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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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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凉州军给更愿意称他为凉州将军。

    “敌军攻城了,守备,守备!”

    正午时分,城头正在分发粮食,几乎突然间便有巡城的将士发现对面的大营卷起扬尘。百十息的时间黑山军便在营外列出阵势,看得出来今日的攻势要超过昨日,迅雷不及掩耳的形势下便已经扛着云梯向渭南城东攻来。

    “主公,主公,敌军攻城了。”负责守备城东的徐晃将马越叫醒,端来水盆说道:“主公,还请你暂且下城,让属下与敌军厮杀一阵。”

    “今日城东由我指挥,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马越头脑还有些迷蒙,但仍旧起身握住战斧说道:“儿郎们,昨日仅仅是敌军的试探,今日才是真正的攻城。”

    “你们看城下,进攻我们的是曾经震动天下的黄巾军余部,由渠帅张牛角、褚燕所统帅的黑山部,当年他们号称百万黑山,囤聚在冀州。如今褚燕与张牛角被朝廷招降,名为黑山中郎将,他们所统率的士卒历经黄巾之乱与前番幽州冀州之间的征战,是真正的勇士……”说到这里,马越眉头一梗,歪着头扬起战斧高声喝道:“强弩绞盘上弦,凉州儿郎磨亮你们的战斧,杀光他们!”

第二十二章 渭南之战【二】

    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城东守兵被马越几句话鼓舞起奋战的激情,一个个嗷嗷叫着为大弩上弦,端起弓箭强弩瞄准敌军。

    旌旗招展,马越站在城头取过一张长弓提在手上,大声呼喝着命令城下士卒将火油罐抬上城门楼。

    卸去铁铠的覆甲军搬着一罐罐火油抬上城楼,一捆捆地镰刀短斧与成袋的羊石头被搬了上来。箭矢更是在每个守城卒的腰间系着两袋。如果说攻城比拼的是那些士卒更悍不畏死,那守城便是拼资财,拼的是箭矢、物资。

    人死完了,物资还未用完,说明守城不够尽力。物资用完了,人没死完,城还可以接着守,但如果有机会突围的话就可以考虑了。

    没有足够的守城器械,空有一座城墙也很难维持坚守。

    震天的战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每座城门都有马越的亲信大将维持防务,人力所能做出的一切决策都已经被做好,剩下的只看……天运有常了。

    “上箭!”马越扯着嗓子弓着腰躲在城跺后,招呼军士纷纷拉弓上箭,敌人马上就要邻近护城河。马越预料中城头守军将会遭受第一轮仰射箭矢的冲击。他必须先下手为强,猛然抽弓上箭,马越高喝着将长弓瞄准城下推着云梯与扛着土包奔跑的黑山军士射去,伴着箭矢的清啸,“射击!”

    城头上的凉州军士有样学样,纷纷高喝着持弩弯弓向城下射去箭矢。

    一时间飞矢如蝗,纷纷将城下邻近护城河的黑山军士钉在地上。

    黑山军正如他们前身黄巾贼一般,士气高昂悍不畏死,但铠甲兵装上与大汉正规军差距太大,即便经过近十年的休养生息仍旧被庞大的数量所牵制发展,他们的首领根本无力为每一名士兵装配哪怕造价较为低廉的皮甲,更不必说铁甲了。

    穿着布甲麻衣握着砍刀长耙的黑山军根本无法抵御来自城头的箭矢,中箭者只能被钉在地上哀嚎,侥幸躲过箭雨的冀州男人更加汹涌地冲下护城河,没有一丝迟疑。

    这个性命随意践踏的年代,人们心中长存着不死终会出头的勇气,一次又一次地在战场上为了不同的理念抛洒热血,以求出人头地。

    “撞城锤!”城门楼上一声呐喊,马越急忙转头看去,城下三十余个黑山军士扛着由巨大圆木捆成的巨大撞城锤朝着城门冲到护城河对岸,放下巨木黑山将士们一个猛子扎入护城河,向着城门泅渡过来。护城河防的就是云梯与护城河,为城门多创造一些生存空间。马越昂首大喝道:“射死他们,不要让他们接近吊桥!”

    尽管吊桥是由铁索悬挂着,但若被这些提着短斧的黑山汉子攀登上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冀州除了平原,也有广阔的山脉与森林,若这些生活在黑山中的冀州汉子会些攀爬本事能窜上吊桥破坏吊索,马越一点都不奇怪。

    攻城仍旧如火如荼,徐晃扛着强弩在城楼上嗓子都喊哑了,云梯仍旧一架一架地攀上城头。

    “主公,敌人太多了!”城下一阵箭矢抛射而上,马越躲避不及被眼疾手快的徐晃一把摁到城跺后面,急切地说道:“咱们必须把敌人云梯都破坏掉!”

