人都忽略性的无视了夏生学着大人样去捏二胖的脸蛋。夏生摸着肉呼呼的二胖觉得手感特别好,小眼珠子转了转,再接再厉的投喂二胖——不管是二胖的特制伙食,还是自己的汤啊羹啊,各式面点果子,只要是觉得二胖能咬得动的,通通往二胖嘴里头送。过了几天,摸着比之前更肉乎的二胖,夏生更高兴了。
“夏生这孩子,这么点儿就这么懂事!”李进家的原来就喜欢夏生,现在看他对自己的小儿子这么好,真是恨不得把夏生疼到心坎里去:“对俺家二胖,比他哥还细心呢!”至少毛头就没有耐心一天到晚的端着小碗喂二胖。毛头喜欢跟着林远涛和小秦到店里去瞧新鲜、看热闹。
“就他们俩岁数差不多,能玩儿到一起去呗!”周瓦也很欣慰。他和李进家的关系好,自然也乐意自己的孩子跟李进家的孩子也好。毛头不说了,对着夏生很有哥哥样,但是就是岁数差的太多了,也玩不到一起去。也不能总让毛头陪着个小不点儿,小子大了,还是跟着大人多出去看看、学学,这才是正经事。
李进家的看着夏生有模有样的给二胖喂完蛋羹,还掏出个帕子给二胖擦了擦嘴,顿时乐得不行,拉着周瓦:“你瞅瞅!”
周瓦也乐:“他还知道给擦擦嘴,也不看看身上衣裳都成啥样了?”
“这就不错了。这么大的小孩子哪有不费衣裳的?”李进家的赶紧给说好话。
“惯得他,一天得换八遍!”周瓦话是这么说,脸上可没有一点儿怪夏生的样子。
到了中午睡觉的时候,夏生吃饱喝足还上了趟厕所,还支使二胖也得这么干——不尿出来就捏着人家小小胖不松手,板着小脸在边上不停的“嘘嘘”,终于在二胖哭之前,总算尿出来了。上完厕所,夏生还领着二胖到地上的水盘边上洗洗手,随便在衣裳上把手擦干,就领着二胖进了屋躺好,居然还乐意让二胖一起枕自己的小枕头,还把自己的小被子也分给二胖盖。
周瓦看着夏生这么顺溜的举动,高兴夏生懂事,可是也不敢真让二胖就这么跟夏生一起睡——夏生睡觉可不算老实,二胖这么点儿,要是睡觉的时候磕了碰了的多不好。
夏生一翻身,坚决地搂着二胖,不肯让周瓦把他抱走。
周瓦无奈,说也说不通,夏生这脾气上来,死活不松手,周瓦也怕夏生太使劲,把二胖勒着。
“就这么地吧。”李进家的在旁边轻声劝着:“咱们在一边看着点儿就行了。再说,俺家那么没心没肺的都睡着了,还挪什么挪啊。”
周瓦一看,可不是,他和夏生对上的工夫,二胖已经枕着小枕头睡得直流口水了,全然没感觉到夏生那小胖胳膊正搂着他呢。
周瓦就在夏生脑门上一指:“臭小子,睡吧!要是乱踹人啥的,我可打你屁股!”
夏生就露牙的一笑,小手乖乖地钻到被子里,偷着摸了摸二胖软乎乎的肚子,满意地闭上眼睛睡了。
大人心里当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悠闲的生活中,其实还是期盼着李家村那边的消息——尤其以李进家的为最。
“你说我这辈子,这是头一回出远门,毛头他爹还不在身边。”李进家的叹口气,“虽然都是说好的,但是我这心里头就是放不下,我这一出门,家里又少了个劳动力,也不知道毛头他爹能忙过来不?”
家里的庄稼,家里的蚕,还有家里头的牲口、猪、鸡还有菜园子,李进一个人哪能顾得过来呢?可是这出来了,李进不来接,他也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就露馅了。
“没事,豁出去这一回,省着老是受气。”周瓦给李进家的鼓劲:“村里头人想要俺们回去,肯定得把地啥的给俺们伺弄好,我合计他们不能敢给撂荒。他们要是想要让李远大哥、李进哥过来找俺们,也不能干瞅着他们忙。”
“话是这么说,我这心里头没底。我这人,忙惯了,一闲着就心忙。”李进家的说,“瓦片,我瞅着咱们这两天去逛去,这边街上人可不少,咱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去做点儿啥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