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轩辕燮如同吃饱喝足的雪豹,收敛了浑身戾气和血腥,温顺地任由自己的女人作弄。一双幽邃的凤眸眯起,点点欢愉若隐若现,显然将这份作弄当成了亲热的一种。
凤珺戎无力,张口正想说话,冷不防数丈之外,有人被簇拥着朝这个方向龙行虎步而来,气息平稳,步伐三重一轻。
如玉的耳朵动了动,她说:“我爹来了,走。”
两人起身,脚尖借力一点,一前一后,若流星般飞窜远离,速度快得只剩一抹残影,转瞬变回到凤珺戎的阁楼,
木笔刚喂了袖香一碗流食,扶着人躺下,就听到两阵急促的风声,风声落下,就瞧见自家小姐悠然自得的等着午膳。
只是脸色有些诡异的红,脸颊有些奇怪的紫色,红唇有些肿,再细看,连脖子都有异样的青紫色。
木笔惊得手中的碗掉到地上都不去管,她几步上前,拉着凤珺戎的袖口焦灼地问:“小姐可是碰到脏东西了?还是中了什么毒?脸上和脖子怎么这么多伤痕?”
凤珺戎一愣。
木笔急得快哭了:“小姐不知道吗?木笔拿面镜子给你看看,一片青紫的,好严重啊。”
青紫……
凤珺戎猛然反应过来问题所在,脸色瞬息差极了。她咬牙切齿地瞪了轩辕燮一眼,唤住木笔,说:“不必了取镜,只是被蜜蜂蛰上了,你把清风肌给我拿来,我涂抹一下就好了。”
“蜜蜂?”
听闻不是中毒,木笔担忧的情绪随风消散,她呀了一声,好奇道:“什么蜜蜂这么神奇,蛰了人症状竟不是起水泡,而是青紫,而且,好大一片啊,小姐这么厉害,怎么也会被蛰得满脸都是?”
凤珺戎:“……”
倘若不是深知木笔本性纯洁,她一定会认为这是在笑话她!但是……被人不知不觉地取笑了……饶是心理素质再强悍的凤珺戎,也不免恼羞成怒,她扯开被木笔拉住的袖口,道:“够了,快去拿清风肌。”
“怎么连手指头都有?”
木笔惊呼。
这下凤珺戎想杀轩辕燮的心都有了。
她抚着抽疼抽疼的额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还是轩辕燮一声冷哼,震慑住了木笔。
木笔浑身一颤。
她不怕小姐,哪怕知道小姐再黑心,她也不怕。因为小姐是真心待她们的,从不把她们当草芥看待。
但是轩辕九子……木笔不敢惹怒传闻中铁血战神,撒腿就跑去取药了。
正尴尬头疼中的凤珺戎:“……”
半晌,她开口赶人:“还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用午膳?”
轩辕燮笑道:“狐狸的邀约,我自然不能拒绝。那就留下吧。顺便帮狐狸涂涂药膏,不然就没得见人了。”
凤珺戎:“……滚!”
“一起滚?”
轩辕燮热忱的眸光凝聚在凤珺戎脸上的青紫吻痕上,眸中烈焰有若实质,就连取药回返的木笔,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狂热和痴迷。
心中一跳。
这九皇子看小姐的眼光,怎么跟见了肉的饿狼,恨不能扑上去啃食殆尽?
好生恐怖。
小姐怎么惹上这位主了?
还姑爷?
据说狼的独占欲十分惊人,九皇子这番模样,跟狼相差无几,那她跟袖香陪嫁以后,真能如愿日日在小姐跟前伺候?
