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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那些钞票上的数字,如何飞速地增加着,那些大亨又是怎么走路、起坐和交际,他注意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外交辞令,以及那些即能保护自己又能打击对手的手腕。
在销售领域上,工作基本上都由女人来做,秘书呀,收发员呀;会议场合,跑上跑下的,也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这一行,不需要大脑,只需要脸蛋儿,甜蜜的面带微笑的脸蛋儿,脸蛋儿能聚金,脸蛋儿能敛银。因此,彼得遇到过不少女人,不少美女。不过,聪明漂亮的女人多不甘心干这行,因此,这一行中,这样的女人很少,也少碰到,即便碰到,也不一定属于自己。
在一次法国现代音乐会促销活动期间,彼得做了一个梦,梦见四个法国美女与自己在床上用法语对话。
“你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法国女人问。
“一个。”彼得说,他指爱玛。
四个女人哈哈大笑,“你才有一个女人?我们又不是律师,代表孩子的母亲朝你要赡养费,你怕什么?”
四个法国美女全身赤裸,修长的大腿,浑圆的乳房,丰润的嘴唇。她们嬉笑着,摸他的头发,揪他的耳朵。一个周身褐红的女人伸出手来,把他的头拉到自己胸前,让他的嘴对着自己的乳房。于是,他吮吸起来……
彼得醒后,坐在床上,暗笑了很久,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学过法语,梦里怎么说了起来?!他拼命回忆梦中的法语,却怎么也回忆不出,能记起的,就只有那四个放浪而美丽的法国女人!
不过,现实当中,彼得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距离梦境,自己还相差很远。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一身笔挺的名牌西装,也只是行头,最重要是,银行户头上的数字、股票的数额和地产的数目,还远非自己所望。因此,他非常努力,努力着争取未来。
坚持,是彼得性格的一大特点,正是这一特点,让一个边远小城市的腼腆青年在市场这个舞台上潇洒起来。几年后,彼得晋升为主管,又过了两年,彼得再次晋升,并调往波士顿。
《爱之罪》第六章5
尽管彼得长在纽约州,可来到东海岸,他还是第一次。波士顿,古老、传统而高傲的城市,彼得想都没有想过。
整个波士顿,似乎都在谈论家族和家产,并把它们追溯到遥远的年代,英格兰、威尔士、法兰西、日尔曼……谈论这些话题,人们自由自在,漫无边际,就好像漫步在古堡前的油油绿荫之下。哈佛大学的聚会闻名,很快就成了波士顿清晨咖啡和下午茶的话题。晚会上,人们都这样介绍:“她是Dr。布莱利。”“他是Dr。史密斯。”“我是MD。哥得森。”……
博士,医生,律师……这些头衔,冠在姓名前面,一听到这些头衔,人们就会亲切地上前握手,这些头衔,似乎远比姓名重要。可惜,美国人很注重私隐权,否则,还用什么头衔,都直接称呼“她是二百万……他是一千万……”就行了。
在波士顿,没有人在乎你是美女,单单一个美女,并不能引人注目,富有人家都高度警惕着那些出身卑微但相貌美丽的女人的企图。谁都一清二楚,一个富有的婚姻,能让一个女人身价连升三级!
不过,在波士顿,有钱,也不一定能让人注目,你还必须有家势和家史。这种家史,当然没有办法和欧洲的家史相比,欧洲人一查,公、侯、伯、子、男,一继承,就是几十代。波士顿嘛,五代就够了,祖上是土匪,两代后成了银行家,人们就从银行家那代开始算。富人与富人联姻,有家势的和有家势的联姻。富人子弟与美女只有桃色新闻,有时甚至连桃色新闻都激不起一点点涟漪。
彼得很快就被波士顿浓浓的空气窒息了。他觉得,自己不属于波士顿,就像不属于水牛城一样。水牛城没有压力,波士顿没有自由。这两个城市,都妨碍他的成长、遏制他的野心。这两个城市,都伤害了他,水牛城是有声,波士顿是无声。虽然,在波士顿,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但却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一样。
彼得一到波士顿,就失望了。他想马上离开这里,但却偏偏遇到了爱情,第一次爱情!
