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动爆料,把事情说给人家听的!
“呵呵,我就知道苏老师那么大本事,没有什么能难住您的。好,您留步,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告诉对方这么重要的消息,庞老四自觉已是仁至义尽,对得起苏全送给自已的礼物了,转身出门,志得意满的回家去了。
小人得志!
望着庞老四摇头晃脑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苏全心里狠狠的骂道,不过现在并不是和这种‘一朝得志便张狂’的小人计较的时候,因为这个家伙的无耻,自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府,花园,凉亭,刘老太爷对着棋盘正在沉思,对面端然稳坐。折扇轻摇的则是袁朗——他和苏全隔天轮流到刘家辅导老爷子下棋,今天日子逢双,轮到他来陪刘老太爷了。
踟蹰良久,刘老太爷信心满满的落下一子,“呵呵,袁老师,我这一招怎么样?”他向袁朗笑着问道——这样的问话如果在悦来客栈棋室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一番吹牛与嘲讽的口水大战。
“呵,这一步明攻左边,实则是为右边的总攻做准备,构思巧妙,深谙棋理,与兵法上的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大有异曲同工之妙,老太爷的境界袁朗佩服非常。”袁朗微笑答道。
“呵呵,又在逗我开心。如果真有那么精妙,又怎么会棋子刚刚落下就被你识破意图?这样的本事真上了战场与强敌布阵厮杀,还不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了?”刘老太爷年纪虽大脑子却清楚的很,听了袁朗的赞赏之词后笑着反问道——自已苦思良久想出来的招法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双方实力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人家的夸奖称赞是出于维护自已的面子,但自已若是信以为真而沾沾自喜就真成了老糊涂了。
“呵呵,老太爷说的是一般情况,让对手难以发现自已的真正意图当然是非常高明的招法,但让对手清楚知道自已的意图却依然没办法破解才是最高明的,前者可称为阴谋,后者则可称为阳谋,阴谋可行一时,一旦被识破就前功尽弃,阳谋谋的则是一世,所谓堂堂之阵,皇皇之师,正因为眼光放的久远,才不用在意被对手看穿。”袁朗笑道。
“哦?原来还有此一说?。。。。。呵呵,袁老师还真是会说话呀,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步棋应该还达不到阳谋那种程度,至少您不至于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吧?”刘老太爷笑着问道。
“呵呵,真是什么也瞒不住您呀。”袁朗笑道——阴谋靠的是算计,靠的是对手的失察或者失误,阳谋靠的是实力,靠的是自已的力量,实力强于对方,怎么玩儿都是你有理,实力不及对方,正面无法将对手击倒,所以才需要使用计谋欺骗对手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刘老太爷和他棋力上的差距太大,偶尔走出一两招略带妙味的招法并不能改变什么,一记强手施出,管他之前怎样精妙的构思也一样会被打个稀巴烂。
略一思索,袁朗拈起一枚棋子落在盘上,一子两用,将刘老太爷瞄着的两处弱点同时防住。
第一百零七章 抢先()
“啊?。。。。。。呵呵,果然是不能吹牛呀。”看明白袁朗的招法,刘老太爷呵呵一笑,把本已捏在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笥——本打算一子二用,瞄住对手两处弱点施以杀招,没想到苦思冥想,寄予厚望的杀手锏被人家轻松化解,显见刚才袁朗的吹捧赞扬真的只是在哄老人家开心,不然的话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破解了呢?虽然此时的局面靠着之前让六子的巨大优势并非完全不能坚持下去,但信心已失,再下下去也是索然无味了。
恰好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从花园外快步来到凉亭,“老太爷,苏老师求见。”下人禀报道。
“呃,是吗?”听了下人的禀报,刘老太爷心里暗自纳闷儿,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袁朗——所谓同行是冤家,又所谓文人相轻,袁朗和苏全面和心不和的情况镇上不知道的人很少,刘家在梅龙镇上的地位超然,一举一动都很容易引起镇民们的议论,所以在处理与这两位塾馆老师的关系时刘家也是非常谨慎,一碗水端平,不想让外人有厚此而薄彼的感觉,所以开设围棋课时两家塾馆同样提供棋具,学棋时也是二人轮流请来府上。也不知有什么事情,非要急着今天来吗?难道苏全忘了这时候袁朗肯定也在吗?