    “不能动火油,用人推!”箭雨一过,马越立刻丢下长弓与徐晃合力抬起一根巨大的圆木顶在云梯露出的梯头上,一起使力喊道:“推,推下去!”

    随着二人使力,竟叫云梯离开城墙数寸,就在即将发力将云梯拱下时,城下猛然射来一片箭雨,二人急忙丢下圆木滚向两侧,再度叫云梯砸在城头。云梯最上已经能看到一名口叼砍刀的黑山汉子攀上来,马越狠狠地看了远方一眼,再度较劲一般两手抱住圆木,呼唤着徐晃要他一齐发力。

    二人再度抱在还扎着箭矢的圆木上将云梯推离几分,最上面的那个黑山贼竟从云梯上隔着一尺距离蹦上城头,脚踩着圆木便朝马越冲了上来。

    “去你娘的!”那黑山贼还未跑上两步,猛然间旁边擂出一条健壮的臂膀轮在腿上,只将他就地砸翻,接着马越就见一个满头发辫雄壮的凉州少年一把掐住那黑山汉子的胳膊直将他从城头掼了下去。接着那雄壮少年扭头咧嘴憨笑一下,两手抱起圆木说道:“将军,俺来帮你!”

    三人一齐发力,这次就来得轻松的多,直将那云梯猛地推翻出去,带着上面攀爬的黑山贼寇狠狠地拍在地上。

    ‘好家伙!’马越暗自咋舌,这小青年好大的气力,感觉上膂力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也是个天生神力的人物!

    “走,那边还有!”战场上瞬息万变,马越来不及与这员威猛的凉州小将多说什么,见他一身皮袄披散着头发也不多说,抬手将自己精工细作的兜鍪扣在他头上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嗓门大,给我喊,用原木把云梯推下去!”

    “诺!”那凉州小将被马越将兜鍪猛地扣在头上开始还有些恼怒,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马越是将他的头盔给了自己,憨笑一声应诺,大声喝道:“将军有令,用圆木将云梯推下去!”

    “用圆木将云梯推下去!”

    这一声吼可了不得,整个城头的军士都动了起来,五六个人抱着圆木纷纷顶在云梯上,只消片刻便将架在城头的近半云梯统统推了下去,接二连三云梯拍在地上的响声与惨叫在战场上响彻。

    “将军,这帮王八蛋又爬上来了!”听到那小将一声喊,马越急忙看向城头可不是么,云梯好对付,可这些黑山军不仅仅只有云梯,还有绳索抓钩这种简单粗暴的攀援工具。只见云梯被推下去后的片刻,仅仅马越面前的城跺便有十余柄抓钩挂在城跺上,这还是丢准的,更多的抓钩在丢上来时便已经滑落坠了下去。

    “他妈的,抄斧头给老子砍,看他们还有多少东西!”

    根本不用马越再发号施令,城头的守兵在抓钩丢上城头时便已经毫不犹豫地纷纷抽出短剑与战斧,或刺或砸地向抓钩招呼着。

    抓钩绳索最怕中途滑落,因此绳索都是相当结实的麻绳,更有些是冀州太行山脉中的藤蔓混合兽筋用兽油大漆熬制后的绳索,斧劈不断,刀割不破。凉州军只好端起强弩劲弓向城下俯射,箭雨似不要钱一般抛洒着。

    “扔木头砸,丢羊石头!”越来越多的黑山军从城头攀爬上来,护城河上飘满了尸首,口鼻尽是弥漫着血腥气息,哪怕如此惨烈都难以遏制黑山军潮水般的攻势。

    滚木与羊石头纷纷砸了下去,中箭的凉州军被后备士兵抬下城头,每时每刻都有黑山军砸在护城河里,也有凉州军中箭倒在城头。

    马越已经换上战斧,紧挨着躲在城跺后面,城跺上两名黑山军士方才攀登上来,都来不及拿下口中叼着的砍刀,便被猛然间起身的马越庞大的身躯吓了一跳,接着便是轮圆了的战斧狠狠砸在身上,二人尖叫着坠下城头。