詹妮漂亮,但非廉价的性感。彼得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不属于攻关小姐或好莱坞影星的行列。一米六七的身高,象牙般的脖颈,柔和的细腰,翘翘的后臀,笔直的长腿,看上去是那么矫健而优雅。
彼得是詹妮邻居的邻居的邻居,同住一条街,但却不相识。
一天傍晚,彼得下班回来,快到家前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身材优雅的女人,正在街上打转,像在寻找什么,便走上前问,“有麻烦吗?需要帮助吗?”
“是。门钥匙找不到了。”詹妮说着,蓝蓝的眼睛转向彼得。
“房主是福特先生吗?”福特是彼得的房主。彼得想,如果是福特,他可以找到他,拿到钥匙。但话一出口,他马上就意识到,要帮助眼前这位小姐,说出的话实在没有分量。他只看她一眼,就能知道,这不是一个智商低下的女孩儿。如果要找房东,她自己就能。
“不是。”詹妮回答,又看了彼得一眼。
“那是哪位?你可以找房东的。”彼得继续废话,一双蓝蓝的眼睛吸引了他,他语无伦次了。
詹妮没有回答,只耸耸肩,表示无奈。
“你住几楼?”彼得问。
“一楼。”
“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彼得说。
詹妮带彼得绕到房后的街巷,指出自己的窗户。美国东部的房子和公寓,都有地下室,地下室的窗户高出地面一些,所谓的一层楼,实际上有二层楼高。詹妮住的这栋房子,一楼的窗前,有一个放花的铁窗台,不大,但能站一个人。雨水管道从楼顶顺下,正好在铁窗台边经过。彼得看了看,很快有了主意,他蹭地爬上管道,向上一窜就扒了上去。
詹妮有些紧张,忙喊,“小心。噢,打破玻璃!”
“不,那还不如叫开锁公司来。”彼得回答,态度坚决。不过,彼得很幸运,窗子并没有关得很紧,他只摆弄了几次,就打开了。
彼得跳进室内,把门打开,放詹妮进去。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打开一个陌生人家的房门,把主人请进来。他摇暗笑,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彼得,彼得·施林伯。”
“詹妮,詹妮·爱德华。”
听到姓氏,两个人都知道了对方是来自何方的后裔。施林伯,日尔曼姓。爱德华,爱尔兰姓。波士顿居住着很多爱尔兰人。肯尼迪家族是爱尔兰人。
“对不起,我还有事,得马上走了,以后钥匙掉了,还可以找我。我住二号楼,三层。”彼得的手随意地向他住的方向指了指。
其实,彼得根本就没有事,也非必须马上离开,他只是听到“爱德华”这个姓氏,心里有些不爽。好像整个波士顿的人都姓爱德华,而彼得不喜欢波士顿。在这之前,彼得只见过湖和瀑布。安大略湖,尼亚加拉大瀑布,这都是世界瞩目的,壮观而辽阔,噢,不提它们,那是他和爱玛的天地。大西洋是另一个世界,超出了彼得的想象,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或阴暗的雨天,望过去,莫测无余。彼得根本就不会在这种时刻步临滨海,他和它是抵触的,他和波士顿的社交也是抵触的。它是不容一个从小地方而来、没有高贵的令人躬钦族姓的小伙子。而这个小伙子也容不得它。詹妮的姓氏让彼得烦闷,不过,詹妮倒不,彼得甚至觉得,詹妮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不光是美与优雅,还有特殊。这让彼得一到夜晚就想入非非,男人的想入非非!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有人敲彼得的门。透过门镜,詹妮微笑着站在那里,顿时,彼得一阵混乱。是做梦吗?还是真的?波士顿是如此令人讨厌,自己早晚要离开它。可她,又是如此优雅和特别,仅几秒钟,彼得的混乱就跳跃了五大洲四大洋。不过,尽管如此,彼得还是打开了房门。
“是你?钥匙又掉了?”彼得打开房门,脱口就问,但马上意识到不妥,你怎么能这样问?干嘛要揭人家短?!
“噢,不。”詹妮并不介意,依然笑容满面,“我是来谢你的。”
“噢,对不起,我鲁莽了,请原谅。”彼得笑笑,有些尴尬。
“呵,没有。我想请你吃晚餐,在我家,如果你方便。”
“这,这怎么好意思。”詹妮的邀请,出乎彼得意料,他不知说什么好了。
詹妮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直直地望着彼得。一双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星期六好吗?”彼得建议。
“太好了!”詹妮终于说话了。
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情人。有情人的人周六的晚上不会有空!