“小姐,木笔帮你敷药吧。”木笔怀揣着对未来的忧心,惴惴不安地打开青花瓷盒,指尖一抹,就想替凤珺戎敷药。
“你退下。”轩辕燮不问自取,夺走青花瓷盒,挥手赶人,语气泰然自若地仿佛他才是木笔的主子,宣兵夺主一事做得简直不要太理直气壮。
木笔一顿,眼眸立马被海水淹没,朦朦胧胧地看向自家小姐,汪洋湿润的眼眸里尽是委屈之色:连伺候人的事都不让她干了,以后肯定没活路了,呜,小姐……
凤珺戎扭头装作没看见,比起让木笔见证她的窘迫,她更宁愿让轩辕燮给她敷药,至少不会那样尴尬。
她说:“准备午膳去吧。”
木笔委屈应诺:“是。”
心里恨死与她抢小姐的九皇子了。费尽心机求殷大人在小姐面前多帮她们美言几句,这才叫小姐记住了她跟袖香的名字,这才挣得了这份随侍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抢过凤隐阁的兄弟,又来一个比凤隐阁兄弟更难缠的人物。
可恶。
木笔嘟着嘴,郁闷极了。
轩辕燮对木笔的心绪没有丝毫在意,他瞅了眼凤珺戎脸上的大片痕迹,想了想,指尖一勾,青花瓷盒的清风肌立马缺了一角。
凤珺戎嘴一抽,对轩辕燮暴殄天物的行径略微不满,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她伸手想要抠过他指尖的药膏,冷不防轩辕燮陡然收手:“别动,我来帮你。青紫都长在脸上和颈上,你又看不到。”
“揽镜自照。”
“哪有我方便?好了,别闹,别扭头,我都抹不到准确的位置了。”轩辕燮念了几句。
“啰嗦。”
凤珺戎不满地嘟哝了句,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轩辕燮高抬起拿着青花瓷盒的那只手,借着身高的优势,偏不让凤珺戎够着,洋洋得意道:“好了,真别闹了,差不多该用午膳了。再闹下去,该饿肚子了。”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凤珺戎撩了他一眼,不再做无用功,她算看出来了,和她有关的事情,这厮巴不得亲力亲为。
轩辕燮认认真真地给她敷药,眸光专注得仅容得下一个她,凤珺戎抿着嘴撇开眼,坚决不承认自己又被这厮诱惑到了。
敷完药,那张鬼斧神工的容颜凑得极近:“那给你残害回来?”
“走开!”
“不用舍不得。”
“走开!”
轩辕燮被推开也没有不乐意,反而愈发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地逗弄凤珺戎,直觉意中人不论何种反应都让他心中无端涌出浓烈的欣喜,比他费尽心机夺取了敌军的首级的还令人兴奋。
这感觉,妙不可言。
凤珺戎瞥了眼洋洋得意轩辕燮,哼唧哼唧了几声,琉璃般的黑瞳滴溜溜地转动了下,那恼恨瞬间如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勾人摄魄的无边魅色。
轩辕燮心一跳。
凤珺戎扬起璀璨笑靥,黑瞳流转着醉人笑意,淡淡笑道:“轩辕燮,弯下腰来。”
靡丽的容颜染上醉人的温柔,声音仿若烂漫春花绽放,轻柔得不可思议。
轩辕燮觉得自己见到了漂亮的索命无常,勾得他的魂儿都飘走了,他飘飘然弯腰,听从她的指令,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
“再低一点。”
“侧头。”
“靠近一点。”
轩辕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简直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凤珺戎黑瞳闪过深邃精芒,蓦地眯起,透过小小的细缝,将眼前轮廓精致的耳垂收入眼底。
瞥了神色朦胧的轩辕燮,她温柔浅笑,抬起下颔——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轩辕燮的心热烫得不可思议,恍惚察觉到她的意图。
难道她喜欢亲耳垂?
正心神荡漾若春水,冷不防耳垂骤然一痛,简直就像是要被咬下一块肉来,轩辕燮嘶了一声,陡然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如斯俊颜扭曲成一团,俨然十分痛苦。
他扭头,却见她笑得正酣,眉宇流转的尽是狡黠嘚瑟的笑意,她收走那勾人摄魄的魅色,瞅着那隐隐泛红的耳垂,啧啧有声幸灾乐祸:“啧啧啧,真脆弱,都快流血了。”
轩辕燮伸手一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印刻在上的牙印轮廓,挑高眉头,凤眸闪过笑意:“原来我的狐狸这般重口。”
若有所思地感叹了一句,他将左耳送上,“喜欢的话,这只也给你咬咬?”
以为扳回一局的凤珺戎笑容顿住。
迷之沉默。
轩辕燮左耳愈发凑近了几分:“给咬。”
凤珺戎额头青筋跳了跳:特么谁来收了这只不要脸的妖孽?!
不要脸的妖孽连声催促,“怎么还不动口?”
凤珺戎觉得自己要气炸,正想用武力给他点颜色看看,恰好木笔领着一干女婢鱼贯而入,凤珺戎收了心思,看着木笔将十菜一汤的精致午膳有序摆上桌面,旋即在轩辕燮的示意下,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轩辕燮回了檀木桌坐下,凤眸微转,粗略扫了眼菜色,十之*是荤菜,“狐狸喜欢吃肉?”