    徐晃已经舍了战斧,一手持着圆盾一手紧握二尺短剑,攻上城头的黑山军对上他即便躲过了短剑也难以避过圆盾砸在脸上,反倒是杀敌稳稳地超过马越。

    那一身皮袄却戴着将军兜鍪在战场上闪闪发亮的小将更是威猛,一手战斧一手短剑,一会出现在马越左侧的城跺上将四五名黑山军逼下城头,一会在马越右侧张狂大叫着冲开数名敌军,刀斧齐出杀得身上皮袄像个血葫芦。

    勇不可挡。

    潮水般的黑山军士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城头,却又一次又一次被强韧的西凉军赶下去,始终无法占据城头。

    这一场仗从正午时分硬是打到日暮西垂,敌军本阵上再度响起撤退的金鼓声。

    黑山军将任何手段都使出来了,尽管数次对城头造成惊险的冲击,却每一次都毫不例外地被杀退下去。

    城内留着五千覆甲军,仅仅拿出五百增援城头便能在片刻将黑山军杀得落花流水。黑山军与覆甲军是两个极端,一个无甲砍刀,一个重甲战斧。几乎不必有任何比拼就能看出是谁胜利。

    靠在城头上照着夕阳,马越看着萁坐对面满头发辫的凉州小将,笑着抬头问道:“好汉子,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回将军,俺是陇西狄道人,名叫王双。”王双笑着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拿手指磕了磕头顶的兜鍪问道:“将军,能不能叫俺也进覆甲军啊?”

    “王双?”马越愣了一下,六十斤大斧,铁胎弓黄骠马?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尊敬的凉州小蛮子,他笑了,问道:“你为何向入覆甲军?”

    “咱凉州最勇猛的男儿都应该在覆甲军吧?将军俺刚才在城头干掉二十多个敌军崽子,难道还不算勇猛吗?”

    “覆甲军可不光是勇猛,你入军之前还需要有个小考验。”

    “啥考验啊!”王双跃跃欲试。

    马越望着天边的落日红霞与袁绍本阵无边无际的军阵飘扬着的旌旗,突然心情舒畅地笑了起来。

    “回去州学读一年书!”

第二十三章 渭南之战【三】

    “大将军,那些玄甲重兵上城了!”奔驰的哨骑在帅台下大声喊着,袁绍早有手令,一旦铁甲兵登城便需立即回报于他。

    这是袁绍围城的七日,经过第一日的试探后,每一日都有悍不畏死的黑山军拿人命冲击这座三辅近畿处于战略要冲的渭南城。

    时至今日,渭南城的护城河都已被填平,尸首与土袋堆积在一起,八月流火的天气令整座渭南城环绕在一股令人心悸的恶臭中。

    听到士卒传令玄甲重兵登城守卫,袁绍丢下酒壶一骨碌站了起来,‘噔噔噔’地提着衣摆奔下帅台,沉于酒液令他脚步发软。跨上骏马便向着前线奔驰而去。纵马跨过两侧的阵阵旌旗,即便是不喜怒于形色的袁绍此刻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不住这在心里喊道:他顶不住了,马越终于顶不住了!

    那日潼关外,这些打着凉州覆甲旗号的凉州铁骑给袁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袁绍就觉得自己精心摘选西园校尉部中军校尉士卒辅以少府精锻重甲与严酷训练而成手持长戟号为大戟士的精锐不是对手。

    甚至令他将自己的手足抛弃在关外。

    他是当朝大将军,掌握全天下的权柄!可就在那日,他放弃了淳于琼。甚至亲自下令整备完毕的大戟士重新退还营中,眼睁睁看着数千汉军与淳于琼一同陷落阵中被无尽的强弩与劲弓直指。

    他们,袁绍与淳于琼,他们有着同样的童年,他们的少年时代一同在洛阳城的每一条街道奔跑而过。洛阳十二条街道,每一条街道都有他们飞鹰走狗的记忆。司州每个地方都留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袁绍甚至还记得淳于琼从北疆战场随着败兵一同撤回洛阳,那一日他们便在城外都亭的酒肆,老辈洛阳人常说那里的酒水最为清洌甘美。

    那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少年时光,在太学中那段日子淳于琼射御二艺终位三甲,每一次与鸿都门学子弟发生冲突时都是淳于琼护着他与袁术,尽管他们兄弟都有一身武艺在身,可满身伤痕的淳于琼总说‘你们四世三公的子弟,怎能蒙受工书鸟篆之徒的拳脚’。

    那时候一脸傲气的袁术总说自己将来要位登三公,可是嫡子心中总怀揣着宗族,袁绍就不想延续四世三公的传奇。他希望自己做大将军。当朝大将军,横扫八方,安定天下!曹孟德自己想做征西将军,但他从不敢在袁绍面前提及,袁绍知道孟德老弟心里总怀揣着一份出身带给他的自卑。但淳于琼从没有,一众兄弟每每谈及未来,淳于琼总带着一份武士的骄傲大声地告诉所有人,他将来要做征北将军,将鲜卑人从大汉边陲抹去。

    那时他们还不知烈酒入喉是何样滋味,只觉甚辣。

    就像破龙城的卫将军一般。

    现在袁绍已经大将军了……可淳于琼,我的淳于琼啊!