《爱之罪》第六章6
爱德华,是一个古老的爱尔兰姓氏。詹妮出生在一个富有的爱尔兰人家,所以,她学了艺术。除天赋外,她家有钱供养她到康奈尔大学读书。詹妮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父母会担心她读了艺术就没有饭吃,而大部分美国家庭的父母,都不赞同自己有天赋的孩子学习艺术。在美国,不是所有有天赋的艺术家都可以靠艺术生存的。
詹妮如愿地上了大学,但还没有毕业,她的父母就希望她和另一个望族子弟威廉订婚了。这个威廉,詹妮从小就认识,他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能令人兴奋,但在外人眼里,却是一个理想的乘龙快婿,有家世,有相貌,也有前程。詹妮生日那天,威廉把家里的直升机调来,让詹妮尽兴玩耍。飞行中,詹妮突然心血来潮,要体验艺术感受,把斟满酒的酒杯从机舱里的垂直扔下去,并要飞行员立即停止飞行,她要观察酒杯坠落时的状态。威廉觉得,詹妮的建议极妙,与詹妮结合,未来的婚姻一定美妙。然而,詹妮却感到,兴奋的威廉内里,有一种遮不住的呆板和冷漠。一个耶鲁法学院出来的家伙,是不会笑的。如果一群人在孤岛上遇难,其中一人必须牺牲自己来解救大家,那么,大家一定会推荐律师。飞行一结束,詹妮就提出了分手,她压根儿就不想和他结婚,也不想和他约会,她就想好好玩儿,就想和威廉比一比谁更会玩儿!詹妮的父母气得半死,这才意识到学艺术真的不妙,倒不是担心女儿将来没有饭吃,家产一大堆,有什么可怕?他们是担心宝贝女儿大脑和思维出了问题,艺术家的大脑都有问题,而他们的女儿却只想成为艺术家。除了担心,他们还备感尴尬,出了这样的事,该如何向几代的世交交代!好在老
詹妮毕业后,没有去纽约或洛杉矶这些被称为艺术家大本营的城市,而选择了波士顿。詹妮虽然反叛,但是,贵族意识还是铭刻在她的后脑骨上。詹妮觉得,波士顿是一个高雅的城市,洛杉矶太浅薄,纽约不错,但自己的父母住在那里,去不得。那天,她偶然遇到彼得,脑后骨的贵族意识并没有运动起来,她只感到好奇,猎奇,这样一个有趣的小伙子,她想品一品,就像总喝英格兰茶,突然有一天想换换口味。
彼得被詹妮所吸引,是她那一反波士顿古板风尚的随意性格。他不可能知道詹妮的身世,更不知道她住的那栋楼也姓爱德华,詹妮的房租,是交给她爱德华姓氏的爸爸!
周六的晚餐,是两人的开始。
彼得爱詹妮,比詹妮爱彼得要多。这是彼得第一次爱,詹妮却是情场老手。詹妮从来就没有认真爱过谁,但她强烈的反叛性格、高贵的仪态和姣美的身材,却着实令男人癫狂。她的情感从来没有稳定过,她总是若即若离,但这更令男人痴迷。男人总想着她会回来,她也从没有一次不回头。
男人喜欢挑战,对他们来说,詹妮永远是挑战,邻居小姑娘只是矿泉水。彼得不是情场老手,但却是做爱老手。爱玛那句话是真谛,伟大的男人能使女人无数次进入高潮。詹妮被彼得降服了,她的身体一触到彼得,爱德华姓氏创造出来的詹妮就熔化了。
詹妮经历的男人都很棒,但却都很自私,每次做爱都只顾自己享受,从不问对方够不够,还需要自己做什么。彼得是惟一一个做爱时关心她的男人。詹妮对彼得极富热情,平常接触也很亲近。詹妮的随意让彼得觉得轻松,同时,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和礼节上,詹妮的出水芙蓉又让他备感体面。
爱情是个怪物,反差大,强烈;落差大,也强烈。彼得和詹妮的背景完全不同,一个是在纽约富有人家长大,受过长青藤校良好教育,但脑后具有反骨、艺术气质强烈的年轻女子,另一个却是弃儿,在纽约州最北部小城市普通人家长大、野心勃勃、一心只想赚钱以立志改变社会地位的年轻男性,生活偶然地把他们牵到一起,爱起来,自然火烧火燎。但是,这种爱能有多深?又能走得多远?