“如你所见。”
轩辕燮唔了一声。
食不言寝不语。
一时间房间寂静漠然,唯有几不可闻的碗筷相击声,和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咀嚼声。
轩辕燮吃一口饭看一眼她,莫名地给凤珺戎有种看她下饭且秀色可餐的感觉,当即脑仁抽疼地想要将人拍飞。
这人就不能稍稍移动一下眼睛,别老盯着她!
“低头吃你的饭!”
凤珺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轩辕燮哦了一声,加速进食,三两口就将剩下的米饭解决掉,然后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瞅着她用膳。
心底默默回想着,她夹了三次京酱肉丝,四次腊肉里脊,五次水晶虾饺……虎皮青椒一次都没动过。
果然对肉食情有独钟。
轩辕燮思量着,回府后该让府中掌厨多学几道味美的荤菜,满足她的胃口。
凤珺戎已放弃与他交流。
午膳过后,轩辕燮徘徊不去,连中午小憩都省了,直接赖着不走。
凤珺戎抚额头疼:“不是要等退婚风波过去再昭告天下?你以为你这般行径有多隐秘?”
轩辕燮:“现在是私底下,我为什么要忍?”
“……”
特么你忍过?!
凤珺戎觉得自己再跟轩辕燮聊下去铁定会得内伤,她为自己莫名其妙离家出走的心哀悼半晌,默默地扭头,实在不想再看到轩辕燮的脸。
恰在此时,在偏房用完午膳的木笔捧着一摞邀请函回来伺候。白色的帖子,红色的帖子,黑色的帖子,摞成一堆,简直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木笔小脸得意洋洋:“小姐快看,这都是京都勋贵递上来的拜帖和邀请函呢。有御史太夫家的,有太尉家的,有户部尚书家的……金銮殿风云过后,小姐声名远扬,好多世家贵女都上赶着跟小姐攀关系套近乎呢……哼哼,叫她们曾经漠视小姐,如今知道小姐的厉害了吧,现在巴结,晚啦晚啦晚啦……”
凤珺戎好笑,从中挑挑拣拣了一番,竟看到公孙宜的邀请函,登时乐了:“好久没见到宜儿了,就算她不来邀约,我也要去找她玩的。”
说罢她摊开帖子,就想细读,冷不防一只手斜插了进来,抽走了粉红色的邀请函,往桌上随意一丢,漫不经心道:“太傅家的?一家子迂腐之辈,有甚么好惦念的?”
这无处不在的酸味。
凤珺戎呵呵:“估计天底下也就九皇子你能看得上眼。”
“那是。”
“厚颜无耻。”
“也就在你面前这样。”
“那还真要谢谢你对我的特,别,了!”
轩辕燮立马打蛇上棍:“狐狸真想感谢,就去九皇子府玩吧,里头的风景是遍寻西秦角落都寻不着的精彩,还有那书房器房寝室,你想参观哪里就参观哪里。”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拐人。
木笔听得目瞪口呆。
凤珺戎眉心跳了又跳,“不去。”
在她的地盘都敢上下其口,到了他的地盘,完全就等于送羊入虎口。傻子才做。
轩辕燮皱眉不满:“一点都没道谢的诚意。”
凤珺戎:“……没一点眼色就算了,怎么连听话都听不懂了?”
说这厮厚颜无耻都委屈这四字了。他打哪儿听出她是真心感谢的?明明就是冷嘲热讽!
两人没发现,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忍不住斗起嘴来,周身环绕着一股气场,将两人紧紧包裹,是旁人融不进的隐秘圈层。然而木笔却是感受到了这一层无形的隔阂。
080 无耻忠犬()
他们周身自成了一个世界,与她们格格不入。小姐的眼里只有九皇子,而九皇子,也只盯着小姐看。心忽然有些慌。
小姐,果真要不属于她们了。
“小姐,”木笔忽然大声喊道,试图打破这层无形的禁锢,然而凤珺戎沉浸在与轩辕燮斗嘴的氛围中,纵使总是被轩辕燮的死不要脸气得不能自已,但又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这是爱情的魔力。
可惜斗嘴中的两人丝毫没有领悟到这一层,只是忠于内心想法,想要听到彼此的声音,想要看到彼此眼里有自己。
木笔被忽略了,她连连大声喊叫,迫切希望打破这奇怪的魔咒,“小姐,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声音愈发焦灼,终于唤醒凤珺戎,她中断了与轩辕燮的对视和拌嘴,转眸看向木笔:“什么不好了?”