    淳于琼不仅仅是袁本初的一个侍从武士,不是麾下一名善战英勇的将领……他是手足兄弟啊!

    就因为那些浑身包裹着铁甲的骑士让袁绍不敢援救,甚至命人将潼关大门紧闭。

    淳于琼不在的这些日子,每一日渭南城下都有无数英魂埋骨,血腥味甚至顺着北风传到汉军大营里。可再多的血液都填不满他心头的那块缺失。

    这几日袁绍一直在饮酒,并非为了让自己醉倒,他知道自己不能醉倒。他是大将军,数以万计的汉军子弟会因他一句话存活,也会因他一句话而死于非命。

    他只是在回忆,回忆淳于琼还在时候。

    搜索脑海中关于淳于琼的记忆,大多伴着辣喉的酒气,所以他喝再多的酒都不会醉。

    这几日袁绍突然明白为何越上年纪的人越嗜饮酒,原来他们都在回忆。辣喉的烈酒穿肠过肚,许多经过的事情后来再难细细回味,但身体却会记住当时的感觉,一口烈酒入喉,袁绍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淳于琼常常是红色的酒糟鼻。

    淳于琼自刎那日,他站在潼关城头一直望向那座大营,高耸的木栅遮住了他的视线但挡不住他的感觉,他知道淳于琼就在那里面。后来他听到那声‘本初’,听到后他的手臂再无力撑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城楼上久久不能起身。

    他知道,淳于琼不在了。

    他知道,淳于琼最后的那声本初中有多少不甘,不愿。

    但他没有办法,他不是从前那个任侠的袁本初了。他是当朝大将军,不能再仅仅为他的朋友负责,他要扛着全天下走下去,哪怕身边的朋友掉了队。

    这是他的路,从他选择这么走时,他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大将军,不能再打了,黑山的弟兄都要死完了啊!”张牛角一脸苦相,称霸冀州黑山几年之间并吞黑山数百股山贼流寇,如今更是带着他们重回大汉治下的男人在面容上没有一点轻松,反倒是看上去垂垂老矣。强攻渭南不过七日,他从冀州带出的两万弟兄已经几乎死光,现在攻关的是褚燕从河内再送来的两万军士。“凉州的重甲军根本不是人,大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

    张牛角已经不是中平六年啸聚群雄的黄巾渠帅了,他认命了。

    曾经他是不认命的,那时大贤良师还在世,说要给他一个太平盛世让他瞧瞧。他信了,可黄巾道的兄弟死了多少?没有谁真正得到什么富贵,哪怕时至今日天下仍旧不是天下人的天下,当年抓捕唐周的何进后来做了大将军,他的弟弟何苗做过大将军,董重也做过大将军。甚至就连凉州平民出身的马越拿着人公将军的头颅后来也做了大将军。

    面前年龄比自己还年轻,每日坐在帅台上饮酒的四世三公现在也是大将军。

    他两万个兄弟的性命全没了,却没一个大将军。

    他们都不是他的大将军,他的将军是天公,是地公,是人公……可他的将军都死了。

    他还有什么好不信命的?

    “继续打,张校尉,继续打,命南北两面墙上的士卒都撤下来,全部压在东城,强攻半个时辰,只需要半个时辰!”大将军口中的话充满了坚定,要他再拿兄弟们的性命堆在城头,让他张牛角的兄弟全部死在城下!

    “大将军你看看!俺的兄弟把护城河都填平了啊!”黑山校尉张牛角的心都碎了,眼里甚至闪着泪水看上去都不再那么浑浊,指着散发恶臭的护城河说道:“难道这还不够?”

    “黑山校尉!”大将军的表情不再那么温和了,干净的手指在自己的鼻子,几乎戳到额头上。“还不够!再去打,打东城!”

    张牛角的头垂到胸口上,半天不敢说话。脚步声远了,大将军与他的幕僚离开,张牛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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