性爱是爱情很重要的部分,但并非惟一和全部。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也是爱情重要的部分。特别是像詹妮这样从事艺术的女人,家庭的背景使她见多识广,思维敏锐且情感敏感。她不仅需要从做爱中产生巨大的灵感,也需要从日常交流中产生巨大的灵感。
彼得几乎知道了詹妮的所有事,因为詹妮没有什么可隐瞒,那些顽皮的、反叛的、怪异的经历令她骄傲。而彼得却不愿述说,不愿把自己的秘密和身世透露出来。詹妮也很聪明,她从不问彼得的过去,也无须去问,她会让时间来帮她阅读,帮她解答她想知道的问题。
一次,两人从意大利餐厅出来,看见街道旁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上独独一枝百合开放着,詹妮惊奇地叫起来,“我要赶紧回家把它写下来。”
彼得则不以为然,“亲爱的,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买件礼物给汤姆的小宝宝吗?”
“礼物什么时候都能买,我的灵感却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詹妮白了彼得一眼。她才不在乎什么汤姆,什么吉姆。他们只不过是公司的高级主管。
“可明天就是小宝宝的生日!”彼得却说。
“那你自己去好了。”詹妮干脆道。
《爱之罪》第六章7
第二天,在去往汤姆家的路上,詹妮谈起她的感想,“那枝百合,一定是剪草工特意的。就像一个不凡的人,独立于平凡之中。”
彼得看看詹妮,没有反应,他可没有这种浪漫,他很现实,对他来说,眼下,汤姆比什么都重要,这么大一个老板,正是他打开市场大门的钥匙,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联络感情的机会!詹妮则不同,她的家庭背景,决定了她无需考虑面包和牛奶,她充满了幻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彼得才更爱她。其实,彼得也觉得自己俗气,但是,他知道,浪漫换不来面包和牛奶,更提高不了面包和牛奶的质量。
詹妮兴致勃勃地谈自己的感想,却发现彼得毫无反应,顿时觉得无聊极了。其实,这很正常,詹妮的这种内心感受,彼得是体会不到的,他是个勤奋的人,他的背景不允许他懒惰,他要以最大精力去面对现实,虚无的情调不现实。詹妮却需要精神的升华,在做爱中升华,在日常生活中升华。彼得满足不了她,他只能让她有冲动做爱,但做爱却是生命中那么短暂的瞬间,两天做一次,一次两小时!想着想着,詹妮寂寞了。
一个多月后,在一个傍晚,詹妮正在写生,彼得走进来,突然问:“亲爱的,你猜世界上谁最英俊?”
“谁呀?”詹妮扬着眉毛看彼得,手中的笔悬在鼻尖前。
“华盛顿!”彼得神秘地笑。
“华盛顿?!”詹妮不解,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张照片:肖瘦,秃顶,因为牙齿凋落而禁闭的嘴唇……他就是美国第一届总统,可敬、可尊的开国领袖,可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英俊!
“你看,我研究了很久,终于得出了结论。”彼得拿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指着钞票上华盛顿的头像,左看右看,充分表现着他的艺术想象:这可是美金啊,美金不是世界上最英俊的吗?这种艺术想象,让詹妮恶心,她顿时觉得,彼得俗气。
又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彼得去看詹妮,将近詹妮所住的那栋公寓时,突然看见詹妮正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男人吻她,然后离去。彼得顿时热血沸腾,心脏像溅了冷水的油锅,炸响个不停。他的脚一下子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好像经历了百年的死亡,彼得慢慢苏醒过来,眼前的世界从此变了模样。
彼得伸手敲门,手没有任何知觉。詹妮把门打开,请他进来,让他随便坐,问他吃不吃冰激凌,她买了德国哈根达斯冰激凌。彼得最爱吃冰激凌,可看到詹妮和男人在一起后,就再也不想吃了。这样的女人,就像冰激凌,又甜又冷,到了心里,就立刻没了。
“你干什么了?”彼得问。
“干什么?”詹妮不解。
“对。你干什么了?!”这一次,彼得用了过去式,What did you do?!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詹妮莫名其妙。
“当然有!”彼得两眼圆睁。
“没有。”詹妮生气了。
“你干什么了?!”彼得大吼起来,他彻底地醒了。
“你没有资格这样问我!做一个绅士好不好?!”詹妮也吼起来。
“我凭什么没有资格问你?你是我的