木笔只是心慌,只是不想看到自家小姐真的被狼叼走,哪有真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想要如同往常笑闹说她是开玩笑的,冷不防被轩辕燮锋锐的凤眸一盯,如同被毒蛇盯上,一抹寒凉自尾椎骨蒸腾而起,穿透四肢百骸,木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诺诺地憋出一个勉强算是不好的消息:“奴婢方才撤掉盘子时,听厨房择菜的大娘说,凤张氏被将军重打了五十大板,送到杂草不生的偏院去了,不留任何人伺候,颇有种让凤张氏自生自灭的意思。”
凤珺戎唔了一声。
轩辕燮见她脸色平静,挑眉道:“你不惊讶?”
昔日掌上明珠消失两年的真相水落石出,又有回归后几度被人寻机暗害的性命危机,凤将军不只内里无话可说,但是如今知晓了,却只是杖责五十了事。这可不像是个拳拳爱护幼女的父亲所能作出来的。
“惊讶什么?”凤珺戎撇嘴,“老爹疼爱我不是作假就够了,至于他对凤张氏的惩戒,我或多或少都心里有数了。”
轩辕燮也不傻,闻弦歌而知雅意,即刻便想明白凤珺戎话里话外的意思:“有隐情?”
“是咯。”
若说原先不敢肯定凤老头到底知不知道原身怎么死的,但自那笨蛋哥哥凤珺扬提出隐卫一事以及凤老头支吾不语的态度,她心里便有底了。
凤老头是知实情的,也是真心疼爱原身的,只是肯定有什么是比替原身报仇的事,让他不得不装作对原身的死无动于衷。
会是什么呢?
轩辕燮瞅着她皱起的眉头,心有不爽,他的女人合该开开心心地看着他想着他就好,这般深思熟虑只为别的男人……
轩辕燮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本殿这岳父,倒也是个谜。”
凤珺戎游离的思绪瞬息被抓回,她嘴一抽,看向轩辕燮的眼神简直都想给跪了:“岳父?”
“难不成是爹?”
凤珺戎愣了一下,轩辕燮又说:“这不行,皇子入赘前所未有,我也不打算开这个先例。”
凤珺戎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够腹黑够无耻了,没想到与轩辕燮一比,她果然还是道行太浅。
她站起身,撇下轩辕燮自行回。”
再跟他谈下去,没准连未来的娃都能给蹦出来。
她先时怎么会以为轩辕燮有勇有谋有远志,是难得一遇的极品贵公子?
这欺世盗名的家伙!
她眼瞎!
赶轩辕燮离开的命令,木笔最爱听了,她像巨熊借了胆,挺了挺小丘胸脯道:“九皇子,小姐要午歇了,请回吧。”
轩辕燮看都没看她。
好容易送走眼中钉,木笔一蹦一跳乐颠颠地回屋,发髻上的银簪珠玉相击,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回了屋,发现本应闭目养神的小姐正与袖香说这话,眼神儿滴溜溜地一转,就凑了上去,说道:“袖香,小姐给咱们找了个姑爷呢。”
木笔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所有的坏心眼儿都写在脸上,袖香只需一眼,便能知晓她心中的算计,当下笑道:“这是好事儿,小姐方才也跟我说道了,还说日后允了咱俩陪嫁,继续随侍。”
“袖香,”眼瞅着袖香不下套,木笔歪嘴不满:“你怎么不问问那姑爷是谁?是何性子?”
她肚里都搜罗了一箩筐的坏话,只消袖香一问,她立马能数落出姑爷的千万个缺点来。
袖香咳了一声,偏不叫木笔如愿以偿,心里闷笑不止。
凤珺戎掀开她的衣物帮她检查伤口,确定都已开始结痂之后,这才放心道:“伤口恢复得不错,过两三天会开始掉痂,会有些痒,我给你准备了清新粉,到时候让木笔帮你洒一点,会舒服点。”
袖香脸红红地应声:“谢谢小姐。”
“客气。”
凤珺戎起身,回到里屋专为守夜丫鬟准备的软榻,和衣而眠。
袖香整日躺在床上,睡眠充足得令她此刻异常清醒,她望着精致雕花的床顶,眼眶泛红。
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