袁朗淡淡一笑,“呵呵,听说老太爷收藏了不少绝版书籍,可否让袁某瞻仰一下儿。”他笑着拱手致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不想让刘老太爷为难。
“呵呵,也好,带袁老师去我的书房。”刘老太爷自是明白袁朗的用意,借坡下驴,吩咐下人带袁朗离开,自已则前往客厅去见苏全。
客厅里,苏全正背着手欣赏墙上挂着的字画——这些都是刘家几代经商,走南闯北,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其中不乏历朝书画名家的精心之作,随便拿出来一幅到大州城去拍卖都足够买下一处宅院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是刘老太爷到了,苏全转过身来,正看到刘老太爷走进房门,于是连忙拱手行礼问候。
“呵呵,苏老师这个时间不是正在万卷楼给孩子们上课,是怎样的事情急着要来找我呢?”刘老太爷请苏全坐下,自已也跟着坐下后笑着问道。
“呵,事情算不上很急,但却非常重要,打搅了老太爷的休息还请见谅。”苏全笑着答道——其实心里想的和口中说的恰恰相反,要跟刘老太爷请的事情并不重要,却是很急,如果不是在第一时间行动,过了明天意义就会大大贬值。
“哦?呵呵,那是什么事情呢?”刘老太爷饶有兴趣的问道。
从袖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放在茶几上,苏全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惭愧。
刘老太爷很感意外——苏全是碰到什么难事,急需资金周转而拿这东西变现吗?以双方之间的关系,用得着这样吗?可以借钱周转的话,不需要任何抵押也行,不可以借钱的话,拿给自已一个戒指有什么用?难道以自已家世财力,还会稀罕这么个小玩意儿吗?
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一遍,刘老太爷更觉奇怪——这不就是昨天自已送给苏靖的那一枚吗?在自已的收藏中那枚戒指虽算不上多值钱的,但也陪着自已有十好几年,就算自已老眼昏花,却也不可能认错。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送给孩子的礼物,你是想还给我?”把目光重新望向苏全,刘老太爷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对他这样的老人家而言,钱财身外物,面子比钱更重要,送出去的礼物被人退回,那不是把自已不放在眼里的意思吗?
“不是的,老太爷,您别误会。不是我想还给您,而是靖儿实在没脸接受呀。”苏全苦笑道。
苏靖解死活题得到刘老太爷奖励的事情已经被庞老四传开,此时此刻那枚戒指已经不再是荣誉的象征,而是一种类似于笑柄的存在,继续保存这枚戒指只会被人看不起。此外,刘府下人很多,并不都是天天呆在府里伺候老爷夫人,即便管家阿福嘴严不传小话,又有谁能保证其他下人不把听到的消息传到刘老太爷耳中,当然,以刘老太爷的身份地位涵养不会恼羞成怒,向自已兴师问罪,让自已必须给个交待,但自已若是不懂人情,装聋作哑,势必会让刘老太爷看轻自已,心存芥蒂,为了区区一枚戒指而导致这样的结果,那就太不值当了。
“有什么没脸的?我乐意送,小孩子也喜欢,哪里谈的上这个?”刘老太爷闻言奇怪道——苏全若是说礼物太贵重,相对于苏靖解题的付出受之有愧还在情理之中,终究那枚戒指十几两银子的价值总还是有的,问题是苏全给的理由是‘没脸接受’,这样的用词未免就太超过了吧?
“呃?阿福管家还没有跟您说吗?”苏全故作意外的问道——管家阿福在刘家跑里跑外事情很多,中午外出才从庞老四那里听到的消息未必来得及向刘老太爷禀告,他之所以明知这个时候袁朗也在刘府却仍然跑来拜见刘老太爷而不是等到明天轮到自已进府教棋的时候,就是想亲自向刘老太爷解释,而不是通过第三者,虽然就结果而言并无不同,但当事人的心理感觉则可能是截然相反。
“说什么?”刘老太爷问道——下午学棋,这几乎已经成为他最近的习惯,刘府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若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管家阿福那么机灵的人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向自已禀报,打扰自已的雅兴。“昨天您让靖儿做的那道题,靖儿给出的答案是错的,那道题不是劫活,而是黑先白死,是净死。”苏全非常认真的答道。
“呃。。。。。。,不是劫活吗?”听了苏全这个回答,刘老太爷先是一愣,随后也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退还戒指了——自已是因解题成功而送出戒指,现在解题错了,接受奖励的理由自然也就失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巧合()
“不是,得知这个消息后我重新仔细研究了一遍,确实是这样——黑棋的第三步一跳立是妙手,由于气紧,白棋追吃二路黑子时黑棋有三路双倒扑的手段,白棋整体只有一只眼,在外面没有棋子接应的情况下,白棋无法逃出。”苏全简单的解释道。
“一路立。。。。。。,噢。。。。。。,妙呀,原来还有这么一招,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脑中回忆着昨天那道题的情况,细细琢磨,刘老太爷终于算清楚了,一拍椅子的扶手,他连声赞道。
“的确如此,这步棋非常隐蔽,很难被人想到,我昨天也是一时失察而疏忽,给了老太爷以错误的答案,实在是汗颜之至。”苏全再次欠身,向刘老太表示歉意。
“呵呵,人孰无过?关羽尚且有走麦城的时候,偶尔大意看错了题目,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失误,苏老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戒指既然已经送了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苏老师还是拿回去吧,终究苏靖那孩子也没少花心思。”刘老太爷笑道——人家上门致歉并主动将戒指交还,自已还能怎样?不过区区一枚戒指,难道真的给收回来?那样一来,岂不会让人觉得自已太过小气?
“老太爷的好意苏某心领了,不过您越是这样大度,这戒指我就越不敢收了。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错,靖儿解那道题时是花了不少心思,但题解错了就是解错了,若是做错了事还能得到奖励,那以后做事时难免会心存侥幸,难以全力以赴。试问,科举考试时,哪位参考举子不是苦读用功,书本翻烂,砚底磨穿?但科举落地,名落孙山之时,朝庭会因为举子的用功苦读就放宽标准,准其入榜呢?”苏全连连摆手,严辞拒绝——刘老太爷好名,他苏全又何尝不是呢?没有答对题而得到奖赏,那和骗子有什么分别?
“唔。。。。。。,倒也是,苏老师向来是治学严谨,严于利已,以身做则,既然担心会给小孩子造成**示范,我也就不再勉强了,不过东西已经送出,再收回来也不象话,不知苏老师可有什么建议?”见苏全态度坚决,刘老太爷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现在的情况是苏家叔侄的失误造成的,那么就该让对方想出办法来解决。
“。。。。。。,呵,要我说这枚戒指既然是因解题而送出的奖品,自然是应该交给真正解开题的人,这样的处置才合情合理,每个人都会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苏全答道——这个提议他来之前早就想好了,他知道,刘老太爷在乎的是自已的面子,只有让其在这件事上得到镇民们的正面评价,才不会对自已心生芥蒂,有所不满。
“嗯。。。。。。那苏老师知道是谁最先解开的这道题吗?”想了一想,刘老太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所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苏靖受罚那是苏全的自家事儿,自已只要拨乱反正,把奖品送给应该得到奖励的人手里就行了。
“据我所知,应该是悦来客栈的那个叫天天的小孩子。”苏全答道——这种消息是瞒不住的,反正早晚都会被刘老太爷知道,倒不如从自已口中说出为好,至少可以留下一个心胸宽广的名声。
“呃?真的吗?”刘老太爷惊讶问道——刚才袁朗为什么没有和自已讲这件事儿?莫非他还不知道?
“我是听庞大夫亲口所说,应该差不了。我是赶着过来,塾馆里还有事情,老太爷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该办的事情都办了,苏全也就不再耗着了,他知道袁朗此时还在刘府府内,早点儿离开,省得万一碰面闹尴尬——侄子答错的题却是被袁朗的弟子解开,这一次计划外不经意的交锋,自已是又输了。
起身将苏全送出客厅外,接下来自是有下人送客出门,刘老太爷把戒指从茶几上拿起放在手心把玩儿一会儿,又叫进来一个下人,“到悦来客栈,把叫天天的那个小孩子请来见我。”他吩咐道。
书房里,袁朗正在专注的阅读中——虽然有附庸风雅的一面,但刘老太爷的藏书比他可是丰富的太多了,尽管他自命清高,视钱财为身外物,但也不得不承认,钱多的确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以他的财力,这满满一屋子的书就算他不吃不喝一辈子也不可能买得到,想想自放在这里除了打扫卫生外基本就没翻动过的那些书籍,他就不由得心生感慨。脚步声响,刘老太爷到了,迈步进入房门,正在专注于书本的袁朗并没有觉察到,见此情景,刘老太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随既轻咳一声。
被轻咳声惊动,袁朗转过头来,见是刘老太爷,于是放下手上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老太爷,会完客了?”他笑着问道。
“呵,是呀。袁老师如此专注,不知道正在看的是什么书呀?”刘老太爷笑着问道。
“噢,《闲情集》”,袁朗把桌上放着的书翻过来,封面上龙飞凤舞的正是这三个大字。
《闲情集》?还真是巧呀——刘老太爷心中暗道,其实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巧合,这几天他正琢磨这本书里的习题,所以书也一直摆在书桌上,袁朗来到书房,要是没有发现这本书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呵,觉得这本棋谱怎样?”刘老太爷问道。
“很难,有些题几乎让人有无从下手的感觉。”袁朗自嘲般的笑笑,这并非是谦虚,而是事实。他是文人,不是棋士,学棋是出于兴趣,而非是谋生的手段,所以比较喜欢的是那些堂堂正正,潇洒漂亮的全局性招法,用他的说法,就是‘阳谋’,而对于类似于那种贴身缠斗,生死相搏,少算一口气便会万劫不复的局面则不怎么感冒,所以单以算路而言只是一般,当然,以这样的程度应付如田大义,庞老四等人完全不会有压力,但《闲情集》是围棋世家训练外门子弟的教材,里边收录的题目非比一般,他能解出其中的一两道已经很不简单了。
第一百零九章 赠书()
“哦,袁老师还真是诚实呀。”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直白,坦承自已能力的不足,刘老太爷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呵,我倒是想吹牛,问题是万一老太爷您从里边随便翻出一道题让我解答怎么办?”袁朗笑道。
“呃。。。。。。呵呵。”两个人目光相对,沉默片刻后同时会心而笑——常言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已丢的’,想不在人前丢丑,最重要的是先要有自知之明,死活题是下围棋的基本功,容不得半点儿虚假,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正解只有一个,不象大局观那种很主观的东西,就算自已的答案并非最佳,也可以咬定是各自对棋的理解不同,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白相告。
开怀笑过一阵,刘老太爷从袁朗手中把书接了过来,“呵呵,袁老师眼力高明,这本《闲情集》据说是大周围棋四大世家中谭家培训外门子弟时所用的教材,难度非一般棋书所能相比。有人说能在一个时辰内将这本书中所有题目都做出来是专家棋士与爱好者之间的分水岭,袁老师做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过看情形你看这本书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里的书很多,为什么袁老师独独对这本书爱不释手?”
——书案上的书很多,不过除了这本以外,其他都没有翻阅过的迹象,由此可见,袁朗见到这本书后就一直手不离卷的在看,既然是一本短时间内看不懂也看不完的书有必要这么上心吗?若是想看,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要开口说想借阅,自已能不借吗?
“呵,说实话,其实我对这种死活题集并不是很感兴趣,我更喜欢读那些讲解棋理的书。”袁朗笑笑答道。
“呃?。。。。。。;那为什么呢?”刘老太爷更加奇怪——这类论述棋理的书籍在他的藏书中也有很多,足够袁朗去看的。
“没办法呀,上次不是跟您提过,天天那孩子棋力提升太快,我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差不多快被他淘光了,我每天都在发愁拿什么去教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